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把手伸出来-《穿成农家独苗,我科举兴家》

  吃人嘴软拿人手短,林氏不希望自家孙子在别人面前矮一头,但也不希望孙子打脸充胖子。

  所以她才会说,家里条件有限,尽力而为。

  沈淮知晓林氏的用意,乖巧的点头,“奶奶,我以后会注意的,绝不让你们难做。”

  “嗯,三郎是个聪明的孩子,奶奶相信你。”林氏露出笑容,“饭菜应该差不多了,走,吃饭去。”

  堂屋里,饭菜已经摆好。

  大家如往常那样,一边吃一边聊。

  饭后,沈淮搬着凳子去外面背书练字,许久没见沈月和沈杏过来,直接喊道,“大姐,二姐,你们忙完没有?”

  回答的是沈继业,“你爷爷正在教呢。”

  沈淮过去一看,见两位姐姐学的认真,便转身重回位置继续练字。

  明天抽查默写,也不知道怎么抽查法。

  但,沈淮都不惧。

  入睡前,他将笔墨纸砚装进书袋里,以便明日使用。

  第二天,沈淮刚进学堂,就看到小魏夫子一身儒生长衫 站在教室门口。

  他连忙上前打招呼,“夫子晨安。”

  小魏夫子语气随和,“进去吧,准备检查默写。”

  “是。”

  沈淮走进教室,发现三位同窗都在埋头看书,桌面右上角统一放着一支毛笔和一小碟墨水。

  他的位置也有,显然是夫子安排的。

  沈淮刚走到自己的座位,小魏夫子就进来了,“把书本收起来,准备默写。”

  说罢,给每人发了一张草纸。

  “蘸墨时小心些,尽量保持纸张干净整洁。”

  默写就是夫子读什么字,你就要写什么字,而且顺序还不能乱。

  抽查的内容,是夫子这两天教的。

  这对沈淮来说,没一点难度。

  几乎是小魏夫子读完一个字,他接着就能写完一个。

  前前后后,一共墨了十个字。

  叫停后,小魏夫从李景舟开始检查,“写错了两个,把手伸出来。”

  李景舟犹犹豫豫的伸出左手。

  戒尺落下的那一瞬,他下意识的把手缩回去,却被小魏夫子扣住手腕。

  紧接着,‘啪啪’的声音连续响了两下。

  李景舟也痛的哼唧了两声。

  “打开书本,把错字改正,再重复写三遍,下次不可再犯。”

  “是。”

  见李景舟翻开书本,小魏夫子才走到江铭的位置。

  沈淮明显看到江铭的小身板抖了一下。

  他和钱程都错了三个,手心的被打红了。

  钱程肉厚,没什么太大的感觉,江铭却是疼的眼睛含泪,但又不敢哭出来,生怕又挨一顿打。

  小魏夫子似乎早就习惯了学生被罚之后的反应,仅看了江铭一眼,便走到沈淮的位置。

  沈淮的字,清晰可辨,无一错字,而且页面很整洁。

  看到这里,小魏夫子这才露出满意的神情,并将沈淮的纸卷展示出来,“这次默写,只有沈淮全部写对,而且字迹清晰,页面整洁。

  希望你们能够向沈淮学习,下次争取全对。”

  不知道是不是被罚的原因,下了晨读,江铭三人就闷闷不乐的,吃午饭也不积极,就算沈淮拿出蜜饯,也拯救不了。

  散学碰到家长,被问了也都默契的摇摇头。

  生怕说出来,日子更难过。

  接下来的几天,小魏夫夫子都会抽查默写和背诵,时不时还交叉检查句子解释,而且还加大词量和段落。

  沈淮毫无压力的过关。

  至于其他三个小伙伴就没那么幸运了,不是默写不出来,就是背诵的时候卡壳,然后脑子一片空白,或者急的抓耳挠腮。

  李景舟还好些,三四次就有一次全对。

  至于江铭和钱程二人,每次都差一点点,没一次全对。

  他们都是家里的宝贝疙瘩,根本没想到上学还要吃这种苦,受这种委屈,日子过的那叫一个水深火热。

  沈淮看着他们一边自艾自怨,一边又顽强奋起的样子,觉得非常有意思。

  直到月底,小魏夫子宣布休沐一天,大家才满血复活回来。

  尤其是江铭,高兴的一蹦三尺高。

  而这个时候,沈家是最忙的。

  秋收之后,除了要收桐油果、种油菜,还要采收药田里的三亩藿香。

  藿香,除了可以入药,还可以制作香料、香包、茶饮,比较常见,但很多人都把它当野草

  藿香两年采收一次,干品价格八至十文一斤,三亩藿香全部采收晾晒,大概能得到一千斤左右的干品。

  晾晒完毕,还要拉去县城的苏氏药铺卖。

  药铺掌柜是沈继业当学徒时的师兄,有这层关系在,事情就顺利很多,不然以沈家这个量,得自己拉去雍州郡。

  府城药铺多,但是距离相当远,而且去到了也不一定能卖出好价格。

  因为药铺都有自己的收货门道,若是没有熟人介绍或者第一次上门合作,价格往往被压得很低。

  所以这么多年,沈家的藿香都是卖给苏氏药铺的。

  药铺之间有联动,苏氏敢收这么多,是因为他们有族人在郡里做药材方面的生意,门路多,听说发展还挺不错的。

  休沐当天,沈淮早早就跟着家人去后山摘桐油果。

  白天在桐油果林中爬上爬下,晚上雷打不动的背书练字,然后完成夫子布置的课业。

  没错,小魏夫子布置了课业。

  三篇大字,还要求不能有错别字,页面整洁。

  回去后,还要抽查默写和背诵,若是不过关,不仅要吃戒尺,还要打扫三天的茅房。

  听到这条惩罚的时候,沈淮都惊呆了。

  他实在没想到,随和文雅的小魏夫子,是怎么想到这么‘歹毒’的惩罚的,跟他平日的形象一点都不搭。

  休沐的时间,总是过得飞快。

  沈淮写完课业,已经戌时过半。

  “课业写完了?”黄氏见他伸展四肢,便停下手中的针线问道。

  “写完了。”沈淮活动着手脚,“娘,明日学堂吃肉,你不用早起给我煎鸡蛋了。”

  最近几天,黄氏雷打不动的早起给沈淮准备鸡蛋。

  今天煎,明天炒,后天水煮,大后天蒸,几个花样轮流着来。

  有时候沈继业去接沈淮的时候,也去会肉铺转一圈,然后买点猪杂回来,第二天让沈淮带去学堂。

  沈淮跟她们说,自己吃饭堂的就好。

  但是家长也有自己的想法。

  劝不住,沈淮只能接受。

  “天天吃鸡蛋也腻,等忙完了,你爹和你爷爷便会进山挖陷阱下套,到时候就能给你带野味了。”

  黄氏说着,从柜子里拿出药酒,“来,娘给你擦擦,免得明天胳膊疼,影响写字。”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沈继亮的声音,“继业,你们睡了没,出来一下,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