第236章 钥匙在心,不在山-《孙悟空之女降临:天庭灾难大升级》

  夜风卷着几片残桃掠过孙小朵发间的金箍,金饰相撞的脆响惊得她一个激灵。

  她盯着掌心那枚刻着\"方寸为钥\"的黑碎片,突然想起祖师爷总说\"心有丘壑,山自为阶\",又想起在命轮里看到自己名字时,那些星砂缠的不是命盘——是她攥紧火尖枪的手腕。

  \"不是找方寸山当钥匙!\"她指尖猛地掐进掌心,疼得倒抽冷气,\"方寸...是人心!\"

  萧逸正用指节敲着丹炉内壁残留的星砂,闻言动作一顿。

  他抬头时眼底有星子晃了晃,像突然被点燃的灯芯:\"你师父说过'有些火不能传',原来这火从来就不是丹炉里的,是...\"

  \"是自己心里烧起来的。\"孙小朵接口,两人话音撞在一起,又同时笑出声。

  萧逸的笑带着点清冽的松香,是他总藏在袖中的提神香包味道;孙小朵的笑则像敲铜锣,震得山脚下的桃花都簌簌落。

  但这笑刚起了个头,就被一声闷响截断。

  韦阳蹲在丹炉旁,拳头砸在青石板上,指背蹭破了皮,血珠渗出来又被他狠狠抹在裤腿上:\"你们说得倒轻巧。\"他声音闷得像被捂住的鼓,\"祖师爷单独召小朵去演武场那次,说要教她'破妄诀',我和萧逸在门外等了三个时辰。\"

  山风突然大了些,卷着韦阳的话撞进孙小朵耳朵。

  她这才注意到,平时总像团暖云似的韦阳,此刻肩背绷得像拉满的弓。

  他脖颈上沾着星砂的反光,在月光下泛着冷白,哪还有半分替她偷摘蟠桃时红着脸说\"就这一次\"的憨样?

  \"阿阳...\"孙小朵刚要伸手,萧逸已经先一步按住她的手腕。

  少年指尖凉得惊人,却在她手背轻轻叩了两下——这是他们约好的\"别急\"暗号。

  \"先去天机阁。\"萧逸扯了扯韦阳的衣袖,语气轻得像哄受了惊的小兽,\"你不是一直想知道,当年祖师爷和老君在三星洞到底聊了什么?\"

  韦阳的喉结动了动,最终闷声应下。

  三人顺着山径往下走时,孙小朵特意放慢脚步,让自己和韦阳并肩。

  她偷偷用小拇指勾了勾他的指节——这是小时候在花果山,她把他推进水帘洞后赔罪的动作。

  韦阳没躲,却也没回勾,只把拳头又攥紧了些。

  天机阁的青铜门比传闻中更气派。

  门楣上盘着九条吞尾龙,龙睛是夜明珠,此刻正随着三人靠近次第亮起,照得韦阳脸上的疤都泛着光。

  门阶前立着个白发老头,穿件洗得发白的青布衫,手里拎着串铜铃,倒像哪个山村里走街串巷的货郎。

  \"小友来得巧。\"老头摇了摇铜铃,声音却比铜铃清越,\"这门开了九千年,头回见三个毛孩子来闯。\"

  孙小朵把火尖枪往地上一杵:\"老丈,您该不会是天机阁看门的?\"

  \"看门?\"老头笑出满脸褶子,\"我是这阁的锁。\"他抬手抚过青铜门,龙纹突然活了似的游动起来,\"入阁者,须以心印为引。

  你们之中,谁敢直面自己最怕的真相?\"

  萧逸的手指在袖中动了动——那是他要使法术的前兆。

  孙小朵却抢在他前头跨出一步,火尖枪枪尖轻轻点在自己心口。

  枪尖的莲纹突然烧起来,金红的光顺着枪杆往上爬,在她胸前凝成个小太阳。

  \"我怕的多了去了。\"她仰着头,月光把她的影子拉得老长,\"怕花果山的猴子们等不到我回去,怕萧逸的锦囊哪天没了主意,怕韦阳再不肯替我偷桃。\"她顿了顿,声音突然轻得像叹气,\"可更怕...连试都不敢试。\"

  青铜门\"吱呀\"一声裂开条缝。

  萧逸紧跟着钻进去,经过老头身边时,老头突然伸手拽住他的袖口:\"小郎君怕的是'不够'吧?

  不够聪明,不够强,不够...配得上她。\"

  萧逸的耳尖\"刷\"地红了,比他腰间挂的糖葫芦还艳。

  他猛地抽回手,踉跄着撞在门内的星轨上,倒把老头逗得直拍腿笑。

  韦阳站在门外,月光把他的影子切得支离破碎。

  他望着门内流转的星砂,突然想起七岁那年,他跟着孙小朵偷喝老君的桂花酿,醉得抱着桃树吐。

  小朵拍着他后背说:\"阿阳别怕,我们三个要当一辈子的闯祸精。\"

  \"我怕的不是死。\"他对着门内喊,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旗,\"是...是他们不要我当闯祸精了。\"

  话音未落,他整个人被一股柔风卷了进去。

  青铜门在身后轰然闭合,震得头顶的夜明珠都晃了晃。

  阁内比想象中宽敞。

  无数玉简悬浮在星轨里,像撒了把碎月亮。

  萧逸刚伸手碰了碰最近的玉简,那玉简便\"唰\"地展开,上面赫然写着\"第一合规者:太上老君\",后面跟着一串他炼丹时炸了三十三座仙山的记录。

  \"原来老君当年也是个闯祸精。\"孙小朵扒着萧逸的肩膀看,笑得前仰后合,\"怪不得他总说我像猴儿精转世——合着他才是祖师爷!\"

  韦阳没笑。

  他蹲在角落的古画前,指尖轻轻抚过画中三个并肩的身影。

  中间那个穿月白道袍的,分明是菩提祖师;左边留着络腮胡的,像极了老君;右边那个...面容被刮得干干净净,只留一片空白。

  画轴最下端题着\"初代三执笔\",墨迹已经发暗,却比周围的星砂更亮。

  \"小朵!\"他突然站起来,画轴在手里攥得咔咔响,\"祖师爷手腕上的烙印,和这画里的...一模一样!

  他说自己只是守护者,可这画里的人明明是执笔的!\"他的声音带着哭腔,\"是不是...是不是他早就选好了下一个执笔的人?

  是不是根本不需要我们?\"

  孙小朵的笑僵在脸上。

  她望着韦阳发红的眼眶,突然想起前几日在方寸山,祖师爷摸着她的头说:\"小朵啊,有些路得自己走。\"那时她只当是寻常说教,现在才明白,原来祖师爷早把他们往这条路上引。

  \"韦阳,我...\"她刚要开口,头顶的星轨突然炸了。

  无数符文像被捅了窝的马蜂,嘶叫着往三人身上扎。

  孙小朵被一道蓝光撞飞,撞在一面水镜上——那水镜里,她穿着金缕玉衣站在凌霄殿,玉帝举着金笔说:\"孙小朵,你是新的天规之主。\"

  \"谢陛下。\"她听见自己说,可喉咙像塞了团火。

  她提笔写下\"诸妖平等\",脚下的凌霄殿突然开始崩塌。

  她看见花果山的猴子们在火里跳,萧逸的锦囊烧得只剩灰烬,韦阳举着根烧火棍冲她喊:\"小朵,你骗我!\"

  \"不!\"她尖叫着挥出火尖枪,水镜\"哗啦\"碎成星砂。

  等她喘匀气,发现自己还在天机阁,只是额角全是汗。

  抬头望去,萧逸和韦阳的位置空了,只剩两团模糊的影子在星轨里挣扎。

  \"第一个破'规心阵'的。\"天机老人不知何时站在她身后,\"九千年了,终于有人敢说'我不做你们的笔'。\"他指了指中央的残破铜人,那铜人的眼睛里正渗出金血,\"去看看吧,孩子,你要找的答案,在它心里。\"

  孙小朵抹了把脸上的汗,攥着火尖枪走向铜人。

  金血顺着铜人脖颈往下淌,在地上汇成一行虚字:\"执笔者,已现。\"她刚要伸手触碰,远处突然传来一声闷哼。

  她转头望去,只见萧逸跪在星砂铺就的地脉图前,指尖沾着血,正一笔一画重绘断裂的星轨。

  \"萧逸!\"她喊了一声,刚要跑过去,铜人体内突然爆出刺目的金光。

  那光裹着她,裹着整座天机阁,像要把所有秘密都晒在太阳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