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7章-《你的背后有什么》

  经过数次尝试,每一次都在即将抵达那个关键的转换节点时,遭遇到了异常剧烈的冲突,就好像有一道无形的壁垒突然横亘在面前,将他的经脉完全封闭了起来。

  原本在丹田内温顺流淌的灵力,此刻也像是被惊扰的蜂群一般,变得躁动不安,甚至隐隐有失控的迹象。

  面对这样的状况,他无奈之下,只得放弃今晚的尝试。

  然而,这一放弃,却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他强打起精神,用冷水匆匆洗漱了一番,然后拖着那沉重的伤腿,以及更为沉重的流火砂背心,缓缓地躺到了床上。

  那冰冷坚硬的沙石,透过粗糙的布面,无情地硌着他的后背,让他难以找到一个舒适的姿势,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在这片无尽的黑暗中,他那疲惫不堪的身躯,很快就被各种酸痛所包围。尤其是那紫肿的膝盖和小腿,更是像被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刺一般,一跳一跳地疼着,让人难以忍受。

  尽管身体已经如此疲惫,但他的思绪却依旧无法平静下来。

  师兄师姐们......还好吗?福利院的王婆婆身体怎么样了?刚租下的小院,怕是要落满灰尘了......还有那个倔强又孤单的丫头苏晴......

  "白狐......"我在心底呼唤。

  突然间,一股凉丝丝的感觉从灵魂深处缓缓升起,宛如一阵轻柔的微风,轻轻地吹拂着我的内心。这股凉意并不刺骨,反而给人一种温和而舒适的感觉,仿佛它在默默地回应着我。

  这种感觉没有通过言语来传达,而是直接将情绪传递给了我。我能清晰地感受到其中包含的关切、催促,甚至还有一丝难以察觉的好奇。

  我静静地感受着这股情绪,然后回应道:“新的地方,新的起点。路还长着呢。”这句话既是对那股情绪的回应,也是对自己的一种安慰和鼓励。我深知基础的重要性,无论遇到多少困难,我都必须坚持下去。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身体的酸胀和疼痛让我渐渐感到疲惫不堪。最终,我在这种极度的不适中,缓缓地沉入了梦乡。

  然而,睡眠并没有给我带来宁静和安稳。在梦中,我仿佛置身于一座陡峭的山路上,不断地向上攀登。山路崎岖险峻,似乎永远没有尽头,而我却只能一步一步艰难地前行。

  更可怕的是,在我身后,似乎有无数双冰冷的眼睛在黑暗中默默地窥视着我。那是一种让人毛骨悚然的感觉,仿佛那些眼睛随时都可能扑上来,将我吞噬。

  就在我被这种恐惧笼罩的时候,半夜里,小腿突然传来一阵剧烈的抽筋,疼得我几乎要叫出声来!我猛地从睡梦中惊醒,窗外依然是一片漆黑,浓黑如墨,偶尔会有山枭凄厉的鸣叫声划破这片寂静。

  "呃啊……"我强忍着痛苦,从牙缝里挤出一声低沉的呻吟,然后用尽全身力气撑起沉重的身体。借着从窗缝中渗透进来的微弱光线,我艰难地看了一眼时间——丑时三刻,距离天亮还有很长一段时间。

  然而,膝盖和小腿传来的剧痛却让我根本无法再次入睡。那种疼痛就像是被烙铁狠狠地烫过一样,而且抽筋过后留下的肌肉痉挛还在不断地折磨着我,让我感觉自己的双腿仿佛已经不属于自己了。

  实在无法忍受这种痛苦,我决定起身活动一下已经变得僵硬的四肢。当我试图伸直双腿时,一阵钻心的疼痛袭来,让我差点又摔倒在地。好不容易站直身子,我才发现背心与皮肤之间的摩擦也让我感到火辣辣的疼痛。

  无奈之下,我只好点燃了桌上那盏陶土油灯。微弱的火光在黑暗中摇曳着,仿佛随时都可能熄灭。但这点光亮已经足够让我看清周围的一切了。

  我翻出昨天就准备好的布袋,里面装着几个昨天蒸好、现在已经冻得有些发硬的杂面饼,还有一大块咸菜疙瘩。此外,还有一个装满清水的牛皮水囊和一壶昨天烧好但还没来得及喝的粗茶。我把这些东西全部塞进一个结实的背囊里,准备好应对接下来可能遇到的各种情况。

  我强忍着身体上的剧痛,艰难地穿上衣服。每一个动作都像是在与痛苦做斗争,我小心翼翼地将寒铁玄沙袋系在小腿正面和侧面。这个沙袋是张师兄设计的,其包裹面从膝盖下方一直延伸到脚踝上方,完美地覆盖了我昨天叩拜时撞伤的整个区域!

  当我刚刚把沙袋套上,还没有增加重量时,那紧密的束缚感就已经让我腿上的伤口加倍抽痛起来!这种疼痛如同千万只蚂蚁在啃噬我的皮肤,让人难以忍受。

  然而,我并没有退缩,我咬紧牙关,继续坚持。最后,我终于把那件沉重无比的流火砂背心套在了身上。这一瞬间,我感觉自己仿佛背负着两个人的重量,身体被压得几乎无法站立。

  昨晚初次尝试新功法失败的挫折感再次涌上心头,让我心情沉重。但我知道,我不能放弃,我必须坚持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给自己打气:“不能退缩……开始了!”然后,我用力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柴门。

  门外,寒冷的山风像汹涌的洪流一样席卷而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如同一头凶猛的野兽,瞬间将屋内的灯火吹灭。黑暗如墨,浓稠得让人窒息,伸手不见五指,仿佛整个世界都被这无尽的黑暗吞噬。

  我站在门口,只能依靠头顶极远处那稀疏的星子微弱光芒,勉强勾勒出怪石嶙峋的轮廓和道路的方向。张师兄的小屋在这片黑暗中显得格外死寂,没有一丝声响,只有那无尽的黑暗和寒冷,如同一座被遗弃的坟墓,让人毛骨悚然。

  我深吸一口冰寒彻骨的空气,感受着那股寒意顺着喉咙一直蔓延到肺部,仿佛要将我的身体冻结。但我强忍着肌肉的剧烈抗议,咬紧牙关,毅然迈出了第一步!

  “轰!”

  这一步踏出,我感觉全身的重量都仿佛集中在这一点上,狠狠地砸在地上!就像一座山突然崩塌,发出沉闷的响声。寒铁玄沙袋内部的微凉颗粒像是被这股冲击力激活了一般,瞬间活跃起来,产生一股奇异的滞涩感和向下的拖拽力,仿佛有无数只手在拉扯着我的身体,让我难以移动。

  而流火砂背心则像是一座沉重的山岳压在我的身上,带来无与伦比的压力。这双重的压制下,我原本试图输入腿部的微薄灵力被这股突然的压力猛地打散,双腿如同被灌满了凝固的铅水,变得异常沉重,几乎无法抬起。

  剧烈酸痛和伤口刺痛如同海啸般反噬上来!

  突然间,眼前变得一片漆黑,仿佛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吞噬了一般。与此同时,一股寒意从脊梁骨上涌起,冷汗像决堤的洪水一样唰地冒了出来,瞬间湿透了后背。

  牙齿紧紧地咬在一起,发出咯咯的响声,仿佛要将所有的痛苦都咬碎、嚼烂,然后通过这种方式释放出来。身体微微颤抖着,每一根神经都紧绷到了极点,似乎只要再稍微用力一点,就会彻底崩溃。

  然而,靠着一股顽强的意志力,我强忍着剧痛,拼命稳住身形,不让自己直接跌倒在地。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浸湿了衣衫,但我全然不顾,心中只有一个念头——不能倒下!

  就在我感到自己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白狐的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重新聚气……走!”那声音虽然不大,却如同惊雷一般,在我耳畔炸响。它的话语中透露出鼓励和催促,就像一道闪电,划破了无尽的黑暗,给了我一丝希望和勇气。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呼吸平稳下来,同时摒弃脑海中的杂念,强迫自己的心神沉静如水。然后,我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丹田中那少得可怜的灵力,就像呵护着一颗珍贵的种子,生怕它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

  这股灵力是如此微弱,宛如风中残烛,稍有不慎便会熄灭。我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才能控制住它的流动方向,让它像涓涓细流一样,缓缓地在经脉中流淌。每一步都异常艰难,甚至有些颤抖,仿佛这股灵力随时都可能从我手中溜走。

  这一次,我决定另辟蹊径,避开昨日因新冲击而受损的经脉路线。我小心翼翼地选择了一条相对古老且宽阔的通道,希望它能为我的灵力流动提供更顺畅的路径。

  虽然这条旧路可能不如新开辟的道路那样直接高效,但至少它相对稳定,能够最大程度地减少对受损经脉的二次伤害。

  然而,这条旧路并非一帆风顺。它与新沙袋所带来的滞涩感相互冲突,仿佛两股截然相反的力量在我体内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拔河比赛。

  尽管如此,我咬紧牙关,毫不退缩。我集中精神,一点一点地引导着灵力,如同涓涓细流穿越狭窄的峡谷,艰难地向着双腿汇聚。

  终于,在我坚持不懈的努力下,我成功地迈出了第一步。

  这一步是如此沉重,仿佛整个世界的重量都压在了我的脚上。我甚至能清晰地听到自己的脚步声,那声音在寂静的空气中回荡,犹如重锤敲击着我的耳膜,令人心悸。

  每一步都伴随着骨头摩擦的细微声音,以及肌肉被极度拉伸的撕痛感。这种痛苦如影随形,让我几乎无法忍受,但我告诉自己不能停下,哪怕只有一步,我也要继续向前。

  我的双脚踩在松软的泥土上,发出噗噗的闷响,仿佛这片土地也在承受着我的痛苦。

  "两步......三步......"

  刚刚迈出茅屋前的小院,踏上山脚下那条被茂密草木掩盖得几乎难以察觉的羊肠小道,豆大的汗珠便如断了线的珠子一般,从额头滚滚滑落。每一步都像是在与地心引力进行一场殊死搏斗,呼吸也变得愈发粗重,仿佛肺部在抗议着这过度的劳累。

  汗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源源不断地从额头、鼻尖、脸颊滑落,瞬间将贴身的衣物湿透。山间的冷风如同一把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划过湿漉漉的皮肤,带来一阵刺骨的寒意,让人忍不住浑身颤抖起来。

  “呼……哈……”粗重的喘息声在静谧的山林中回荡,仿佛是身体在发出最后的求救信号。然而,在这艰难的时刻,根本没有丝毫的退路可言,只能咬紧牙关,强忍着身体的疲惫和寒冷,继续艰难地辨认着在浓密灌木和树根间隙中若隐若现的小路痕迹,一步一个脚印地向上攀登。

  山路崎岖不平,道路两旁怪石嶙峋,陡坡险峻异常,被树根缠绕的潮湿滑腻的斜路更是让人寸步难行。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视线受到了极大的限制,仿佛整个世界都被一层厚厚的黑纱所笼罩,让人难以看清前方的道路,稍有不慎便可能失足滑落。

  每一步都充满了未知和危险,全凭感觉去摸索落脚点。然而,脚下的路却像是一个隐藏着无数陷阱的迷宫,让人防不胜防。好几次,脚底突然一滑,身体瞬间失去了平衡,踉跄着向前跪倒在地。

  膝盖与凸起的石头或树根狠狠地撞击在一起,发出清脆的响声,仿佛是骨头断裂的声音。这突如其来的剧痛,如同重锤一般狠狠地砸在身上,让人无法喘息。

  "呃啊!"

  痛苦的呼喊声在喉咙里被硬生生地堵住,无法释放出来。那剧烈的撞击带来的剧痛,如同汹涌的波涛一般席卷全身,让人几乎无法承受。绑腿下原本就未愈合的伤口,在这二次重创之下,更是如同被撕裂一般,痛得让人眼前金星乱冒,仿佛整个世界都在旋转。

  身体因剧痛而颤抖着,仿佛风中的落叶一般摇摇欲坠。只能紧紧抓住身边的藤蔓或树干,以此来支撑自己那仿佛随时都会倒下的身体,等待那如潮水般袭来的剧痛稍稍缓解。而沙袋那冰冷沉重的感觉,此刻却仿佛直接烙印在了骨头上,让人难以承受。

  不知走了多久,天色由绝对的漆黑转为一种深沉的靛蓝。稀疏的星光退去,山峦的轮廓在朦胧中显现出狰狞起伏的剪影。汗水早已浸透全身,又在刺骨寒风中被吹得半干,留下一身冰冷的粘腻和一层细密的盐霜。每一次迈步,背心的重量都沉重一分,腿上的寒铁颗粒仿佛吸饱了骨髓的热量,散发出持续的、刺骨的冰凉,混合着肌肉筋骨的酸痛抗议。

  "嘎吱——"

  “咔嚓”一声脆响,仿佛打破了这片山林的宁静,在这万籁俱寂的环境中显得格外突兀和刺耳。那是一截枯枝被踩断的声音,惊得几只早起的鸟雀扑棱着翅膀,惊慌失措地飞离了枝头。

  清晨,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湿冷的气息,仿佛能拧出水来。这股气息就像一块浸透了水的棉布,紧紧地贴在裸露的皮肤上,带来丝丝寒意。每一次呼吸,都能感觉到那股湿气顺着鼻腔、喉咙钻进身体里,让人不禁打个寒颤。

  经过一番艰难的攀爬,我终于登上了一段尤其陡峭的石坡。这段石坡不仅坡度极大,而且还覆盖着一层湿滑的苔藓,稍有不慎就可能滑倒滚落下去。我紧紧地抓住石坡上的凸起,一步一步地艰难向上挪动着,每一步都需要用尽全身的力气。

  好不容易爬上坡顶,我发现了一块稍微平坦些的岩石,如释重负的我像一滩烂泥一样瘫坐在上面。沉重的背囊压得肩膀生疼,仿佛有千斤重担一般。我艰难地解开背囊的带子,就在那一瞬间,感觉肩膀都要废掉了。

  我轻轻地揉着酸痛的肩膀,然后拧开水囊,小心翼翼地抿了一小口水。那冰冷的液体顺着喉咙流淌而下,带来一阵短暂的清凉,暂时缓解了喉咙里火烧火燎般的干渴。

  从背囊里摸出一个冻硬的饼子,毫不犹豫地狠狠地咬了一口。饼子硬得像冰渣子一样,嚼起来嘎吱作响,但我还是麻木地将它吞下肚去,希望能补充一些微乎其微的体力。

  趁着这稍纵即逝的喘息之机,我咬紧牙关,强忍着浑身的疲惫与酸痛,拼命打起精神来。我知道,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如果不能抓住它,恐怕今天就再也没有时间和精力去尝试了。

  我深吸一口气,然后从背囊里翻出那本已经被我翻阅过无数遍的《五行基础引气诀》。借着越来越亮的微光,我仔细研读着引气入体的基础篇,尤其是关于"心火离宫"和"肾水坎位"这两条主脉的阐述。

  书中说,心脉属火,需要引朝阳初生时的紫气来点燃;而肾脉属水,则适宜吸纳夜色深沉时的玄阴之气来蕴养。这子午流注、四时五行之变,其中蕴含的玄机实在是太深奥了。

  我在心中默默背诵着法诀,同时回忆起昨晚尝试失败的那些要点。然后,我闭上眼睛,感受着四周越发浓郁的、带着清晨微露气息的山林灵气。

  当我觉得自己已经准备好了之后,我再次尝试行功。我摒弃了所有的杂念,将意念集中在丹田处,然后缓缓地催动着气机。

  我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一丝极其微弱的灵力,就像一尾灵活的小鱼,试图避开那被堵塞的肾脉关隘,绕行到相对平顺的肝脉起始处。

  就在这时,我突然听到了一阵嗡嗡的声音……

  喜欢你的背后有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