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章 祁淮予做戏-《贵女拒当吸血包,寒门白眼狼急疯了》

  晨雾未散,辛府大门外已聚集了三五个看热闹的闲汉。祁淮予一身素白长衫,衣领袖口都刻意磨得发白,却浆洗得干干净净。

  他手持一卷诗笺,在辛府门前徘徊不去。

  "辛三小姐——"他声音沙哑,如杜鹃啼血,"淮予知错了,求您一见!"

  门房老张探出头来,不耐烦地挥手:"滚远些!三小姐说了不见!"

  祁淮予不恼不怒,反而深深一揖:"劳烦张叔将此物转交三小姐。"

  他从怀中取出一方绣着并蒂莲的锦帕,"这是...这是当年她赠我的..."

  围观的人群中顿时响起窃窃私语:

  "哎呦,这不是定情信物吗?"

  "辛三小姐这么绝情?"

  "听说她在生辰宴上当众退亲,把祁公子赶出家门呢..."

  老张接过锦帕,冷哼一声关上门。不多时,那方锦帕被原样扔了出来,正落在祁淮予脸上。

  "三小姐说了,"老张隔着门喊道,"这帕子她从未见过,叫你少在这装模作样!"

  祁淮予弯腰拾起锦帕,小心翼翼地拂去灰尘,眼中竟真噙着泪水:"无妨...我明日再来..."

  人群中有几个心软的妇人已经开始抹眼泪:"真可怜..."

  "好歹曾经有情分..."

  "辛家也太狠心了..."

  就这样一直到第二日。

  天降细雨,祁淮予却仍准时出现在辛府门前。

  这次他未撑伞,任由雨水打湿衣衫,跪在青石板上纹丝不动。

  "三小姐!"他声音哽咽,"淮予愿长跪于此,直到您愿意见我一面!"

  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衬得那张俊脸愈发苍白。路过的小贩停下脚步,卖花的姑娘躲在屋檐下窃窃私语,连巡街的差役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这都跪了一个时辰了吧?"

  "听说从卯时就来了..."

  "啧啧,辛三小姐心也太硬了..."

  辛府侧门开了一条缝,望晴撑着油伞快步走来,将一把铜钱扔在祁淮予面前:"小姐赏你的,去买副棺材吧!"

  围观者哗然。祁淮予却不动怒,反而将铜钱一枚枚捡起,用袖子擦干净:"请转告三小姐,淮予不要钱财,只要一个当面道歉的机会..."

  "呸!"望晴气得跺脚,"你还有脸提道歉?当初在崇吾山——"

  "望晴!"门内传来辛久薇清冷的声音,"回来。"

  望晴不甘心地瞪了祁淮予一眼,转身回府。祁淮予望着她离去的背影,突然剧烈咳嗽起来,一口鲜血喷在青石板上,触目惊心。

  "天啊!吐血了!"

  "快扶他起来..."

  "辛家这是要逼死他啊!"

  舆论瞬间倒向祁淮予。没人注意到,他低头擦血时嘴角那一闪而过的冷笑。

  又翌日,祁淮予换了策略。这次他不再跪求,而是抱着一把破旧琵琶,在辛府对面的茶摊上自弹自唱:

  "忆昔相逢在画堂,红妆翠袖两相望..."

  "谁知今日各西东,一片痴心付东流..."

  沙哑的嗓音配上哀婉的曲调,很快引来大批围观者。有好事者认出这是祁淮予自创的《悔过吟》,讲述一个书生被负心人抛弃的故事。

  "这不是明摆着影射辛三小姐吗?"

  "听说祁公子才华横溢,可惜遇人不淑..."

  "辛家也太欺负人了,退亲就退亲,何必当众羞辱?"

  辛府大门终于打开,辛久薇一身素衣走了出来。人群瞬间安静,所有人都屏息等着看这场好戏。

  "祁淮予,"辛久薇声音不大,却字字清晰,"你偷我姐姐诗文时,怎么不唱《悔过吟》?你在崇吾山将我推下马车时,怎么不唱《悔过吟》?"

  祁淮予抱着琵琶的手微微发抖:"久薇,那些都是误会...我可以解释..."

  "解释什么?"辛久薇冷笑,"解释你如何与薛应雪暗通款曲?还是解释你如何谋划我辛家产业?"

  围观者中开始有人点头:

  "对啊,听说祁公子跟薛小姐..."

  "生辰宴上那些证据确凿..."

  "差点忘了这茬..."

  就在舆论即将反转之际,一个清脆的声音突然插入:

  "三小姐好大的威风啊!"

  人群自动分开,薛应雪一袭淡紫纱裙款款而来,手中团扇半掩面,只露出一双满含讥诮的眼睛。

  "薛应雪?"辛久薇眯起眼睛,"你来做什么?"

  "路过而已。"薛应雪轻摇团扇,声音不大却足以让所有人听清,"只是看不惯某些人嫌贫爱富的嘴脸。祁公子如今落魄了,就翻脸不认人,全然忘了当初是如何死缠烂打追着人家跑的。"

  她转向围观群众,义正言辞道:"诸位评评理,就算祁公子有千般不是,好歹曾经有情分在。如今当街羞辱,未免太过刻薄。我们女子立身处世,最重德行,岂能这般势利?"

  这番话立刻引起共鸣:

  "薛小姐说得在理!"

  "是啊,好聚好散嘛..."

  "辛三小姐生辰宴上那出,确实太绝情了..."

  辛久薇冷眼看着薛应雪表演。这个曾经当众与祁淮予划清界限的女人,如今倒装起圣人来了。

  "薛小姐真是菩萨心肠。"辛久薇讥讽道,"不如你收留这位'落魄才子'?反正你们...交情匪浅。"

  薛应雪脸色微变,但很快恢复那副清高模样:"三小姐何必转移话题?我只是就事论事。女子当以柔顺为美,你这般咄咄逼人,实在有失大家风范。"

  她转向祁淮予,假惺惺地叹了口气:"祁公子,算了吧。有些人天生冷血,不值得你如此痴心。"

  围观者彻底被带偏了:

  "薛小姐真是善良..."

  "辛三小姐确实过分了..."

  "听说她在生辰宴上当众揭人短处,一点情面都不留..."

  辛久薇孤立无援地站在辛府门前,看着祁淮予在薛应雪身后露出得逞的阴笑。

  舆论如潮水般倒向他们那边,每一道投来的目光都带着指责与鄙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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