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6章 近乎扭曲的幸福感-《99岁被亲孙捅死:重生狂宠孙女》

  “果然和我妈一个德性,心野的泼妇,眼里根本没有家里的丈夫儿子,就知道自己在外面浪……” 乔仲玉越骂越起劲儿,唾沫星子横飞,话头猛地转到了杨玉贞身上。

  这世上若说他最恨谁,那必定是杨玉贞。

  但凡能让杨玉贞不痛快的事,他拼了命也愿意去做。

  他打小就跟在乔奶奶身边长大,乔奶奶和小叔一家,每天饭桌上、炕头上,翻来覆去说的都是杨玉贞的坏话。

  “她不要你了!”

  “心里根本没这个家!”

  “因为你长得像乔家人,所以你妈不喜欢你,她只喜欢你大哥那个野种!”

  十几年如一日的念叨,像淬了毒的针,扎得他心里早就长满了恨杨玉贞的毒草。

  上中学时他回了城里,那会儿是七十年代,中学学制是初中两年、高中两年。

  这四年里,他住在杨玉贞身边,日子过得比在乡下时好上百倍 —— 以前过年都未必能吃上的细粮和肉,顿顿能见到;一年四季都有新衣服新鞋子,不用再穿打满补丁的旧衣。

  可每次过年回乡下,被奶奶一挑唆,那些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恨意就又冒出来,现在过得好,对比童年的悲惨,乔仲玉就更恨杨玉贞对自己无情。

  凭什么?

  她心里就只有大哥乔云霆,他也是她亲生的,凭什么不爱他?

  他在乡下时,她就不能每年送件新衣服、捎点好吃的吗?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这女人的心,简直比石头还硬。

  尤其是乔云霆去参军后,隔两三个月就会收到一大包杨玉贞寄去的好吃的,点心、肉干、甚至还有水果罐头。

  这就说明,她不是没这个心思,只是这份心思,从来轮不到他罢了!

  他的叛逆期长得没边儿,整天琢磨着跟杨玉贞对着干,可他渐渐发现,妈妈好像根本不在乎,或者说,不在乎他渴望的那种在乎。

  他故意赌气不吃饭,她柔声劝过一次,见他梗着脖子不动,便再不多说一句,默默把饭菜收了,等他下餐就知道吃了。

  他故意撕破新衣服,往后身上就全是打补丁的旧衣,不是大哥穿小的,就是捡来的破烂。

  隔一年,杨玉贞会试探着再给做件新的,他若是再撕破,就又得等上一年。

  直到乔仲玉自己意识到,再闹下去吃亏的是自己,不再撕了,才终于能像乔云霆、乔幼苗,甚至杨小米那样,每年有两套新衣服 —— 冬天一件棉的,夏天一件单的,或是夏天一件、秋天一件薄夹袄。

  人人都说杨玉贞是贤妻慈母,可他心里清楚,她对自己,并没有多深的感情。

  甚至他早就发现,杨玉贞对他父亲,也向来淡淡的,没什么亲密劲儿。

  妈妈心里,就只装着大哥一个人!

  自打大哥当兵走后,她在外面倒是热情得很,跟街坊邻居,甚至跟门口摇尾巴的狗都能说上半天话,可一回到家,全家就只能沉默地吃饭。她收拾完碗筷进厨房,烧好洗漱的热水,往那儿一放,他们爱洗不洗,从不多问一句。

  哪像大哥在家的时候?

  大哥晚上不洗脚,她能拎着他的耳朵从床上拖下来骂;大哥一餐没吃好,她能变着法子做一桌子大哥爱吃的菜。她从不怕麻烦,嘴里念叨的、手里忙的,全是 “大哥”。

  大哥当兵后,杨玉贞在家时,可能一整周都不会跟他说一句话。可只要接到大哥的电话,她眉角眼梢全是笑意,眼睛里像落满了星星,亮得晃人,那是藏都藏不住的幸福。

  至于爸爸,至少每个月发工资那天,杨玉贞是愿意跟他说几句话的。会做几个好菜,陪爸爸喝上两杯,席间言笑盈盈的。

  爸爸那副得意的模样,傻得不行 —— 他难道看不出来?

  杨玉贞不过是想要他的钱罢了,这么浅薄的事,也就爸爸还当个宝。

  但杨玉贞对他,连这几天热情都没有。

  他不爱她,她就连样子都懒得做了。

  乔仲玉越发相信奶奶的话:就因为他长得更像乔家人,杨玉贞才不喜欢他;她不喜欢爸爸,不喜欢妹妹,眼里就只有大哥那个 “野种”!

  他从来就没喜欢过杨小米,只因为杨小米太像杨玉贞 —— 眉眼像,做事麻利的劲儿像,那股子不知疲倦的精力也像,而且杨小米也爱大哥,和杨玉贞在一起的时候两人总是提大哥现在在做什么,在想什么需要什么!

  他恨杨玉贞,却不知道怎么能伤到杨玉贞。

  所以他转过头来恨杨小米,恨得牙痒痒。

  他对杨小米半分喜欢都没有,跟她睡,不过是为了糟蹋她、故意羞辱她。

  那天晚上,他用了很大力气,一点也不可怜他,杨小米咬着被角在哭,哭得伤心极了。

  乔仲玉得到了他活着的时候最大的快乐。

  很快,他就不满足了!

  睡了杨小米没多长时间,就铁了心要娶别人。他选姚珍珍,从来不是因为爱,就因为姚珍珍是个谁都不要的寡妇,娶她,才能最狠地刺激杨小米,才能让杨小米看清楚:他就算娶路边的没人要的野狗,也不会要她。

  这样才能最大程度的羞辱杨小米!才能让她和他一样痛苦!

  他就是要把杨小米踩到泥地里,让她永远翻不了身,让她过得一天比一天惨。

  她越惨,他越痛快;她的眼泪,她的惨叫,才是他快乐的源泉。

  就像现在,他娶了姚珍珍 —— 这女人长得好看,又会说温柔小意的话,可他的日子里从来没尝到过什么幸福。

  只有此刻,他又能把杨小米这团软泥踩在脚下,才能再一次感觉到那种战栗般的激动,那种近乎扭曲的幸福感。

  “你们姑侄这样的淫妇,天生就不配得到丈夫的尊重和善意,就活该被抛弃、被虐待,过得比路边的要饭花子还惨……” 乔仲玉越说越兴奋,脸上泛着不正常的潮红,嘴里的话越来越没谱,越来越离谱,像是要把所有恶毒的字眼都往杨玉贞身上泼。

  一直低着头的杨小米猛地抬起头,赤红的眼睛里像是要喷出火来,全身的骨头都在抖,不是吓的,是被这腌臜话激得五脏六腑都在烧。

  她死死咬着牙,从牙缝里挤出一句:“乔仲玉,你这个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