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0章 思念-《竹马悔婚?我嫁京圈大佬被盛宠》

  沙哑到极致的声线。

  白粟愣几秒才反应过来。

  赶紧把手往前递了递。

  以便他看得更清。

  “是……是栖栖给我的。”

  秦砚当然知道。

  这枚尾戒,是他陪她一起挑的。

  那年,她十四。

  高中毕业。

  去江氏集团找江彻。

  意外在楼下遇见个神情憔悴的男人。

  红着眼求她。

  说想见江先生。

  她好奇,就多问了两句。

  那人大概也是憋挺久,对着个小姑娘就大倒苦水。

  原来,他是家小型游戏公司的制作人。

  几个月前,他们团队呕心沥血,耗时四百多个日夜打磨开发出的射击游戏刚完成内测,就被苏城某知名游戏公司看中。

  对方派来商务总监,热情洋溢地表示要投资发行,并承诺提供渠道推广和服务器支持。

  可签约时才发现,合同条款里暗藏玄机。

  一旦落笔,游戏版权就归对方所有。

  他当场提出质疑。

  对方却笑着说:“要么签字拿钱,要么自己玩。”

  他硬气拒绝。

  对方也早有后手。

  先是动用行业关系,以‘内容审核未通过’为由卡住版号。

  接着向渠道施压,无限期延迟上架。

  最致命的是,对方甚至抢先注册了相似的美术风格和玩法专利,反过来起诉他们侵权。

  投资商纷纷撤资,服务器供应商催缴尾款,就连核心程序员都被挖走两个。

  他试过向游戏协会申诉,可对方在业内根基太深,投诉材料如石沉大海。

  走投无路之下,求助江彻,是他唯一能想到的破局之法。

  可日日年年想见江彻的人能排满整条金融街,他连前台那关都过不去。

  他不甘心就此放弃,咬牙掏出三十万打点江氏某投资总监,希望能得他引荐。

  结果上个月才知道,那位总监早被对家收买,就等着榨干他最后一分钱。

  他站在江边,盯着漆黑的江水,有那么一瞬间真想跳下去一了百了。

  可当夜风刮过脸颊,他突然就清醒过来。

  凭什么?

  作恶多端的人还在逍遥快活,他这个受害者却要去死?

  于是,他不分昼夜地守在江氏楼下。

  把江彻的行程摸得一清二楚。

  就连他所有车的车牌号都滚瓜烂熟。

  自然也深知,江彻有位宠上天的妹妹。

  所以,当他看到江栖从车上下来时,他想也不想就扑过去。

  俨然把她当成最后的救命稻草。

  江栖知道他把她误认为江棠,也不纠正。

  吩咐人去调查真相,顺便看看他拿来的游戏de。

  确定都没问题,直接带他去见江彻。

  江彻对这种小打小闹没兴趣。

  但江栖想投,他就支持。

  结果江栖只让他帮忙解决上线和宣发的问题。

  至于金钱方面,她想自己来。

  江彻随她。

  毕竟,单单封御给她的零用就有小几亿。

  更别说还有江家这边。

  她最不缺钱。

  想玩。

  可以。

  亏了算他的,赚了就是零食钱。

  江彻笑盈盈哄着妹妹,等那位总监过来时,立刻就意识到自己踢到铁板。

  之后的事,圈内都知道。

  总监消失苏城。

  知名游戏公司被收购。

  至此,江彻宠妹的传闻被坐实。

  两个月后,开学前,游戏正式上线。

  首月流水就突破三千万,远超所有人预期。

  分红到账那天,江栖立刻拉着秦砚去挑戒指。

  秦砚本想趁机给她添几样贵重首饰。

  谁知她偏偏相中柜台角落里那枚素圈金戒。

  他看一眼,觉得款式太过简单朴素。

  在琳琅满目的珠宝中毫不起眼。

  两人差点吵一架。

  最后自然是秦砚妥协,拿卡准备付款。

  被她有理有据拦住。

  她说:“这是我的幸运戒指,当然要我自己来。”

  然后一戴就是六年。

  他亲手制作的订婚戒指都没这个福气。

  “……”白粟见他盯很久。

  还隐隐带着怨气,以为这戒指是他亲手送的。

  连忙取下,双手奉上。

  头垂得很低,嗓音又开始发颤。

  “对不起秦先生,我不知道这戒指是您送的……”

  话音未落,周遭温度骤降。

  白粟正不知所措,头顶忽地传来一声轻笑。

  “你倒是提醒我了。”

  冰凉指尖划过她掌心。

  秦砚拈起那枚活口素圈尾戒,感受着上面的细微划痕。

  自嘲地轻扯唇角。

  “我送她的订婚戒指,她连戴都懒得戴。”

  低沉嗓音,嘶哑感褪去,愈发显得意味不明。

  白粟心头微震。

  蓦地就想起民政局的那个热搜。

  秦公子想娶的,该不会一直都是江栖吧?

  愣神间,掌心微重。

  是抛过来的动作。

  很轻慢。

  不知道是冲谁。

  白粟更加低着头,生怕殃及池鱼。

  秦砚却并没有为难她的意思。

  毕竟,上层圈的那些旧事,本就不是她一个小明星能知晓的。

  但他还是看她不爽,故意停顿几秒,淡声问:“她在哪?”

  白粟这才抬头,忐忑地描绘着大致方向。

  秦砚挑眉,白粟耳根倏地发烫。

  不知是羞的,还是蛊的。

  “抱歉,我有点路痴……”

  秦砚面无表情,追问细节。

  转身欲走时,又停住,盯着她发顶,好一阵儿才问:“她……心情怎么样?”

  语气很轻。

  带着明显的小心翼翼。

  白粟愣在原地,被男人略显不耐的低腔拉回,“嗯?”

  赶忙斟酌道:“还、还不错?”

  秦砚眼眸微动。

  情绪隐藏在平静之下。

  辨不真切。

  压迫感却很浓。

  -

  贵宾休息室。

  江栖推开洗手间门时,眼里猝不及防,撞进一道修长身影。

  “?”

  她惊讶挑眉。

  他却意外淡定。

  仿佛早知道她会来。

  金属打火机在他指间翻出冷冽的光。

  垂眸点燃香烟的动作行云流水,丝毫没有因为她的到来被打扰。

  烟雾弥漫上浓隽眉骨时,电话那边不知道说了什么。

  他漫不经心地嗯了声,眼神却始终落在她身上。

  隔着距离。

  隔着轻烟。

  隔着时间。

  依旧如有实质般,牢牢将她钉在原地。

  金属打火机‘咔嗒’合上的脆响在江栖心头划过微妙的震颤。

  回神。

  男人已经挂断电话,捻灭香烟,欺身逼近。

  炙热掌心轻轻捧着她脸庞,拇指却不容抗拒地抵住她下颌。

  淡淡烟草味混着清冽冷香压下。

  来势汹汹。

  又极尽温柔。

  轻易便吞下她所有情绪。

  门外却在此刻传来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