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7章 葛涛挨揍-《一个家庭主妇的挣扎和救赎》

  母亲跟葛涛谈完之后,第二天晚上,她并没有等来葛涛。

  母亲又去了一次长胜,小姚说葛老板没在。

  母亲什么也没有说,转身就走。

  母亲去了葛涛老家。以前,母亲来过这里,因为葛涛的老娘,是母亲的师傅。

  一晃,已经过去三四十年,很久没有到姜师傅家串门,没想到,姜师傅的小儿子,竟然跟静安纠缠到一起。

  姜师傅的家,已经不是过去的家。过去的家连大门都没有,现在,院墙是红砖墙,院门是两扇黑色的铁大门。

  大门上过年的对联还在,各贴着一个福字。

  母亲一敲门,门里有狗吠声。随后,传出一个女人的声音:“谁呀?”

  母亲说:“姜师傅在家吗?”

  里面的女人说:“妈,有人找你,给你叫姜师傅,好像是原来服装厂的人吧?”

  有人走过来开门,有人从屋里出来看狗。

  大门打开,母亲看到一张苍老的脸,和满头的白发。

  母亲说:“姜师傅,我是云秋,你还记得不?服装厂的。”

  姜师傅眯缝眼睛,仔细地打量母亲:“服装厂的人,我都记得,云秋是小学徒工,你是云秋吗?这么老了?”

  母亲说:“可不是吗,我都老了。”

  姜师傅说:“你也退休了?”

  母亲说:“没到退休的年龄,咱们厂子不就散了吗?现在到退休年龄,可咱们厂子也不知道因为啥,不给办退休,我这不是因为工伤吗?每年还能给个二三百元慰问。”

  姜师傅说:“哎呀,那你可麻烦了,我记得你生了两个孩子——”

  姜师傅把母亲往院子里请,两人说起在工厂里的前尘往事。

  说起谁生病没有了,说起谁家的孩子离婚了,最后,又说到自己家的孩子。

  母亲说:“姜师傅,我今天来,就是为我闺女来的,有点事我要麻烦一下姜师傅。”

  姜师傅把母亲请到房间,另一个年轻的女人是葛涛的七姐。

  七姐给母亲倒了一杯水。

  房间里装修得很亮堂,炕上铺着新炕革,墙上挂着美人挂历。

  姜师傅听到母亲这话,不由得一愣:“你闺女,应该都结婚了吧?我记得,你闺女好像快三十了,比我们小六子小两岁。”

  母亲说:“姜师傅,说到你儿子小六子,我今天就是为他来的——”

  姜师傅很聪明,马上就想到是不是儿子在外面招惹什么了,莫非,招惹到同事家的孩子?这个小六子就是揍得轻!

  姜师傅说:“一个厂子的,有什么事情你就说吧。跟我儿子有关?还跟你闺女有关?”

  到了姜师傅这里,母亲也没有忌讳的,就把静安和葛涛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包括后来葛涛结婚,还有艳子找人把静安打了,是打另一个女人,结果,打错了静安。

  姜师傅说:“哎呀,要是早知道葛涛喜欢的那个二婚的女的,是你闺女的话,那我能不同意吗?你那闺女仁义啊,小时候到工厂,还帮你拆线头,听说,她不是念书挺好的,后来考大学了吗?”

  母亲说:“考了两年,没考上,也怪我闺女没出息。”

  姜师傅说:“考两年呢也是文化人,跟我儿子白瞎了,我儿子横踢马槽,才不是个物呢,我这回非得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姜师傅让七姐给葛涛打电话。

  七姐说:“六子,出事了,有个女人找上门来,说你媳妇打了人家,打错了,你赶紧来吧,别把老妈气死。”

  葛涛明白,这是静安的母亲去老太太那里了。

  葛涛开车,回到母亲的老宅。

  一进院子,就听到她妈在房间里大声地说:“赶紧滚进来!”

  葛涛进了房间,看到静安的母亲坐在炕沿上,冷眼看着他。

  葛涛说:“婶,你来了。”

  母亲说:“我给你一天时间,你没去,我只好来麻烦姜师傅,才能请动你!你们太欺负静安了,我这个当妈的看不下眼,必须为我闺女争口袋!”

  姜师傅看着自己的儿子,她沉着脸:“把鸡毛掸子,给我拿来!”

  葛涛犹豫了一下,还是走到西屋。

  七姐站在西屋门口,手里拿着鸡毛掸子,小声地说:“等会儿妈打你,你就大声地叫,妈就下不去手——”

  葛涛小声地说:“你就不能把鸡毛掸子扔掉?”

  七姐说:“都扔掉多少个了?我花在鸡毛掸子上的钱,你给过我吗?”

  姜师傅在房间里喊:“快点!”

  葛涛连忙拿着鸡毛掸子,回了东屋。

  姜师傅接过鸡毛掸子,狠狠地抽了葛涛的手臂:“知道因为啥揍你吗?”

  葛涛低着头:“知道。”

  姜师傅的鸡毛掸子,又啪地一声,抽在葛涛的胳膊上:“自己说,因为啥?”

  葛涛说:“我跟静安的事你们都知道,是你不同意我找个二婚的女人结婚,这事儿要赖也得赖你。”

  姜师傅鸡毛掸子又落在的葛涛的身上:“谁好人家的儿子,娶二婚女人,你也不缺胳膊瘸腿——”

  姜师傅说到这里,觉得不妥,回头对母亲说:“我不是说你闺女不好,我儿子要真是娶了二婚的女人,邻里街坊都笑话。”

  母亲说:“之前的事都过去了,姜师傅咱们不提以前的事,我就问问小六子,你结婚之后,我们静安又找你了吗?”

  葛涛看了母亲一眼,摇摇头。

  鸡毛掸子又啪地一声,落在葛涛的肩膀上,抽得葛涛一哆嗦。

  姜师傅喝道:“说话,人家闺女又找你了吗?”

  葛涛说:“没有,是我又找她的,但她没搭理我,没让我进院——”

  鸡毛掸子又啪啪地落在葛涛的身上,姜师傅气急了:“你都结婚了,还招惹人家闺女干啥?”

  葛涛说:“妈,那感情的事儿,是结婚就不想了吗?还不是因为你当初不同意?”

  姜师傅气坏了,挥起鸡毛掸子,没头没脑地往葛涛身上抽。

  母亲一看,打得差不多了,再说,葛涛说的一番话,也把静安择出来了,不是自己的女儿没脸没皮地纠缠有妇之夫,是葛涛这个结婚的男人,去招惹自己的女儿。

  母亲拦住姜师傅:“姜师傅,我这次来,不是让你打儿子的,我是让你帮我想个办法,得让我闺女从外地回来!”

  母亲说到这里,气不打一处来。

  “我闺女被他们打得破相了,小吃部也没脸开下去,我闺女就离家走出,不知道流落到哪,你说我咋办呢,我可就这么一个闺女!我闺女要是在外面有个三长两短,我也不活了!”

  姜师傅说:“这件事包在我身上,我让小六子马上派人找你闺女。等把你闺女找回来,我让艳子和她的几个姐姐摆一桌,给你闺女道歉!”

  母亲说:“她们万一不道歉呢?”

  姜师傅说:“她们还没人了呢!那我就同意我儿子离婚,娶你闺女!”

  母亲心里说:你把自己的儿子当宝,我可没相中他,太乱了!

  但母亲没有这么说,母亲说:“一切都等找到我闺女再说吧。”

  姜师傅让葛涛立刻去寻找静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