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88章 雁回时39-《综影视:伏月》

  在这个时代,叫舞娘与乐妓上门是很容易让别人议论的,更别说她是一个女子了。

  可在伏月看来,这是这个时代唯一可以给自己生活找点乐趣的事情了。

  之前谢昭提起过此事,他说自己只是庆幸,她不是对女子感兴趣就行。

  伏月已经卸了钗环,对着镜子梳着头发。

  门口有个人影停住了,是谢昭。

  伏月从镜子中看向门口,手里梳着头发的动作也没停。

  他就站在那,来回踱步了片刻,站停。

  然后才伸手慢悠悠的开门。

  伏月看向铜镜中的谢昭,没忍住勾了勾唇角:“我以为你要在门口站到天亮呢。”

  谢昭顿时不知手该往哪放了,摸了摸袖子又摸了摸耳朵,手好像很忙的样子。

  红色嫁衣的谢昭,更加的风华正茂,红色的嫁衣显得他更加白皙,尤其是与眼角那颗朱砂痣相对应。

  显得格外的相得益彰。

  连他的唇色也显得比平日那淡淡的颜色重了许多,竟给他添了几丝活人气息。

  谢昭走近接过了她手里的梳子。

  伏月:“明明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过了,你怎么还紧张?”

  谢昭耳边又染起了红意,抿了抿唇,声音有些沙哑。

  “那怎么能一样?”

  “洞房花烛也只有这一次,我怎么能不紧张?”

  谢昭轻轻弯腰替她轻轻的梳理着满头青丝。

  伏月每次洗头都用发油,这个时候的发油带着花香气,不便宜。

  现在看起来确实是有用的,青丝如绸缎一般披在肩上。

  竟然有些晃眼。

  眼角的朱砂痣如血一般。

  伏月耸了耸肩。

  谢昭拿过酒杯,两人坐在到处都是红色的床榻上。

  拿着酒杯,双手相环。

  酒杯掉落在地,两个身影印在了一起。

  只有两支喜烛还燃着,点亮一角。

  床幔落下,只剩下些起起伏伏的身影与情到深处的呢喃。

  烛火被夜风吹的微微晃动,帐上的鸳鸯影也跟着晃动。

  床榻发出些吱呀的晃动声。

  谢昭亦贪恋着此时的暖意。

  伏月只觉得夏日炎热,他身上凉凉滑滑的,十分舒服。

  双手恨不得黏上去。

  她唇上的胭脂蹭花了他半边脖颈,喉结滚动的地方最为明显,远远瞧着像是雪地里落下的红梅一般。

  朱砂梅的血红。

  鸳鸯枕上落了汗,喜被也被层层叠叠的堆在角落,像是谁一脚踢过去的一般。

  外头似有虫鸣鸟叫声。

  ……

  伏月:“你不担心那些人说你入赘吗?”

  伏月还在床上躺着,薄被将自己盖的严实,只露出一颗脑袋。

  谢昭:“入赘又如何?而且我更喜欢这里。”

  庄府每一处布置都让人感到温暖,而谢府……只让他回忆起每次被欺辱的时刻。

  虽然最后都还了回去,可被欺辱的时刻他还是记得清楚。

  这里才是让谢昭想称之为家的地方。

  与她在一起,才是家。

  伏月看向他腰间的锦囊,一旁还有她送的玉坠。

  伏月轻咳一声,散了散嗓子里刚醒的软糯:“不是要结发的吗?”

  谢昭顿了一下,眼睛转了转。

  看向了她。

  “那我去找剪刀吧……”

  然后就察觉到了伏月调笑的表情,谢昭走到床榻边,趴了下去,他低头捏了捏锦囊:“你看到了啊?”

  伏月:“嗯哼?”

  谢昭声音有些低,似乎有点不好意思:“是那次要用的发丝没用完,我便留下来了。”

  好吧,是他故意的。

  灭魂香他当时带着许多的……

  只是找个借口要她点东西。

  伏月:“对我一见钟情啊?”

  好像有点臭屁的样子。

  她脖颈间还留着些红色的吻痕,有些显眼。

  “是……也不是。”

  只是觉得弑父这种事情,原来不止他一个人想干啊。

  然后那次被扔在京城外的时候,他其实已经习惯了那些人不清不淡的针对。

  碰到了她,在那个京城中人还对自己避之不及的时候,帮了自己。

  也没问多余的问题。

  就是像说今晚吃什么一样简单,就帮了自己。

  可谢昭出生到现在,每个人看他的眼神带着害怕带着厌恶,从没有人帮过他。

  再后来,谢昭喜欢自己当猫时候被她放在怀里一下一下的摸着。

  “还睡吗?”

  不用请安,家里一个长辈都没有,伏月是老大,她睡到晚上也没有会说一句不是。

  伏月摇了摇头:“我想躺一会。”

  年轻人就是年轻人,她现在浑身酸痛。

  连起身都不想起身。

  谢昭:“我差人去买了点心,一会吃点?”

  他没让下人进来,连秋蝉也没能进去。

  伏月嗯了一声:“你和刘姨说一声,我想吃樱桃肉和香酥鸭。”

  谢昭眉眼带了笑意,有些欠打的样子:“要不要喝点汤?”

  伏月在他胳膊上掐了一下:“要的。”

  阿芝这些日子待在傅府,隔了两周都没回来,伏月想了想还是去了一趟傅府。

  虽说当时说的是一人管半年,可是这几年都是这儿待两天那儿待两天的。

  后来阿芝说是,傅云夕怕她打扰二人。

  伏月:……

  但他又没太多时间管,最后就是傅母带着。

  伏月还是接了回来。

  院子中有一棵梧桐树,梧桐树属阳,伏月专门找来的。

  阿芝缠着娘亲说着这几日的趣事儿,看见回廊按着的秋千眼睛都亮了。

  “我要玩儿!”

  后来,不管是傅云夕还是伏月,都只有这么一个宝贝闺女。

  傅云夕倒不是没有再娶,但他好像是被哪次暗害伤到了,反正是没有子嗣。

  伏月也觉得正好,这样也好。

  谢昭疼她像是自己亲生的一般。

  傅云夕与谢昭二人的官位也一升再升,也没有当年年少时针锋相对的样子了。

  阿芝有这么两个爹,还有个这样的娘亲。

  就差在京中横着走了。

  傅云夕要被赏赐之时,还给她要了一个县主之位。

  总之她在这个时代,有着其他人没有的活力。

  伏月给她留足了能任性底气,但她其实与人打交道时也并不任性。

  两人离去的那一天,庄府小祠堂里面供着的引魂灯突然灭掉了。

  他眼角的那颗如朱砂梅一般的朱砂痣,也消散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