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鸿门饺子宴-《重生换嫁,短命太子他长命百岁了》

  自从看了凤离给她的信,殷姮便一直坐在窗前发呆。

  她掌心握着一枚虎纹玉佩,手指仔细感受着那上面的纹路。

  这上面的每一道纹路,都是当初凤枭亲手刻的。

  可如今殷姮摸起来,就好像是刻在了她的心上。

  窗户开着一条小缝,凄冷的风一阵阵的吹进来,让殷姮始终保持着头脑清醒。

  小桃服侍着她洗漱好,也不见她有半点想要休息的意思。

  平日里捧在手里的书,也被她放到一边。

  小桃有些担心的走过去。

  “小姐,是不是窗户开久了,您被吹得染了风寒?快关上窗户吧,奴婢让主持来给您瞧瞧。”

  小桃将窗户关上。

  冷风被阻挡在外面,殷姮一直清醒的头脑反而越发清晰。

  “我没事。太晚了,别去打扰主持。”

  小桃不放心,扶着殷姮上了床。

  “小姐,是不是凤离小少爷在信上说了什么,让您担心了啊?不如您跟奴婢说说,或许奴婢有办法给您解忧呢。”

  殷姮看着蹲在自己床头的小桃,将她拉起来坐在自己床上。

  她斟酌好久,才缓缓开口。

  “小桃,你回想一下我们之前和这个木栢封相处的所有过程,有没有觉得,他有很多和凤枭相似的地方。”

  小桃认真的想了想。

  “凤枭少爷比他长得好看,文韬武略,皆不在话下。可这个木栢封,他除了会作诗作画,连小姐最喜欢的琴都不会弹,武功也没见他耍过,那个雪上飞的本事,看着就像歪门邪道。若非说有相似之处的话,就是骂人不带脏字,嘴都挺毒的。”

  听得出来,小桃现在对木栢封意见挺大。

  殷姮不再问她了。

  “行了,你去休息吧,我有事会叫你。”

  小桃给殷姮掖了掖被角。

  “那小姐早点睡哦。”

  小桃走了之后,殷姮还是了无睡意。

  不会弹琴吗?

  有些人不会武功都能装出来,装不会弹琴,很难吗?

  第二天一早,木栢封还不等走进饭堂,就闻到一股让他望而却步的味道。

  他在门口停步,掩鼻后退几步。

  “今早斋饭做的什么?”

  老孙兴致勃勃。

  “今早天还没亮,殷小姐就起床了。她亲自下厨,给全寺的小师傅们都准备了茴香饺子。少主,快进去吃一口啊,香死人了呦。”

  木栢封眼皮子一抖,心里说不上是轻松还是不安。

  他闻不了茴香味。

  这一点,殷姮最清楚。

  自从跟他在一起后,殷姮也再也没碰过茴香。

  这一大早的,殷姮直接给他摆了一桌鸿门饺子宴啊。

  这时的饭堂里,殷姮正在和小桃一起,向众僧人分发饺子。

  主持走到殷姮面前,感激道。

  “多谢殷小姐。这茴香买上山很久了,奈何寺中僧人都不知该如何做,便一直在地窖里放到了今日。老衲还以为这菜是吃不上了,没想到殷小姐手艺如此绝佳,真是辛苦殷小姐了。”

  殷姮向主持点头回礼。

  “主持不必多礼。我在贵寺叨扰已久,为师傅们做点饭也是应该的。”

  正说着话,就见木栢封走了进来。

  他目光始终落在殷姮身上。

  以前刻意保持疏离的那双眼睛,此刻重新凝聚起一抹熟悉的眷意。

  他走过来,先是向主持行礼,随后再看向殷姮,目光中隐隐有了妥协之意。

  “殷小姐,方便聊几句吗?”

  殷姮只看了他一眼,就平静的收回视线。

  她将一碗还冒着热气的茴香饺子,双手端给木栢封。

  “现在是吃饭时间,有什么事情,不如吃完饭再说。这是我亲手做的茴香馅饺子,请先生尝尝。”

  木栢封……

  这味道原本只是让他受不了。

  此刻配上殷姮波澜不惊好似什么也没有发生的脸,只让他心里五味杂陈,说不出的滋味。

  主持也跟着帮腔。

  “木先生快尝尝,殷小姐手艺绝佳,这饺子的味道很香,你以后都吃不到第二次了。”

  老孙刚吃了一碗,这会儿还想进来吃第二碗。

  见木栢封不接,急得在后面跺脚。

  “少主快接快接啊,香着呢,你在其他地方绝对没这口福。”

  木栢封一手接过饺子,另一只手抓住殷姮的手腕,转身快速离开了饭堂。

  殷姮丝毫不挣扎,平静的跟着他。

  小桃见状,急了,扔下正盛饺子的勺子就要往外冲。

  “哎小姐,你要把我家小姐带去哪?”

  老孙早就见不对劲了,急忙一个大步冲上去,挡住了小桃的路。

  “别别别,小桃姑娘别着急,我家少主有些话想单独跟你家小姐说。我拿我这条命担保,少主绝对不会伤害殷小姐的。你看你家小姐也没反抗不是。”

  小桃看着自家小姐离开的方向,再想起小姐从昨日起就不对劲,一脸的忧心忡忡。

  木栢封起先拉着殷姮的手腕,一路往自己的厢房走。

  不知何时,拉手腕变成了拉手掌,最后变成了十指相扣。

  等木栢封把殷姮带进房间。

  房门一关上,他扔下饺子碗,转身便将殷姮抵在了门扉上。

  不知何时,殷姮已经泪流满面。

  但她始终没有哭出声。

  此刻俩人近在咫尺,手心紧紧相扣。

  殷姮泪眼朦胧,声音颤抖。

  “若不是我自己发现,你还想瞒我到什么时候?”

  “对不起!”

  他平日里牙尖嘴利怼天怼地怼一切。

  可现在除了“对不起”,其他所有解释的话,在殷姮的眼泪面前,都变得苍白无力。

  木栢封抬手给殷姮擦眼泪。

  可那眼泪好像决堤了一般,怎么都擦不完。

  不一会儿,木栢封的掌心就浸满了殷姮的眼泪。

  他将殷姮抱在怀里,感受着殷姮在自己怀里的颤抖,他的心好像也在滴血。

  “对不起,是我不好。对不起,我不该自作主张,我该早点告诉你。我并非有意瞒你,我怕我会再死一次,所以才不敢告诉你。我想等一切都结束了,我若是还能活着回来,再向你坦白。对不起,阿恒,我也好想你。”

  这个回答,好似解答了殷姮的问题。

  可解不了她熬过的肝肠寸断,抚平不了她早已千疮百孔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