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两眼一黑-《白月光的心动轨迹》

  顾江海在办公室里,凝视着手中那份承载着家族秘密与责任的哥哥遗嘱,经过两天痛苦而艰难的思索,他终于鼓起勇气,下定决心要向楚芳菲坦白一切,解开那缠绕在彼此间的复杂纠葛。然而,命运似乎总爱捉弄人,就在他刚要踏出办公室的瞬间,手机铃声如催命符般骤然响起。

  他瞥了一眼来电显示,是秘书。“顾总,大事不妙!胡总那边突然变卦,说咱之前定制的矿机质量不过关,他们宁愿承担违约金,也坚决不再和江城矿业合作了!”秘书焦急的声音从听筒中传来,带着一丝颤抖。

  顾江海的心猛地一沉,犹如坠入冰窖。他不假思索地说道:“我马上回公司!”说罢,便匆匆抓起外套,如疾风般冲出门去。

  在驱车回公司的路上,顾江海心急如焚,握着方向盘的手因用力而泛白。想到公司即将面临的巨大危机,再联想到若是哥哥在世,定能凭借其卓越的能力轻松化解这般困境,委屈与无助如潮水般涌上心头,泪水不受控制地夺眶而出。“哥,你要是还在就好了……怎么会弄成这样……”他一边喃喃自语,一边不断地猛踩油门,仿佛这样就能驱散眼前的阴霾。

  很快,顾江海风驰电掣般赶到了公司。刚踏入大厅,便看到销售总监正满脸焦急地苦苦哀求胡总。销售总监双手合十,近乎卑微地说道:“胡总,您再给我们一次机会吧!咱们公司一直视产品质量为生命,这次肯定是有误会。您看,咱们合作这么久了,一直都很愉快啊。”

  胡总却满脸不耐烦,双手抱胸,冷冷地打断道:“别废话了!这次的矿机质量问题太严重,已经严重影响到我们的工程进度。我们可不敢再冒险,违约金我们会按合同支付,合作的事就别再提了!”

  顾江海赶忙快步上前,脸上堆满了职业性的微笑,同时伸出手,恭敬地说道:“胡总,您好,我是江城矿业的顾江海。能否赏个脸,给我几分钟时间,听听您的想法,咱们一起探讨下解决方案?”

  胡总斜睨了顾江海一眼,犹豫片刻后,还是伸手轻轻握了一下,哼了一声道:“顾总,不是我故意刁难。你们这矿机的问题已经让我们损失惨重,我也不绕弯子了。我要求你们在原本的基础上,免费提供两倍数量的矿机,而且质量必须绝对过硬,否则这合作就免谈!”

  顾江海心中“咯噔”一下,这条件实在太过苛刻,简直是狮子大开口。免费提供两倍数量的矿机,这不仅意味着公司前期投入的资金将付诸东流,还会给公司带来巨大的经济压力,甚至可能危及公司的生存。但他深知此刻不能轻易放弃,于是强忍着心中的怒火与无奈,尽量用平和的语气说道:“胡总,您这个方案对我们公司而言,实在是难以承受啊。我们可以加大质量检测力度,给您提供全方位、更完善的售后保障,同时在价格上给您再做一些让步,您看这样行不行?”

  胡总眉头紧皱,一脸坚决地说:“顾总,我刚才说的已经是底线了。你们要是做不到,那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我已经给过你们机会,是你们自己没把握好。”

  顾江海陷入了两难的绝境,心中犹如被千万根针刺痛。答应胡总的条件,公司极有可能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不答应,这单生意泡汤不说,公司的声誉也会遭受重创,未来的业务拓展将更加艰难。他额头上冒出细密的汗珠,内心在痛苦地挣扎着,试图做最后的努力:“胡总,您也清楚,矿机的生产成本极高,免费提供两倍数量,我们实在是有心无力。您再考虑考虑,咱们再商量商量其他办法,总能找到一个双方都能接受的方案,您说呢?”

  胡总看了看手表,显得极为不耐烦,说道:“顾总,我没时间跟你磨蹭了。就按我说的办,行就行,不行就算了。我已经仁至义尽。”

  顾江海咬了咬牙,心中充满了无奈与不甘,最终艰难地说道:“胡总,您这个方案我们实在无法接受。”

  胡总冷笑一声,说道:“那看来咱们这合作是彻底没戏了。违约金我会让人尽快打过来,告辞!”说完,便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去。

  销售总监一脸沮丧地看着顾江海,无奈地说道:“顾总,这……咱们前期已经下料了,这一单算下来,公司至少得损失500万啊!而且,这对公司声誉影响也很大,以后的业务可怎么办……”

  顾江海疲惫地闭上双眼,心中五味杂陈,仿佛被一块巨石压得喘不过气来。公司陷入如此困境,而他,却不知该如何带领公司走出这重重阴霾,未来的路,似乎变得愈发渺茫。

  大课间,校园里热闹非凡,同学们嬉笑打闹,唯有顾云立独自一人坐在操场角落的台阶上,神情黯然,沉浸在对父亲的深深思念之中。昨天看到父亲视频的场景依旧历历在目,那些温馨的回忆此刻却如一把把利刃,刺痛着他的心。

  白宇浩像一只敏锐的狐狸,很快在操场找到了顾云立。他脸上立刻堆满了关切的笑容,三步并作两步地走过去,假惺惺地说道:“云立,听说你想申请住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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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云立抬起头,看到是白宇浩,心中本就烦闷的情绪瞬间又增添了几分厌烦。他皱着眉头,冷冷地问道:“你听谁说的?”

  白宇浩眼睛咕噜一转,脸上露出无辜的表情,撒起谎来面不改色:“我去找老师申请住宿呀,老师顺口就提到你也问过这事儿呢。”

  顾云立听后,脑子顿时有些混乱。这几天因为父亲的事情,他的思绪一直处于混沌状态,确实记不清自己到底有没有和老师提及住宿的事。他敷衍地回答道:“嗯,是有这个想法,不过现在人数凑不够,估计也住不了。”

  白宇浩一听,心中暗喜,觉得机会来了。他连忙趁热打铁地说道:“云立,太巧了,我也正有此意啊!要不咱俩一起申请呗。你想啊,咱俩住一块儿,不仅能互相照应,还能一起探讨学习,多好啊!”

  顾云立迟疑地上下打量着白宇浩,眼中满是警惕与怀疑。他对白宇浩一直心存芥蒂,实在想不明白白宇浩为何突然如此热情。

  白宇浩见状,立刻装出一副可怜巴巴的模样,眼中泛起泪花,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说道,谎话连篇:“云立,你不知道我家里现在乱成什么样了。我爸妈天天吵架,闹着要离婚,家里整天鸡飞狗跳的。我每天回去都胆战心惊的,根本没办法静下心来学习。我真的太痛苦了,感觉整个人都快崩溃了。我想着住学校,能躲开那些烦心事,安安静静地准备高考。云立,你就行行好,跟我一起申请住宿吧,我真的太需要一个安稳的环境了。”说着,他还假装用手擦了擦眼泪。

  顾云立听着白宇浩的讲述,心中竟不由自主地泛起一丝同情。白宇浩所说的家庭混乱场景,与他曾经经历过的一些痛苦时刻竟有几分相似。他心中的厌烦情绪稍稍减轻了一些,语气也缓和了许多,犹豫地说道:“我……我回家考虑一下吧。”

  白宇浩心中窃喜,脸上却依旧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连忙说道:“好啊好啊,云立,你一定要好好想想。我真的特别希望能和你一起住,有你在,我心里就踏实多了。”

  顾云立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他看着白宇浩,心中虽仍有疑虑,但白宇浩那可怜的模样和相似的经历,还是让他有些动摇。而白宇浩则暗自得意,觉得自己离自己的目标又近了一步,仿佛已经看到了成功的曙光,正盘算着下一步该如何行动。

  林宏宇送完童世婷后,心情沉重得如同灌了铅一般,拖着沉重的步伐回到家木雕车间。他实在想不明白,曾经与自己无话不谈、亲密无间的童世婷,为何会突然变得如此冷漠,对他的热情和满心欢喜的分享都置若罔闻。

  走进车间,看着操作台上摆放着的木雕材料和摊开的英语书,他心中的烦躁如熊熊烈火般燃烧起来。这些曾经带给他无限动力和希望的东西,此刻却仿佛变成了一种沉重的负担,压得他喘不过气来。他越想越伤心,越想越觉得无助,心中的冲动如决堤的洪水般难以抑制。

  最终,他一咬牙,索性翘班跑了出去。外面的阳光刺得他眼睛生疼,他却不知道该往何处去。不知不觉间,他来到了一家游戏机厅。看着那熟悉又陌生的招牌,他鬼使神差地走了进去。

  走进游戏机厅,里面嘈杂的声音、闪烁的灯光,仿佛为他提供了一个逃避现实的庇护所。他迫不及待地投币,操控着游戏手柄,瞬间沉浸在虚拟的游戏世界中。在这个世界里,他可以暂时忘却童世婷的冷漠、学习和工作的压力,尽情地释放心中的压抑。

  这时,叶兆康从外面谈完业务回来,手中抱着厚厚的文件,脸上带着一丝疲惫但又透着一丝兴奋,显然业务谈得还算顺利。他一进车间,便四处寻找林宏宇的身影,准备和他分享业务进展,一起讨论接下来的操作方案。

  然而,车间里空荡荡的,不见林宏宇的踪迹。叶兆康心中疑惑顿生,他掏出手机,拨打林宏宇的电话。电话铃声在寂静的车间里回荡,却始终无人接听。叶兆康眉头紧锁,心中涌起一股担忧:“这小子跑哪儿去了?怎么电话也不接?难道出什么事了?”

  而此时的林宏宇,正全神贯注地玩着游戏,对电话铃声充耳不闻。突然,他听到旁边传来一阵熟悉的嘲笑声。他转过头,发现是以前的几个朋友。

  “哟,林宏宇,这么多年不见,你怎么还在玩这老掉牙的游戏啊?还是老样子,就知道摆弄你那些木雕,也没见你弄出什么名堂来,一点出息都没有。”一个染着黄头发的朋友阴阳怪气地说道。

  林宏宇只是淡淡地笑了笑,没有说话。他不想和这些人争论,在他心中,木雕和他正在尝试的国际贸易业务,都是他追求梦想的方式,只是这些朋友目光短浅,根本不懂他的志向。

  “你们不懂,我做的这些,以后会有大发展的。木雕是一门艺术,我要把它传承下去,而且我还在尝试国际贸易,以后会让你们刮目相看的。”林宏宇平静地说道,但眼神中透露出一丝坚定。

  “切,就你还大发展?别做梦了。还不如跟我们一起,找个轻松赚钱的路子,天天累死累活地搞那些木雕,能赚几个钱?”另一个穿着花哨的朋友不屑地说道。

  林宏宇没有再理会他们,继续专注于游戏。他知道,此刻只有游戏能让他暂时忘却心中的烦恼和迷茫,但他也明白,逃避终究不是办法,可他却不知该如何面对如今的困境,未来的方向又在哪里,只能在这虚拟的世界中,寻找片刻的慰藉。

  农历七月十四,天空阴沉沉的,厚重的乌云如铅块般压得人喘不过气来,仿佛预示着一场悲伤的降临。唐大庭和邓溶早早地准备好了祭奠用的鲜花、水果和香烛,怀着沉重的心情,前往墓地给邓东楚扫墓。

  一路上,两人都沉默不语,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邓溶手中紧紧捧着鲜花,眼神空洞地望着窗外,思绪早已飘到了父亲的身边。唐大庭则面色凝重,双手紧紧握着方向盘,表情严肃得如同雕塑。

  来到墓地,周围一片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更增添了几分凄凉。唐大庭和邓溶缓缓走到邓东楚的墓前,轻轻地蹲下身子,将鲜花和祭品一一摆放整齐。邓溶看着墓碑上父亲的照片,泪水忍不住夺眶而出,她轻轻地抚摸着墓碑,哽咽着说道:“爸,我们来看您了。您在那边过得还好吗?女儿好想您……”

  唐大庭看着墓碑上邓东楚那和蔼的面容,思绪瞬间被拉回到过去。那些与师傅相处的点点滴滴,如同电影般在他脑海中一一闪过。师傅耐心地教他木雕技艺,在他遇到困难时给予鼓励和支持,在他犯错时严厉地批评指正。师傅不仅是他技艺上的引路人,更是他人生道路上的导师。

  “师傅,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一直努力传承您的木雕手艺,可我总觉得自己做得还远远不够。我多么希望您还能在我身边,再给我一些指导啊……”唐大庭声音低沉,带着深深的眷恋与自责,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两人静静地在墓前伫立了许久,沉浸在对邓东楚的思念之中。唐大庭心中的思念如汹涌的潮水般,一波波冲击着他的内心。他想起师傅临终前对他的嘱托,想起师傅那充满期望的眼神,心中愈发悲痛。

  突然,唐大庭感觉一阵天旋地转,眼前的景物开始模糊起来,身体不由自主地摇晃起来。邓溶察觉到唐大庭的异样,连忙伸手扶住他,焦急地问道:“大庭,你怎么了?你别吓我啊!”

  唐大庭张了张嘴,想要说话,却感觉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也说不出来。紧接着,他眼前一黑,直直地晕倒在地。邓溶惊慌失措地呼喊着唐大庭的名字,声音在空旷的墓地里回荡,充满了恐惧与无助。然而唐大庭却毫无反应,静静地躺在地上。这突如其来的变故,让邓溶陷入了极度的恐慌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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