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2章 神坛底下埋的不是骨灰,是我上个月的臭袜子-《逗比是如何修仙的》

  紫菱的星钥在掌心烫得惊人,银芒几乎要刺穿她的指尖。

  她盯着星图里缓缓展开的地脉轮廓,喉结动了动,突然踉跄着后退半步,后腰重重撞在木桌上:"不是神骨......不是灵晶......"

  赖雪立刻凑过去,发梢扫过紫菱颤抖的手背。

  当看清星图核心那个模糊的阴影时,她瞳孔猛地收缩——那根本不是什么神圣遗物,倒像团被无数细线勒紧的黑雾,每根线都缠着零星的光点,像极了被揉皱的笑纹。

  "那是......"赖雪的声音突然哽住。

  "情绪坟场。"紫菱攥紧星钥,指节发白,"十万年里所有被抹去笑容的魂灵残念。

  他们把这些......"她吸了口气,像是要把涌到喉头的恶心咽回去,"强行压缩成'肃正核心',用'死寂'当引信,要烧出个新神。"

  阁楼里突然静得能听见烛芯爆裂的轻响。

  赖瑶正往泥偶里塞最后一块真名契碎片,闻言手一抖,半块臭豆腐汁"啪嗒"溅在泥偶脸上。

  她盯着星图里的阴影,后槽牙咬得咯咯响:"所以他们要绝对肃静?

  怕这些被压了十万年的魂灵,借着活人的情绪炸出来?"

  "不止。"赖雪突然冷笑,指尖在星图边缘划过,"我推演过笑骸引擎的运行逻辑——他们构建的是'神圣秩序',容不得半点'不体面'。

  就像端着茶盏的人,最怕茶盏里掉进颗饭粒。"她抬头看向卜凡,眼底有光在跳,"低级趣味,才是最致命的饭粒。"

  卜凡原本半倚在窗框上啃红薯,闻言突然直起身子,红薯皮"簌簌"掉了一地。

  他拍着大腿笑出了声,门牙上还粘着点红薯瓤:"那还等啥?

  我上个月扔庙后的臭袜子还堆着呢!"

  "你拿袜子破神阵?!"赖瑶猛地站起来,手里的泥偶差点砸到紫菱怀里。

  她盯着卜凡,活像见着了哪个发疯的野道士——这男人平时就爱把臭袜子塞在残碑底下当"镇邪宝",合着今儿真要拿这玩意儿当法宝使?

  卜凡冲她挤了挤眼,从裤兜里摸出只皱巴巴的袜子晃了晃。

  那袜子沾着酱油渍、擦过锅底灰,袜尖还破了个洞,隐约能看见里面塞的陈皮——这是他专门留的"传世之宝"。"越脏的东西,越能证明......"他把袜子凑到鼻尖闻了闻,故意皱着眉抽了抽鼻子,"人还活着呢。"

  赖瑶盯着那只袜子看了三秒,突然"噗嗤"笑出声。

  她抢过袜子塞进泥偶肚子,指尖快速在泥偶后背刻下一行歪歪扭扭的字:"此地不宜装神,宜放响屁。"

  当夜月黑风高。

  赖瑶带着二十个野神信徒摸进祭坛外围,每人怀里都抱着个裹着破布的泥偶。

  卜凡的臭袜子被泡过三轮臭豆腐汁,混着陈年酸菜水,每掀开一层破布都能熏得人眼泪横流。

  "头儿,这味儿比咱们村猪圈还冲!"个小徒弟捂着口鼻,泥偶差点脱手。

  赖瑶用袖子掩着嘴,把泥偶往地脉节点的土坑里一埋:"冲就对了。"她拍了拍土,抬头看向祭坛方向——三百个节点,三百只泥偶,每只都藏着真名契碎片,"等明儿个神使们诵经的时候,这些玩意儿能把他们的'肃静'戳出个大窟窿。"

  紫菱在阁楼里盯着星钥,银芒时明时暗。

  当最后一只泥偶埋进土里的刹那,星图上的"肃静力场"突然泛起涟漪,像块被投了石子的冰面。

  她攥着星钥的手松了松,轻声道:"污染开始了......"

  "笑骸引擎"启动那日,祭坛上三百神使列成方阵。

  他们戴着重金面具,玄色法袍无风自动,连呼吸都压成了同一频率。

  祭坛中央,肃正核心缓缓升起,金光内敛如一轮将坠的残阳——这是十万年情绪坟场的精华,是新神诞生的火种。

  万籁俱寂。

  就在神谕即将从核心深处漫出的刹那,地底突然传来"咔啦"一声轻响。

  最边缘的神使脚步微顿,鼻尖突然钻进股酸臭——像烂了三个月的腌菜,混着没洗过的臭袜子,还夹着点烤糊的红薯皮。

  "什么味儿......"他刚开口,就被自己的声音惊到了。

  下一刻,三百声"咔啦"同时炸响。

  三百只泥偶裂开,黑绿的臭水顺着地脉裂缝蜿蜒,像无数条爬向祭坛的毒蛇。

  混着臭气炸开的,还有卜凡的录音,用他最吊儿郎当的腔调:"我哥说神仙都秃顶,雷劫是他二舅——今天不劈,明天也得挠!"

  第一个神使捂鼻打了个惊天动地的喷嚏,法袍前襟全湿了。

  第二个神使突然笑出声,笑得直不起腰,面具"当啷"砸在地上。

  第三个神使盯着自己颤抖的手,突然破口骂娘:"他奶奶的!

  老子上个月还偷啃过隔壁村的烤红薯,装什么不食人间烟火!"

  第四个神使更绝,竟在祭坛上跳起了狗刨舞——那是他小时候在河里扑腾学游泳的样子,早被神谕洗得干干净净,此刻却像被谁从记忆里揪出来,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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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肃正核心剧烈震颤,金光里开始渗出黑点。

  那些被压缩了十万年的魂灵残念,终于抓住了这丝"不体面"的情绪,像久旱的土地突然灌进洪水。

  核心表面出现蛛网般的裂痕,"轰"地炸开!

  喷出来的不是预想中的神光,而是团混着泥巴、袜子、红薯皮的黑色淤泥。

  最前面的神使被溅了满脸,抹了把脸,突然对着天空大笑:"原来神血是臭的!"

  卜凡蹲在远处山头,啃着刚烤好的红薯。

  他望着祭坛方向腾起的黑泥,笑得前仰后合,红薯瓤沾了一嘴:"看见没?

  真正的神力,从来不是清净......"他抹了把脸,泥点糊在鼻尖上,"是脏得让人没法装!"

  天名录深处,那双一直注视着祭坛的冰冷眼睛缓缓闭合。

  最后一缕神谕消散前,传来一声叹息,轻得像灰烬:"......他赢了。

  因为他从没想赢,只想活得像个人。"

  三日后。

  南荒祭坛废墟上,晨雾未散。

  有村民早起拾柴,突然看见断柱间飘起道灰雾。

  那雾裹着股说不出的味道——像旧袜子混着烤红薯,又像十万年里被压碎的笑声,正缓缓凝成个模糊的影子。

  "那是......"村民揉了揉眼,影子却又散了。

  他挠着头继续拾柴,没注意到脚边的泥里,有块碎陶片闪了闪,上面隐约能看见几个字:"此地不宜装神,宜放响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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