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0章 观测者之眼的量子坍缩-《召唤卡牌系统》

  观测者之眼的金光裹着时间的褶皱漫进密室时,陆沉后槽牙咬得发疼。

  他能感觉到那光不是简单的亮,而是带着某种规则的重量,压得脊椎骨发出咔嗒轻响——像有无数双无形的手正顺着毛孔往他识海里钻。

  "阿沉!"苏璃的呼喊被光雾揉碎,他猛地转头,正撞进她眼瞳里翻涌的混沌。

  那本该是银红的瞳孔此刻裂成两半,左半是观测者之眼的星轨金纹,右半却泛着诡谲的墨黑。

  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她眼尾的血珠竟逆着重力飞回眼眶,而那些漫进来的金光正被她混沌眼的裂缝鲸吞,每一丝光被吞噬时,她额间都浮现出一道半透明的量子重影,像是有无数个苏璃在同时经历这一幕。

  "你的量子态......在坍缩。"陆沉喉结滚动,系统残留的权限碎片在识海灼出刺痛,他突然想起三天前系统提示过的"量子容器临界值","你在变成观测者的容器!"

  苏璃抬起手,指尖触及他左手的青铜卡牌环。

  金属凉意透过交叠的掌心传来,却比不过她话语里的冷静:"能感觉到......混沌在和观测者拔河。"她的声音忽远忽近,像是同时从多个时空传来,"但这样......或许能撑到熔炉共鸣结束。"

  陆沉的时间回溯能力在此时自动激活。

  0.1秒的回溯里,他看见每一道金光都映出双重倒影——左边是自己紧抿的唇线,右边是陆渊那张和他一模一样却永远挂着冷笑的脸。

  镜像重叠处,观测者之眼的纹路正像活物般啃噬混沌能量,而陆渊的倒影在光中逐渐透明,像是要被彻底抹除。

  "这是......宿命观测?"陆沉喃喃,回溯结束的刺痛让他踉跄半步,却被苏璃稳稳托住腰。

  青铜面具的碎裂声突然炸响。

  白无涯的残魂碎片本已融入星轨,此刻却从光雾里浮出来,二十三片青铜残片悬浮成钥匙形状,每一片都刻着初代卡牌之主的古篆。

  那道比之前更完整的声音穿透光雾:"初代将观测者本源分割为三——规则、混沌、观测者之眼。

  你体内的双生心脏,是最后一道封印节点。"

  陆沉猛地攥紧胸口。

  那里的纹路正随着白无涯的话发烫,像是有团火要从肋骨下烧穿皮肤。

  他突然想起三个月前在遗迹里找到的青铜碑,碑上"双生锁命"四个大字,原来不是指他和陆渊的命,是观测者本源的命。

  "卡牌!"苏璃的量子分裂体突然尖叫。

  陆沉这才注意到,他召唤的七张传说卡牌不知何时全部跪地。

  齐天大圣卡面上的金箍棒纹路裂成金黑两色,埃及艳后卡的蛇形纹饰正渗出墨汁般的液体,最前排的关羽卡甚至在发抖,美髯上的金漆簌簌掉落。

  "它们在同步观测者的意识。"苏璃的本体伸手触碰最近的齐天大圣卡,指尖刚碰到卡面,整个人便如遭雷击般蜷缩,"痛......像是有千万个我在同时看同一件事......"

  陆沉的系统环突然烫得惊人。

  他扯开领口,发现锁骨处不知何时浮现出初代铠甲的纹路——和白无涯面具上的古篆一模一样,正随着观测者之光的节奏明灭。

  "熔炉需要......"白无涯的声音再次被截断,但陆沉看清了他残魂嘴型——"本源共生"。

  苏璃的量子重影开始重叠。

  最后一个分裂体在消失前对他笑了笑:"阿沉,看你铠甲。"

  陆沉低头,正看见锁骨处的纹路渗出金光,像活过来的蛇般爬向手腕的卡牌环。

  环上的青铜突然软化,竟顺着纹路往他掌心流动,露出下方新浮现的刻痕——和青铜门内虚影的轮廓分毫不差。

  密室的震颤突然加剧。

  青铜门外传来类似齿轮咬合的轰鸣,观测者之光的蔓延速度陡然加快,眨眼间便漫过他们的脚踝。

  陆沉感觉有什么东西正顺着光雾往他识海钻,不是恶意,更像是某种期待——初代卡牌之主的期待。

  苏璃突然抓住他的手,按在自己心口。

  那里的神纹铠甲正在融化,露出下方和他一样的双生纹路:"初代的记忆里......熔炉核心需要......"

  她的声音被光雾吞没。

  陆沉却在此时看清了,她铠甲融化的地方,正浮现出和他锁骨处完全相同的初代纹路。

  而那些传说卡牌的颤抖突然停止,卡面的金黑纹路开始重组,竟拼成了"虚空熔炉"四个古字。

  青铜门内的虚影动了。

  它没有五官的"脸"转向陆沉,他却清晰地"听"到一声叹息。

  下一秒,所有观测者之光突然倒卷,像被什么巨口吞噬般缩回门缝。

  密室重新陷入黑暗前,陆沉最后看见的,是自己掌心软化的青铜卡牌环,正沿着初代铠甲的纹路,缓缓爬向虚空熔炉的方向。

  (暗处,初代铠甲的纹路在他皮肤上灼出淡金色痕迹,像某种等待激活的烙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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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陆沉掌心的青铜环彻底软化时,皮肤下的初代纹路突然爆发出灼烧般的刺痛。

  他咬着牙将手按向虚空熔炉的核心位置,金属液体顺着掌纹渗入炉心的瞬间,整个密室的空气都泛起波纹——那是规则被撬动的震颤。

  "阿沉!"苏璃的指尖还扣在他手腕上,却在触碰炉心的刹那被震得踉跄。

  她银红的瞳孔里,左半的星轨金纹与右半的混沌墨色正疯狂撕扯,发梢沾着的量子重影像被风吹散的磷火,"纹路...在共鸣!"

  陆沉的意识被拽入熔炉内部。

  眼前的黑暗突然裂开无数道缝隙。

  青铜门,成百上千道青铜门,从虚空中挤了进来。

  每扇门的纹路都与他们身后那道完全一致,却在门楣处浮动着流动的数字——10:00:00、08:23:47、01:59:59...最前排那扇门的倒计时刚刚跳到"0",门缝里渗出的金光瞬间将整扇门染成熔金色。

  "观测者觉醒的倒计时。"陆沉喉间发紧。

  系统残留的权限碎片在识海翻涌,他终于看清那些数字的本质——是每个平行世界里,观测者之眼突破封印的剩余时间。

  而他们所在的这扇门,倒计时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暴跌:12:34:56→12:34:55→12:34:54...

  "回来!"苏璃的呼喊穿透意识屏障。

  陆沉猛地回神,发现自己的身体正不受控制地前倾,仿佛熔炉要将他整个人拽进去。

  更骇人的是,苏璃右半边身体正在量子化——从指尖开始,皮肤变得半透明,骨骼与血管的轮廓像被水浸过的画纸般模糊,"用我的分裂态吸收能量..."她咬着唇笑,左半边完好的脸颊还挂着血珠,"但只能坚持...三秒。"

  三秒?

  陆沉的时间回溯能力自动启动。

  0.1秒的回溯里,他看见苏璃分裂出的二十七个量子体正从四面八方涌来,每个分身都张开双臂,将漫过来的观测者金光吞入体内。

  最靠近的那个分身刚触碰到光雾,便像被火烤的冰雕般融化,只余下一串细碎的光点没入本体。

  "不够!"陆沉嘶吼。

  他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从鼻腔涌出——是识海被强行拉扯的代价。

  左手的卡牌环突然发烫,七张传说卡牌的虚影从环中浮起,齐天大圣的金箍棒、埃及艳后的蛇杖、关羽的青龙偃月刀同时指向熔炉核心,卡面纹路连成一道金色锁链,将他与苏璃的手腕捆在一起。

  "初代的心脏..."白无涯的残魂突然从炉心深处浮现。

  他的青铜面具已经彻底碎裂,露出下面半透明的灰白面容,"真正的闭环在..."话音未落,熔炉核心爆出刺目的白光。

  陆沉被气浪掀翻,后背重重撞在青铜墙上,却在视线模糊前看见——那白光里漂浮着十二块拇指大小的碎片,每块都刻着与他胸口相同的双生纹路。

  碎片重组的速度快得惊人。

  第一块碎片嵌入门楣,第二块卡进门槛,第三块...当第十二块碎片归位时,所有平行世界的青铜门突然同时震颤。

  陆沉听见类似玻璃碎裂的脆响,抬头的瞬间,整面墙壁的金属都开始扭曲——不是物理意义上的变形,而是空间本身在折叠。

  他看见自己的影子被拉长、压缩、重叠,苏璃的量子化身体突然出现在三米外,又在下一秒回到他怀里。

  "维度折叠..."陆沉的太阳穴突突直跳。

  系统残存的信息碎片告诉他,这是空间法则被彻底破坏的前兆。

  而更让他血液凝固的是,在空间扭曲的缝隙里,他瞥见了无数面镜子——不是实体的镜子,而是由折叠的空间形成的镜面。

  每面镜中都映着同样的场景:青铜密室、熔炉、他和苏璃,以及...

  一道与他容貌相同的身影,正站在某面镜的深处。

  陆渊的冷笑穿透折叠的空间,像根细针般扎进陆沉的识海:"哥哥,欢迎来到镜像的终局。"

  空间折叠的嗡鸣骤然拔高。

  陆沉死死攥住苏璃逐渐透明的右手,看着最后一扇青铜门的倒计时跳到"00:00:01",而镜中的陆渊,正缓缓抬起手,指尖对准了他的心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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