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5章 传胪大典-《穿成农家独苗,我科举兴家》

  传胪大典开始了。

  大家兴奋又激动的跟在礼官身后,一步步朝殿内而去。

  大殿中央,天启帝一身明黄色龙袍端坐在龙椅上,左右两侧序立着文武官员,沈淮等两百八十名进士,在礼官的引导下,分列成四排。

  乐声响起,奏的是《隆平之章》。

  待诸生就位,首席读卷官祝大学士出列,将手中的黄榜传递给礼部侍郎谢道珩,谢道珩手持黄榜,站立诸生面前。

  此时,奏乐停止。

  谢道珩展开黄榜,大声宣读制告:“天启三十年丙戌科,三月廿七日,朕策试天下贡士于廷。今阅卷已定,传胪唱名:

  第一甲三人,赐进士及第。

  第二甲若干名,赐进士出身。

  第三甲若干名,赐同进士出身。”

  诸生激动不已。

  等传胪大典过后,他们就是名副其实的进士了。

  科举征程结束!

  接下来,该去那官场闯一闯了。

  殿内大乐奏《庆平之章》。

  谢道珩高声唱名,“第一甲第一名沈淮。”

  沈淮按捺住心中的激动,在赞礼官的指示下,跨出队列,走至御道左侧,面向皇帝行跪拜大礼,“臣叩谢圣恩!”

  礼毕,退回原位。

  整个过程,动作优雅如行云。

  谢道珩见徒弟还算沉稳,暗自点了点头。

  天启帝见沈淮还端得住,也觉得他养气功夫不错。

  “第一甲第二名崔鹤汀。”

  崔鹤汀深吸了一口气,又握了几下拳头才出列谢恩。

  “第一甲第三名卢龄之。”

  卢龄之有收敛情绪,但脸上的兴奋之色没敛住。

  但也没人觉得不妥。

  毕竟,金榜题名乃人生一大喜事。

  兴奋才合乎人情。

  一甲三名,通常会唱名三次,并且有赞礼官引导指示,彰显一甲的特殊地位。

  “请传胪官苏敬出列!”

  苏敬心下一惊,赶忙跨出列队谢恩。

  这时,殿内又奏起《庆平之章》。

  谢道珩将黄榜递给苏敬。

  苏敬屏住呼吸,双手高举头顶,郑重接过黄榜。

  定了定神,转身面向诸生。

  二甲之后,每人只唱一次,出列谢恩不再有赞礼官指示引导。

  “第二甲第二名王砚。”

  “第二甲第三名孟浩。”

  孟浩听到自己排在二甲第三时,暗自松了一口气。

  觐见之时,他就知道自己表现过渡,能保住二甲前三,已是万幸。

  “第二甲第四名……”

  苏敬按照黄榜的排名顺序,一个个唱出来。

  声音洪亮,口齿清晰,停顿有序。

  “第二甲第五十三名,章秋池。”

  “……”

  “第二甲第六十七名,何曹亮。”

  二甲录取一百二十名额,何曹亮和章秋池二人还算排在前面,只不过跟会试的排名比起来,他们的殿试排名掉了许多。

  章秋池会试三十七名,殿试二甲五十三名;

  何曹亮会试四十九名,殿试二甲六十七;

  万幸的是,还在二甲。

  要是掉去三甲,有他们哭的。

  “第三甲……”

  唱到三甲时,苏敬的嗓子开始哑了。

  不过,他的速度也加快了。

  唱了将近一个时辰才结束。

  唱名完毕,意味着传胪大典已经接近尾声。

  文武官员齐齐面向皇帝,行叩拜大礼。

  二百八十名新科进士,叩谢圣恩。

  殿内奏起《显平之章》。

  天启帝在乐声中离开太和殿。

  乐毕,仪式结束。

  黄榜交还谢道珩,再由谢道珩呈给礼部尚书。

  传胪大典结束后,接下来便是张贴黄榜,新科进士跨马游街。

  知晓流程的众人,跟随在礼部尚书身后。

  黄榜需要张贴在天安门以东的宫壁上,途中会经过太和门和午门。

  礼部尚书走在最前头。

  两侧是文武官员,中间是新科进士。

  队伍浩荡,看起来非常隆重。

  送黄榜出宫需要走御道,从午门正中门洞出宫。

  按照规定,午门正中门洞平时只有皇帝能走,但在传胪时,除了捧黄榜的户部尚书,还有新科状元、榜眼、探花三人,能从此门出去。

  其余进士从侧边门洞出去。

  以此彰显朝廷对科举和新科进士的重视,同时彰显一甲三名的特殊地位。

  沈淮在众人的羡慕中,缓缓穿过正中门洞。

  有种遥遥领先的爽感。

  也是新科进士中,最靓的崽!

  出了午门,大家来到长安左门。

  在仪仗队击鼓奏乐中,礼部尚书亲自将黄榜张贴于宫壁之上。

  黄榜总共张贴三天。

  三天之后,送回中枢,再由中枢送入国子监,以供后人查阅。

  唱名之时,大家都知道自己的名次。

  比起观榜,他们更期待接下来的游街仪式。

  这是独属于他们新科进士的荣耀和高光时刻。

  长安左门外,早已搭设好彩棚,供新科进士们在此更换进士服游街。

  这进士服跟襕衫类似,但又近似公服,圆领大袖,头上戴着与乌纱帽相似的进士巾,左右展脚还垂着皂纱飘带,同时要簪花,佩戴‘荣恩宴’抹银牌。

  整体风格比较庄重统一。

  沈淮身为状元,天子特赐‘红袍’。

  红色被视为是吉祥、尊贵的颜色,亦是高阶官员的标志。

  状元袍更像官袍,圆领大袖,头戴方翅纱帽,帽上插有金花,腰间束玉带,脚蹬粉底皂靴。

  换上红袍的沈淮,眉宇轩昂,意气风发。

  他自己看了都很喜欢。

  “沈兄这一身红袍,待会游街,怕是要让满街的姑娘都挪不开眼了。”

  卢龄之换好进士服出来,正好看到春风满面的沈淮,忍不住打趣起来。

  “卢兄莫要说笑。”

  “沈兄怕不是忘了,踏青蹴鞠时,那些姑娘是如何追着你送花的?”

  说起这个,沈淮面露苦笑。

  那些姑娘,疯狂且克制。

  希望游街的时候,她们别往自己身上砸重物,不然他的小命休矣。

  “沈兄莫要紧张,游街时,有仪仗队伍和御林军护送,那些姑娘伤不到你。”

  崔鹤汀一袭绯色进士服,精神抖擞。

  榜眼和探花的进士服,是绯色的,簪银花,玉带颜色稍显朴素。

  与状元红袍比,略显低调。

  其他人的进士袍为青色,二甲和三甲服饰颜色相同,只是细节装饰不一样,若不注意看,是看不出来的。

  “我不怕。”沈淮开玩笑说,“心中无女人,拔剑自然神,那些姑娘伤不到我的。”

  崔鹤汀和卢龄之瞬间哄笑。

  “沈兄幽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