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7章 双生棋局的赌命开局-《召唤卡牌系统》

  海面上的腥风卷着血珠打在陆沉脸上,他抱着苏璃的手微微发颤。

  那道踏着黑色锁链走来的身影每近一步,脚下的青铜环便灼得更狠,仿佛要将"卡牌之主"四个字烙进骨血里。

  "我的好弟弟。"

  与他如出一辙的声线裹着冰碴子砸下来。

  陆渊停在阶梯顶端,暗红瞳孔里翻涌的法则碎片比吞噬之眼更骇人——那里面没有温度,只有将一切碾碎成混沌的疯狂。

  他与陆沉生得一模一样的眉眼里,此刻却爬满蛛网般的黑纹,发梢滴着粘稠的墨色液体,落在锁链上便腐蚀出滋滋作响的窟窿。

  陆沉喉结动了动。

  三天前系统提示里初代卡牌之主说的"宿命对决"突然在识海炸响,他望着这个镜像体,终于看清对方脖颈处若隐若现的混沌卡牌纹路——与自己青铜环上的弑神棋盘完全相反,像被镜面翻转的死局。

  "三千年前初代分裂的'善恶',现在要下完那局未完的棋。"陆渊抬起手,掌心浮起一张滴着黑血的卡牌,纹路与弑神棋盘相触的瞬间,三百六十格古铜光竟暗了三分,"你以为苏璃破了墨倾城的局?

  她不过是把你推上棋盘的最后一颗棋子。"

  "住口。"苏璃突然低喝。

  她沾血的指尖擦过陆沉手背,金蓝相间的血珠溅在青铜环上,那些与棋盘重合的纹路骤然活过来,化作金丝窜入她心口的伤口。

  原本摇摇欲坠的神纹竟自主从她体内飞出,在两人之间凝成一方金色棋盘,"双生契约规定,棋局必须由'容器'执棋——你,还是我?"

  她的金瞳里倒映着陆渊眼中不断增殖的吞噬之眼,却比任何时候都亮。

  陆沉这才发现,她脖颈处的神纹不知何时爬上了耳尖,像某种被唤醒的古老印记。

  "苏璃......"陆沉的声音发涩。

  他能清晰感受到她体温正在流逝,可她每说一个字,身上便腾起更盛的金光,仿佛在燃烧生命为他铺路。

  "选我。"陆沉咬着牙将苏璃轻轻放在棋盘前的礁石上,左手青铜环烫得他几乎握不住卡牌。

  他望着对面的陆渊,突然抽出一张泛着银芒的卡牌——那是系统刚解锁的"镜像置换",能短暂与镜像体交换位置。

  卡牌刚触碰到棋盘,天道反噬便如惊雷炸响。

  陆沉眼前一白,意识突然与陆渊重叠——他看见三年前墨倾城偷换生辰锁时,陆渊就站在阴影里;看见苏璃第一次为他挡刀时,对方眼中闪过的杀意;甚至看见三千年前,初代卡牌之主将"善"与"恶"封入两个胚胎时,陆渊所在的那团混沌如何挣扎着不肯沉睡......

  "蠢。"陆渊的冷笑穿透意识混乱,他的手已经按在混沌卡牌上,"趁你反噬时吞噬法则,这局我等了三千年——"

  "叮!"

  一声清越的金鸣撕裂海雾。

  苏璃心口最后一片神纹铠甲碎片突然炸成金雨,精准缠住陆渊的手腕。

  被反弹的"混沌吞噬"竟化作金色规则锁链,反将陆渊的身影捆在阶梯上,每根锁链都刻着与弑神棋盘相同的纹路。

  "你......"陆渊的瞳孔骤缩,黑血从嘴角溢出,"那是初代的......"

  "是'容器'的权柄。"苏璃靠着礁石勉强坐直,她染血的指尖按在金色棋盘中央,"双生契约里,从没有规定'容器'只能有一个。"

  陆沉的意识终于归位。

  他望着被锁链捆住的陆渊,又看向苏璃泛着微光的神纹,突然明白系统提示里初代说的"该你了"是什么意思——不是独自战斗,而是与身边人一起,将这局被混沌篡改了三千年的棋,下出真正的胜负。

  海面突然泛起奇异的震颤。

  陆沉左手的青铜环不再发烫,反而传来丝丝凉意,像是有什么沉睡的存在正在苏醒。

  他低头看向青铜环,却见环身的纹路里,不知何时多了一道极淡的青色印记,像某种古老炉鼎的轮廓。

  "陆沉......"苏璃的声音突然变轻,她的神纹开始消散,"看......识海......"

  陆沉心神一凛。

  他刚沉入识海,便听见一声极轻的叹息,像古剑出鞘时的嗡鸣。

  那声音熟悉得让他心口发紧——是白无涯!

  那个总戴着青铜面具的炼器师,此刻竟在他识海里显露出半道残魂,眉眼与青铜环上的青色印记完全重合。

  "小心......"

  残魂的声音被海浪卷走。

  陆渊的冷笑再次响起,他身上的黑色锁链正在崩裂,混沌卡牌的黑雾重新笼罩阶梯。

  但这一次,陆沉望着身边的金色棋盘,望着苏璃虽弱却坚定的眼神,突然笑了。

  他抽出第二张卡牌。

  这一次,没有反噬,只有青铜环里传来的,初代卡牌之主与白无涯残魂重叠的声音:"该我们了。"识海深处的残魂话音未落,陆沉便觉眉心一烫。

  白无涯那道半透明的身影突然凝实三分,青铜面具下的眼尾泛着幽蓝微光——正是他青铜环上那道青色炉鼎印记的活转。

  "初代分裂时留下最后规则!"残魂的声音带着金属刮擦般的艰涩,每说一字便有细碎光片从体内剥落,"当双生棋局开启,所有卡牌品阶将重置为白级!"

  话音炸响的瞬间,陆沉左手的青铜环突然发出蜂鸣。

  他分明看见自己识海里悬浮的卡牌海——从传说级的"齐天大圣"到神话级的"女娲补天",所有金红交织的光华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最终全部化作最普通的白色卡面,连卡纹都模糊成一片混沌。

  "这是......"陆沉瞳孔骤缩。

  他能清晰感知到系统的震颤,像是被强行拔去所有爪牙的野兽。

  可不等他细想,白无涯的残魂突然抬手一抛,那座他曾见过的"虚空熔炉"竟从识海深处飞出,炉身流转的紫电里裹着半块泛黄的兽骨残片——正是初代卡牌之主的本源碎片。

  "接住!"残魂的身影开始消散,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吼出来的,"用它镇住棋盘根基!"

  陆沉本能地抬手。

  兽骨碎片刚触及掌心,便有灼热的信息流涌入识海——初代的记忆碎片如潮水倒灌:三千年前那个血月之夜,他将"善念"与"恶念"封入两个胚胎时,确实在天道法则里埋下了这枚"品阶重置"的保险栓。

  为的就是防止任何一方靠着高阶卡牌碾压,让棋局真正公平。

  可不等他消化完这些,耳畔突然传来利器入肉的闷响。

  "苏璃?!"

  陆沉低头,只见那柄曾替他挡过十二次致命伤的弑心剑,此刻正没入他左胸三寸。

  苏璃染血的手掌还按在剑柄上,银发间的神纹已褪成淡金色,原本泛红的瞳孔却比任何时候都清明。

  她的指尖在颤抖,却将剑身又推进半分:"用双生之血重铸棋子!"

  陆沉的呼吸一滞。

  他能感觉到温热的鲜血正顺着胸口往下淌,其中一缕金红交缠的血珠飘向空中,在苏璃的神纹牵引下凝成半透明的棋子。

  那是......他与苏璃的血脉?

  "你疯了?!"陆沉抓住她的手腕,却在触到她掌心时顿住——那里有一道与他青铜环纹路完全契合的疤痕。

  三日前系统提示的"容器权柄"突然有了答案:原来苏璃从来不是单纯的"女仆",而是初代特意留下的"第二容器",与他共享着卡牌之主的本源。

  "这是唯一的办法。"苏璃的声音轻得像飘在风里,可她另一只手却按在他心口,将弑心剑又压进一分,"你的血属天道,我的血属神格,双生之血才能激活初代留在棋盘中的'真子'。"

  陆沉的喉间涌上腥甜。

  他望着苏璃鬓角的冷汗,突然想起三天前她替他挡下墨倾城的"蚀骨毒针"时,也是这样用身体替他铺路。

  原来从那时起,她就在准备这一步——用自己的命,换他破局的契机。

  "叮——"

  血珠凝成的棋子刚落在金色棋盘中央,整片海域便响起裂帛般的轰鸣。

  陆渊原本崩裂的锁链突然倒卷,黑雾中传来他近乎癫狂的笑声:"好一对殉情的傻子!

  现在,开始下注!"

  话音未落,陆渊眉心的吞噬之眼突然爆发出黑色法则风暴。

  那风暴所过之处,棋盘边缘的金色纹路正在被腐蚀,连虚空熔炉里的初代残片都在摇晃。

  更骇人的是,陆渊的身影竟分裂成万千镜像,每道镜像都握着一张滴着黑血的混沌卡牌,从四面八方朝棋盘压来。

  "品阶重置?"其中一道镜像嗤笑,"正好让你们看看,混沌法则根本不需要卡牌!"

  陆沉的左手突然一凉。

  青铜环上的弑神棋盘纹路全部亮起,那些被重置为白级的卡牌竟在他意识里开始共鸣——每张白卡表面都浮现出极淡的金色暗纹,像是被激活了某种隐藏属性。

  他猛然想起初代记忆里的最后一句话:"当所有卡牌归为初始,真正的'卡牌之主'才能看见它们的本相。"

  "苏璃,看你的银发。"陆沉突然低喝。

  苏璃一怔,抬手触向鬓角——原本银亮的发丝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回金红,那是她作为"神格容器"的本源颜色。

  她的神纹重新爬满脖颈,甚至在背后凝出一对半透明的光翼。

  "原来......我一直在压抑自己的力量。"苏璃的声音里有恍然,有释然,更多的是破釜沉舟的决绝。

  她抽出弑心剑,鲜血溅在棋盘上,竟在棋子周围绽开十二瓣金色莲花,"现在,换我为你守棋。"

  陆渊的万千镜像同时皱眉。

  他们的攻击在触及莲花光阵时明显迟滞,像是被某种更高阶的法则压制。

  可不等陆沉松口气,海面突然传来山崩般的轰鸣。

  "看那边!"苏璃指向远处。

  陆沉转头,瞳孔瞬间收缩——原本风平浪静的海面正翻涌着墨色漩涡,漩涡中心站着的,竟是本该在三天前被苏璃击败的墨倾城。

  她的裙摆染着黑血,脖颈处的混沌卡牌纹路比陆渊更盛,手中握着的,竟是陆沉幼年时送她的生辰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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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来......你早就是混沌的人。"陆沉的声音冷得像冰。

  "哥哥终于想起来了?"墨倾城抬起头,她的眼白完全被黑雾覆盖,"从你把生辰锁给我的那天起,我就是连接混沌与现世的钥匙。

  现在,这把钥匙要亲手碾碎你的棋盘。"

  她说着,将生辰锁抛向漩涡中心。

  墨色风暴瞬间暴涨十倍,竟开始吞噬整个金色棋盘。

  莲花光阵出现裂痕,苏璃的光翼开始崩解,连陆渊的万千镜像都在风暴中扭曲变形。

  "苏璃,护好棋子!"陆沉吼道。

  他握紧青铜环,能感觉到卡牌们在意识里沸腾——那些被重置的白卡正在与初代残片共鸣,每一张都在他识海里喊着同一个名字:"主上,用我们!"

  可就在这时,墨倾城的身影突然被风暴卷向棋盘边缘。

  她的指尖擦过陆沉的衣袖,黑雾中竟溢出一丝极淡的哭腔:"哥哥......救我......"

  那是她十二岁时,被野狗追着跑向他怀里时的声音。

  陆沉的手不受控制地抬起来。

  他望着墨倾城逐渐被黑雾吞没的脸,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那句"该我们了"——或许所谓的"我们",从来都不只是苏璃,不只是白无涯,甚至包括这个被混沌污染的青梅竹马。

  "抓住我!"

  陆沉的指尖扣住了墨倾城的手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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