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3章 懵懂的新思路-《白月光的心动轨迹》

  从咖啡馆出来,唐大庭满心激动地走在回木雕车间的路上,脑海中如放电影般不断浮现着一幅宏伟蓝图:希望赵盈芝可以利用专长,加入合作,借助机械雕刻之力,让木雕实现大批量生产,继而如潮水般涌向国际市场,让江城木雕工艺在世界舞台绽放光芒。这个愿景让他脚步轻快,仿佛已经看到了木雕产业辉煌的未来。

  唐大庭一回到木雕车间,叶兆康和邓溶立刻察觉到唐大庭周身散发的愉悦气息。叶兆康停下手中正在雕刻的木雕,笑着打趣道:“师兄,你刚刚这火急火燎出去,又满面春风回来,莫不是捡到宝了?”

  唐大庭抑制不住内心的兴奋,将找赵盈芝的详细经过以及心中的宏伟计划一股脑儿倒了出来:“我跟你们说,我去找了赵盈芝,发掘到她这个人才啊!她可是精雕学校毕业的,机械雕刻手艺精湛。咱们要是引入机械雕刻,代替部分手工工序,那木雕的产量就能呈几何倍数增长,大规模出口就有十足的把握了!如今市场竞争激烈,咱们必须与时俱进,抓住这个机遇啊!”

  叶兆康听闻,眉头瞬间拧成了麻花,他放下手中的刻刀,一脸严肃地问道:“师兄啊,不妥吧,你仔细琢磨过没?机械雕刻虽然能提高产量,可它能复刻出手工雕刻的独特韵味吗?咱们这木雕手艺传承了多少年,靠的就是岳父匠人们一刀一凿倾注的心血与灵魂,那每一道纹理都蕴含着温度,这是机械冰冷的运作无法替代的。”

  邓溶在一旁用力点头,随声附和:“师兄,我也觉得这主意不妥。咱们的木雕工艺能传承至今,手工雕琢就是它的灵魂所在,一旦用机械取而代之,就好比釜底抽薪,这传承可就断了呀。”

  唐大庭焦急地比划着,试图说服两人:“你们俩呀,就是太墨守成规了!当下最要紧的是拓宽木雕的市场,让更多人认识咱们的手艺。手工雕刻产量有限,根本满足不了市场需求。而机械雕刻结合手工微调,既能保证一定的品质,又能实现量产,先打开市场,特别是大批量的国际市场,赚了钱才能更好地传承和发展咱们的手艺,这是一举两得的好事啊!”

  叶兆康提高音量,语气愈发坚定:“可是师兄,这可不是小事,不能这么简单看待。木雕之所以珍贵,就在于其独一无二的手工魅力。机械雕刻出来的东西千篇一律,毫无个性可言,那和流水线的廉价品有何区别?咱们不能为了追求利益,就把老祖宗传下来的精髓给丢了,这是对传统工艺的亵渎!”

  邓溶也激动地站起身来,说道:“是啊师兄,咱们是传承人,爸爸他们世世代代靠手工雕刻,才在木雕行业站稳脚跟,打出了名声。一旦改用机械,顾客们发现木雕变了味儿,以后谁还会信任咱们?咱们不能因小失大,毁了几代人的心血啊!”

  唐大庭涨红了脸,声音不自觉地提高八度:“我怎么是为了一己私利?我是一心想让咱们的木雕走向世界,让全世界都领略到中国传统工艺的魅力!机械雕刻技术如今也在不断进步,完全可以做到精细入微,再加上手工最后的润色,品质绝对有保障,还能大大提高产量,满足市场需求,这到底有什么错?”

  叶兆康毫不退缩,针锋相对:“师兄,你这想法看似美好,实则本末倒置。就算产量上去了,可没了手工的灵魂,木雕就失去了生命力,口碑一旦崩塌,再想挽回可就难了。咱们不能为了眼前的蝇头小利,毁了木雕工艺的百年基业!”

  三人各执一词,互不相让,激烈的争吵声在车间内回荡。在一旁专注雕刻的林宏宇听到动静,赶忙放下工具跑了过来。他看着面红耳赤、争执不下的三人,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他深知每个人的立场都有其合理性,试图劝解,却又觉得自己难以在这僵持的局面中找到突破口,只能焦急地在一旁观望,希望这场激烈的理念冲突能尽快平息。

  放学的铃声响起,校园里顿时热闹起来,同学们纷纷收拾书包,欢声笑语地走出教室。唐青青正准备整理东西回家,手机“叮咚”一声,收到了杨心蕊发来的短信。

  短信内容写着:“青青,今天下午我休息,我去找了冯巧珍,她写了一封信,特别想给童世婷道歉。她这段时间在复读学校过得很不好,被人各种欺负,心里难受极了。在痛苦的煎熬中,她反思自己以前对童世婷做的那些过分的事,越想越愧疚,觉得必须要向童世婷求得原谅,心里才能好受些。你能不能帮忙把童世婷约出来呀?”

  唐青青看完短信,抬眼看向正埋头在题海中的童世婷,心中有些犹豫,但还是回复道:“我可以想想办法。”

  随后,唐青青轻手轻脚地走到童世婷身边,轻声说道:“世婷,咱们出去一下呗。”

  童世婷头也不抬,手中的笔不停地在试卷上写着,不耐烦地说道:“不去,没看我正忙着吗?明天就要月考了,每一分每一秒都宝贵,我得抓紧时间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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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唐青青有些着急,又不好直接说出实情,只好绞尽脑汁编了个理由:“哎呀,外面有人找你,好像是有挺重要的事,挺着急的。”

  童世婷停下手中的笔,抬起头,满脸疑惑地看着唐青青:“谁找我?什么事这么急,不能在这儿说?你也知道我现在学习压力有多大,实在没精力管别的事。”

  唐青青继续劝道:“世婷,真的挺重要的,你就出去一下嘛,耽误不了多长时间。说不定这件事对你来说也很重要呢。”

  童世婷皱起眉头,语气中带着明显的不悦:“青青,你别开玩笑了,现在对我而言,还有什么比考上重点班、考上好大学更重要的事?你别拿些莫名其妙的事来打扰我,让我安安静静复习行不行?”

  唐青青无奈之下,只能继续坚持:“世婷,这次真不是开玩笑,是关于……”话到嘴边,想起答应杨心蕊的事,又硬生生咽了回去。

  童世婷站起身来,情绪有些激动:“青青,我真不明白你怎么回事。明知道我们现在时间紧得像打仗一样,还非要拉着我去做一些不知所谓的事。我没时间陪你折腾,你自己去吧!”说完,便又坐下,继续奋笔疾书。

  唐青青站在原地,又气又急,她理解童世婷的学习压力,但也觉得冯巧珍道歉这件事同样重要,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两人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起来,一场激烈的争执一触即发。

  唐青青深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的语气缓和些:“世婷,我知道你学习很重要,可这件事也关乎到一些过去的恩怨。你就当给自己一个放松的机会,出去几分钟,说不定回来学习效率更高呢。”

  童世婷冷笑一声:“放松?现在是放松的时候吗?每多做一道题,我就可能在月考中多拿一分,离重点班就更近一步。你别再拿这些借口来劝我了,我不会去的。”

  唐青青也有些急了,提高音量说道:“世婷,你不能只盯着学习,有些事不解决,可能会一直成为你心里的疙瘩。你就不能稍微放下手中的笔,去面对一下吗?”

  童世婷愤怒地看着唐青青:“我心里没什么疙瘩,我现在只知道学习。你要是真为我好,就别再来打扰我,让我专心复习!”

  两人互不相让,教室里其他同学的目光纷纷投了过来,唐青青感到一阵尴尬,但又不想轻易放弃,这场争执陷入了胶着状态。

  叶子明在教室另一头看到唐青青和童世婷两人争得面红耳赤,赶忙放下手中的书本,快步走了过来。他一边伸手轻轻拉开两人,一边安抚道:“青青,世婷,别吵了,先消消气。青青,咱们先回家吃饭,晚上还有晚自习呢,别因为这点事伤了和气。世婷你继续啊,记得吃饭。”

  唐青青被叶子明拉着,无奈地看了童世婷一眼,只好跟着叶子明走出教室,往木雕车间的方向走去。

  走在路上,唐青青的心情依旧难以平复,她突然问叶子明:“你记不记得那天晚上冯巧珍突然给我发信息的事?”

  叶子明微微点头:“记得啊,当时我还提醒你别回复那么快,摸不清她到底想干什么。她以前对童世婷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突然发信息,肯定没安好心。”

  唐青青把杨心蕊短信里说的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叶子明:“杨心蕊说冯巧珍在复读学校被人欺负得很惨,天天过得胆战心惊。这种痛苦的经历让冯巧珍开始反思自己当初对童世婷的所作所为,越想越觉得愧疚,所以写了封信,想找童世婷道歉,希望能得到她的原谅。杨心蕊就找到我,让我帮忙把童世婷约出来。”

  叶子明听后,惊讶地瞪大了眼睛:“不会吧?太阳真打西边出来了?冯巧珍居然会主动想要道歉,这转变也太大了。她以前可是把欺负童世婷当成家常便饭,怎么突然良心发现了?”

  唐青青解释道:“我觉得人都是会变的嘛。她在复读学校遭受了欺负,可能才真正体会到被人欺负的滋味,所以才意识到自己以前的行为有多过分。而且杨心蕊说她现在真的挺后悔的,一心想弥补过错。”

  叶子明思索片刻,缓缓说道:“话是这么说,但再怎么道歉,也不该挑这个时候啊。世婷现在满脑子都是月考和重点班,哪有心思去处理这些事。冯巧珍应该找个大家都比较空闲的时间,心平气和地坐下来,和童世婷好好聊聊,这样才有可能真正解开两人之间的隔阂。”

  唐青青听了,觉得很有道理,懊悔地说道:“是啊,刚刚我太着急了,没考虑到世婷的感受。她现在学习压力这么大,突然让她去面对这些,确实不太合适。而且她现在把所有精力都放在学习上,对其他事自然就有些排斥。”

  叶子明点头表示认同:“你也别太自责了,你也是想帮忙解决问题。不过现在看来,还是先别管这事了,你也赶紧把心思放在月考上。月考关乎班级分配,对咱们来说同样重要,可不能因为别的事影响了自己的学习。”

  唐青青叹了口气:“好吧,我知道了。希望冯巧珍能找个更合适的时机跟世婷道歉,把之前的矛盾彻底解决,这样大家心里都能好受些。”

  两人一边走一边讨论,心情逐渐平复下来,脚步也变得愈发坚定,决定暂时放下这件事,全身心投入到即将到来的月考中。

  叶子明和唐青青回到木雕车间,立刻察觉到一股异样的沉闷氛围。往日里,叶兆康和邓溶、唐大庭总是有说有笑,车间里充满了欢声笑语和木雕工具的碰撞声。但今天,偌大的车间里只有偶尔传来的几声轻微叹息和工具的零星响动。

  唐青青率先打破沉默,关切地问道:“爸,你们今天怎么啦?感觉心情不太好,是不是出什么事啦?”她的目光在父亲脸上来回扫视,试图从他们的表情中找到答案。

  唐大庭看了女儿一眼,眼神有些闪躲,犹豫了一下说道:“没……没什么,你们别瞎猜,大人的事你们小孩子别管,好好学习就行。”

  叶子明也走上前,担忧地说:“爸,妈,你们要是有什么烦心事,就说出来吧,说不定我们能帮上忙呢。咱们是一家人,有困难一起面对嘛。”

  邓溶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那笑容却显得格外牵强:“孩子,真没什么事,你们别担心。你们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学习,别因为我们的事分心。”

  唐青青不依不饶,焦急地说道:“姑姑,我们都这么大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们这样瞒着我们,只会让我们更担心。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们就告诉我们吧。”

  叶兆康皱着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道:“跟你们说了没事,别问了!你们怎么这么不懂事,非要打破砂锅问到底。”

  唐青青和叶子明被叶兆康的语气吓了一跳,两人委屈地对视一眼,一时间不知所措。这时,一直在旁边默默观察的林宏宇实在看不下去了,他悄悄走到唐青青和叶子明身边,看了看四周,确保大人们听不到后,压低声音说道:“今天先别问那么多了,具体的等会儿再告诉你们。现在他们在车间吵起来了,心情都不好,问了也没用,还可能惹他们更生气。”

  唐青青和叶子明无奈地点点头,虽然满心疑惑,但也只能听从林宏宇的建议。吃完饭,唐青青和叶子明收拾东西准备回去上晚自习,林宏宇回到自己的小工作区域,表面上开始整理工具和木雕材料,眼睛却时不时偷偷看向大人们。

  他们看到叶兆康坐在工作台前,手中握着刻刀,却没有心思雕刻,只是呆呆地看着面前未完成的木雕;唐大庭则在车间里来回踱步,眉头紧锁,时不时停下来,若有所思地看着墙上挂着的木雕成品;邓溶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手中无意识地摆弄着一块木雕废料,眼神空洞,仿佛陷入了深深的沉思。

  叶子明忍不住又小声对唐青青说:“你说,是不是和今天车间里那激烈的争吵有关啊?刚刚宏宇哥说的具体情况,会不会就是指这个?”

  唐青青微微皱眉,思索着说:“很有可能,刚刚那争吵那么激烈,双方的观点又截然不同,说不定真的闹得很不愉快。但具体怎么回事,还得等宏宇详细告诉我们。希望他们能尽快解决矛盾,不然这压抑的气氛太难受了。”

  时间在沉默中缓缓流逝,唐青青和叶子明的心一直悬着,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也不知道大人们之间的矛盾该如何化解。他们焦急地等待着林宏宇揭开谜底,同时也在心里默默祈祷,希望这场风波能尽快平息,让木雕车间恢复往日的和谐与活力。

  过了一会儿,他们主动去工作台找林宏宇,想着听完后就去上晚自习。林宏宇趁着大人们不注意,再次悄悄走到唐青青和叶子明身边,示意他们到角落去。三人聚在角落里,林宏宇谨慎地看了看四周,压低声音详细说道:“是这样的,我大致听了一些,但是不知道准不准确,今天唐叔叔想和一个会机械雕刻的人合作,想用机械代替部分手工来生产木雕,这样就能大量出口,赚更多的钱,扩大咱们木雕的影响力。但师傅和师母觉得这会破坏木雕传承,坚决不同意,他们就吵起来了。刚刚回来后,气氛就一直很僵。师傅觉得机械雕刻会让木雕失去手工的灵魂和温度,变成千篇一律的工业品;师母也担心这样做会毁了咱们木雕的名声和口碑。而唐叔叔则认为只有通过量产才能打开市场,赚了钱才能更好地传承手艺。他们各执一词,谁也说服不了谁。”

  唐青青听了,惊讶地张大了嘴巴:“原来是这样啊,难怪他们心情这么不好。不过用机械代替手工,确实是个大改变,姑父和姑姑担心也有道理。机械雕刻虽然能提高产量,但可能真的很难复刻出手工雕刻那种独一无二的韵味。”

  叶子明也点头表示认同:“是啊,这关乎到木雕工艺的未来走向,他们肯定都很坚持自己的想法。但一直这么僵着也不是办法呀,木雕车间还得继续发展呢。也许我们真的得想个办法,让他们心平气和地再谈一次,说不定能找到一个折中的办法,既能保证木雕的品质和传承,又能满足市场需求。”

  林宏宇无奈地叹了口气:“谁说不是呢,我也一直在想办法,但就是不知道该怎么劝。现在就希望他们能冷静下来,好好商量商量。毕竟大家的出发点都是为了江城木雕好,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唐青青皱着眉头,认真思考着说:“也许我们可以找个机会,比如等他们心情稍微平复一些的时候,组织一次家庭会议。在会议上,我们先让他们把各自的想法和担忧都彻底说出来,然后一起探讨,看看能不能找到一个平衡点。”叶子明也在一旁附和着,觉得唐青青想法可以。

  林宏宇看了看时间:“时间不早了,你们别想这么多了,快去上晚自习吧,学习要紧呀,这里我盯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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