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13章 南宫迟怎么样了-《早有征兆的爱啊》

  “我来安排,利用访问前车辆在罗马机场短暂停留检修的几分钟窗口,通过精密仪器,将微量制剂以气溶胶形式注入空调系统的深层滤网,设定延迟释放。所有痕迹会在几小时内自动分解。”南宫适的语气仿佛在陈述一个实验数据,“梵蒂冈和Y国的常规安保扫描根本无法检测。”

  “那么,责任将完全归于某个隐匿的、对君主制怀有极端恨意的神秘组织,‘幽灵之泪’的冷门性会将调查引入死胡同。美第奇家族以及意方,在此事上将是震惊、同情且提供一切必要帮助的盟友,而非责任人。”马修满意地点头,“届时,女王受袭,症状诡异,现代医学束手无策,王室尊严扫地,内部必然陷入短暂恐慌。”

  “莱德是女王的亲孙子,血脉相连。面对祖母遭受如此诡异而屈辱的攻击,王室权威受到公然挑衅,而全世界的普通医生都无能为力——于公于私,于情于理,他都无法坐视不理。”南宫适分析道,“更重要的是,这起事件巧妙地暗示了‘非传统’攻击的可能,正撞在他的专业领域上。他拥有先进生物医学知识和技术,是解决此事最快、最有效的途径。他的骄傲和能力都不会允许他拒绝。”

  马修点头表示认同。

  *

  次日,飞机平稳降落在金角洲ACSC专用机场的跑道上。

  舱门开启,略带咸湿的海风拂面而来,但他第一眼看到的,是宫文骞那张写满凝重与焦虑的脸。

  “适哥!”宫文骞快步迎上,甚至省去了一切礼节,声音压得极低却掩不住急切,“国内出事了,是司教授!司恒!”

  南宫适脚步未停,锐利的目光扫向他:“说清楚。”

  “就在您飞回来的这几个小时里,国内全网炸锅了!”宫文骞一边紧跟南宫适走向专车,一边语速极快地汇报,“江城大学历史系的张维,司教授的同事,实名举报司教授是长期潜伏的外国间谍!帖子半夜发的……”宫文骞的声音沉了下去,“国安已经把司教授从家里带走了!江城大学也已经发了公告,对司教授进行停职调查处理。”

  南宫适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眸中寒光骤现:“什么时候的事?”

  “人被带走差不多四小时了。阿骏试过去找那个举报人张维,消失了,像人间蒸发一样,家里人都说他前几天就去参加什么封闭学术会议了。”宫文骞的语气带着愤懑,“适哥,这明显是构陷!”

  “联系上面。”南宫适的声音冷得像冰,“用我们的通道,看看是什么情况,能否要人。”

  宫文骞立刻在车内操作起来,通过ACSC直通顶层的绝密线路进行沟通。

  片刻后,他结束通话,脸色更加难看,甚至带了一丝难以置信:“适哥,上面……上面回复了。口气非常硬,说这是极度敏感的国家安全案件,已由最高级别专项组接管,严令我们ACSC绝对不准插手、不准打听、不准过问!还明确说了,不准任何人探视司教授。这……这完全是不留余地!”

  南宫适的指尖在真皮座椅上无意识地敲击着,车内空气压抑得令人窒息。ACSC被如此明确地排除在外,意味着对方动用的能量远超寻常,且精准地打在了“国家安全”这根最敏感的红线上。

  “阿骏怎么说?”他问。

  “阿骏和陈总(陈年)已经在动用一切隐蔽手段查了,但对方手脚很干净,用了好几层白手套,资金流向也复杂。”宫文骞答道,“适哥,这事太蹊跷了, 也太巧了!”

  南宫适闭上眼,身体微微向后靠进椅背。最近这两三个月,自从收到Nancy对自己的威胁,到分手,死亡又骤然消失,八年前真相与莱德的身份,信息一个比一个更具冲击……

  巨大的愧疚与蚀骨的思念日夜啃噬着他,几乎没合过眼,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疲惫,却又被紧绷的神经强行拉扯着连轴运转,马不停蹄。

  车窗上映着的他,下颌线越发锋利,眼下的阴影浓得化不开,整个人像一张拉满的弓,却始终找不到目标,仿佛一直在被一只无形的手牵着鼻子走,被动地应对着接踵而至的危机。

  良久,他再睁开眼时,那片深不见底的寒潭里,所有的疲惫与焦躁都被强行压下,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度冷静、近乎冷酷的锐光。被动挨打,从来不是南宫适的作风。

  他目光转向车窗外飞速掠过的景色,思维以前所未有的速度运转。突然问了一句与这个事件毫不拉干的事:“南宫迟怎么样了?”

  “南宫迟?”宫文骞还在想司恒的事情,一时怔住,反应过来后说:“他上次被龙爷吓到了,送医院住了一个星期,被爷爷保释回南宫世家。”

  “嗯!”南宫适转向宫文骞,指令清晰明确,“把对司恒的举报的信息发给我,我看一下。”

  “然后,第一,让阿骏和陈年改变调查方向。暂时放弃追查张维的具体下落和直接资金流。重点查张维及其直系亲属在过去半年内所有的通讯记录、网络活动痕迹、出入境记录。还有,查江城大学内部,近期是否有异常的人事调动或项目审批倾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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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让我们控制的几家境外背景干净的分析机构,‘适时’地发布几篇研究报告,内容可以是‘论当代信息战中,构陷学者作为打击手段的常见模式与辨识’,或者‘利用学术圈进行认知操纵的案例分析’,把水搅浑,引入‘境外势力故意破坏我国学术环境、制造内部矛盾’的疑点,从侧面削弱张维举报的可信度。”

  “第三,”他眼中闪过一丝冷芒,“启动对江家核心产业的深度扫描。我要知道江朝正那条线上,谁最不干净,谁的屁股底下有还没擦干净的屎。尤其是涉及国家安全红线的,比如……违规接触敏感技术、与某些有特殊背景的境外企业存在不当资金往来之类。”

  *

  宫文骞再次走进南宫适的办公室,这次脸上带着一丝狩猎般的锐利:“适哥,阿骏和陈总那边有结果了。虽然对方抹得很干净,但我们截获到张维妻子在一个小型私募基金的投资记录,这个基金的主要LP(有限合伙人)之一,是一个注册在海岛的空壳公司,而这个空壳公司背后隐约指向一家投资公司。这家公司的实际控制人正是江朝正的妻舅的连襟张仰庆。”

  “另外,陈总通过一些商业层面的信息交叉比对,发现就在爆料前一天,江朝正的秘书以‘调研’名义,短暂接触过江城大学宣传口的某位负责人。”

  所有的间接证据链,最终都清晰地指向了——“是江家。应该就是江朝正下的手。”宫文骞笃定道。

  好一个江家!好一个江朝正!

  南宫适脸上没有任何意外的表情,仿佛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缓缓站起身,走到巨大的落地窗前,凝视着窗外金角洲繁忙的港口。“很好。”他淡淡开口,“那就按计划行事。把他们准备好的‘材料’,通过那个‘爆料人’,‘递’给相关部门。记住,要看起来像是内部举报,偶然被发现。”

  当他的目光再次投向远方,却是冰冷而决绝。“江家既然敢用‘国家安全’作为铲除异己的工具,就要有勇气承担玩火自焚的后果。我要让他们亲自尝尝,这把刀有多锋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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