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侯宛宛-《贤妃今天也在咸鱼》

  白天被训,夜里,侯宛宛跟其他孩子一起,被关在地窖里。

  地窖阴冷,孩子们抱团取暖,都呆呆望着上方的地窖出口。

  她们已经认命,接受自己的命运,只想快点出去,能够过上大孩子口中说的“好日子”。

  侯宛宛默默流泪,眼睛都肿的睁不开时,有人过来,掏出半块麦芽糖,塞到侯宛宛嘴里。

  甜滋滋的,平日侯宛宛看不上的东西,此刻就跟琼浆玉露一样。

  那孩子叹着气说,“咱们女孩子,都是这样的命数,早晚要找个依靠的。既然这样,现在这个主子就挺好的。只要听话,好吃好喝。我听姐姐们说,过了年纪还会放出去,给一笔安家银子呢!”

  “别哭了,省着主子不高兴。”

  侯宛宛流着泪摇头,很想大声说,不是的!

  她虽说不出到底哪里不对,但就是觉得不对!

  为什么要平静接受?弯折自己,就为了让某个人高兴?分明就是强迫!

  但侯宛宛不敢说出来,更不敢透露自己的身份,她早从这些人的举止里看出他们心狠。若是知道自己的身份,只怕下一个要做的,就是灭口了。

  所以侯宛宛只是垂着头,安静的等着,盼望爹娘和祖母早点找到自己。

  快来吧!宛宛以后一定不任性了!

  *

  侯宛宛在地窖里度日如年,外头永宁郡主和韩夫人,变着法的试探。

  可是查了七八家后,她们的举动太明显,其他家升起警惕,不论怎么样都不再开门,差点闹到报官。

  永宁郡主又投鼠忌器,怕伤到孙女性命,只能忍着气,继续想法子。

  她在心里发狠,若是叫她发现是谁做的,非弄到对方死无葬身之地才行!

  气跟气,还只能忍着焦躁,继续查探。

  *

  傅霆年在朝堂上,受了政敌攻击。虽然是小事,能轻易化解,但也叫他格外烦躁。

  他心里很清楚,他跟韩家已是死敌,不死不休。

  但韩家一直没动静,甚至韩世衍看见他还笑脸相迎,一副亲热模样,好像亲密无间,通家之好似的。

  另一只靴子不落地,他就要跟着担心一日。

  所以傅霆年喝了些闷酒,就去了郊外的庄子,准备让自己开心开心。

  庄子上的人做惯事的,主子一到,立刻有条不紊的把主子中意的东西奉上,讨的主子欢喜。

  在挑人时,他们思来想去,挑了这个新出现的良才美玉。

  一是对方出色,合了主子胃口,二是先给良才一个下马威,以后更好教导。

  他们把人洗刷干净,稍稍装扮,就送到主子的房间。

  侯宛宛不知道他们要干什么,只知道自己待遇变好了,更是不安。

  那个来劝她的女孩子很不甘心的缠着嬷嬷,追问自己什么时候也能有这样的时刻。

  老嬷嬷敷衍回答,快了快了。

  那女孩子得不到答复,不甘心的瞪着侯宛宛,嫉妒她的好运。

  侯宛宛被送到后间,在那里等待自己的命运。

  她能感觉到前方,有个醉醺醺的男人,屋外,是七八个守卫。

  她跑不掉,只能迎接属于自己的磨难。

  男人喝够了,起身走到后院,侯宛宛抓着枕头,警惕防备着。

  近了,更近了,侯宛宛心提到嗓子眼,做好拼死一搏的机会,看到面前的男人,突然眼睛一亮,称呼脱口而出。

  “傅大人!”

  *

  熟悉的称呼让傅霆年的酒一下醒了。

  在这个院子里,所有人都知道他的身份,但只敢怯怯的称呼,主子!

  既避免泄露身份,同时也是提醒,他是所有人的主子,拥有生杀大权。

  他可以让人生就生,让人死就死!

  傅霆年迅速调整成平日的表情,如沐春风中带着三分疑惑,“你是.....”

  侯宛宛扑过去,自报家门,“我是固安侯府长房的长女!我祖母是永宁郡主,我父亲是侯思之!官拜礼部侍郎!”

  “傅大人,你是来救我的吗?”

  傅霆年心狠狠一沉,知道碰上了硬茬子。

  永宁郡主是皇家人,而侯府也是勋贵世家,两家强强联合,才有了侯思之这个人,而面前的人,莫非是侯思之珍而重之的独女?

  傅霆年不动声色,继续追问着侯宛宛的身份,侯宛宛都能答上来。

  这下傅霆年真的能确定,这金疙瘩银宝贝,真的落到自己怀里。

  侯宛宛还在满怀期待的说,“是父亲托人托到傅大人头上吗?傅大人亲自出面来找人吗?我以后一定不敢任性了.....”

  出了家门,才知道外头有这么多可怕的事。

  傅霆年看着侯宛宛,阴晴不定。

  侯宛宛不是一般的贵女,身上带着两家血脉,若是出事,永宁郡主和侯家都会闹的天翻地覆,势必要查到真相,给孩子报仇。

  可若是轻易放过侯宛宛,他多年的苦心积累,岂不是付诸流水?

  左右思量后,傅霆年终于下定决心。

  他的声名,傅家的前途不能破,他还有许多事没做,那就,只能狠下心了!

  无毒不丈夫,想必侯宛宛能够谅解的!

  他招招手,示意侯宛宛靠近。

  侯宛宛迟疑,一步一步靠近,傅霆年都耐心等着。

  直到侯宛宛近身,傅霆年才开口,“我受了你父亲的委托,过来寻人的,偏巧就遇见了你......”

  一只遒劲有力的大手,直接扼住侯宛宛细嫩的脖颈。

  像一截柔嫩的柳枝,绷的紧紧。。

  侯宛宛双目瞪大,呼吸急促,不可置信的看着傅霆年。

  傅霆年柔声道,“别看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吧,谁让你认出我了呢?你若是不开口,没准还有活命的机会,开了口,那我只能灭口了。”

  他继续使力,扼制侯宛宛的呼吸。

  侯宛宛这才意识到,刚才自己为什么迟疑。她潜意识里察觉到傅霆年的危险,可想要获救的迫切心情,让她忽略了这种危险。

  几息之后,侯宛宛停止了呼吸,软软倒地。

  傅霆年收回手,嫌弃的擦着。

  这种事,平时都用不着自己动手,手下人早就处理妥当。

  真是,愈发废物了,现在连这种棘手人物都招揽到手头,幸亏侯宛宛没沉住气,不然功亏一篑。

  他动了怒气,自然有人要承担怒气。

  庭院里响起棍棒挥舞的动静,还有闷闷的痛呼。

  三息之后,有人小心翼翼上前,“主子,已经没气了。”

  “行,一起扔到老地方去。再出纰漏,别怪我手下无情。”

  傅霆年慢条斯理的擦着手心,厌恶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