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1章 灵犀互余(51)-《一人之下,烽火铸铁》

  朽木家的晨雾总是带着灵子石的冷香,苍介站在朽木宅最高的望灵阁上,指尖掠过腰间的斩魄刀“霜流”。刀鞘上的冰纹雕饰在晨光中泛着淡蓝微光,这是朽木家历代传人的象征——每一代继承人觉醒斩魄刀时,刀鞘都会凝结出独属于其灵压的纹路,而他的冰纹,比先祖朽木白哉的千本樱纹路更细密,像将整个寒冬的霜花都封存在了木鞘里。

  “苍介大人,总队长的传令到了。”管家忠治的声音从阁楼下传来,带着几分刻意压低的郑重,“护廷十三队六番队有队员在流魂街西区失踪,队长希望您以‘贵族监察使’的身份协助调查。”

  苍介转身时,霜流的刀鞘轻轻撞在栏杆上,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穿着朽木家特制的浅蓝羽织,领口处绣着银线勾勒的家族徽记,少年人的身形已显挺拔,唯有眼底还带着未脱的青涩。“失踪的队员是谁?有什么特殊标记吗?”他走下阁楼,脚步轻得几乎听不到声音——这是朽木家秘传的“静音步”,能在不干扰灵压的情况下接近任何目标。

  忠治递上一卷烫金封皮的卷宗,封面上印着六番队的队徽:“是三席黑崎真央,她的斩魄刀‘绯炎’能释放带有追踪效果的火焰灵压,失踪前最后一次传讯说,在西区的‘断灵谷’附近发现了异常的虚群,灵压波动很奇怪,不像普通的虚。”

  苍介翻开卷宗,里面贴着黑崎真央的画像——扎着高马尾的少女,眼神锐利,胸前的死神徽章旁别着一枚小小的红色灵媒,那是灭却师的信物。“她是混血?”他指尖停在灵媒的图案上,认出那是百年前“星十字骑士团”残留的纹样,“六番队怎么会允许混血队员担任三席?”

  “黑崎三席的母亲是灭却师,父亲是死神,当年是总队长特批加入护廷十三队的。”忠治的声音更低了些,“据说她的绯炎能同时容纳死神与灭却师的灵压,是对抗虚的特殊战力,这次失踪……恐怕和她的混血体质有关。”

  苍介合上卷宗,将霜流别在腰间:“备队士服,我现在就去流魂街。”他走到朽木宅的大门前,看到庭院里的樱花树正在飘落花瓣——这棵树是白哉当年亲手种下的,如今已亭亭如盖,花瓣落在他的羽织上,很快被灵压凝成细小的冰晶。

  流魂街西区的空气里弥漫着腐朽的灵压,断灵谷的入口处,几具虚的残骸倒在地上,残骸的伤口处凝结着黑色的冰晶,与周围的焦土形成诡异的对比。苍介蹲下身,指尖触碰冰晶,霜流的刀鞘突然发烫,冰纹雕饰与冰晶产生了共鸣,浮现出一串模糊的符号。

  “是‘逆灵纹’。”苍介认出这是古籍中记载的禁忌纹样,能逆转灵压的流动方向,“普通的虚不可能使用这种术,背后一定有人操控。”他站起身,霜流的灵压顺着地面蔓延,在断灵谷的石壁上勾勒出隐藏的通道——通道的入口被一层透明的结界覆盖,结界上的灵压波动既不是死神也不是虚,更不是灭却师,带着一种冰冷的机械感。

  “谁在那里?”通道内传来低沉的声音,一个穿黑色斗篷的人影走了出来,斗篷下露出的手腕上,戴着与冰晶同源的逆灵纹手环,“朽木家的小鬼,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

  苍介的霜流瞬间出鞘,淡蓝色的刀光在空气中划出一道弧线,却在接触到人影的瞬间被反弹回来——对方的灵压像一面坚硬的镜子,能完全反射攻击。“你是谁?黑崎真央在哪里?”他握紧刀柄,冰纹雕饰在灵压的催动下开始发光,周围的温度骤降,地面上凝结出一层薄冰。

  人影突然大笑起来,斗篷被灵压吹开,露出里面的机械躯体——他的左半边身体是人类的模样,右半边却由银色的金属构成,眼睛里闪烁着红色的光点:“我是‘逆灵者’,专门收集混血的灵压。”他的机械手臂突然变形,化作一把长枪,枪尖上缠绕着黑色的冰晶,“黑崎真央的绯炎很有趣,既能烧死神的灵压,又能融灭却师的灵媒,可惜……她太固执了,不肯乖乖配合。”

  苍介的霜流再次挥出,这次的刀光中融入了朽木家的“瞬步”,瞬间出现在人影的身后。淡蓝色的灵压顺着刀身注入对方的机械躯体,金属表面立刻凝结出厚厚的冰层,红色的光点开始闪烁不定:“逆灵纹的弱点是灵压流动的节点,你以为改造身体就能避免吗?”

  人影的机械手臂突然炸开,黑色的冰晶碎片四处飞溅,却在接触到苍介的灵压时全部冻结。他踉跄着后退,人类的半边脸上露出狰狞的表情:“你以为这就能赢?断灵谷的深处,还有更多的逆灵者在等着,我们要收集所有混血的灵压,打造出‘完美的单一灵体’!”

  “单一灵体?”苍介的霜流抵在人影的咽喉处,“你们想干什么?”

  就在这时,断灵谷的深处传来剧烈的爆炸声,红色的火焰冲天而起,带着黑崎真央独有的绯炎灵压。人影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来不及了,绯炎已经被我们的‘逆灵炉’吸收,很快就能转化成单一的虚灵压,到时候……整个流魂街都会被我们掌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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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苍介的眼神一冷,霜流的灵压暴涨,冰层瞬间将人影的全身包裹:“你最好祈祷她没事,否则……朽木家的怒火,不是你们能承受的。”他转身冲向爆炸的方向,瞬步的残影在焦土上留下一串冰晶,很快又被风吹散。

  逆灵炉所在的洞穴里,黑崎真央被绑在巨大的金属装置上,她的绯炎正被装置上的逆灵纹一点点抽走,化作黑色的灵压注入中央的炉体。炉体周围站着四个逆灵者,他们的机械躯体各不相同,有的手臂化作炮管,有的腿部变成轮子,眼睛里的红色光点同步闪烁,像在执行某种程序。

  “放开我!”黑崎真央的挣扎越来越弱,绯炎的光芒逐渐黯淡,她胸前的灭却师灵媒开始发烫,试图释放灵压却被逆灵纹压制,“你们这些怪物,以为吸收了我的灵压就能得逞吗?护廷十三队不会放过你们的!”

  一个逆灵者走到她面前,机械头颅微微倾斜:“护廷十三队?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存在,等他们发现时,整个尸魂界的混血灵压都已经被我们收集完毕。”他的机械手臂指向炉体,“逆灵炉能将混血灵压转化为任何单一属性,虚、死神、灭却师……只要我们想,就能拥有最强的力量。”

  黑崎真央的眼中闪过绝望,就在这时,洞穴的顶部突然落下大量的冰晶,淡蓝色的刀光瞬间斩断了绑住她的锁链。苍介落在她身边,霜流的灵压在两人周围形成防护罩,将逆灵者的攻击全部挡在外面:“你没事吧?还能战斗吗?”

  “朽木苍介?”黑崎真央惊讶地看着他,随即苦笑一声,“我的绯炎被吸走了大半,暂时没法使用斩魄刀。”她摸出胸前的灵媒,灵媒上的纹样开始发光,“但我还能使用灭却师的灵箭,虽然威力不如以前。”

  苍介点点头,霜流的冰纹雕饰与灵媒产生了微弱的共鸣:“逆灵炉的核心在炉体的顶部,上面有逆灵纹的主阵眼,只要破坏它,就能停止吸收灵压。”他指向四个逆灵者,“我来牵制他们,你趁机攻击核心。”

  话音刚落,一个逆灵者的手臂突然化作炮管,黑色的冰晶炮弹朝着两人射来。苍介的霜流迅速挥出,淡蓝色的刀光将炮弹切成两半,冰晶碎片落在地上,瞬间冻结了大片区域。“动作快!”他的瞬步展开,在逆灵者之间穿梭,霜流的灵压在地面上形成冰刺,不断干扰对方的行动。

  黑崎真央趁机冲向逆灵炉,灵媒在她手中化作银色的灵弓,三支灵箭同时射出,直指炉体顶部的主阵眼。灵箭在接触到逆灵纹的瞬间,突然被反弹回来——炉体周围出现了一层透明的结界,结界上的逆灵纹比之前的更复杂,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

  “没用的!”一个逆灵者的腿部变成轮子,迅速冲向黑崎真央,机械手臂化作利爪,“逆灵炉的结界能反弹所有单一属性的灵压,你的灭却师灵箭……根本伤不了它!”

  苍介的霜流突然出现在黑崎真央身后,淡蓝色的灵压与她的银色灵箭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双色的光流。光流在接触到结界的瞬间,逆灵纹开始剧烈闪烁,结界出现了细密的裂痕:“不是单一属性,是混合灵压!”他的声音带着一丝急促,“用你的绯炎残留灵压,配合我的霜流,一起攻击裂痕!”

  黑崎真央立刻明白过来,她将体内仅存的绯炎灵压注入灵弓,红色的火焰与银色的灵箭、淡蓝色的刀光融合在一起,形成一道三色的光柱。光柱击中结界裂痕的瞬间,整个逆灵炉开始剧烈震动,炉体顶部的主阵眼炸开,黑色的灵压像失控的洪水般涌出,却在接触到三色光流的瞬间被冻结。

  四个逆灵者在震动中失去平衡,他们的机械躯体开始出现故障,红色的光点闪烁不定。“不可能……逆灵炉怎么会被破坏?”一个逆灵者的机械头颅炸开,露出里面的电路板,“我们的计算明明没有错,混血的灵压应该无法抵抗逆灵纹才对……”

  苍介的霜流抵在最后一个逆灵者的咽喉处,眼神冰冷:“你们的错误,就是以为‘混合’是弱点。”他的灵压顺着刀身注入对方的躯体,冰层将电路板完全冻结,“死神与灭却师的灵压,虚与人类的灵压,这些不同的力量,从来都不是对立的。”

  逆灵者的躯体在冰层中彻底停止运转,洞穴里的震动渐渐平息。黑崎真央看着恢复平静的逆灵炉,胸前的灵媒重新变得温暖,绯炎的灵压开始缓慢回流:“谢谢你,朽木苍介。如果不是你,我可能已经变成单一的虚灵压了。”

  苍介收起霜流,冰纹雕饰上的光芒渐渐黯淡:“不用谢,我只是在履行贵族监察使的职责。”他看向逆灵炉的残骸,“这些逆灵者的机械躯体很奇怪,像是用尸魂界没有的技术制造的,背后一定有更大的势力在支持他们。”

  黑崎真央点点头,捡起一块逆灵者的机械碎片:“你看这个。”碎片上刻着一串细小的符号,既不是死神的文字,也不是灭却师的符文,“我在失踪前,曾在断灵谷附近看到过一艘黑色的飞船,飞船上也有类似的符号,当时以为是错觉,现在看来,那些飞船就是逆灵者的交通工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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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飞船?”苍介的眉头皱起,“尸魂界的空域一直由护廷十三队的隐秘机动队监控,怎么会有外来的飞船进入?”他接过碎片,灵压注入其中,符号突然亮起,在空气中投射出一张模糊的星图——星图上标记着十几个红点,其中一个就在断灵谷的位置,其他的则分布在尸魂界的各个区域,甚至还有几个在现世的方向。

  “他们的目标不止流魂街。”苍介的眼神变得凝重,“这些红点,恐怕都是他们计划收集混血灵压的地点。”他将碎片收好,“我们必须立刻回瀞灵廷,把这件事报告给总队长,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黑崎真央点点头,绯炎的灵压已经恢复了一部分,她的斩魄刀在鞘中轻轻震动,像是在呼应着某种力量。两人走出洞穴时,流魂街的天空已经暗了下来,远处传来虚的嘶吼声,却比之前弱了许多——看来逆灵者的消失,让虚群也恢复了正常。

  “朽木苍介,”黑崎真央突然停下脚步,看向苍介,“你知道为什么总队长会让你担任贵族监察使吗?”

  苍介愣了一下,摇了摇头:“不知道,我以为只是因为朽木家的身份。”

  黑崎真央笑了笑,灵媒上的纹样闪烁着微光:“其实,你也是混血。”她的声音压低了些,“百年前,朽木家曾有一位先祖与灭却师通婚,生下的孩子就是你的曾祖父。虽然朽木家一直隐瞒这件事,但总队长知道,所以才会让你负责调查混血相关的案件——因为你的灵压,能同时容纳死神与灭却师的力量,和我一样。”

  苍介的瞳孔骤然收缩,他下意识地握住霜流的刀柄,刀鞘上的冰纹雕饰突然亮起,浮现出与灭却师灵媒相似的纹样。“你说的是真的?”他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朽木家怎么会有灭却师的血脉?”

  “是真的。”黑崎真央的眼神变得认真,“当年那场死神与灭却师的战争,你的曾祖父曾试图阻止,却被两族的激进分子追杀,最后隐姓埋名,才保住了朽木家的血脉。总队长一直觉得,混血不是威胁,而是连接两族的桥梁,所以才会培养我们这样的人。”

  苍介沉默了,他想起小时候在朽木家的禁书库看到的一本日记,日记的主人没有署名,只在最后一页画着一个死神与灭却师并肩而立的图案,旁边写着“共存”两个字。当时他以为只是普通的插画,现在看来,那本日记的主人,恐怕就是自己的曾祖父。

  “我们走吧。”苍介深吸一口气,将复杂的情绪压在心底,“不管我的血脉是什么,我都是朽木家的传人,守护尸魂界,是我的责任。”他展开瞬步,朝着瀞灵廷的方向飞去,霜流的冰纹在夜空中留下一道淡蓝的轨迹,像一颗流星,划破了流魂街的黑暗。

  黑崎真央紧随其后,绯炎的火焰在她身后燃烧,与苍介的冰纹轨迹交织在一起,形成一道红蓝相间的光带。两人的灵压在飞行中逐渐同步,像两匹并驾齐驱的骏马,朝着未知的挑战飞去。

  在他们看不见的高空,一艘黑色的飞船正在缓缓移动,飞船的甲板上,一个穿白色长袍的人影看着下方的光带,嘴角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他的手中握着一块与逆灵者相似的机械碎片,碎片上的符号闪烁着红色的光芒,与飞船内部的控制台产生共鸣。

  “朽木苍介,黑崎真央……”人影的声音带着一丝沙哑,“没想到混血的灵压能这么快适应逆灵纹,看来‘净化计划’需要提前了。”他按下控制台的按钮,飞船的底部打开,无数细小的机械昆虫飞了出去,朝着尸魂界的各个角落扩散,“很快,所有的混血都会被我们找到,尸魂界,终将变成单一灵压的乐园。”

  飞船的影子在夜空中逐渐消失,只留下淡淡的机械灵压,像一层薄纱,覆盖在尸魂界的上空。而苍介与黑崎真央还在朝着瀞灵廷飞去,他们不知道,一场针对所有混血的阴谋,已经悄然展开,而他们两人,将成为这场阴谋的核心,卷入一场远超想象的战争。

  瀞灵廷的大门在夜色中缓缓打开,苍介与黑崎真央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们的脸上带着疲惫,却眼神坚定。总队长山本元柳斎重国的身影早已在门口等候,他的目光落在两人身上,带着一丝欣慰,又带着一丝凝重——他知道,属于这两个年轻人的故事,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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