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龙象囚心玉梳寒-《携手校花来修仙带领娇妻去灭魔》

  雷雨田沉默地弯下腰。动作刻板、精准,没有一丝多余,如同被无形丝线操控的提线木偶。

  他拾起那把莹白的羽梳。没有让目光在那珍贵无比的梳齿上停留半分,更没有试图去触碰那近在咫尺、散发着致命吸引力的柔荑。

  他双手平托,如同捧着一件冰冷的神龛圣物,以一种近乎献祭的、极致疏离的姿态,将梳子高举过眉,稳稳递向朱汀烟。

  “小姐,您的梳子。”

  他的声音平稳得像一潭死水,不起微澜。姿态恭敬到了尘埃里,却也冰冷坚硬到了极致。

  仿佛他递上的,不是一件沾染着主人温香与私密的爱物,而是一块刚从寒潭里捞出的、冒着森然冷气的顽石。

  朱汀烟伸出的手,在空中骤然顿住。

  眼底那丝精心酝酿的、惹人怜惜的嗔意,如同被凛冽罡风瞬间撕碎的薄雾,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幽深得如同寒潭的审视,以及一丝被蝼蚁冒犯后、难以遏制的冰冷愠怒。

  媚眼,竟抛给了个瞎子?或者说……是块石头。这的确让人生气。

  她定定地看了雷雨田两息。那目光锐利如淬了寒冰的针,几乎要刺穿他低垂的眼睑,剥开他僵硬的皮囊,直抵那死寂的灵魂深处,探究这匪夷所思的抗拒究竟源自何处。

  童子功?呵呵!就算是功法所限,那也无法限制驿动的心。她瞬间明白,自己这是没能打动对方的心!

  不过,最终她什么也没说。

  只是伸出两根春葱般、完美无瑕的玉指,极其随意地、带着一种近乎嫌恶的力道,只拈起了羽梳最末端的一小截。

  仿佛那不是她片刻前还珍视的梳子,而是什么沾染了污秽秽物、令人避之不及的东西。

  她甚至吝啬于再给雷雨田一个眼神,径直转身,对着那面巨大的水镜。

  月白纱衣的领口随着她抬臂的动作微微下滑,泄露出更多惊心动魄的雪腻风光,但她毫不在意。

  只是拿起梳子,一下、一下,缓慢而用力地梳理着瀑布般的青丝。

  动作依旧优雅,但整个“揽月居”的空气,骤然降至冰点,仿佛连流动的仙灵雾气都被冻结了。

  那无声的、从指尖蔓延到全身的嫌恶,比任何疾言厉色的斥责都更甚百倍,像无数根淬毒的冰针,狠狠扎进雷雨田的骨髓深处,带来一种深入灵魂的、难以言喻的屈辱和无力。

  他当然不是瞎子。朱汀烟胸前那惊鸿一瞥的旖旎风光,足以让任何正常男子血脉偾张。

  若在蓝星,这样的绝色投怀送抱,他定是来者不拒,甘之如饴。可此刻……心火再炽,丹田之下却是一片万载玄冰般的死寂。

  他只能看!只能想!却什么也做不了!

  雷雨田垂下手,如同被抽干了所有生气,重新退回到那片冰冷的阴影之中。像一块沉默的礁石,任凭那名为“现实”的冰冷海水,反复冲刷着他内心荒芜的绝望沙洲。

  然而,来自朱汀烟的“考验”——或者说,刻意的诱惑——并未停止,反而变本加厉。

  次日,她带他前往朱府深处那座名为“万卷楼”的禁地。

  楼阁巍峨,直插云霄,无数记载着古老秘密的玉简、骨片、兽皮卷悬浮于虚空,散发出浩瀚如星海般的道韵气息。

  她莲步轻移,看似随意地取下一枚流转着蛮荒气息的玉简。指尖带着一种近乎挑逗的意味,轻轻抚过玉简上那些玄奥狰狞的上古符文,红唇微启,吐气如兰:

  “此诀名《龙象镇狱劲》……”她声音慵懒,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蛊惑,“传闻乃上古体修大能所创,修至极致,可身化太古龙象,力镇九幽黄泉,肉身不朽不灭……”

  她故意停顿,眼波流转间,那目光如同带着小钩子,精准地落在雷雨田绷紧的侧脸上。水镜般的玉石地面,清晰地映出他微微收缩的瞳孔。

  “可惜啊……”朱汀烟发出一声带着无尽惋惜的轻叹,那叹息声仿佛羽毛般搔刮着人心,“修行此法所需天材地宝堪称海量,更需先天肉身强横无匹者,方有万分之一可能入门……我看你这体魄,倒是奇异得很,隐隐契合此道,是个绝佳的好胚子……”

  她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一种仿佛分享秘密的亲昵,却又透着高高在上的怜悯:“只可惜……你只是个小小的杂役。这等逆天秘法,怕是……此生与你无缘了。”

  玉简中流淌出的气息,充满了原始、蛮横、足以撼动天地的力量!

  尽管这力量对雷雨田的银尸之躯修炼毫无作用,却如同最炽烈的火焰,瞬间点燃了他灵魂深处对蓝星本体的渴望!

  至宝!这是能让蓝星的他脱胎换骨、一飞冲天的无上功法!

  法体双修!

  他眼瞳深处,贪婪的火焰几乎要喷薄而出,喉咙干渴得像要冒烟。他无比清晰地知道——只要他此刻抬头,只要他眼中流露出哪怕一丝一毫的渴求与臣服,甚至不需要开口,这枚玉简……或许就会成为她随手丢来的“骨头”!

  后槽牙被咬得咯咯作响,识海中翻腾的欲望如同狂暴的凶兽,却被雷雨田用尽全身力气死死摁住。

  他强迫自己将目光死死钉在脚下光可鉴人的玉石地面,仿佛要将那里烧穿,声音干涩得如同砂纸摩擦:“小姐明鉴……小的……身份卑贱,不敢……不敢有半分妄念。”

  听见传来的声音,朱汀烟脸上那丝若有似无的笑意,瞬间冻结、消散。她眼底最后一点兴味也彻底熄灭,只剩下纯粹的冰冷与厌烦。

  “呵。”一声毫无温度的轻哼。

  她随手一抛,那枚足以让无数体修巨头疯狂争夺的古老玉简,如同丢弃一块真正的顽石,划出一道冰冷的弧线,落回那浩瀚的玉简洪流之中。

  “无趣至极。”她拂袖转身,裙裾带起一阵冷风。

  雷雨田沉默跟上,每一步落下,都像赤脚踩在烧红的刀尖之上,灼痛直抵灵魂。诱惑与那残酷现实构成的巨大鸿沟,将他反复撕裂,血肉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