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被赐死的挡箭牌贵妃21-《快穿:炮灰女配的白月光逆袭之路》

  “朕不愿做傀儡,”他嘶哑着声音道。

  嘉萝眼眶里的泪涌出,环抱住他的腰身。

  “陛下不是傀儡,臣妾不会让您成为傀儡的。”

  封华琰将脑袋埋在嘉萝肩膀处,不断在她耳边重复“朕不愿做傀儡”。

  嘉萝紧紧抱着他,从上到下轻轻抚摸他颤抖的脊背,一遍遍告诉他,他不是傀儡。

  “娘娘,陛下如何了?”

  殿外响起红袖的声音,听起来很着急。

  嘉萝没有说话。

  没过多久,红袖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不是对着嘉萝。

  “贤妃娘娘,陛下和我家娘娘正在殿中,您不能硬闯...”

  接着响起一道清脆的巴掌声。

  “贱婢,竟敢拦本宫?你主子都没这么大的胆子。”

  “滚开!”

  “娘娘,您不能进去。”

  “娘娘......”

  砰——

  房门被人踹开。

  哗——

  珠帘被人掀开。

  嘉萝抬起头,与怒气冲冲的贤妃四目相对。

  贤妃身后,还跟着十几名宫女,有昭华殿的,也有风华殿的。

  所有人都看到嘉萝和封华琰依偎在一起,那样的密不可分,封华琰的脑袋还埋在嘉萝肩上。

  “啊!”贤妃目眦欲裂,气得尖叫。

  红袖愣在原地,一只手捂着红肿的脸,神色怔然。

  紫鸢将涂有花粉的衣袖挡在贤妃面前,看样子像护主心切,不愿贤妃再受刺激。

  这场闹剧以贤妃捂着胸口,急促喘息着昏过去结束。

  担心轻易挪动会使贤妃病情加重,一众宫女手忙脚乱将贤妃安置到昭华殿偏殿。

  太医急匆匆赶来,一波去往偏殿,一波去往正殿。

  偏殿的贤妃喘疾发作,正殿的陛下高热不退,整个太医院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齐院判闷头走进正殿,先是被滚落在四处的蜡烛绊了一跤,好容易稳住身形,穿过满地蜡烛来到床边,陛下却死死抓着谢嫔娘娘的手不放,让他无从诊脉。

  齐院判终于支撑不住,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颤着声音道:“娘娘,陛下如此,老臣...老臣实在无法诊脉。”

  嘉萝看了看倚在自己肩膀处的封华琰的侧脸,轻声道:“陛下,太医来了,您松松手,让太医给您诊脉行吗?”

  封华琰半眯着眼,没有说话,只把嘉萝的手捏得更紧。

  “陛下。”嘉萝声音焦急,“您发了高热,需得尽快就医。”

  封华琰还是不松手。

  “陛下,臣妾不会走的,臣妾就在这儿陪着您。”嘉萝放柔声音,“您把手松开,成吗?”

  本以为封华琰不会听话,没想到他竟然慢慢松开了手

  嘉萝大喜,坐起身,握住封华琰的手臂,服侍着他仰面躺到床榻上。

  她刚直起腰身,手臂忽然被封华琰紧紧握住,他睁着眼看她,额头、脸颊、脖子这几处的皮肤红得吓人。

  “陛下。”嘉萝伸出另一只手覆住封华琰的手背,“您放心,臣妾不走。”

  封华琰听罢,忽然闭上眼,手上的力道一松。

  嘉萝忙坐到床边,对着齐太医道:“动作快些,陛下昏过去了。”

  一阵手忙脚乱,齐太医终于摸到了封华琰的脉。

  诊断过后,他由衷松了口气。

  “娘娘放心,陛下并无大碍,发热是因体内的弱症,服下几副汤药便能好。”齐太医对嘉萝道。

  嘉萝点点头,命齐太医下去开方子熬药,随后掏出帕子为封华琰擦拭额头上的汗珠。

  他的身体很烫,面皮涨红,任谁瞧见都会以为他是犯了老毛病。

  这便是王检的高明之处,他十几年如一日给封华琰下毒,可那毒药却不致命,只会让封华琰精力不济,思维混乱,以致高热难退,连太医都看不出其中端倪。

  便是封华琰哪日疯了、死了,众人也只会以为他是因体内弱症高热不退,烧坏了脑子,葬送了性命。

  一面送女儿入宫以图皇嗣,一面给封华琰下毒,进可攻,退可守,足见王检对那把龙椅志在必得,执念之深。

  可惜,这执念成就了王检,成就了王家,最后也毁了王家、毁了他的爱女。

  嘉萝正想着王菱悦,下一瞬,她便出现了。

  贤妃苍白着脸,被紫鸢搀扶着走进来,她先是恶狠狠剜了嘉萝一眼,随后直勾勾望着封华琰,眼中爱恨交织。

  “谢嫔,你可知罪?”过了很久,贤妃将目光移到嘉萝身上,勉强拔高声音,想喊出气势,可她气力不足,说到最后一个字时,声音明显弱下去,强撑的气势难以为继。

  “臣妾不知犯了何罪。”嘉萝站起身,“还请娘娘明示。”

  “陛下在你昭华殿发病,你侍候陛下不周,自是有罪。太后久病未愈,本宫位居妃位,掌六宫事宜,今日定要治你的罪,以正六宫法度。”贤妃喘着气,每说几个字,便喘一口气,好似随时会昏倒。

  “娘娘此言差矣。”嘉萝轻笑一声,站起身,“陛下自风华殿回来,入昭华殿不过几息便神志不清,若说伺候不周,也是娘娘在先,臣妾在后。”

  “依臣妾看,娘娘若要明宫中法度,行掌宫之权,理应自罚己身,为六宫做表率。如此,后宫姐妹伺候陛下必然更加尽心。”嘉萝不避不让,迎着贤妃几欲噬人的目光道。

  “混账!”贤妃伸出手指着嘉萝,手臂抖得不成样子。

  她被气得说不出话,也心虚地说不出话。

  本以为谢嫔一个教坊司舞女,听到她的指责会吓得立刻认罪,没想到谢嫔非但不认罪,还敢反唇相讥。

  这贱婢缘何有此底气?还不是陛下纵容的!

  贤妃脑海中控制不住回想起封华琰和嘉萝抱在一起,密不可分的画面,不由喘着粗气,两眼一翻,昏倒在紫鸢怀中。

  待贤妃被人抬走,彻底消失后,嘉萝猛然跌坐在床头。

  “陛下。”她握住封华琰的手,语气哀婉,“您快些醒来吧,臣妾害怕。”

  封华琰脑子晕晕乎乎,眼前一片黑暗,他想睁开眼,可无论怎么努力,眼皮始终重若千斤,抬不起来。

  他虽然睁不开眼,却能听到外界的声音。

  大殿内太安静,一开始他只能听到细碎的风声、沉闷的脚步声,以及身边女子急促的喘息声。

  封华琰知道守在他身边的是嘉萝,她一定怕极了。

  可他连出声安慰她的能力都没有。

  自贤妃出现,安静的环境被打破,密密麻麻的脚步声,倒打一耙的指责声,让他头疼欲裂。

  他身上没有力气,连握拳都做不到,突如其来的紧迫氛围让他心跳加快。

  他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

  一群人在他耳边吵。

  宫女的哭泣声、太医的叹气声...

  整个世界颠倒错乱。

  他所能知道的消息通通来自旁人的交谈。

  他从宫女嘴里知晓,短短几日,排在他前面足足五位皇兄都因为各种各样的意外去世,满宫人被拉去陪葬,皇城上下,处处弥漫着血腥味。

  伺候他的宫女害怕地哭了,不住求他别死。

  他当时也很害怕,不断哀求上天留他一命。

  接着,他听到了那道声音。

  他知道了自己的命运,知道自己不会死。

  他怎么可能死呢?

  他是王检杀了那么多皇子后,精心选中的傀儡。

  他是为白秋岚添彩的华衣。

  他怎么会死?

  怎么能死?

  怎么敢死?

  回忆和现实不断交织,封华琰的心疾速跳动着,耳畔充斥着砰砰的心跳声。

  他不要这样的人生!

  不要被控制!

  封华琰拼命挣扎着

  终于,他睁开了眼。

  一双熟悉的、眼尾泛红的杏眸映入眼帘,占据了他全部的视线。

  “陛下,您终于醒了。”

  嘉萝惊喜地叫出声,她眼中的泪滑落,滴到了封华琰侧脸上。

  那滴泪凝在封华琰脸上,好似他流下的泪。

  封华琰望着嘉萝,低声唤道:“阿萝。”

  嘉萝忙替封华琰擦拭掉脸上的泪。

  “方才你做得很好。”封华琰趁机握住她的手,“朕的阿萝很勇敢。”

  “您都听到了?”嘉萝惊讶。

  封华琰点点头。

  嘉萝尾音发颤,“臣妾其实怕得要命。”

  “您醒了,可要护一护臣妾。”嘉萝低下头,将脸贴在封华琰手背上。

  “自然。”封华琰扯唇笑了笑,“朕一定会护住朕的阿萝。

  封华琰伸出另一只手,用指腹揩掉嘉萝脸上的泪珠。

  “莫哭了,有朕在呢。”

  嘉萝破涕为笑,“有陛下在,臣妾什么都不怕。”

  两人就这么对望着,一人伏在床头,一人躺在床上,虽然没有说话,但彼此之间流转的默契与温情,任谁也插不进去。

  红袖端着药进来时,见到的便是这样一幕。她的眼底闪过晦暗,垂下头,一步步往前走。

  “陛下,该喝药了。”红袖出声提醒。

  嘉萝直起腰身,“臣妾服侍您喝药吧,陛下。”

  封华琰松开嘉萝的手,“好。”

  嘉萝扶着封华琰起身,从红袖手中接过药,舀起药汁,吹凉了后喂给封华琰。

  封华琰十分配合,嘴角始终噙着笑,乖乖把药喝尽。

  红袖站在一旁,衣袖中的手不由收紧,她垂眉敛目,余光却一直观察着封华琰和嘉萝。

  她和陛下幼年相识,虽然陛下从不曾和她说起自己的抱负,可她隐约能猜出些内情,她一直以为陛下心中只有大业,没有情爱。

  可今日见到陛下脸上的笑意,红袖惊觉,陛下并非没有感情,只是从前那些人不足以让陛下动情罢了。

  陛下不是矫情性子,何时需要人服侍着喂药?他肯让谢嫔娘娘近身,心中定然是信任、中意她的。

  可谢嫔娘娘是必然会被舍弃的一把刀,陛下如何能对她动情?

  她的这份担忧在见到封华琰伸手拉住嘉萝的手时,达到顶峰。

  “陛下。”红袖耳边响起谢嫔娘娘有些嗔怪的声音,她生得真美啊,杏眸清澈,眉目如画,蹙着眉尖看人时,直叫人心生怜意,恨不得把世上最好的东西捧给她,只为换她展颜。想来陛下此刻便是这样的心情。

  嘉萝一早看出,封华琰的性格有很大缺陷。

  他一直戴着面具生活,体内又藏着能让人精神衰弱的毒,这便导致封华琰的情绪难以稳定,他面上越是不动声色,内心便越山呼海啸。

  眼下他正毒发,情绪本就不稳,太后、红袖却偏偏把他拽进残酷的现实。

  太后和红袖对她的恶意,只会让封华琰越发感同身受,越发怜惜她。

  可封华琰的理智告诉他,太后和红袖并没有做错、说错,他不能对她心软,所以他对她的好感度跟坐过山车一样跌宕起伏。

  可惜,再多的理智也拗不过内心深处最真切的渴望。

  封华琰对她的好感度还是在拉扯中上升了。

  一个把整个世界当成虚假话本,有时连自己都认不清的人,怎么可能会不想抓住满目荒唐中唯一真实的存在?

  嘉萝不再看昭华殿内的情况,转而把影像定位到福康殿。

  殿内,孔嬷嬷和太后正在说话。

  “陛下他当真说了那样的话?”太后倚在软榻上,斜睨着孔嬷嬷,问道。

  太后生得极美,哪怕上了年纪,岁月也不曾在她脸上留下太多痕迹,有母如此,难怪封华琰那般俊美。

  外界都传太后诚心礼佛,可她一身绛紫色宫裙加身,头戴白玉发簪,不似寻常礼佛妇人那般一身缟素,殿内更是燃着腻人的甜香,全无佛堂重地的威严庄重。

  孔嬷嬷见怪不怪,“是,陛下看起来很维护谢嫔娘娘。”

  “什么叫看起来,他分明就是。话里话外提醒哀家不可动谢嫔,还规定了她回去的时限。”太后轻笑一声,“能让陛下出言相护的人,哀家还真有些好奇。”

  “娘娘好奇什么?”自屏风后走出一个人,那人身着太监服饰,面皮白净,仪态出众,看着不像太监,倒像个出身不凡的世家公子。

  “一个看起来像是陛下心尖上的人。”太后勾唇轻笑,“裴郎既然来了,便随哀家一同瞧瞧吧。”

  “是。”被唤做裴郎的太监上前扶住太后的手。

  孔嬷嬷后退几步,站在墙壁前,只当自己是瞎子。

  “看起来是个美人。”太后来到窗边,戳破窗纸,看了一眼嘉萝后收回视线。

  “陛下年少慕艾,喜欢美人不足为奇。”

  太后斜睨着身边人,“是吗?”

  “陛下不是会怜香惜玉的性子,贤妃虎视眈眈,他也敢把心尖上的人放在众人眼皮底下?”

  “若真心爱,自然要把人藏在任何人都看不到的地方。”太后眼底的笑慢慢落下。

  “娘娘为我受苦了。”

  太后一把扯过身边人的衣袖,“既知我苦,便该好生谢我。”

  嘉萝忙关掉影像。

  太后作为书中着墨不多的人物,一直没怎么出场,但嘉萝对她的印象却很深。

  不止因为她敢在宫中私藏裴景,更因为她对封华琰的态度始终如一。

  她没有因为封华琰皇帝的身份,对这个儿子露出过笑脸。

  她从来都记得这个孩子是被强迫得来的,将其视为一生的耻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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