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混沌交响乐-《召唤卡牌系统》

  青铜面具的裂纹在虚空中漫开时,陆沉耳中嗡鸣如雷。

  那些原本遮掩真容的青铜碎屑先是凝在半空中,像被按了暂停键的雨,接着"唰"地碎成细粉,露出底下一张与他有七分相似的脸——只是眉骨更高,眼尾带着刀刻般的冷硬,额心还嵌着枚暗金色的卡牌纹路。

  "白...白叔?"陆沉的喉结滚动,混沌锁链缠在脚踝上的刺痛突然变得模糊。

  他想起三个月前在废旧仓库里,这个总把"小友莫急,熔炉火候未到"挂在嘴边的老匠人,曾蹲在地上给流浪猫喂鱼干;想起前日深夜,对方往他药碗里多添了半勺蜜,说"年轻人总嫌苦"。

  可此刻那双手正掐住自己的胸膛,指缝间渗出的不是血,而是液态的青铜洪流,"原来您...是初代..."

  "虚空熔炉的最终形态是规则吞噬器。"白无涯的声音不再沙哑,带着某种跨越岁月的沉稳,青铜液顺着指缝滴落,在他掌心凝成旋涡,"观测者用悖论锁死了因果闭环,我这残魂熬了三千年,就等今天——"

  他突然用力一撕。

  胸腔绽开的瞬间,陆沉看见一颗跳动的心脏。

  那根本不是血肉,而是由无数卡牌碎片堆叠而成的核心,每一道纹路都在释放与"天道卡牌系统"同源的波动。

  青铜洪流如活物般窜向观测者面具,又反向卷住陆渊脚下的混沌旋涡,将两者的能量绞成发亮的丝线。

  "白叔!"陆沉扑过去,却被苏璃拽住手腕。

  她的手指仍冷得刺骨,可碳化的头皮上竟冒出几缕新生的银发,眼底的竖瞳泛着与初代观测者相同的金芒,"别看他,看我。"

  陆沉这才发现,苏璃神纹铠甲的碎片不再往裂痕里钻了。

  那些本该消散的光流正顺着她的指尖汇聚,在虚空中勾勒出半透明的铠甲轮廓——那是比之前更完整的形态,肩甲处的图腾竟是缩小版的"天道卡牌系统"图标。

  "用我的神纹铠甲作为反向锚点。"她的声音里带着双重回响,一重是熟悉的傲娇,一重是陌生的沧桑,"现在是2023年7月14日15点23分——"

  "你要做什么?"陆沉突然想起系统提示里总被忽略的"时间回溯冷却",后颈泛起寒意。

  苏璃的指尖按在他心口,残留的神纹烫得他几乎要喊出声,"这是我作为'观测者之镜'的最后权限。

  陆沉,抓住我的手。"

  银色光流涌入青铜旋涡的刹那,整个升维战场发出濒死的呜咽。

  陆渊的混沌锁链突然崩断,他脸上第一次浮现出慌乱,"不可能!

  你不过是个被系统标记的容器——"

  "容器与核心的共鸣率突破100%..."初代观测者的声音从面具裂缝里挤出来,带着破碎的尖锐,"但观测者的消亡需要献祭...需要..."

  陆沉感觉有什么东西在撕裂他的识海。

  白无涯的青铜心脏、苏璃的神纹铠甲、他体内反噬的弑神烙印,此刻竟在意识深处画出一个完美的圆。

  无数画面如潮水倒灌:三岁时被欺负,是苏璃举着扫帚冲过来;十七岁系统觉醒那天,白无涯的青铜环突然出现在他床头;还有镜中倒影里墨倾城的脸——原来她每次"不小心"撞进他怀里,都是在往他灵魂里种观测者的锚点。

  "不!"陆沉嘶吼着抓住苏璃的手腕,可她的身体正在透明化,"你说过要陪我收齐所有神话卡牌的,说要等我成为卡牌之神后...给你做一辈子醒酒汤..."

  "傻哥哥。"苏璃笑了,眼尾的泪在消散前凝成冰晶,"我本来就是天道体系的守护灵啊...能以'苏璃'的身份爱你二十年,已经是赚了。"

  战场开始逆向坍缩。

  时空裂缝中浮现出无数倒影:有陆沉在校园里摆烂的模样,有陆渊在混沌中吞噬法则的狰狞,还有白无涯作为初代卡牌之主时的意气风发。

  最深处的倒影里,一张熟悉的面容正在浮现——那是墨倾城,可她的心脏位置,正缓缓睁开一枚与初代观测者相同的金色竖瞳。

  "陆沉!"白无涯的青铜心脏突然爆发出刺目光芒,将即将消散的苏璃重新拽回他怀中,"抓住悖论旋涡!

  观测者的本源在...在..."

  话音戛然而止。

  陆沉抬头时,只看见漫天青铜碎屑中,白无涯的残魂正在消散,嘴角还挂着那抹熟悉的、像在说"小友莫急"的笑。

  而在他们脚下,原本要吞噬苏璃的镜面裂痕突然倒转。

  陆渊的身影被扯得变形,他惊恐地伸出手,却只抓住一把消散的混沌法则。

  "这不可能..."他的声音被坍缩的时空撕碎,"观测者...观测者明明..."

  陆沉抱紧逐渐恢复体温的苏璃,抬头看向那道浮现出墨倾城倒影的裂缝。

  有什么东西正顺着裂缝爬出来,带着他再熟悉不过的、青梅竹马身上常有的茉莉香,却混着让他脊背发寒的、观测者的冷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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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掌心突然发烫。

  天道卡牌系统的界面自动展开,最顶端的"神话级卡牌"位置,不知何时多了一张新卡——卡面是白无涯的脸,标题写着"熔炉涅盘"。

  而在更远的虚空里,那枚属于墨倾城的金色竖瞳,正缓缓睁开。

  时空裂缝里溢出的茉莉香突然变得刺喉。

  陆沉抱着苏璃的手猛地收紧,看着那道由光尘凝聚的身影从镜面裂痕中挤出来——墨倾城的裙角还沾着他上周陪她买奶茶时溅的糖渍,发间的珍珠发夹是他亲手挑的,可她心脏位置那枚竖瞳却像淬了毒的金针,扎得他眼球发疼。

  "小沉哥哥。"她开口时嗓音还是记忆里的甜软,可竖瞳里翻涌的冷意却碾碎了所有温度,"你以为我真的会为了块草莓蛋糕就放弃家族?"暗金色血液从她指尖滴落,在虚空中画出扭曲的符文,"观测者说,要打破初代的闭环,需要青梅竹马的背叛作为最后一块拼图——"

  "住口!"陆沉的牙龈被咬出血,三年前暴雨夜替她挡下混混拳头的淤青突然发烫。

  那时她缩在他怀里哭,说"小沉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人",此刻那些眼泪却成了最锋利的刀,"你身上的茉莉香...都是观测者下的锚?"

  "是又如何?"墨倾城的指尖划过自己心口的竖瞳,血珠顺着指缝流进裂痕,"他们说只要我完成这个局,就能让我爸的植物人状态好转——"她突然笑出声,发夹"啪"地掉在地上,"可我现在才知道,连我爸的车祸都是观测者设计的!

  他们要的从来不是我的合作,是..."

  话音被撕裂的风声截断。

  时空断层中突然涌出无数倒影:有陆沉在教室后排补觉时她偷偷塞的早餐,有陆渊捏碎她家族企业公章时她跪在混沌里的哭嚎,最深处的画面里,穿着白大褂的观测者正将金色液体注入昏迷的少女心脏——原来从十七岁那年她"意外"摔下楼梯开始,所有的"巧合"都是精密的齿轮。

  "0.1秒。"苏璃突然在他耳边呢喃,神纹铠甲的碎片重新爬上她的手背,"系统提示说,这是今天最后一次时间回溯的机会。"她的指尖按在他腕间的青铜环上,残留的温度透过皮肤渗进他血脉,"抓住'弑神终局'和'永恒悖论',我帮你稳住时间流速。"

  陆沉的瞳孔骤然收缩。

  他能清晰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能感觉到苏璃的神纹正顺着血管攀爬,在识海深处织成一张光网——那是她用守护灵本源为他争取的缝隙。

  他咬着牙抬起左手,青铜环突然发出蜂鸣,两张卡牌从虚空中破体而出:"弑神终局"的卡面是染血的剑,"永恒悖论"则刻着首尾相衔的蛇。

  "以终局之名——"他将两张卡牌拍在一起,刺痛从掌心窜到天灵盖,"重写观测者的规则闭环!"

  融合的刹那,整个升维战场发出玻璃碎裂般的轰鸣。

  陆渊的混沌锁链突然反向缠上自己脖颈,初代观测者的面具裂开蛛网纹,连墨倾城心口的竖瞳都缩成针尖。

  陆沉看见无数规则线在眼前交织,那些曾束缚他的"必须失败的任务无法突破的品阶限制",此刻都成了可以攥在手心的光绳。

  "不!"初代观测者的嘶吼从四面八方涌来,"你不过是系统选中的容器,怎么可能..."

  "因为我是卡牌之主。"陆沉的声音里混着白无涯的沉稳、苏璃的清冽,还有一丝连他自己都陌生的、俯瞰众生的威严。

  他捏碎融合后的卡牌,金色光雨顺着指缝洒向战场,"容器装得下星辰,就会变成新的宇宙。"

  战场开始坍缩。

  原本覆盖整个虚空的观测者镜面像被揉皱的纸,在中心位置挤出一道漆黑的裂口——那是更高维度的观测者核心。

  墨倾城的身影被气浪掀飞,撞在即将闭合的镜面上,她突然伸手抓住陆沉的衣角:"小沉哥哥...救我..."

  陆沉的呼吸一滞。

  他看见她眼底闪过一丝不属于观测者的慌乱,像极了小时候她养的仓鼠跑丢时的模样。

  可下一秒,那抹慌乱就被竖瞳的金光淹没,她指甲深深掐进他肉里:"观测者的核心在裂口最深处...他们要..."

  "闭嘴!"苏璃突然挥出一拳,神纹铠甲的拳锋裹着青铜流,精准地将墨倾城的残魂轰成光尘。

  她靠在陆沉肩头剧烈喘息,银发间渗出冷汗,"别被她的残念干扰,那竖瞳还在吸收你的情绪波动。"

  话音未落,虚空里突然炸开刺目的青铜光。

  陆沉抬头,看见白无涯的残魂正在重组:破碎的青铜面具重新贴合,暗金色的卡牌纹路从额心蔓延至全身,他腰间的虚空熔炉不再是黑黢黢的铁块,而是悬浮着九颗星芒的法则熔炉。

  "小友。"白无涯的声音里带着跨越三千年的沧桑,却还是那股让人心安的沉稳,"虚空熔炉的最后一击,需要卡牌之神的本源。"他伸出手,掌心托着陆沉的青铜环,"这枚环是初代卡牌之主的心脏所铸,你体内的卡牌核心...本就是它的一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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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沉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白无涯替他修环时说的话:"这环有灵,只认命定的主人。"原来所谓"命定",是要他亲手献上本源,点燃这跨越三千年的火种。

  他看向苏璃,她正用染血的指尖替他擦掉嘴角的血渍,眼睛弯成熟悉的月牙:"我信你。"

  "好。"陆沉将青铜环放在白无涯掌心,能感觉到自己的心跳正与熔炉的星芒同频。

  当环与熔炉接触的刹那,整个虚空都泛起青铜涟漪,原本要闭合的时空裂口被硬生生撕开三寸,暗金色的星尘(来自观测者核心)与青铜洪流(来自虚空熔炉)在裂口处剧烈碰撞,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这是..."陆沉的指尖开始透明化,他却笑了,"原来卡牌之神的本源,是所有被观测者碾碎的、不甘的灵魂。"

  在意识即将消散的最后一刻,他看见暗金色星尘与青铜洪流纠缠着钻进裂口,在更高维度的黑暗中,凝聚成一枚流转着混沌与观测者双重纹路的核心——那东西正缓缓睁开一双眼睛,左眼是混沌的紫,右眼是观测者的金。

  而在更远的虚空里,一道熟悉的身影正从破碎的镜面中走出。

  他有着与陆沉相同的面容,却裹着混沌黑雾,嘴角勾起与陆渊如出一辙的冷笑。

  他抬手接住那枚正在成型的核心,声音像刮过钢刀的风:"很好,我的镜像,你替我撕开了最后一层枷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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