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7章 奢侈的火锅-《带着随身空间重生70年代》

  众人在厅堂中聊着天。

  江奔宇从厨房出来时,搓了搓冻得发红的手,哈出的白气在眼前晃了晃,又迅速被风打散。厨房刚歇了声响,方才切菜、刷锅的动静还绕着屋梁没散,此刻只剩灶膛里余火的“滋滋”声,混着风刮过木门缝的“呜呜”声,倒显得院子里格外静。他裹了裹身上洗得发白的蓝布棉袄,棉袄袖口磨出了毛边,肘部还打了块深灰的补丁,却被浆洗得干干净净。

  土灶就垒在一块铁板上,方便移动,土灶是用黄泥和土坯砌的,约莫四十厘米高,灶口对着东南风,灶身上裂了几道细缝,是烧火烤出来的,缝里还嵌着些黑褐色的烟灰,像老人脸上的皱纹。

  灶膛里先前垫了层干稻草,江奔宇蹲下身,从旁边的炭盆里抄起铁铲——那铁铲柄是茶木的,被磨得油光发亮,铲头边缘有些卷刃,却依旧结实。炭盆里的木炭烧得正旺,通红的炭块泛着橘色的光,凑近了就能感觉到热气扑在脸上,连带着周围的霜气都散了些。

  他手腕一沉,铁铲插进炭堆,“哗啦”一声,几块裹着火星的木炭被铲了起来,炭块相撞,溅出细碎的火星,落在地上瞬间就灭了。江奔宇稳稳地将炭往土灶里倒,第一铲炭多些,落在干稻草上,“噼啪”响了两声,稻草先燃了起来,细小的火苗舔着炭块,慢慢将炭的温度引得更高;第二铲少些,他特意往灶膛边缘匀了匀,让热量能裹住整个灶底;第三铲刚落,灶膛里的炭就已经连成了片,橘红色的火光从灶口映出来,照得江奔宇的脸颊暖融融的;第四铲他只铲了小半,补在中间稍显空的地方,这才放下铁铲,直起身揉了揉腰——弯腰干活,腰上总有些酸胀,这会儿被炭火一烘,倒舒服了些。

  土灶没有浓烟冒出后,随后便把土灶移动到相对宽敞的厅堂中。

  原本土灶旁的木桌上放着口大铁锅,是家里平时煮菜用的,锅底积着层厚厚的黑垢,是经年累月烧火留下的印记,锅沿有些卷边,却擦得发亮,能隐约照见人影。江奔宇双手扣住锅耳,那铁锅沉得很,他手臂微微绷紧,青筋在棉袄下若隐若现,缓缓将锅端起来,对准土灶的灶口。铁锅刚靠近灶膛,就能感觉到炭气往上涌,他屏住呼吸,慢慢往下放,“咚”的一声轻响,铁锅稳稳落在灶上,锅沿刚好卡在土灶的边缘,严丝合缝。灶膛里的热气顺着锅底往上爬,很快就将铁锅焐得发烫,锅壁上凝结的水珠瞬间就蒸发了,冒出几缕白气。

  厨房门口的石墩上放着口铝锅,锅身有些变形,此刻正冒着热气,盖子没盖严,肉香顺着缝隙钻出来,飘得满屋子都是。江奔宇走过去,左手端着锅耳,右手掌心抵着锅底——铝锅也烫,他指尖微微发麻,却依旧走得稳。到了土灶旁,他将铝锅倾斜,肉汤“哗啦”一声倒进铁锅,汤汁撞到铁锅壁,溅起细小的油星,落在土灶台上。

  铝锅里的排骨和猪脚炖得已经有些软烂,排骨上还带着筋,淡褐色的肉裹着乳白色的筋膜,猪脚的皮皱巴巴的,却透着油润,有的骨头上还沾着小块的瘦肉,倒出来时在铁锅里堆叠着,有些沉在锅底,浸在肉汤里,有些浮在上面,随着汤汁轻轻晃动。江奔宇放下铝锅,伸手碰了碰铁锅壁,烫得赶紧缩回来,嘴角却带着笑——这肉炖了一个半多小时,就等着今天给大家解馋。

  土灶里的木炭还在烧,橘红色的火苗舔着锅底,热量慢慢往铁锅里渗。一开始,肉汤只是微微泛着涟漪,锅底偶尔冒起几个细小的气泡,“滋滋”地响,像春蚕在啃桑叶;过了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气泡渐渐多了起来,从锅底往上冒,先是小水泡,聚在一起变成大水泡,“咕咚”一声破了,溅出点汤汁;又过了会儿,整个铁锅都热闹起来,肉汤翻滚着,像小浪头似的,“咕咚咕咚”的声音越来越响,乳白色的汤汁裹着排骨和猪脚,上下翻腾,蒸汽顺着锅沿往上冒,带着浓郁的肉香,飘得更远了——院子角落里的老母鸡闻到香味,扑腾着翅膀跑过来,伸着脖子想啄点什么,江奔宇笑着挥了挥手,“去去去,这不是给你吃的”,老母鸡“咯咯”叫了两声,不情愿地挪到一边,却还盯着铁锅,不肯走。

  这时,屋里的秦嫣凤端着菜出来了。她穿着件碎花棉袄,藏青色的布面上印着浅粉色的桃花,头发用根红头绳扎在脑后,额前留着碎碎的刘海,沾了点热气,微微卷曲。她手里端着个粗瓷盘,盘子边缘有个小缺口,是上次摔的,却洗得干干净净,里面码着薄薄的五花肉片。

  那五花肉切得极薄,粉红色的瘦肉和乳白色的脂肪层层相间,像冻住的琥珀,因为刚切好,还带着点温度,肉片微微发软,一片叠着一片,摆得整整齐齐,边缘还沾着点血水,透着新鲜。“小宇,肉片端来了,你看够不够?”秦嫣凤把盘子放在木桌上,声音温温柔柔的,带着点南方姑娘的软糯。

  “够了够了,你再把腰花和心片端出来,”江奔宇说着,往灶膛里又添了块小木炭,“小心点,别碰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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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嫣凤应了声,转身回屋,没多久又端了两盘菜出来。一盘是猪腰花,切了花刀,展开来像把小小的扇子,浅红色的腰花上还带着点血丝,上面撒了点细盐和料酒,用来去腥;另一盘是猪心片,切得比腰花厚些,颜色是深暗红色,边缘整齐,摆在盘子里,看着就新鲜。她把盘子放在五花肉旁边,又去端蔬菜——白萝卜切成滚刀块,白生生的,刚洗过,表面还沾着水珠,放在盘子里,透着清爽;还有些本地的小青菜,翠绿的叶子,嫩白的菜梗,根部还带着点湿泥,却洗得干干净净,甩了甩水,放在另一个粗瓷碗里;旁边还有几个土豆,切成了块,表皮刮得干干净净,淡黄色的土豆块堆在碗里,看着就面。

  木桌上很快就摆满了菜,粗瓷盘碗挤在一起,倒显得格外丰盛。院子里的女知青们早就等在屋檐下了,她们穿着统一的灰色棉袄,是知青点发的,如今也都打了补丁,有的袖口磨破了,有的领口洗得发白。朱蕾蕾站在最左边,她性子文静,双手插在棉袄袖子里,缩着脖子,眼睛却盯着木桌上的菜,瞳孔微微放大;陈婉儿在她旁边,手里攥着个布包,看到五花肉时,悄悄拉了拉朱蕾蕾的袖子,嘴型动了动,像是在说“好多肉”;陈雨菲个子高些,站在中间,头发用根皮筋扎着,有些乱,却顾不上理,只是盯着铁锅里翻滚的排骨,咽了咽口水;徐佳琦最活泼,站在右边,脚边还放着个竹筐,里面是她早上挖的野菜,此刻却忘了拎,眼睛瞪得圆圆的,盯着那些肉,嘴巴微微张着;赵雨婷站在徐佳琦旁边,她心思细,双手拢在胸前,看着桌上的菜,眉头微微蹙着,像是在琢磨什么。

  她们原本以为,就是来江奔宇家随便吃顿饭,无非是野菜粥配着点咸菜,毕竟这年月,大家的日子都紧巴——知青点里,顿顿都是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就着蒸红薯或者煮土豆,偶尔能喝上点玉米糊,就算改善伙食了,吃肉更是过年都难得一见的事。可如今看到这满桌的肉,还有翻滚的肉汤,几个人都有些发愣,互相看了看,眼神里都是惊讶,想不到用这规格招呼她们。

  江奔宇把最后一盘青菜放在桌上,拍了拍手上的灰,围裙上沾了点炭灰,他随意擦了擦,笑着对女知青们说:“大家都坐过来吧,别客气了,菜都齐了,再不吃肉汤该煮干了。”

  他话音刚落,徐佳琦就忍不住了,往前凑了两步,声音里带着点颤,又满是惊讶:“江大哥,你有没有搞错啊?这么丰盛!这……这怕是过年都比不上吧?”她说着,指了指铁锅里的排骨,眼睛里亮晶晶的——上次过年,她回城里家里,也只吃了顿饺子,肉都没这么多。

  赵雨婷也跟着开口,语气里带着点犹豫,还有些不好意思:“对啊对啊!这么多肉,虽然是骨头肉,可这份量……我们这几个人,能吃完吗?会不会太浪费了?”她说着,看了看其他女知青,朱蕾蕾、陈婉儿和陈雨菲也都点点头,眼神里满是认同——她们平时连野菜都舍不得多采,生怕吃完了下次没的吃,如今看到这么多肉,倒有些不敢动了。

  江奔宇听了,笑着摆了摆手,语气诚恳:“好了好了,你们吃就行了,别想那么多。出去了可别说啊——要不是你们来吃饭,我们家里也舍不得用这样的菜招待,平时也都是和大家一样,挖点野菜,喝点稀粥,要是天天吃肉,别人看了眼红,指不定又要处处给我下绊子。”他说这话时,声音压低了些,眉头微微蹙着,眼神里掠过一丝无奈——去年村里有人家里养的鸡下了蛋,想给孩子补补,结果被村里的人看见了,到处说他“搞特殊”,后来鸡还被人偷偷赶走了,至今没找回来。

  女知青们听了,都懂事地点点头——她们在村里待了段时间,也知道村里的人情世故,物资匮乏的年月,太扎眼总是会惹麻烦。朱蕾蕾轻声说:“江大哥,你放心,我们不会说出去的。”陈婉儿也跟着附和:“是啊,我们知道分寸。”

  正说着,院门口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了,风裹着霜气灌进来,带着点泥土的味道。众人都回头看过去,只见覃龙和何虎走了进来,两人都裹着厚棉袄,覃龙穿的是件军绿色的旧棉袄,是他当兵时部队给的,此刻肩上沾了点泥,脸上也有几道灰印;何虎穿的是件深蓝色的棉袄,袖口磨得发亮,手里还拎着个竹筒,竹筒上钻了几个小孔,是他们做的捕鼠器。

  两人显然是刚从田里回来,冻得够呛,覃龙搓着双手,哈出的白气在脸前聚成一团,何虎则把竹筒放在门边,跺了跺脚上的泥——鞋底沾了不少湿泥,落在青石板上,留下几个深色的脚印。

  “龙哥,虎哥,正准备开始吃,你们就回来了,真是时候!”江奔宇看到他们,立刻笑着招手,“快点拿碗坐过来,小孩子那边一桌早就开始吃了,别让他们把肉都抢光了。”

  覃龙顺着江奔宇指的方向转头,看向屋里——里屋的窗户没关严,能看到里面的小桌子。那桌子是用旧木板钉的,比外面的木桌矮些,专门给孩子们用的,此刻围着几个小家伙。覃龙的两个妹妹覃静和覃丹坐在最里面,覃静扎着两个小辫子,红头绳有点松了,一缕头发垂在脸旁,她手里拿着块排骨,正啃得津津有味,嘴角沾着乳白色的肉汤,脸颊上还蹭了点油,像只偷吃东西的小猫;覃丹比覃静小点,坐在小板凳上,够不着桌子,踮着脚尖,用个小勺子舀着肉汤,汤汁顺着勺子边缘往下滴,落在她的碎花棉袄上,留下个油印,她却浑然不觉,只顾着往嘴里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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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旁边的秦金、秦水、秦木、秦火和覃土也没好到哪里去。秦金是几个孩子里最大的,穿着件灰色的小棉袄,手里拿着双竹筷子,正夹着块猪脚皮,往嘴里送,吃得满脸都是油;秦水比秦金小一点,嘴里塞满了肉,腮帮子鼓鼓的,想说什么,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惹得旁边的秦木笑;秦木和秦火,正抢着一块排骨,秦木抓着排骨的一头,秦火拽着另一头,两人都使劲,排骨上的肉都被扯下来了,落在桌子上,覃土赶紧伸手抓起来,塞进嘴里——覃土最小,坐在秦金旁边,手里捧着个粗瓷小碗,碗里装着肉汤,他小口小口地喝着,眼睛却还盯着桌上的肉,生怕被别人抢光了。

  “好家伙,这几个小家伙,倒先吃上了。”覃龙看着妹妹们吃得香,嘴角忍不住翘起来,眼神里满是温柔,何虎也凑过来看,笑着说:“看他们那样子,怕是我们再晚回来一会儿,肉都没了。”

  “好了!别看了,我们也开始吃饭了,不然看着小家伙们吃,自己都要流口水了。”秦嫣凤端着碗筷从屋里出来,看到覃龙还在看孩子们,笑着拍了拍他的胳膊。她手里拿着一摞粗瓷碗,碗边都有些磨损,却洗得干净,还有几把竹筷子,有的筷子上有裂纹,用绳子绑着,却依旧结实。她把碗筷放在桌上,语气里带着点调侃:“龙哥,再看下去,小宇炖的肉都要凉了,到时候可别后悔。”

  “对对对!大家都别站着了,开始动筷子,不用客气!敞开了吃!”旁边的许琪也跟着说。许琪穿着件深色的棉袄,袖子挽到胳膊肘,露出里面的浅灰色衬里,她手里拿着个装蘸料的小碗,里面是酱油加了点糖,还有些切碎的葱花,“这蘸料是我调的,你们试试,配肉吃最香了。”

  众人听了,都纷纷坐下。木桌不大,围着坐人,有些挤,却格外热闹。江奔宇坐在主位,把靠近铁锅的位置让给女知青们,“你们离近点,方便夹菜”;覃龙和何虎坐在江奔宇旁边,许琪和秦嫣凤坐在对面,女知青们则挤在另一边,朱蕾蕾挨着陈婉儿,陈雨菲挨着徐佳琦,赵雨婷坐在最边上,刚好能碰到铁锅的热气。

  每个人面前都放着个粗瓷碗,许琪把蘸料碗递过来,“你们自己舀,不够我再去调”。徐佳琦第一个拿起勺子,舀了半勺蘸料,倒在自己碗里,还不忘给旁边的赵雨婷也舀了点;朱蕾蕾则舀得少些,她怕咸,只倒了小半勺;陈婉儿和陈雨菲也跟着舀了蘸料,碗里顿时飘起葱花的香味。

  江奔宇拿起筷子,先夹了块排骨,放在朱蕾蕾碗里,“蕾蕾同志,你平时文静,多吃点肉补补”,又给陈婉儿夹了块猪脚,“婉儿同志,这猪脚炖得软,你牙口好,多吃点”;秦嫣凤则给陈雨菲夹了片青菜,“雨菲,光吃肉不行,配点素的解腻”;覃龙和何虎也不客气,各自夹了块猪心片,放在锅里烫了烫,蘸了蘸料就往嘴里送——猪心片烫熟后是淡粉色,嚼起来有嚼劲,带着点蘸料的咸香,两人都忍不住点头,“好吃!这心片新鲜!”

  朱蕾蕾看着碗里的排骨,先吹了吹,怕烫,然后轻轻咬了一口。排骨炖得确实软烂,牙齿刚碰到肉,就顺着纤维分开了,浓郁的肉香在嘴里散开,没有一点腥味,只有肉汤的鲜和肉本身的香,嚼起来又香又软,连骨头缝里的筋都炖得能咬动。她眼睛亮了亮,小声说:“这个排骨,真好吃!又香又软。”说着,又咬了一口,慢慢嚼着,像是在品尝什么珍馐——她上次吃肉,还是去年回城里的时候,母亲给她炖的鸡汤,却也没这么香。

  陈婉儿手里拿着块猪脚,她没用筷子,直接用手抓着——猪脚炖得软乎乎的,皮一咬就下来,嚼起来带着点弹性,却不费劲,里面的筋也炖得软糯,沾着点蘸料,咸香中带着点甜,格外下饭。她一边嚼一边说:“这个猪脚也是,有弹性,有嚼劲,比我在家吃的还好吃!”说着,嘴角沾了点油,自己没注意,陈雨菲看到了,从兜里掏出块布,递给她,“婉儿,擦擦嘴,油沾到脸上了”,陈婉儿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接过布擦了擦。

  徐佳琦最心急,夹了片腰花,放在铁锅里烫了几秒——腰花遇热就卷了起来,原本的浅红色变成了淡粉色,她赶紧夹起来,蘸了蘸料,塞进嘴里。腰花嚼起来脆脆的,没有一点腥味,只有淡淡的肉香,蘸料的咸香刚好中和了腰花的腥味,吃起来格外爽口。她眼睛瞪得更大了,“这个腰花也好吃!脆脆的,没有腥味,比城里的国营食堂做的好吃多了!”说着,又夹了一片,烫熟了递给旁边的赵雨婷,“雨婷,你也试试,真的好吃!”

  赵雨婷接过腰花,放进嘴里,果然和徐佳琦说的一样,脆嫩爽口,没有腥味。她又夹了片五花肉,放在铁锅里烫了几秒——五花肉片很薄,烫一下就熟了,粉红色的肉变成了淡褐色,脂肪也融化了些,她蘸了点蘸料,放进嘴里。五花肉入口即化,脂肪的油香和瘦肉的鲜香混在一起,沾着蘸料的咸甜,一点都不腻,反而格外甘香。她忍不住说:“还是这五花肉这样吃法蘸料好吃,五花肉入口甘香,一点都不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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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陈雨菲夹了块白萝卜,放在铁锅里煮了会儿——萝卜原本是白生生的,煮了会儿就吸满了肉汤,变成了淡乳白色,她夹起来咬了一口,萝卜软乎乎的,一咬就烂,里面满是肉汤的香味,鲜得很,完全没有平时吃萝卜的涩味。她惊讶地看着手里的萝卜,“这萝卜也是够入味,够软,这还是我们平时吃的那些萝卜吗?”平时在知青点,萝卜都是清水煮的,涩得难以下咽,如今这么一煮,竟好吃得不像样。

  江奔宇听着大家的夸赞,笑得更开心了,他又往铁锅里加了点热水,“慢点吃,不够还有,锅里的肉还多着呢”,又把土豆块倒进锅里,“土豆煮在肉汤里也好吃,面得很”。秦嫣凤则把青菜放进锅里,“青菜煮软了就吃,别煮太久,不然就烂了”。

  锅里的肉汤依旧“咕咚咕咚”地翻滚着,蒸汽越来越浓,裹着肉香、菜香,飘在每个人的脸上,暖烘烘的。一开始大家还因为冷缩着脖子,这会儿吃了热乎的火锅,身上都暖和起来,徐佳琦先解开了棉袄的扣子,露出里面的浅灰色毛衣;朱蕾蕾也把双手从袖子里拿出来,放在桌子上,手心暖暖的;陈雨菲擦了擦额头的汗,“没想到吃火锅这么暖和,比烤火还舒服”。

  覃龙和何虎一边吃,一边聊起刚才放捕鼠器的事。“今早在村东头和西坡的田边放了十几个竹筒,那边的老鼠多,前几天还看到有老鼠偷稻番薯”,覃龙喝了口肉汤,暖了暖身子,“要是能抓到几只,也能少点麻烦”。何虎点点头,“是啊,去年就是因为老鼠多,损失了不少粮食,今年可得防着点”。

  院子里的晨雾渐渐升起了,月亮慢慢爬上来,淡银色的光透过云层洒下来,照在院子里的青石板上。

  灶膛里的木炭还在烧,偶尔溅出点火星,“噼啪”作响,铁锅依旧“咕咚咕咚”地翻滚着,蒸汽裹着香味,飘得满院子都是,连不远树上的鸟都闻到了,趴在院门头上“啾啾”叫了两声,却被冷风呵斥了回去。

  孩子们吃完了饭,从屋里跑了出来。覃静手里拿着根小树枝,不断做这手影戏,“咯咯咯”地笑;覃丹跟在姐姐后面,手里拿着个空碗,嘴里还念叨着“还要肉汤”;秦金带着秦水、秦木、秦火和覃土在玩石子,几个人蹲在地上,谁赢了就能得到一颗光滑的石子,玩得不亦乐乎。

  又吃了约莫半个时辰,大家都吃得差不多了,肚子鼓鼓的,靠在椅子上,摸着肚子,脸上满是满足。徐佳琦打了个饱嗝,“吃得太饱了,走不动路了”;赵雨婷也笑着说:“我还是第一次吃这么饱的肉,怕是接下来几天都不想吃野菜了。”江奔宇看着大家,心里也格外满足——平时家里舍不得吃的肉,今天能让大家吃得开心,值了。

  秦嫣凤和许琪开始收拾碗筷,女知青们想帮忙,江奔宇却拦住了,“你们坐着休息就行,平时你们在知青点也累,今天就别动手了”。朱蕾蕾不好意思地说:“江大哥,总不能让你们忙,我们也帮点忙吧。”江奔宇笑着摇头,“不用不用,来者皆是客,你们坐着,聊聊天就行”。

  覃龙和何虎也站起来,“老大,我们连夜去把捕鼠器再检查下,看看有没有抓到老鼠”,江奔宇点点头,“行,注意安全,别摔着”。

  大家坐在厅堂里,聊着天,铁锅里的肉汤还冒着热气,香味依旧浓郁。

  南方的夜晚本是寒冷的,可此刻,土灶旁的火锅宴却像一团暖火,裹着所有人,让这湿冷的冬天,也变得格外温暖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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