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为何迟迟不愿与我同房?!-《小宫女过分可爱,暴君夜夜难眠》

  “啪——”

  姜末的胳膊被竹板拍了下,她吃疼,被迫回神,一抬头就看见站在眼前、阴沉着脸的陛下。

  “在想什么?”

  姜末心虚,不敢看他,“奴婢知错了……”

  萧琚目光冷厉,看穿她敷衍的回答,薄唇轻启:“伸手。”

  姜末乖乖伸手挨罚。

  “啪——”

  竹板重重打在掌心。

  姜末没料到陛下会下这么狠的手,疼得嗷了声,手直往后缩,但被扣住手腕又缩不回去,变脸似的一脸楚楚可怜地求饶:“奴婢不敢走神了,您别打了,等会儿要疼得连剑都握不住了…”

  萧琚语气冷漠:“不想挨打就如实交代,刚才因何分神。”

  姜末抿了下唇,内心挣扎。

  她才迟疑了一瞬,余光中看见陛下又抬起竹板,她立刻道:“奴婢说——奴婢是在想,这两日不见卫妃娘娘来望云阁,陛下也不曾去过娘娘的荷苑。”

  萧琚脸色不变,松开了她的手,“此事与你无关,继续。”

  姜末抬起眼,小心翼翼看了眼陛下。

  是陛下与娘娘吵架了?

  所以两人才互不走动?

  她兀自纠结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沉下心,专心练剑。

  萧琚在旁指点,见她招式错了,打断她重新来过,耐心纠正她的姿势,“你这一式错了不下五次,不要以为囫囵过去孤就察觉不到,一招一式宁可慢些,也要动作到位、稳扎稳打。”

  姜末练了一个时辰,已挥汗如雨。

  哪怕晚间气候凉爽了些,但她全身上下也被汗水打湿,浑身散发着并不太好闻的气味。

  陛下一靠近,她便下意识想避得远些。

  如此明显的躲避,怎能逃得过萧琚的眼?

  他闭了下眼睛,一字一句道:“过、来,你、躲、什、么。”

  姜末后背发毛。

  磨磨蹭蹭挪过去。

  “奴婢在……”

  暴君抬手扶额,眼神无奈地看她,“说,这次又怎么了。”

  小宫女眼神忽闪,挤出一脸的勉强的笑意:“奴婢怕熏着陛下……”

  暴君:…………

  “滚下去吧。”

  他摆手赶人。

  姜末屈膝谢恩告退。

  在她转身离开时,萧琚看着她背影的眼神波动了瞬,忽然开口:“姜末,你来了夏宫后还不曾出去逛过是吗。”

  姜末停下脚步,转过身。

  虽好奇陛下为何突然想起问这个,但仍颔首应了声是。

  萧琚语气平静地吩咐:“先别急着回去,替孤去荷苑那边折两支荷花。”

  姜末不疑有他,立刻应下,放下木剑后,从小门出了望云阁,正打算请守门的太监指路时,一道黑影悄无声息地出现在她的身后。

  “姜姑娘,跟我来。”

  姜末回眸,听出是铁甲卫的声音。

  她惊喜道,“师傅?”

  铁甲卫面无表情地点头,“陛下让我带姜姑娘去荷苑。”

  姜末笑盈盈道:“那就有劳师傅了。”

  之后一路无言。

  直到姜末看见眼前池塘中大片的荷花时,忍不住惊叹出声。

  月光下,错落不齐的荷花亭亭玉立,花瓣绽放,于夜风中轻轻摇晃,清雅的荷花香气将人轻柔地包裹起来。

  美如幻境。

  姜末看得舍不得移开视线,心中想起的却是陛下,陛下自来到夏宫后,不是在望云阁中批阅奏折,就是接见有急奏的大臣。

  也未见过这一池荷花美景。

  她想让陛下也来看看…

  赏一池荷花,短暂地将沉重的政事搁下,忙中取乐,得以喘息。

  姜末行动力极强。

  她折了两支荷花、一片荷花抱在怀中,转身就朝望云阁跑去。

  现在时辰还早,陛下还未歇息!

  *

  在姜末离开后,萧琚转身,看向院门外投下的一片暗影。

  将冷漠藏起,换上一张温和的面具。

  “既然来了,怎么不进来?”

  话音落下,门口的人影晃了下,伸手推开院门,抬脚迈过门槛,一步步向着萧琚走去,最终在他面前停下。

  清冷的月光下,她的眼神不复那日在马车中的情动,反而多了几分晦涩,但她试图掩盖这些情绪,拎起手中的酒坛子,笑着说:“师兄,我来寻你喝酒!”

  她遮掩着。

  萧琚也当做什么都发现,主动接过酒坛子,“去望月楼上坐会儿吧。”

  “好。”

  她跟在师兄身后,一步步踩踏着楼梯,四周安静,只有他们二人的脚步声错落不齐地响起。

  一声又一声,落在卫确心上。

  她不是会压抑自己情绪的性子,在出宫那日的马车中,她已经将心迹表明得足够清楚,他们一同谈论过去,气氛如此融洽,而且师兄也过了三年孝期。

  她以为,当晚师兄会来荷苑。

  或是召她去望云阁。

  她守了半夜,也未守到人来。

  之后两日,她也不曾见过师兄。

  她弄不懂师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既然愿意娶她,允许她入住关雎宫,为什么迟迟不碰她?甚至连亲近都不再亲近她?

  “哒——”

  她踏上最后一阶楼梯。

  眼前是豁然开朗的湖面夜景。

  可她无瑕去赏。

  心中的不解、不甘、生气已经将她的理智占据,她看着萧琚的背影,决定不再自我烦扰,大步流星追上去,伸手从身后用力地拥住。

  “师兄……”

  萧琚的背脊僵硬。

  陌生的触碰与亲近令他心底滚涌出厌恶,身体下意识地想要将人用力推开——好在理智尚存,他抬起的手缓缓落下,拍了下腰间攥紧的拳头,“不是要同孤喝酒么?快松开坐好。”

  他口吻温柔。

  卫确只能听见他的声音,看不见他的脸,她变得想象不出师兄现在到底在用什么样的表情才说出的这句话。

  “萧琚,”她将头用力地贴靠在他坚硬的后背,不再唤他师兄,“我已嫁你二十一日,为何孝期过了后,你迟迟不愿与我同房?”

  哪怕她再如何洒脱,可她仍是女子。

  这一句话,她说得分外艰难。

  抱着萧琚的胳膊逐渐收紧。

  她在害怕。

  怕听到被拒绝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