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1章 北城之旅(下篇)——接受委托,前往奉城-《日与月之渊》

  “4 个天主……?”明的心中暗自思忖着,脑海中飞速地计算着幻界的战力情况。然而,随着思考的深入,他的心底却不禁涌起一阵寒意,让他对幻界的局势感到愈发迷茫。

  “没错,目前整个幻界,我所知晓的,仅有四位天主级别的人物。”天衍的声音不紧不慢地传来,仿佛这个事实对他来说稀松平常。他一边说着,一边顺手拿起身旁茶几上的一杯茶,悠然自得地抿了一口。

  “嗯~好茶。”天衍细细品味着口中的茶香,露出一丝满意的微笑,甚至还不忘给这杯茶点了个赞。

  符明见状,嘴角微微上扬,得意地说道:“那是自然,本城主的这茶,可是用上等的北城花精心炮制而成,其口感和回味,绝对不逊色于幻城的那些名茶哦。”

  明对符明的自夸并不在意,他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天衍身上,追问道:“那么,现在的这四位天主,究竟都是谁呢?”

  天衍听到这个问题,略微迟疑了一下,似乎在努力回忆着相关的信息。过了一会儿,他才缓缓开口:“嗯……让我想想哈……”

  “我没记错的话是……”天衍稍作思考后说道,“现在处于幻城的【虚幻至高者】玖璃,处于语之森管辖的幻灵神白雪瞳,处于雷灵岛的【命运至高者】黎百落,还有就是现在不知所踪的莎娜莉雅。”

  明听后,心中暗自嘀咕:“不知所措?看来……他们兄妹也没推演出现在莎娜姐姐的位置。或者……非天主无法窥视天主级别的人。”不过,此时的明已经可以确定一件事:莎娜莉雅的谋划是正确的。让自己脱离规则,就能够成为一个变量,从而改变整个规则。

  紧接着,明又向天衍提出了一个新的问题:“那,刚刚你说,你们是隐至高者,至高者还分现身和隐身的至高者吗?”

  天衍似乎并不打算回答这个问题,就在这时,天梦站了起来,她清了清嗓子,然后说道:“这个问题,还是由我来回答吧。”

  “这15位至高者,除了哥哥刚刚说的四位是天主级别,包括我们在内的其余至高者都不是。久而久之,我们这些没到达天主级别的至高者,就被那些已经到达天主级别的至高者,定为隐至高者,实则就是可有可无的至高者。”天梦不甘的锤了一下墙壁。

  明听到天梦这么讲,心中的疑惑顿时消散了不少,对于如今幻界的状况也有了一个大致的了解。

  “好喝!妹妹你也来一口!”天衍的声音突然传来,他似乎完全沉浸在这杯茶的美味之中,甚至没有察觉到明和天梦之间的对话。只见他一边夸赞着这茶,一边将杯子递到了天梦的身旁。

  天梦一脸嫌弃地看了天衍一眼,仿佛对他的行为感到十分无奈。不过,她并没有接过杯子,而是转头看向明,问道:“你还有什么问题想要问我们吗?”

  明点了点头,依旧是那副直爽的样子,开门见山地问道:“我很疑惑……你们找我,是不是有什么事情需要委托我去做呢?”

  天衍听到明的问题,突然咳嗽了起来,显然是被刚刚的那口茶给呛到了。他稍稍缓了口气,整理了一下自己的状态,然后看向明,开口说道:“咳咳……是,我们找你,确实是有一些事情想要委托你。”

  明的目光在天衍和天梦之间游移,似乎在观察他们的反应。过了一会儿,他才继续问道:“那么,你们具体想要委托我做什么呢?”

  天衍看了天梦一眼,然后对明说道:“你们接下来的旅途,打算去哪里呢?”

  明毫不犹豫地回答道:“我们打算顺着北鸢的南部继续前行,前往洛水走一遭。”他的语气坚定,显然对于这个行程已经有了明确的计划。

  “嗯……那我可以麻烦你们,接下来换个行程吗?”天梦她用近乎祈求的眼神,看向明。

  “啊?换个行程?这不是不行,但我们已经定了下来,你们接下来要委托我们做的事,和我们要去的地方不在一个地方吗?”明疑惑道。

  “嗯。”天衍点头,茶杯也放下了,看向明,“我们想委托你,随我们一起前往奉城,除掉此刻,占领了东奉西奉的【死生之影】。”

  “【死生之影】??”明听到这个名字,直接站起身了。

  前不久,明等人刚把【女祭司】击退,如今听说,在奉城也有【死生之影】的人,难免会不暴动。

  “唉,我们隐至高者,因为逐渐失去了至高者这一身份,随后也自降等级成为了幻界十六城的城主。”天梦开口道。

  “幻界十六城?不是幻界十六国吗?”明更懵了。

  “哈?谁告诉你的,是幻界十六国?”天梦她也懵了。

  一旁听着的符明,赶忙开口,“幻界十六国是过去的叫法,在玖璃成就天主级别后,幻城就变成了幻界的中心城,也成为主控整个幻界的都城了。”

  “并且,随着幻城的主导,让当时,还在战争时期的诸国,都纷纷放下,自降为城。现在,也就只有几座还没有自降为幻城的一部分。”符明讲着,随后指着北鸢的中心城,“诺,如你们所见,现在的北鸢,就没有自降。”

  “原来如此……”明听完符明的解释,也明白了这些。

  天衍指尖在茶几边缘轻叩,眉峰微蹙:“占据东奉的【皇帝】,玄色龙纹袍裹着修体大成的身躯,肩披金鳞战甲 —— 那甲是用雷灵铁混着他自身修为炼化的,寻常术法根本破不开。他最可怖的不是术法,是‘帝威’,一种凝练了千年修为的意志威压,低阶修士在他十丈内便会心神崩碎。”

  “帝威?” 明指尖微收,想起曾在古籍里见过的 “心劫境” 描述,这【皇帝】的威压竟似能直接引动修士心劫。

  “东奉原主是位铸器宗师,已入地阶中期,能熔山铁为灵甲。” 天衍声音沉了沉,“可【皇帝】踏进城时,连术法都没动,只站在城主府前吐了个‘降’字,那宗师周身灵火便自行熄灭,握着锤的手直抖,三日后道心崩碎,坐化了。”

  符明端过新沏的北城花,茶雾氤氲了她的眉:“如今东奉成了他的炼兵坊,但凡路过的铸器修士,都被他以术法禁锢,逼着用本命真火锻甲。有位擅长炼火的散修不从,被他用帝威压在熔炉边,硬生生看着自己的真火被熔炉吞噬,最后成了炉中灰。”

  天梦接过话,指尖因用力而泛白:“西奉的【女皇】更难缠。看着像刚入道的少女,一身绯红纱裙下藏着千丝万缕的幻术丝线,手里那朵血色花,是用百种修士的心头血养的‘惑心蕊’。她不用硬打,只凭‘魅语’—— 那不是寻常幻术,是能钻进修士识海,勾着执念疯长的术。”

  “魅语?” 明眉峰蹙得更紧。

  “西奉本是不少丹修聚集的地方,修士们性子虽淡,却都守着‘药不欺人’的规矩。” 天梦语气发寒,“【女皇】去了后,先以百年灵草为饵,让丹修们以为遇到了同道。

  等大家放下戒心,她便对着药圃念魅语,说什么‘丹道本就是夺天地造化,凭什么你炼的丹能救贵胄,我炼的就只能喂凡夫’。”

  “结果呢?”

  “不到半月,那些丹修就互相猜忌,说对方偷了自己的药引,抢了自己的丹方。” 天衍冷笑,“有位修了五百年的丹师,竟被她几句话蛊惑,用毒丹毒死了自己的亲传弟子,只因为弟子‘私藏了一枚凝神丹’。

  现在西奉的修士,见了【女皇】就跪,她让谁自毁丹炉,谁就真的会一掌拍碎自己的本命炉。”

  明沉默着,指尖无意识摩挲着茶杯边缘。他想起自己见过的那些修士 —— 或在山林里闭关,或在坊市中换丹,虽有竞争,却总守着几分底线。

  可这【皇帝】和【女皇】,一个以威压碎人道心,一个以魅语乱人执念,对修炼者而言,比杀了他们更狠。

  “他们会联手?”

  “东西奉隔了条奉河,【皇帝】在河东筑了座‘镇岳台’,【女皇】在河西种了片‘惑心林’,平日各修各的。” 天梦道,“但有修士想管他们的事,就会一起动手。

  上个月有位擅长御水的散修,想从奉河偷渡进西奉救人,刚引动河水,就被【皇帝】从镇岳台掷出一杆玄铁枪,枪风直接把河水劈成了两半;【女皇】在惑心林里笑了声,那散修识海里就浮现出无数幻象,竟自己跳进了河心漩涡。”

  符明吹了吹茶沫:“他们招揽的也都是些歪门邪道。【皇帝】说跟着他能‘一日千里,直达天阶’,不少急于求成的修士就往东奉挤,哪怕知道是被他当炼兵的鼎炉也愿意;【女皇】则说她的魅语能‘帮人断执念,轻装上阵’,好些被心魔缠上的修士,也心甘情愿往她那片林子钻。”

  明抬眼看向天衍和天梦:“你们隐至高者,修为应在他们之上,为何不出手?”

  天衍苦笑一声:“我们兄妹虽挂着至高者的名,修为却卡在圣主级初期多年。上次试着潜入西奉,刚靠近惑心林,就被魅语勾出了心魔 —— 我看到自己困在雷劫里不得脱身,妹妹则对着林子里的幻象哭,说看到了早逝的师父。若不是带了师尊留下的‘清心玉’,怕是当场就要道心失守。”

  “天主们呢?” 明追问,“玖璃天主他们……”

  “玖璃天主在幻城闭死关,据说在参悟‘幻灵之魂’,除非幻城的护城大阵碎了,否则绝不会出关。”

  符明接过话,“白雪瞳天主守着语之森,那里的灵树与她性命相连,一步都离不开;黎百落天主在雷灵岛推演天机,说是‘奉城之乱乃定数,强行干涉会引天劫’;至于莎娜莉雅天主……” 她叹了口气,“要是能感应到她的气息,我们也不用来求你了。”

  明低头看着杯中的茶,北城花的清香萦绕鼻尖,可他心里却沉甸甸的。他能借用的那点 “脱离规则” 的力量,或许不算强,但莎娜莉雅说过,变量之所以是变量,就在于敢去碰那些 “定数”。

  “委托我接了。”

  天衍和天梦猛地抬头,眼里瞬间亮起光,像两簇久暗逢明的火。

  “你想清楚了?” 天梦声音发颤,“那两人的术法,对修士的道心最是相克……”

  “道心若是连这点事都扛不住,修下去也没意思。” 明站起身,目光落在窗外 —— 北鸢的天空很蓝,远处的山巅有修士正在御剑飞行,衣袂飘飘,一派自在。可东奉西奉的修士,此刻或许正被帝威压得灵脉滞涩,或许正对着幻象自毁道基。

  “我要东西奉的详图,标清【皇帝】镇岳台的布防、【女皇】惑心林的幻术节点。”

  “有!” 天衍立刻从储物袋里摸出一卷兽皮图,“这是我们用灵识偷偷描的,镇岳台四周有他布的‘锁灵阵’,惑心林里那株最大的血色花,就是魅语的源头。”

  “他们的弱点?”

  “【皇帝】的金鳞战甲,怕至阳之火 —— 尤其是蕴含太阳精火的术法,能烧穿他的灵甲缝隙。” 天梦语速极快,“【女皇】的惑心蕊,遇着至纯的灵水就会暂时失效,她自己也极怕水,每次过奉河都得用法宝铺桥,不敢沾半滴河水。”

  符明忽然道:“我这有瓶‘净心露’,是用北鸢山顶的晨露混着清心草炼的,虽破不了魅语,却能让识海清明片刻,或许能帮你挡一挡。” 她说着从袖中摸出个玉瓶,递到明面前。

  明接过玉瓶,指尖触到冰凉的玉质,心里却踏实了些。他展开兽皮图,镇岳台的锁灵阵纹路、惑心林的血色花位置,都标得清清楚楚,墨迹里还残留着淡淡的灵识波动,看得出画这图时有多小心。

  “何时动身?”

  “越快越好。” 天衍道,“【皇帝】最近在炼一柄‘镇岳枪’,说是要以百个金灵根修士的灵脉为引,炼成后怕是能直接破开天阶修士的护体罡气。算算日子,再有七日就要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