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6章 港口辣椒阵:撒满地的 “痒痒椒” 籽-《穿成清代小咸鱼》

  天津卫的港口刚蒙蒙亮,就飘着股奇怪的味道 —— 既有海腥味的咸,又有辣椒的香,还混着点像薄荷又像花椒的清劲,风一吹,能把人的鼻子勾得直发痒。苏晓晓踩着露水往码头走,绿裙裙摆沾了不少浅棕色的小颗粒,像是撒了把没炒的芝麻,那是王师傅昨晚刚磨好的 “痒痒椒” 籽,今天要用来布防的 “秘密武器”。

  “娘娘,您慢着点,别踩着籽!” 王师傅跟在后面,手里拎着个布口袋,里面装满了痒痒椒籽,胳膊上还挂着个竹筛子,“这籽金贵着呢,一颗能痒半个时辰,踩碎了就没效果了!”

  小禄子捧着个罗盘,鼻尖冻得通红,日记本揣在怀里硌得慌:“王师傅,您这痒痒椒到底啥来头啊?上次听您说,是用线椒和薄荷椒杂交的,真能让人痒得受不了?”

  “那可不!” 王师傅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捏出颗籽,放在手心给他们看 —— 这籽比普通辣椒籽大一圈,浅棕色的壳上有细小的纹路,像撒了层细盐,“去年在四川发现的野椒,碰着皮肤就像有一万只小蚂蚁在爬,抓得越狠越痒,还不红肿不脱皮,就专门让人难受!上次我家小孙子偷摸了颗,痒得在院子里追着鸡跑,最后还是用醋泡了才好!”

  芦花鸡蹲在苏晓晓肩头,突然 “咯咯” 叫着伸头啄王师傅手里的籽,金牌子叮铃响,却被王师傅赶紧躲开:“哎哟,我的小祖宗!这籽你可不能吃,吃了怕是要在船桅杆上蹦跶一整天!” 逗得苏晓晓和小禄子直笑,连早起的困意都散了。

  他们要布防的地方是码头西侧的辣椒仓库,这里堆着刚从试验田运来的抗病害新苗,也是南洋走私船最可能偷袭的地方。王师傅指挥着侍卫,把痒痒椒籽撒成了个大圈,圈住仓库门口,还在圈外撒了三道 “诱敌线”,线上摆着几株看起来特别壮实的辣椒苗 —— 其实是用稻草扎的假苗,专门引南洋人动手。

  “记住了,” 王师傅边撒籽边叮嘱,“这籽得撒得匀,不能露土,不然南洋人一眼就看出来了。还有啊,千万别用手直接碰,得戴竹手套,上次我没戴,痒得半夜起来洗了三回手!”

  小禄子赶紧戴上手套,蹲在地上帮着撒籽,日记本放在旁边的石头上,不小心被风吹开一页,上面画着个歪歪扭扭的辣椒阵,旁边写着 “痒痒椒籽:圈仓库,诱敌线,醋解痒”,字里行间还沾了颗没捏稳的籽,活像个小标点。

  刚撒到一半,码头尽头突然传来马蹄声,几个穿青衫的汉子骑着马冲过来,手里举着弯刀,腰间挂着蛇形令牌 —— 是南洋人的探子!他们显然是来踩点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仓库,连马都没勒稳,就往这边凑。

  “来了!” 苏晓晓赶紧拉着小禄子躲到旁边的辣椒堆后,王师傅也拎着籽口袋蹲下来,只留芦花鸡蹲在石头上,假装在啄地上的米粒。

  为首的探子勒住马,眯着眼往仓库门口看:“那就是抗病害苗?看着也不怎么样,不如咱们南洋的毒苗壮实。” 说着就翻身下马,往仓库走,脚刚落地,就踩在了第一道 “诱敌线” 的痒痒椒籽上。

  他先是愣了一下,挠了挠脚踝:“啥玩意儿?咋有点痒……” 可没等他反应过来,痒劲就像潮水似的往上窜,从脚踝到小腿,再到大腿,他忍不住开始抓,越抓越痒,最后干脆蹲在地上,手在腿上乱挠,活像只被跳蚤咬疯了的猫。

  “大哥,你咋了?” 旁边的探子凑过来,刚想扶他,脚也踩进了籽堆,瞬间也开始痒,“哎哟!我的娘啊!这啥东西?痒死我了!”

  两个探子在地上滚来滚去,衣服都被抓得皱巴巴的,腰间的蛇形令牌掉在地上,被芦花鸡趁机叼起来,往苏晓晓藏身处跑,金牌子撞得令牌 “叮叮” 响,像是在邀功。

  “抓活的!” 苏晓晓大喊一声,侍卫们从辣椒堆后冲出来,没费多大劲就把两个痒得没力气的探子按倒在地。王师傅凑过去,手里拿着碗醋,笑得满脸褶子:“想不痒啊?简单,喝口醋就行 —— 不过得先说实话,你们是不是来探路的?走私船啥时候到?”

  两个探子痒得眼泪都快出来了,哪还敢隐瞒,哆哆嗦嗦地招了:“是、是蛇牙大人让我们来的!他说今天晌午走私船会到,让我们看看仓库的防备…… 还说、还说带了解痒粉,要是碰着辣椒陷阱就用……”

  小禄子赶紧掏出日记,笔尖都在抖:“蛇牙!就是礼部尚书的远房侄子!晌午到!” 他还特意在 “蛇牙” 两个字旁边画了个小蛇,蛇嘴里叼着颗痒痒椒籽,活灵活现。

  苏晓晓让人把探子押下去,从他们身上搜出个小瓷瓶,里面装着白色的粉末 —— 正是他们说的解痒粉。王师傅倒了点在手心闻了闻,突然笑了:“就这?用滑石粉混了点花椒面,还想解我的痒痒椒?我这籽早就改良过了,专克这种假解痒粉,越用越痒!”

  说着,他故意往押探子的侍卫手上撒了点粉,那侍卫本来没痒,沾了粉后突然开始挠手:“哎哟!王师傅您别逗我了!真痒!” 引得众人一阵哄笑,连被押的探子都看傻了,忘了自己还在痒。

  晌午的太阳越来越毒,码头的人也多了起来,有扛货的工人,有卖小吃的摊贩,还有几个穿着绸缎的商人,围着仓库门口的假苗指指点点 —— 其实都是苏晓晓安排的便衣侍卫,等着走私船来。

  突然,远处的海平面上出现了艘小船,桅杆上挂着黑布,正是南洋的走私船!船开得飞快,眼看就要靠岸,王师傅赶紧指挥侍卫们往籽堆上撒了层细沙,把籽盖得更隐蔽:“来了来了!都别出声,等他们踩进来!”

  走私船刚靠岸,就下来十几个汉子,个个背着麻袋,为首的正是上次在蛇缠礁跑掉的船老大,左脸上还留着芦花鸡啄的疤。他们没注意到地上的籽,直冲冲地往仓库跑,脚刚踏进痒痒椒圈,就像被施了魔法似的,一个个开始挠胳膊挠腿。

  “怎么回事?痒死了!” 船老大抓着脖子,痒得直跺脚,“快拿解痒粉!”

  手下赶紧掏出瓷瓶,往身上撒粉,可刚撒完,痒劲反而更烈了,有人甚至开始脱衣服,在身上乱蹭,活像群没了规矩的猴子。苏晓晓看得憋笑,对侍卫们使个眼色:“动手!”

  侍卫们举着辣椒水枪冲过去,水枪里装的是掺了痒痒椒汁的水,一喷到身上,痒得汉子们直喊娘。芦花鸡也扑棱着翅膀冲下去,用嘴啄他们的麻袋,金牌子撞得麻袋 “哗啦” 响,里面的毒苗土撒了一地,正好落在痒痒椒籽上 —— 那土遇着籽,居然冒起了细小的白烟,把籽的香味衬得更浓了。

  “不好!有埋伏!” 船老大见状不妙,想往船上跑,却被王师傅扔过去的 “痒痒椒弹”(用纸包着的籽团)砸中后背,瞬间痒得没了力气,“扑通” 一声摔在地上,被侍卫们按住。

  其他汉子有的想跳海,有的想躲进旁边的货仓,可码头到处都撒了痒痒椒籽,不管躲到哪,只要碰着皮肤就痒,没一会儿就全被抓了。小禄子在旁边记日记,笔尖都快跟不上:“晌午时分,走私船靠岸,痒痒椒阵起效,抓了十五人,其中有船老大,搜出毒苗土三袋,蛇形令牌七个 —— 王师傅的籽太厉害,有人痒得哭了!”

  苏晓晓让人把俘虏押进临时牢房,从船老大的怀里搜出张纸条,上面画着码头到城西破庙的路线图,用红笔圈了个标记,旁边写着 “三月初七,带反制苗换毒苗,蛇牙接应”。

  “看来蛇牙是铁了心要在破庙交易。” 苏晓晓捏着路线图,眉头皱了皱,“他肯定以为咱们的注意力都在港口,想趁机在破庙动手。”

  王师傅凑过来,手里还捏着颗痒痒椒籽:“娘娘放心!到时候咱们在破庙周围也撒上籽,再配上爆油椒,保准让他们来一个痒一个,来一对痒一双,连蛇牙的胡子都得痒掉!”

  正说着,李太医匆匆跑来,手里举着个药盘,里面放着块沾了毒苗土的纱布:“娘娘!不好了!这毒苗土和痒痒椒籽混在一起,居然产生了新的气味,能吸引海里的‘盲鳗’—— 这种鱼专咬船底,要是走私船带了这土,咱们的战船怕是要遭殃!”

  苏晓晓心里咯噔一下 —— 南洋人居然还藏着这手!用毒苗土引盲鳗咬船,这是想断了他们的海上退路啊!她赶紧让人去检查所有扣押的船只,果然在一艘小船的船底,发现了几条正在啃木头的盲鳗,身上还沾着毒苗土和痒痒椒籽的混合物。

  “还好发现得早。” 王师傅擦了擦汗,“我这就去配‘驱鳗粉’,用辣椒和雄黄混在一起,撒在船底,保准让盲鳗躲得远远的!”

  夕阳西下,港口的痒痒椒籽被收了起来,只留了几道 “警戒线”。苏晓晓站在码头,望着远处的海平面,芦花鸡蹲在她肩头,金牌子在暮色里闪着冷光。她手里捏着那张路线图,突然注意到图的角落有个极小的火焰椒标记,和之前在蛇缠礁发现的一模一样 —— 看来蛇牙不仅要换苗,还带了火焰椒的秘密,三月初七的破庙,怕是藏着比痒痒椒更棘手的东西。

  而此刻的城西破庙,一个穿灰布褂子的人正拿着痒痒椒籽,对着个穿青衫的人冷笑:“苏晓晓以为用这点籽就能拦住咱们?三月初七,我要让她的辣椒阵,变成她的坟墓。” 那人的左腕上,有道熟悉的疤,正是他们找了许久的 “蛇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