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7章 油画-《胎穿年代,成香江第一名媛》

  “穆沐,你联系上次为我定制茶宠的匠师,再为我订两套。”傅自妍缓步从霁晴的套房走出,眼角虽然泛着红晕,但语气已经平静下来。

  那套茶宠是以霁晴为原型,或站或趴,神态各不相同。其实原来这套没坏,但有备无患。她害怕若是之后还想要,可时间长了,匠师对于霁晴的印象减弱,再也做不出这样的惟妙惟肖。

  “是。”穆沐心头松了口气。

  先生进房间安慰大小姐时他们虽然都退出门,听不到里面究竟如何,但她可没忘记,霁晴刚离开时大小姐的悲伤呆滞状态,如今大小姐能回稳情绪可真好。

  “还有,联系几家品牌方,为我特别定制霁晴款。”

  “是。”穆沐应得毫不含糊,大小姐这些年定制过两三次霁晴特别款,诸如锁骨链、手链、胸针等等首饰,几家品牌的设计师都曾亲自见过霁晴,经验在前,不会出现纰漏。

  见穆沐没问题,傅自妍抬步进书房,她要亲手写下霁晴基金会规划书,这是她能为霁晴做的最后一件事。

  傅自妍埋首书房时,管家、阿虹与孟窕正忙着处理一波波的问好关怀电话,有的来自大小姐的朋友,有的来自霁晴那些猫朋友的主人。

  感谢致歉一条龙,偶尔还要再加上婉拒,均速一分半到两分钟一个电话,快得像在走流水线。只偶尔几个来自长辈的电话,才需要她亲自接听。

  时间一晃而至午时,阿虹敲门。

  “大小姐,苏少亲自送来一幅油画。”

  苏少指的是苏图南。

  傅自妍停笔,“他人呢?”

  “苏少把画放下就走了,连门都没进。”

  傅自妍唇角抿了抿,是苏图南的作风,她也确实不想社交...

  “你把画拿进来。”

  阿虹应声,书房门一开,两个佣人抬着幅装帧精美的油画进门,显然是方才就在门外等候着。

  傅自妍抬首,一眼就看到了那幅色彩鲜亮的油画:

  日光穿窗而来,少女斜倚着,黑发如披帛垂坠,似是染了层柔光。她唇角盈盈弯着,眸光低垂,含笑落在怀里那只布偶猫身上,蓝眸小猫懒洋洋地趴在少女怀里,粉嫩的肉垫轻轻搭上少女手腕。她们身前的几案上,粉蓝色的鲜花盛放。

  傅自妍目光缓慢深邃,仿若踱步般在油画上探寻,在心底一点点描绘着霁晴的轮廓,半晌才出声:“把我房间里那幅油画换掉。”

  “是。”阿虹早有预料,带着佣人进大小姐房间换下并挂上这幅油画。

  一幅油画从绘制到装帧完成,整个过程需要三个月、半年乃至更久,不知道苏图南是什么时候画的,但此时送来,她确实深感慰藉。

  有这幅画在,就好像霁晴能一直陪着她。

  *

  中环一间粤菜餐厅。

  席倾清四人坐在包厢里,视线汇于一处,看向刚进门的苏图南:“怎么样,妍妍情况如何?”

  苏图南一摊手:“我看傅宅佣人的神色,就知道妍妍心情很糟糕了,索性没进去,留下那幅画就走了。”

  席倾清无语,本来要给苏图南斟茶解渴的手缩了回来:“你也太不靠谱了!”

  他们能不知道妍妍心情不好吗?就是知道妍妍没心情社交接待他们才不上门安慰的,就指望着苏图南去趟傅宅能摸点情况出来。没想到苏图南这不靠谱的,竟然连管家的面都没见就跑了!

  苏图南讪讪:“那幅画也能安慰妍妍一下嘛!我是想着谭管家肯定会告诉妍妍这事,以妍妍的性子,怎么可能不下来见我?我总不能让妍妍心情不好还要下来接待我吧。”

  陆琰收起失望,抬手接替席倾清给苏图南斟茶:“算了算了,就像他说的,好歹他还送上了那幅画呢。”

  “也不知道妍妍多久才能走出来!”顾安宁轻叹,“霁晴陪了她十多年了,从小学到大学,是妍妍长大的一整段时光。”

  “我记得那年妍妍想霁晴了,让人送猫去伦敦,还有人在背后碎嘴羡慕。”

  哪怕是如今,在香江私人飞机也是少数豪门才拥有的,多的是名媛公子哥出行只能坐普通飞机,更甚至还是非头等舱。

  “大小姐不会沉湎悲伤太久的,有傅先生在呢。”时野忽然出声,作为大小姐曾经的陪读,虽然他只被傅先生单独约谈过三次,但论起对傅先生的了解,他自认胜过身边这些拥有名门出身的朋友。

  傅先生那样看重宠爱女儿,绝不舍得让大小姐一直难过,最大的可能就是在大小姐发泄后,一点点转移大小姐的注意力...

  时野看看紧坐在席倾清身边的苏图南,心里决定找人定制霁晴同比例雕塑。

  陆琰目光在茶盏间垂落,神色寡淡:“妍妍不会闭门谢客超过三天,傅叔叔不会让妍妍留下这么明显的短板。”

  傅大小姐可以明目张胆的喜欢宠爱她的小猫,给猫猫定制衣物玩具,甚至是买地皮葬猫...但她不能因为爱猫的离世颓废多日,否则他日难免会有人利用这一点“软肋”攻击小傅总。

  商场如战场,上位者受情绪桎梏是大忌。

  顾安宁蹙眉,想到妍妍如今可能经受的悲伤就颇为心疼:“你们做继承人的真不容易。”

  连难过都要藏起来。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嘛,”陆琰看着顾安宁,“你信不信,妍妍的情绪能比你想象中恢复得更快。”

  顾安宁不信:“这可是霁晴欸!”

  “但是事已至此,只能朝前看。能为霁晴做些什么,远比只顾着抒发自己的悲伤情绪有用得多。”陆琰语气笃定,他相信妍妍缓过最初的悲伤后,肯定也会这么想。

  不是无情,只是自小的教育使然。

  顾安宁不满:“那你放下工作和我们聚在这,是为什么?”

  “因为,我也心疼妍妍恢复理性前的这一段悲伤难过。”

  理智归理智,感性归感性。

  妍妍肯定很难过的...

  时野把茶盏放回桌上,发出一声闷响,打断两人的小争执:“话归正题。”

  他们聚在这里,是想讨论该做些什么能让妍妍的心情好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