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8章 老九门34-《综影视:伏月》

  情感是一个很复杂的东西。

  纯粹的爱情是非常难得的。

  伏月活了这么多年,都很少见过纯粹的爱情。

  她对张启山不可能完全是爱情,更多的是相处时间久远之后的友情?

  或者是说战友情吧,也更多的是伏月在这里住习惯了,也不想搬来搬去找养老地。

  伏月和张启山也曾经在战场上共同杀过敌。

  她们身上都留下了不少的伤,即使是伏月也受过伤。

  战场上子弹无眼,而伏月就算再厉害也察觉不到这么多子弹的路线。

  她肩上和右臂中过弹,但她都算是受伤很少的。

  战场上就是这样,无论你这人单打独斗有多么厉害,在枪口下、在炮弹下都是一视同仁的。

  张启山比她更加严重,浑身都是之前受伤留下的疤痕。

  这日,伏月坐在客厅内,正在看着报纸,国家的一切都在欣欣向荣,重新开始着,让人看着就很有希望,报纸上面给全国百姓新的希望,让看的人都不禁向往之后的生活。

  这时外面突然一阵慌乱的声音,张启山捂着肚子,军装上洇出一团团血色,脸色有些苍白被张日山扶着。

  伏月迎了过来:“怎么?到今天那些残余势力还没有清干净?”

  她连忙去把医药箱拿过来了。

  张启山:“这次的人有些多,躲在山里,不过他们也没有几天了。”

  全国都在剿匪灭国民党残余势力中,这次是他不谨慎了,让那些人钻了空子。

  张日山:“我去找大夫!”

  然后一脸紧张的飞快跑走,主要是他这血流的也是吓人的很。

  嘴唇都白了。

  伏月伸手解他的衣领,皱着眉:“子弹打到血管了。”

  还是大血管。

  张启山还笑了一下:“问题不大。”

  伏月嘴角抽了抽,指尖隔着纱布在他伤口上按了一下,张启山突然身子就要蜷缩起来,倒吸了一口凉气。

  “现在问题还不大吗?”伏月微笑的看着躺在沙发上的张启山。

  死亡微笑。

  张启山咬牙忍着痛,额头上出现一层薄汗:“……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伏月用纱布按着,先撒了止血粉和止痛粉。

  “你这得等医生过来处理。”

  她很久很久没有取过子弹了,更不要说这个子弹打中的大血管,伏月现在手都不敢松开。

  张日山也很快带着医生来了

  张启山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腕,伏月顺势把药塞进他嘴里,把水递了过去。

  消炎药和止痛片。

  张日山早就已经习惯了这两个人时不时的腻歪,他也比较担心佛爷会不会失血而亡。

  大夫皱眉说:“大血管破了,现在就得缝合。”

  要先将血管缝合稍微后,再取出子弹,更加稳妥一些。

  伏月:“缝吧。”

  血肉模糊,张启山紧紧抓着伏月的手,这种场面即使是见惯了死人的一群人看着都有些不忍看下去。

  止痛药注射过后,张启山的神情要放松许多。

  等伤口处理好后,子弹取出来后,张启山已经昏睡过去了。

  伏月拿着帕子擦了擦他头上的汗,然后指尖将已经清洗干净的子弹头拿在了手指尖,扔在了弯盘内,传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伏月问副官:“那群人还有多少人?”

  “二三百人吧,他们的弹药应该没多少了”

  行吧,这点人,张启山应该半天就能处理的了,今天可能他水逆吧。

  伏月也没有再过问了。

  张启山昏睡了好几个小时,几乎天已经完全黑下去了,才慢慢转醒。

  因为他身上有伤,警卫们也没敢挪他,就这样在沙发上睡了好长一会儿。

  伏月半倚的坐在沙发上,客厅内只有伏月手边的一盏油灯,其他地方几乎没有光亮。

  报纸放在伏月手边,她手上翻动着最近市面上新出的武侠小说。

  张启山睁眼时,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昏黄的灯光打在这张文弱的脸庞上,让人觉得她看的一定是非常有文化底蕴的书籍,而不是什么小说。

  心头不禁暖了许多。

  但止痛药效过去,他腹部又开始疼了。

  伏月:“醒了?”

  伏月过去把他扶了起来,往他身后塞了两个抱枕。

  “几点了?”

  伏月:“快一点了。”

  外面一片漆黑,肯定不会是中午一点。

  “这么晚了你怎么不去休息?我没什么事。”

  伏月:“……我今天中午才醒的,现在谁能睡得着?”

  有时候,伏月也是一个嘴硬要面子的人呐。

  体面二字是不能从她世界离开的。

  张启山也没说穿只是说:“谢谢。”

  伏月:“不客气,刚下午的时候算命的和二月红还过来看你了,不过你没醒。”

  张启山叹了一口气:“二爷来过了?”

  至于那个没心没肺的齐八爷,张启山更关心前几日丫头去世,消沉很久的二月红。

  伏月嗯了一声,拿着灯放在了跟前的茶几上,坐过去了一些。

  “丫头死时不算痛苦,而且她已经多陪了他十多年,我想他应该要满足的。”

  张启山:“满足是一回事,放不下就是另一回事了。”

  伏月对此没什么话说,这两人的确是感情很深。

  张启山也只希望二月红不要陷进去太久,如今国家像一颗新升起的星,但对于他们这些盗墓祖业的人,一些条例还是非常打击这个行业的。

  九门势必要暗淡下去的,甚至于转行,这是势必会有的结果。

  伏月伸手要扶他:“你上去睡吧,在客厅里也不是事。”

  他的胳膊被伏月搀扶着,伸手捂着伤口,一点一点的走到二楼去了。

  张启山浑身散发着热气,好像男人体内的火就是要比女人旺很多,伏月也没多想。

  张启山的脸上有些红,伏月皱眉的探了一下他的额头。

  温度异常的高。

  “你发烧了怎么不说?”

  伏月说:“我去楼下取药,你先靠着。”

  她把张启山扶到了床上,张启山看着她的背影噔噔噔噔的就走没影儿了。

  张启山脑子非常混沌,头很沉,睁眼都没有力气的那种。

  他伸手把身上暗蓝色的真丝睡衣给扯开了,眉头皱成川字,睁眼的频率也很慢。

  伏月咽了一口口水,目瞪口呆:“我的妈呀,你这得多少度了?身上的刺青都热出来了……”

  张家人,伏月这些年知道了不少内幕,张家有很多秘密,比如他身上的穷奇纹身,看起来就很社会,要不仔细看其实有点难看出来这是穷奇的。

  此刻,屋子只开着一个台灯。

  他浑身都有些泛红,看起来无力至极,身上的薄薄一层的睡衣也扔在了地上堆叠着。

  这些年他受了无数次伤,伏月头一次见他这么虚弱。

  失血还是有些过多了。

  “先喝药。”

  伏月过去将药递了过去。

  伏月在他身上探了一下,怎么感觉越来越烫了?

  “张启山?”

  伏月轻轻推了他一下。

  “嗯……”

  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明明刚才还好着,伏月眉头也紧皱着。

  伏月脸上带了些急躁,这要是烧成低能儿童了怎么办?谁家好人能这么烧?

  她后面几十年的养老生活怎么办?

  伤口用了药还是感染了,这个时候的药还是有些不完美。

  伏月坐在床侧伸手把伤口包着的纱布揭开了,果不其然的红肿。

  张启山突然一只手拦住她的手腕,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危险一样。

  他周身都在散发着热气,在这种天气让伏月也出了一层汗。

  “别动,我重新给你处理一下。”

  “**,什么庸医!?”伏月爆了一句粗口。

  即使知道这个时代的医术水平就是这样,还是没忍住迁怒几句。

  张启山还是有些意识的,察觉到是她,慢慢的松开了手。

  伏月从空间找出现代的药品,给他测了血型,直接开始输药输血,胳膊上扎着两个针头。

  伏月万万没有想到,用上这血的第一个人竟然不是自己是别人。

  以前的枪伤也没有这么严重过,她也没用过空间的药品,谁知道这次这么严重。

  弄完之后,伏月就瘫在张启山旁边了。

  转头这位身上是一丝不挂的,身上黑色穷奇纹身是十分明显的,伏月侧着身子,看着他身上的纹身。

  伸手摸了摸,没有掉色,扎这么一大片,还是这种预热显型的,一定很疼。

  屋子里静静的,只有某人的呼吸声。

  伏月看了一眼用落地衣放着的吊瓶液体,闭目养着神。

  月亮落下,夏日刚出来便刺眼阳光升起。

  伏月穿着睡衣躺在床的另一边,头发乱糟糟的,眼下有些乌青。

  旁边的垃圾桶里有输液的药瓶还有伤口换药后废弃的纱布,上面染着红色的血和黄色的组织液,还有一大把脏了的棉签。

  她本来想说扔掉的,有些现代的东西让人瞧着非得把她送实验室去,但她又想了想,她是那种做好事不留名的人吗?

  当然不是。

  所以一点也不嫌累的把药瓶子换成了这个时代的玻璃瓶,针管也换了,东西就扔在张启山床头旁边的垃圾桶,保准他一醒来绝对能看见。

  张启山慢慢的坐了起来,伸手将被子给她盖上了。

  外面的太阳光照进来,屋子内洒满了阳光。

  张启山眼角眉梢带着了一些笑意,新开始,所有的事情都是新的开始。

  国家新的开始。

  长沙城的新开始。

  他们之间的新开始。

  他撕开了胳膊上的两个输液贴,上面一点血迹,单手团了团,把头很准的扔进了垃圾桶。

  然后轻手轻脚的去把窗帘拉上,屋子里很快暗了一大截,张启山踱步片刻后又躺了回去。

  让副官替他请假,他这是公伤,但最近国家非常之缺人,也只请到了几天假。

  伏月前半夜几乎是完全醒着的,后半夜也就是将将的眯了一会,等都打完了她才彻底安心的睡了过去。

  张启山伸手将床上,伏月脑袋旁边的那本书拿过来翻了翻。

  轻松喜剧一般的小说。

  她好像格外不喜欢看那些沉重的书,不管是沉重的感情还是时代还是主角沉重的命运,她都不怎么喜欢看。

  张启山把书放在了床头柜上,啪嗒一声,台灯灭了下去。

  屋子里连翻书的声音也没有了。

  静静的。

  在伏月的偷懒下,没有婚礼,也没有任何东方或者西式的仪式,顶多最后就是吃了一顿饭。

  这顿饭是在丫头去世前一年的时候吃的,那时也是刚刚宣布建国成功没几天的时候。

  那个银质的手镯,伏月也在手上戴着。

  除了之前的一些行动,她现在基本就是在混吃等死的样子。

  倒是张启山经常是忙的忘乎所以,其实这几年已经算好很多了,前些年几乎是连轴转的。

  政府着力肃清国民党残余势力和土匪还有特务,但这些事情对于张启山已经算不忙了,现在忙的是上面如何建设新气象的任务。

  还要禁娼禁毒,所有跟青楼沾点关系的,都被“抄家”了。

  扫除一切恶习,上面下达指令,忙的自然是实行指令的这些人了。

  而此刻长沙也并不是他一人说了算的。

  张启山虽然后面倒向红军,但他鉴于‘非嫡系革命出身’的背景,还有他在战争中给予的帮助。

  现在是湘军军区总司令,虽然名头上还有个市长什么的,但这个职位算是有很大实质权力的。

  齐八爷的算命的铺子也关门大吉了,这种迷信活动是被明令禁止的,但他也不可能没有其他吃饭的技能。

  解九爷的生意也是越做越大了,不过也格外的注意着底线,这时候不像从前,犯了事能保住命的少之又少。

  二月红沉寂了一段时日之后,看样子是恢复平常了,不过心理如何,也只有他自己知晓。

  矿山塌陷一事上,是张启山交的报告,这份报告从国名党到共产党,也没有人过问过。

  就这样,矿山的事情,知道的人屈指可数。

  一年又一年,大家都一年比一年要好。

  只有张日山,不管是多少年过去,还是之前那副样子。

  后来伏月得知,原来纯血的张家人是寿命很长的。

  张日山最后也不再露面,否则,他比伏月更容易被抓去被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