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篇一:鏦鏦铮铮47-《我的替身能力是操控楼梯》

  我学会了使用耳机,也听了许多《卧龙吟》之外的歌。

  我最喜欢的一首,是名为《天如有情》的古风歌曲。

  可惜的是它的作者却是佚名,想必是作者不愿意透露姓名吧。

  节奏稍快的音乐,也能让听者的脚步轻快起来,让我不得不感叹音乐的奇妙。

  动物中擅长歌唱的都是些鸟儿,猫和老虎都是不擅长音律的。

  只有在欣赏这些艺术的时候,我才会切实感受到自己拥有灵智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情。

  就这样,我在尼古顶针和音乐的双重支持下,开始了跨越拆那的旅途——从大东北挺进大西南。

  [天如有情 天亦老]

  [沧桑知多少]

  [枉凝眸,不见年少]

  [熙攘如潮,谁回棹]

  [林泉一啸傲]

  [猿鹤啼,高卧听涛]

  耳机中播放着不属于自然界的奇妙音乐,我在山泉倒影中看见了自己的模样。

  倒影中的我已经不是记忆里的样子,那头威风的白虎更像妈妈。

  留在山林的念头常常闪过,但每次也都只是闪过——和沈澜一样,我大概实现不了“归去来兮,还作垅亩民”的理想吧。

  [商音鏦鏦铮铮,秋来百花谢]

  [倚枯松、看长夜,流光泻冷月]

  [任你山高水长,男儿到死心如铁]

  [寒蝉声,何故悲切?]

  我每到一处山脚,都会回望大山,回望本应属于我的自然。

  我最怜君中宵舞,道男儿到死心如铁。

  所谓“男子汉”,不过是人类古代男强现象在语言中的遗留,我知道这样的词汇其实是“英雄”的意思。

  [倘若人生只剩下离别]

  [知音也仅是惊鸿一瞥]

  [对西风正紧衣衫猎猎]

  [这白发又是谁的戏谑?]

  [我眼底还剩几分凌冽,]

  [手中剑可曾蹉跎岁月?]

  [这恩怨,由谁来了结?]

  春寒料峭打透我的皮毛,白猫形态没有体型的优势去抵抗寒冷。

  引擎盖,便利店,排气口……我睡过许多。

  雪白的毛发染上污泥,不变的只有眼中的坚定。

  纵是天崩地裂、千难万险,我也一定要去到主公身边。

  [天如有情 天亦老]

  [沧桑知多少]

  [枉凝眸,不见年少]

  [熙攘如潮,谁回棹?]

  [林泉一啸傲]

  [猿鹤啼,高卧听涛]

  城市的玻璃映照出陌生的脸庞,无论看过多少次,我都不愿意承认自己变成了一只猫。

  也许在我的内心深处,自己一直都是那个跟着妈妈闯荡世界的小老虎吧。

  妈妈……

  我看了看身边的“白虎”,替身也垂下头摩挲着我的脑袋。

  [倘若人生只剩下离别]

  [知音也仅是惊鸿一瞥]

  [对西风正紧衣衫猎猎]

  [这白发又是谁的戏谑?]

  [我眼底还剩几分凌冽,]

  [手中剑可曾蹉跎岁月?]

  [这恩怨,由我来了结。]

  我在旅途中,并非不袭击人类。

  捕杀灵兽、“凶兽”的龙组,曾经和“秃鹫”有渊源的猎手,虐杀小动物的人类……

  也许在人类眼中他们可能是医生、学者、淳朴农人,但对我而言皆可杀。

  看过、爱过再多人类和人类的东西,都改变不了我的种族和立场,或许这就是“屁股决定脑袋”。

  [天如有情 天亦老]

  [沧桑知多少]

  [枉凝眸,不见年少]

  [熙攘如潮,谁回棹?]

  [林泉一啸傲]

  [猿鹤啼,高卧听涛]

  我乘坐一位老妇人的车南下,旅途中我了解到她的女儿早年便已丧身虎口。

  如果女儿没有遇到那头老虎,她们本该在三天后一起南下,母女一起快乐地自驾游毕业旅行。

  出于对女儿的怀念和遗憾,妇人每年都会找时间带上女儿的照片,重走一遍当年和女儿一起计划好的路,让女儿的在天之灵看到这条线路上四季的美景。

  照片里,女孩的笑容依然明媚,而那头吃掉她的恶兽却不复当年的年少轻狂。

  我在妇人的后备箱里留下了满满的贵金属。

  我不后悔自己幼年探索世界时的吃人举动,但我也确实为阿姨的丧女之痛感到悲伤。

  [自将前尘 都却了]

  [青锋莫入鞘]

  [略放眼,便有同道]

  [随君一笑,解寂寥]

  [海天任扶摇]

  [此一去,天地萧萧]

  偷偷跳下妇人的车,我的脚再次踏上坚实的土地,鼻腔里嗅到熟悉的风,S城已到了。

  回望北方,我目送着已经和我成为“朋友”的妇人驾车远去。

  转头,抖毛,迈步。

  此一去,天地萧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