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沈文郁 640-《系统被祭天之后我法力无边》

  马车内,帘幕轻垂,隔绝了外界的喧嚣。

  沈连安倚靠在软垫上,目光虚虚的落在玄知许身上,好似眼中带着几分好奇。

  「这齐大夫还真厉害,我都瞎了他还能给我治好。」

  【宫中的医师与外面的医师不一样。】

  「我现在这能看到一些影子了,只是看着不清楚,你说,我眼睛能不能治好啊?」

  【能。】云昭沉默了一瞬【你就不好奇你认的那个哥哥叫什么吗?】

  “哥哥,我们等会要去找的那人叫什么名字?”他轻声问道。

  他也不知道,所以他选择立马问。

  “他叫沈文郁,未在朝中当值。”玄知许语气平静,手指轻轻敲击着膝上的书卷:“哥哥继位前,便是他父亲执掌朝堂。”

  “他父亲?”沈连安垂着眸子,睫毛在眼下投出一片淡淡的阴影,声音里带着几分疑惑。

  “他父亲如此位高权重,为何他会没有官职?”

  玄知许从一旁的暗格中取出一件黑色斗篷。

  鸦雏色的长衫衬得沈连安气质清冷,却也显得他面色更加苍白。

  玄知许动作轻柔地将斗篷展开,罩在沈连安身上。

  “许是…怕我忌惮。”玄知许的声音低沉平稳,解释中带着几分深思:“他父亲沈时尧自此之后便守着自己的府邸,再不外出。”

  沈连安伸手抓住身上柔软的斗篷,皱眉:“哥哥,天已经不冷了,为何还要罩斗篷?”

  他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斗篷上细腻的刺绣。

  “怕你冷。”玄知许答得简洁,眸光却始终停留在沈连安脸上。

  斗篷边缘的一圈白色绒皮,将沈连安的脸衬得越发苍白如雪,如同一朵饱受春寒折磨即将凋谢的花,即将逝去的美里带着几分脆弱。

  沈连安只是摇头笑了笑,那笑容里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转瞬即逝。

  …

  到达目的地,沈连安摸索着身前的衣袍,指尖颤抖。

  他弯腰下了马车,一阵带着药香的风拂过面颊,他抬眸看向前方,眼前只有一片模糊的光影。

  沈连安无奈地笑笑,向身侧伸出手:“哥哥。”

  玄知许温暖的手掌立刻包裹住他的指尖,眼中的缱绻温柔几乎要溢出来:“走。”

  远处传来小厮通传的声音,伴随着急促的脚步声。

  沈文郁听到通报,心中涌起疑惑。

  君上怎会突然造访这早已淡出视线的落魄王府?

  但多年的礼数让他顾不得多想,连忙整了整衣冠往外迎。

  “草民拜见君上。”

  这声音如同一根细针,轻轻刺入沈连安的记忆深处。

  他身体猛地一怔,下意识地抬头,想要将面前的人看清。

  眼前依旧是一片模糊,只有人影的轮廓在阳光下投下淡淡的光晕。

  但是...这个声音,真的好像。

  玄知许将他扶起,牵着他的手引到沈文郁身旁。

  温热的掌心贴着沈连安冰凉的手指,像是要将温度传递给他。

  “我这弟弟便是兰景轩的东家。”玄知许语气温和,眼中却闪过一丝深意:“弟弟如今失忆了,带他来回忆一番。当初他在婚宴上曾唤你为兄长,想来你们也是相识的。”

  沈文郁垂眸恭敬应下:“是。”

  “本君还有要事,申时来接他。”玄知许顿了顿,目光在两人之间流转:“可记着了?”

  “草民记下了。”沈文郁的声音平稳,但指尖却无意识地收紧了一瞬。

  玄知许搀着沈连安往向后院走去。

  阳光透过树影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长一短两道剪影。

  沈文郁的手稳妥地搀扶着沈连安的手臂,小心引导着他避开廊下的门槛。

  看着二人的背影消失在庭院转角,玄知许唇角微微挑起一抹了然的笑意,转身离去。

  他当然不能留下。

  若他在此,沈文郁怕是无暇去照看沈连安。

  走廊下的铜铃被风吹动,发出清脆的声响,像是某种隐秘的私语,在风中轻轻摇曳。

  …

  后院凉亭。

  “你...近来过的可好?”沈文郁轻声问道,嗓音如同春风拂过湖面。

  沈连安低垂着眼睫,修长的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袖口:“挺好的。”

  声音平静,却听不出太多情绪。

  二人之间忽然沉默下来,只有微风拂过湖面的细碎声响。

  沈连安望着湖面模糊的倒影,许久才开口:“你是...沈文郁?”

  “嗯,许久未见你了,你身子可好些了?”沈文郁扶着凉亭的栏杆,目光温和。

  “尚可,伤还在恢复。”沈连安语气平淡,但指尖微微颤动:“阿兄姓沈?”

  他下意识将“阿兄”与失忆联系在一起,那个记忆里的声音,此刻就在耳畔。

  沈文郁微微一怔,随即轻笑一声:“嗯,随父亲姓沈。”

  沈连安皱起眉头:“那我...叫你阿兄,也姓沈,我们可是血亲?”

  疑问在心中翻涌。

  如果同姓沈,难道是亲生兄弟?

  “不是。”沈文郁搀扶着沈连安走向湖边的凉亭:“都随父亲姓。”

  沈连安更加困惑了,眉头蹙起:“阿兄的意思是...我随你父亲姓沈?”

  无数可能性在脑海中闪过。

  难道他们可能是同父异母的兄弟?

  看着沈连安困惑的表情,沈文郁解释道:“对,是你失忆前阿兄给你取的。”

  语气平静,却像是一记重锤敲在沈连安心上。

  “是你下药让我失忆的?”沈连安问道,心中掠过一丝寒意。

  按照白谨言的说法,自己前后性格判若两人,显然是在遇到白谨言时还未失忆。

  “是,但不是下药。”沈文郁的回答让沈连安微微一愣。

  “那还能有什么?”沈连安追问道,心跳加速。

  这段被抹去的记忆里,究竟隐藏着什么不能让他知晓的真相?

  “当初阿兄听闻你与君上一道去了长老院,便察觉不妙...”沈文郁猛然停住,目光闪烁:“此事不告诉君上,可好?”

  沈连安点了点头,算是应下:“嗯,阿兄但说无妨。”

  “你虽与父亲断绝关系,但阿兄却也时常注意你的消息。”沈文郁抬眸,定定地看着沈连安,长长地叹了口气。

  “我怎会不知你心思细腻,便猜到你的打算,连忙告诉父亲。虽是我的猜测,但父亲不敢冒险,便找了当初的亲信将你自火场中救出,而我在宫外与他们汇合。”

  沈连安敏锐地捕捉到其中的矛盾:“所以,父亲他...在朝中仍有很多亲信?”

  沈文郁摇了摇头:“并不是。父亲是真心想要退出朝堂,他的亲信...不少都被君上寻了由头派去了外地。如今也就剩下些不甚联系的护卫和些不必上朝的小官了。”

  “派去外地?因为他们当初追随过父亲吗?是侍卫将我救出来的?”沈连安心头一紧,手指无意识地扣紧了凉亭的栏杆。

  沈文郁轻笑着摇了摇头,站起身来,下意识地将手背在身后:“当真单纯。”

  他转过身,夕阳的余晖为他的侧脸勾勒出一道温柔的轮廓。

  “父亲当年把控朝堂虽是情急之计,却也是实实在在被人拥护的。”沈文郁的眼神深邃。

  “若他想一直霸占着那个位置,也是轻而易举。”他微微停顿:“父亲本无心那个位置,这才退了下来,害怕君上忌惮,便自此告老,闭于府中不出。”

  沈文郁嘴角含着笑,轻轻拍了拍沈连安的肩膀:“小安安,君上可不会这般想。身在高位,只会觉得父亲是故意给出这个位置,以博美名。可朝中全是亲信,随时可以反...自然需要将父亲的亲信打发出去。”

  沈连安眉头微蹙,许久才疑惑开口:“君上很忌惮父亲?”

  “如今不会了。”

  “嗯?”沈连安疑惑地看向他。

  沈文郁不再答话,只是笑了一声,那笑容里藏着太多无法言说的过往。

  沈连安迟疑片刻,再度开口:“那...我既是求死,如何能救?那时我记忆可还在。”

  柳弦他们口中的那个自己,是抱着必死决心自焚的,可现在...

  “阿兄劝了很久。”沈文郁又搀扶起沈连安,往凉亭深处走去:“后面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便才又有了存活的希望。”

  “什么消息?”沈连安急切地追问道,心跳如擂鼓。

  “向西北边寻,能寻到一位...故人。”沈文郁的声音低沉而温柔。

  沈连安心中突然感觉空落落的,沉默许久,脑海中不合时宜地浮现出柳弦的身影。

  他皱起眉头,不明白为何会在这种时候想起那个人。

  更令他困惑的是,究竟是谁,能让他重新燃起活下去的希望?

  “他叫什么名字?”沈连安强压下心中的疑惑,声音有些发颤。

  沈文郁眼角微弯,唇角勾起一抹神秘的笑:“那时本只是想试试,有没有谁能帮着多拖你一段时间,等阿兄找到法子。结果他对你来说当真那般重要,后面阿兄才寻到了法子。你已然见过他了。”

  “见过了...”沈连安喃喃重复,心中掠过一丝异样。

  “嗯。”沈文郁轻轻点头。

  “何时见的...”

  “在见到君上之前,你逃走那次。”

  沈连安急切地追问,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阿兄可否明说?他叫什么名字?”

  他几乎要把沈文郁的衣袖攥出褶皱,急切地想要知晓那个改变了自己命运的人是谁。

  沈文郁微微一笑,眼中闪烁着温柔的光芒:“宗纪千,小字羽之。”

  “羽之...”沈连安呼吸一顿,脑海中突然传来一阵尖锐的疼痛,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记忆被强行破开了一道缝隙。

  那个名字,仿佛一根细针,轻轻刺入他心底最柔软的角落。

  “羽之...”沈连安低声呢喃,心脏剧烈跳动,一种莫名的熟悉感涌上心头。

  在柳弦口中听到过,可这一次,有很多破碎的画面出现在他脑海里。

  他努力想要抓住那一闪而过的记忆碎片,却只感到一阵头晕目眩。

  “我失忆又是为何?”沈连安强迫自己镇定下来,声音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蛊。”沈文郁顿了片刻,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学院有一蛊修,名唤沐息垣。”

  “没听过。”沈连安摇头,眉头紧锁。

  “我与他有些交情,拜托他给你下蛊,这才使你忘了记忆。”沈文郁解释道,声音低沉而温柔。

  “蛊?”沈连安向前伸出手,拉住了沈文郁的衣袍,仿佛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阿兄,那我的法力又去了何处?”

  “此蛊会蚕食法力。”沈文郁转过身,轻轻握住沈连安的手,掌心的温度透过衣袖传递过来:“小安安,阿兄实在没法子了。若不将你记忆压下,只怕你还会寻死...”

  沈连安沉默良久,终于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释然与失落交织的复杂情绪:“可否让我去看看父亲?”

  “好。”沈文郁立即应允,嘴角微微上扬。

  他小心翼翼地搀起沈连安,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父亲的事...你别和君上说。”

  “我知道的。”沈连安轻声回答,眼中的阴霾似乎散去了一些。

  “那便好。”沈文郁松了口气,脸上浮现出欣慰的神色。

  “阿兄...可否帮我将羽之的下落告诉柳弦?”沈连安忽然问道,声音轻柔得几乎听不见。

  “好。”

  “我来写吧,只是得劳烦阿兄帮忙扶着笔了。”沈连安低声说,眼中闪过一丝警觉。

  他知道柳弦有可能会根据笔迹追查到他们,所以宁愿自己动手,哪怕字迹丑陋。

  沈文郁会意地点头,心中暗叹。

  他是怕柳弦按照笔迹查到他们,字丑没关系,起码能确保他们的安全与秘密是吗?

  “好。”

  沈文郁轻声应道,伸出手,稳稳地扶住了沈连安的手腕。

  夕阳的余晖洒在两人身上,拉出一道长长的影子,静静地投在湖边的石板路上。

  …

  走出沈府,阳光洒在青石板上,沈连安伸手搭上玄知许温暖的手掌,却感到一阵恍惚。

  那双手依旧熟悉,可记忆中与之相连的片段却如雾中花,模糊不清。

  玄知许侧头看向身旁的心上人,发现他眼神飘忽,神思不属,不由得皱起眉头:“怎么了?”

  沈连安如梦初醒般回过神,摇了摇头:“无事。”

  他的声音轻得几乎被风带走。

  虽说是无事,可玄知许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劲。

  那种魂不守舍的状态,分明是心里藏着事却不愿说出口。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失忆真相,积分加10,当前积分:630】

  马车上,玄知许看着一直出神的沈连安,伸手轻轻按住他的手背,掌心传来的温度比往常凉了几分。

  “你怎么了?”玄知许语气中带着掩不住的担忧:“从沈府出来便一直心神不宁的。”

  沈连安深吸一口气,目光虚虚地落在玄知许的脸上,像是透过他在看着更远的什么:“我想起来了一些事...”

  玄知许眸子一凝,压下心中的不安:“想起什么了?”

  沈连安的呼吸变得小心翼翼,胸口仿佛压着一块沉重的石头。

  许久,他才缓缓吐出一口气:“我…想起了羽之。”

  “羽之?”玄知许眉头微挑,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我记得他是...你与柳弦带大的那个孩子,怎么了?”

  沈连安微微摇头,神情痛苦:“我不知道,一想他,便感觉心口疼的厉害,像是这里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冲出来。”

  说着,他抬手按住胸口,眉头紧锁。

  “需不需要找齐大夫看一下?”

  玄知许握住他的手,却被沈连安轻轻挣脱开:“别...没事...”

  “柳弦也不知道他在哪儿?”玄知许换了个问题,试图理清头绪。

  “柳弦不知道。”沈连安闭上眼,似是在努力平复情绪。

  “那他在哪儿?他失踪了?是沈文郁告诉你的?”玄知许连珠炮般追问。

  如何说呢?说是沈文郁亲口告知?

  那样势必会牵扯出更多尚未准备好的真相。

  沈连安轻轻摇头:“是我遇到过他,可我那时不认得他,现下才想起来这个名字。”

  他声音越来越轻,到最后几乎成了自言自语。

  “遇到过?”玄知许眉头微蹙,脸上浮现出困惑:“什么时候的事?为何不告诉哥哥?”

  “记不清了...”沈连安痛苦地闭上眼,手指无意识地绞紧衣袖。

  “哥哥会派人去找的,你且放宽心。”玄知许安慰开口。

  沈连安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却比哭还要让人心疼。

  “傻瓜。”玄知许心疼地叹息,将沈连安揽入怀中:“你且安心养着。记住,无论发生什么,都有哥哥在。”

  “谢谢哥哥…”沈连安将脸埋在玄知许胸前,声音闷闷的,带着难以掩饰的颤抖。

  那熟悉的怀抱给了他片刻的安宁,却无法驱散记忆深处翻涌而来的痛楚。

  羽之...究竟在他遗忘的过去里扮演着什么角色?

  为何光是想起这个名字,心脏就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为何自己与柳弦相处时就不会这样…

  …

  半月时光如流水般悄然滑过。

  这日清晨,阳光透过窗棂洒落在床榻上,为沈连安苍白的面容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齐锡玉熟练地将沈连安眼上的白纱轻轻取下,动作轻柔得仿佛在触碰一件易碎的珍宝。

  他取出药膏,在指尖温热后,细致地涂抹在沈连安的眼周。

  药膏清凉的气息在空气中弥漫,带来一丝舒缓的感觉。

  “齐大夫…”沈连安唤道,声音里带着几分久违的波动。

  这么久以来,他很少主动与齐锡玉交谈,此刻突如其来的呼唤让齐锡玉微微一怔。

  心下虽有些诧异,但他依旧安静地朝沈连安行了一礼,声音温和:“二公子。”

  “我近来已经能看清很多了。”沈连安轻声说道,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衣角:“这药...还需涂多久?”

  齐锡玉的手指一顿,随即轻声道:“今日或能痊愈。”

  “今日吗?”沈连安放在膝盖上的手慢慢收紧,指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屏住呼吸,仿佛在等待一个重要判决。

  “嗯。”齐锡玉肯定地点头,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复杂情绪。

  沈连安红唇微张,像是想要说些什么,却又不知从何开口。

  长长地呼出一口气后,他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屋内的空气似乎在这一刻凝固。

  沈连安望着窗外摇曳的树影,那模糊的绿色轮廓在他眼中渐渐有了形状。

  今日过后,这笼罩了他那么久的白纱将不复存在,他将重新找回视觉。

  这份期待与忐忑交织的心情,让他的心跳不由自主地加快。

  齐锡玉静静地站在一旁,观察到二公子指尖的颤抖与眼睫的轻颤。

  这么久来,他看着沈连安从只能看到光影到如今已能辨别大体的形状与色彩,深知今日将是怎样的一个转折点。

  药膏的清凉气息在两人之间无声流淌,仿佛一条细细的纽带,连接着即将到来的一切。

  下午的阳光透过窗棂斜斜地洒落在地上,为室内镀上一层温暖的金色。

  齐锡玉手法轻柔地将最后一根银针从穴位中取出,动作细致得仿佛在拆解一件易碎的艺术品。

  “二公子,可以了。”他轻声道,随后小心翼翼地解开缠绕在沈连安面上的白纱。

  沈连安缓缓睁开双眼,起初只觉得眼前一片朦胧,仿佛隔着一层薄雾。

  但渐渐地,光线变得清晰,轮廓开始分明,世界正以一种全新的方式在他的眼前展开。

  那种清明感让他不禁屏住了呼吸,仿佛害怕一呼气就会惊扰这份来之不易的礼物。

  他小心翼翼地站起身,双足轻触地面,如同试探水温一般谨慎。

  脚实实地踩在地上,这一刻如此平凡,却又如此不平凡。

  他曾以为自己再也感受不到那种足踏实地的感觉了。

  沈连安抬起眸子,目光落在齐锡玉的脸上,带着几分探索与确认:“齐大夫…”

  齐锡玉上前一步,稳稳地搀住沈连安的手臂:“臣在。”

  “君上现下在何处?”沈连安问道,声音里带着复明后的第一丝波动。

  “现下应还在天禄殿。”齐锡玉答道,眼角余光捕捉到二公子眼中闪过的好奇与困惑。

  “天禄殿?”沈连安微微皱眉:“怎么从未听闻过?”

  齐锡玉垂下眸子,温声道:“天禄殿便是君上批阅奏折的地方。宫中殿宇众多,先前怕沈公子记不住,有许多地方都是没带您去过的。”

  沈连安好奇地打量着四周,视线在房梁、窗棂、屏风间流转,像是要将复明后看到的第一处景象刻入记忆深处。

  阳光在尘埃中舞动,悬浮在空中,这是他失明期间从未见过的奇妙景象。

  许久,他才轻声应答:“好。”

  【嘟---恭喜宿主完成主线任务:复明,积分加10,当前积分:640】

  屋内一时静谧无声,唯有光影在两人的面庞上流转。

  沈连安站在那里,感受着视线中重新浮现的清晰世界,心中涌动着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齐锡玉就站在一旁,安静地等待着,目光中透露着欣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