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命(三)狼妖-《山海传说仙界起源》

  "张大哥?"猎户李铁牛的呼唤将他拉回现实,"你脸色怎这般难看?"

  张生抹了把脸,掌心全是冷汗,这才从思绪中回过神来。昨夜血月当空时,他分明看见领头的那头独眼巨狼正是三月前被他剜去右眼的公狼!

  他记得清清楚楚,那畜生负伤逃走时,喉咙里滚动的不是哀嚎,而是某种令人毛骨悚然的低吼。如今它带着狼群卷土重来,分明是来复仇的。

  更让人惊恐的是,那畜生分明已经看到了他,却没有向他发动攻击。当月光照在狼脸上时,他分明看见那畜生冲他咧开了嘴。那绝不是野兽该有的表情,而是一个充满人性化的、阴森诡异的狞笑,让人从心底发凉。

  "张生!你发什么愣?"此刻村长也注意到了躲在角落里一反常态的张生,有些生气的说道:"你平日不是最胆大么?这次猎狼,你打头阵!"

  少室山周边多丘陵,山都不算高,但此起彼伏,连绵不绝。

  猎户与村民们手持钢叉、猎刀,腰间别着火把,眼中燃烧着复仇的火焰。李铁牛走在最前头,粗壮的手臂上青筋暴起,他回头对众人喊道:“今日不灭了这群畜生,咱们村永无宁日!”村民们齐声应和,声音在山谷间回荡。

  几十人的队伍听着不多,但此刻聚集在一处,却也显得浩浩荡荡。此番上山领头的是村中一位上了年纪的老猎户,虽然他的精力已经不如那些年轻人,但一辈子混迹山林的经验却不是那些年轻猎户所能比拟的。

  昨夜的狼群袭击中,他家里也死了人,是他年幼的孙儿。不知为何他总觉的这次狼群的来袭处处透露着古怪。因此尽管一腔怒火,但他却并没有选择让队伍分头行动,尽管这样搜山的效率会大打折扣。

  从事实来看,他的判断并没有错。

  按照常理,野兽怕人,这么多人一起搜山,哪怕是老虎或者黑熊也不会主动靠近,狼就更不用说了。因此他们甚至做了长期游走于深山的打算,随身携带了不少干粮。然而事实却一反常态。

  此时天色渐暗,张生走在队伍最后,脚步沉重。他抬头望向远处的山脊,隐约看到几道灰影在树丛间穿梭,心头的不安愈发强烈,神经也紧绷了几分。

  “来了!”行至半山腰,林间突然传来一阵低沉的狼嚎。随着老猎户一声惊呼,四周的树丛中突然亮起了无数双幽绿的眼睛,如同鬼火般摄人心魄。一只又一只野狼从阴影中走了出来,龇牙咧嘴,喉咙里滚动着威胁的低吼。

  “该死,这群畜生竟然来到这么近,我们都没有发现!”猎户与村民们紧握武器,迅速围成一圈,同时将火把高高举起,试图驱散狼群。

  然而这些由先辈沉淀下来的常识如今却失去了半点作用。那些野狼看到火光非但没有畏惧,反而露出了一抹凶狠与残忍。

  “畜生们,来啊!”看到这一幕,脾气暴躁的李铁牛再也忍不住,怒吼一声,挥动钢叉,率先冲向一头扑来的灰狼。钢叉刺入狼腹,鲜血溅在雪地上,染红一片。其他猎户也纷纷迎战,一时间喊杀声、狼嚎声交织在一起。

  野兽虽然凶狠,但在手持武器的人类面前终究差了一筹。尽管不少村民都负了伤,可在众人的配合下,狼群的数量却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减少。

  然而,就在村民们以为胜券在握时,一声震耳欲聋的咆哮从山林深处传来。地面微微震动,树上的积雪簌簌落下。

  众人闻声回首,只见一头体型硕大的独眼灰狼自阴影中缓步而出。其体型如牛犊,右眼处横亘着一道狰狞伤疤,左眼却泛着摄人心魄的猩红光芒。更令人胆寒的是,这畜生周身黑雾缭绕,仿佛从九幽地狱中挣脱而出的恶鬼。

  "是它!"张生面如死灰,双腿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他绝不会认错,这正是三个月前被他重伤的那头公狼。与昨夜仓促间的惊鸿一瞥不同,此刻这巨狼的全貌在火光中显露无遗,让他心中再无一点侥幸。最令人心惊的是,这公狼的体型竟比当初暴涨了数倍,浑身散发着令人窒息的凶煞之气。

  巨狼冰冷的独眼扫过众人,突然昂首向天,发出一声震彻山林的厉啸。更骇人的是,那啸声中竟分明夹杂着人类的语言:"血债......血偿!"

  "老天爷!"李铁牛死死攥住钢叉,粗粝的手指关节都泛了白,"这......这畜生竟会说话?"围观的村民们顿时骚动起来,几个胆小的村民已经瘫软在地。山风卷着血腥味掠过山林,每个人的脊背都窜起一股刺骨的寒意。

  然而令他们惊惧的还在后面......

  独眼巨狼的身躯突然剧烈抽搐,骨骼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嚓"脆响。它的身形在众目睽睽之下扭曲膨胀,灰黑毛发如退潮般褪去,露出布满青紫色血管的狰狞躯体,转瞬间,一头丈余高的狼首人身怪物矗立当场,竟是传说中的狼妖!

  它咧开血盆大口,森白獠牙间垂落腥臭涎液,独眼死死盯住面如土色的张生狞笑道:“屠夫,你可还记得我?”

  那沙哑刺耳的声音仿佛钝刀刮骨,惊得村民魂飞魄散。狼妖抬起利爪,指着张生狞笑道:“那日你杀我妻儿。”它突然暴起发难,"今日,我要你全村陪葬!"

  “妖……妖怪!”人群中不知谁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原本结阵自保的村民顿时作鸟兽散。铜锣声、哭嚎声、犬吠声混作一团,整个队伍在凄惨的月光下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恐慌。。

  狼妖猛地一挥爪,一道黑风席卷而来,前排的猎户瞬间被掀翻在地,钢叉断裂,血肉横飞。村民们惊恐万状,纷纷后退。李铁牛挣扎着爬起,怒吼道:“跟它拼了!”他带头冲了上去,却被狼妖一爪拍飞,重重撞在树上,口吐鲜血

  于此同时,那狼妖猛地扑入人群,利爪如刀,瞬间撕裂了几名猎户的胸膛。它的速度快如闪电,力量更是远超常人,村民们的武器在它面前如同玩具。鲜血染红了雪地,惨叫声此起彼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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