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错误的引导-《早有征兆的爱啊》

  她扑在久美子怀里,像个迷路的孩子,哭得浑身颤抖:“……是我……是我求莱德叔叔带我走的……我没办法面对爸爸……妈妈死后,我知道爸爸很伤心很难过,每年妈妈的祭日,爸爸都特别难受,因为我长得像妈妈,他都无法面对我一般,所以这一天,我都是找各种借口,在外面晃荡一整天……”

  “爸爸很爱我,对我非常好……他总是悄悄在我的口袋放两颗大白兔糖,他是一个好爸爸……可我却辜负了他……我逃跑了……像个懦夫一样‘死’掉了……

  “他该多难过啊?他抱着那个孩子的时候……该多难过啊?他以为我死了……他一定恨死自己了……呜呜……”

  这是她第一次如此清晰地表达出对司恒那深入骨髓的愧疚和思念。

  久美子紧紧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体的颤抖和滚烫的泪水浸湿自己的肩头,心中充满了酸涩和疼惜。

  她轻轻拍着司南的背,无声地安慰着。她知道,这份愧疚和思念,如同那些噩梦一样,是司南心口一道难以愈合的伤疤,也是她拼命训练、想要变强的深层动力之一——或许有朝一日,她强大到足以面对一切时,才能真正面对爸爸,偿还这份亏欠。

  久美子当时只是心疼地抱住她,没有深究。她以为那只是司南绝望之下的意愿,莱德先生神通广大地满足了她的愿望,并用了些特殊手段假死脱身。

  但随着莱德对血液中心的人员铁血一般格的纪律要求,对Nancy的女王般尊重和保护,她逐渐明白Nancy的特殊。

  而莱德也通过多次验证,知道久美子对Nancy的忠心,才逐渐让她知道,实际Nancy是昴宿星人与地球人结合的后代。

  直到此刻!

  久美子盯着屏幕上那个代表着深海之城“心跳消失”的反向脉冲信号,又回忆起八年前太平间里,水晶蓝光注入司南心口的震撼一幕,以及司南那句“是我求莱德叔叔带我走的”……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贯通、碰撞出耀眼的火花!

  “意愿!强烈的意愿!”久美子激动得浑身颤抖,眼中闪烁着洞察真相的狂喜光芒,“八年前,是Nancy想要‘彻底消失’、逃离一切的强烈意愿,驱动了水晶的力量,或者说,让水晶的力量达到了完美的隐匿效果!所以才能瞒天过海!”

  “而现在!这次深海之城的瞬间完美隐匿!”她的手指激动地点着屏幕上那个微弱的信号,“会不会也是因为Nancy!她的内心充满了比八年前更强烈、更绝望的想要‘消失’的意愿!是这个意愿,使其达到了前所未有的、连南宫适和宋亦辰亦辰都束手无策的隐匿级别?”

  不管是不是,至少说明两点一是Nancy和莱德还活着,二是他们主动隐藏。而且,对于Nancy的五年期,以莱德对她的保护程度,他一定是做了完美的筹划。

  这个认知,如同在绝境中劈开了一道曙光!既然是这样,那暂时也不用去寻找他们了。

  “是该让你尝尝苦头了,南宫适。”她低声自语,带着一种为姐妹讨还公道的凛冽。

  深夜!

  作为传授司南易容术的久美子,专业的道具,一套不起眼的清洁工制服,足以让她避开宋亦辰安排在公寓外围的视线。

  她没有携带任何通讯设备,只带了和司南同款的电话腕表,前往机场。

  *

  燕城星际总部。

  “目标超过24小时未出门,无外卖记录,窗帘紧闭。”线人的汇报让宋亦辰眉头紧锁。

  他拨打久美子的手机,听筒里传来规律的忙音,无人接听。

  手机定位清晰地显示仍在公寓内,但久美子决绝不接的“嘟……嘟……”声,却狠狠地刺激着宋亦辰的神经。

  宋亦辰连夜飞往纽约,来到久美子的公寓前。

  没有犹豫,没有按门铃。宋亦辰后退一步,侧身蓄力,猛地一脚踹在公寓坚固的门锁旁!

  巨大的撞击声在寂静的楼道里回荡,门框发出痛苦的呻吟,应声弹开!

  “Babe!”他厉声喊着,冲进屋内。

  迎接他的,只有一片刻意营造的死寂。

  客厅空无一人,空气里残留着淡淡的、属于她的气息,却带着一股人去楼空的冷清。

  他的目光如同扫描仪般迅速扫过:之前杂乱的物品全部规整,沙发整洁得没有一丝褶皱,茶几上没有水杯。

  心脏猛地一沉。宋亦辰几步跨到床边,掀开被子——空的。他转身冲到书桌前,她的手机静静地躺在充电座上,屏幕亮着,显示着数个来自未备注的未接来电,像一个无声的嘲讽。

  “操!”他低咒一声,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他立刻拿出随身携带的加固型平板,指尖如飞般操作。公寓外部周边的监控系统在他面前形同虚设,几秒钟就被他接管。屏幕分割成数个画面,快速回放。

  公寓后门,关键画面!一个戴着宽檐帽和口罩、穿着宽大清洁工制服的身影推着一辆半旧的清洁车出现。

  那人微微低着头,但宋亦辰锐利的目光瞬间捕捉到帽檐下那双熟悉的、此刻却异常美艳的眼睛——是久美子!她推着车,微弯脊背,迅速消失在监控死角。

  “乔装…清洁工…后门…”宋亦辰的思维高速运转。

  他立刻调取公寓大楼后巷及周边街道的公共监控网络。手指在虚拟键盘上几乎舞出残影,复杂的算法瞬间筛选、比对、追踪那个推着清洁车的模糊身影。

  后巷拐角,一辆不起眼的黄色出租车停下,清洁工迅速将清洁车推到角落阴影处,拉开车门钻了进去。

  宋亦辰黑入城市交通管理系统,锁定那辆出租车的GPS轨迹。黄色的光点沿着预定路线,毫不停留地直奔肯尼迪国际机场。

  接入机场安检和值机系统后台,利用面部识别核心算法,在茫茫人海中精准捕捉。

  一个戴着棒球帽、穿着休闲卫衣的亚裔女性身影出现在值机柜台前——尽管做了伪装,但身形轮廓和细微步态在宋亦辰的算法面前无所遁形。

  屏幕弹出她的航班信息:NYC (JFK) -> MAD (马德里),西班牙。即将起飞。

  所有的线索瞬间串联,指向清晰的目的地。

  宋亦辰盯着屏幕上那个飞往西班牙的航班信息,眼神锐利如刀,但深处却翻涌着一丝被刻意背叛的刺痛和更深的不解。

  他深吸一口气,压下翻腾的情绪,第一时间接通了南宫适的加密专线。

  “她去了西班牙。”宋亦辰的声音低沉,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和困惑,“没有去我们推测的格陵兰岛。她刻意避开前门监控,乔装从后门离开,用现金支付出租车,在机场再次更换装扮……这些手段足够甩掉普通眼线。”

  他顿了顿,手指无意识地敲击着平板边缘,“但她留下了手机,公寓周边的监控也没有刻意删除或干扰……她可能……并没有完全想瞒住我们行踪?或者说,她只是想甩开我的保护,而不是彻底消失?”

  南宫适的声音透过电流传来,带着压抑的沙哑和一丝不易察觉的紧绷:“西班牙?……久美子不是无的放矢的人。她选择去那里,要么是她认为线索指向西班牙,要么……”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飞速思考,“……要么是想给我错误的引导!不管怎样,盯紧她,阿辰!她走过的每一步,接触过的每一个人,都帮我盯紧了。”

  挂断电话,南宫适站在那面被各种线索和照片覆盖得密不透风的墙前,目光如鹰隼般扫视。

  莱德的照片占据中心,“波旁……”他的指尖划过莱德在圣彼得堡入住酒店时使用过的名字,大脑高速运转。“波旁……西班牙的王族姓氏!”一道灵光骤然劈开迷雾。

  “To”他立刻接通另一条加密线路,语速快得惊人,“重新彻查Ryder!重点查他与西班牙波旁家族的关系!我要知道他祖上三代和波旁家族的任何蛛丝马迹!”

  命令下达,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凝固如冰。

  南宫适的目光死死钉在“西班牙”的标签上,手指无意识地蜷紧,指节泛白。

  墙上的照片里,司南在摩尔曼斯克垫着脚尖亲吻他的面前,此刻却让他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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