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4章 第一次设计-《她这么老实,怎会海我》

  叶晓曼手臂趴着浴桶的边沿,侧脸枕着手臂,几缕长发被水沾湿,略显凌乱地贴在脸庞和肩膀上。

  她还没从睡梦的熏然拔身而出,有些迷蒙地看着筑吹灯,“你来了?”

  筑吹灯没有回话。

  他甚至连呼吸都忘记了,忘记了他这个人,忘记了宇宙,眼睛只死死地粘在叶晓曼的肩膀上面。

  “哦,我把位置让给你。”

  叶晓曼浑然不觉他的失态,抬手拉过放在椅子上的浴袍,在筑吹灯直直的注视下,浴袍像鸟张开翅膀遮住浴桶。

  叶晓曼站起来,鸟翼包裹她的身躯,柔白的小腿从羽翼之间探出,她迈出浴桶。

  筑吹灯看着她一步步向他走来。

  她走出第一步的时候,筑吹灯残存的理智在轰鸣,他应该转身就走。

  第二步、第三步,筑吹灯的思考能力丢失了,他只是丢盔弃甲的士兵,臣服于他自身也不明白的东西。

  死亡的恐惧无法叫他低头,他此刻却只想要匍匐下去,成为她脚下卑微的地砖,由她踩着他的背走过。

  叶晓曼计算着距离,拗出清水出芙蓉的绝美风姿,一步步地向筑吹灯走去。

  只要在经过他的时候,她出其不意地崴脚,惊慌地“嘤咛”一声,恰恰好往筑吹灯的怀里跌倒,刚刚好被他扶住,她的第一阶段表演就能宣告完美落幕。

  筑吹灯呆若木鸡的反应简直要乐死她了。

  瞧他一副好像这辈子没见过女人的模样。

  被她整个惊艳住了,看她看得眼睛转不开。

  不得不说,逗着雏男耍就是好玩。

  随随便便怎么样,他都能给出反应。

  馋得恨不得跪下来跪舔她,却还要碍于身份苦苦忍耐,假装不在意,在无人之处独自痛苦——不,他连想都不敢想,连痛苦都不敢痛苦。

  笑死人了,筑吹灯今晚回去回忆起这一幕,估计会半夜起来扇自己耳光吧。

  叶晓曼憋不住要笑,连忙低下头,这反而让她整体呈现出一种娇羞无限,无形中更迷人了。

  她人模狗样地踱到筑吹灯身旁,心中默念“三——二——一”倒计时,角度精准,如计划一般倒下。

  “小婶!”

  筑吹灯骤然回神,想也不想,立刻朝着叶晓曼伸出结实的双臂,要把她抱住。

  一想动她会跌倒摔伤,承受疼痛,叫他稍微想一想就要心碎而死。

  叶晓曼带着得逞的微笑,正要迎接猛男的怀抱,狠狠吻上胸肌应该没问题吧。

  忽然,她往前摔的动作停住了。

  没错,她的施法被打断了。

  请想象眼前这个窒息的场景。

  她摆好泰坦尼克号女主经典的船头大鹏展翅姿势,脚站在原地,上半身已经往前栽倒一半,与地面呈45度角。

  在这个原本可以很唯美的瞬间,一只罪恶的大手,毫无半点怜香惜玉的意思,从她身后,揪住了她浴袍的后领。

  硬生生将她提溜住。

  筑吹灯伸出的手几乎碰上她的手臂,与她身后的人对望后,无比低落地缩回手,令她的计划功亏一篑。

  叶晓曼像被捏住命运后颈皮的猫,面无表情地回头。

  看到了荆追。

  “对不住。”筑吹灯低声地说了今天不知道第几次道歉,落荒而逃。

  砰!

  浴房的门合上。

  “老板。”

  叶晓曼礼貌地问,“请问你在做什么?”

  荆追提着叶晓曼的衣领往后一带,把她带回原地站稳,叶晓曼怎么琢磨他还挺志得意满的呢。

  荆追说:“你要摔倒,我扶住你。”

  叶晓曼:“你是不是还觉得自己扶得特及时,特有成就感?”

  荆追:“嗯。”

  叶晓曼:“有没有可能我是故意跌倒的?”

  荆追皱眉:“你为何要假装跌倒?”

  叶晓曼的动作如流水般自然,惊慌失措的表情看上去很可怜,他觉得他偶尔也该关怀下属。

  送金赠银身外之物,不如在下属最需要的时候,如救世主般出现。

  叶晓曼咬牙切齿,“我在勾引男人。”

  差一点,就差一点啊,她好恨。

  筑吹灯刚才被美色冲昏头脑的表现,只消一场顺水推舟的投怀送抱,他就会控制不住吻下来,只要吻下来,再加一场推心置腹的互表心声,坚情就坐实了。

  筑吹灯主导,她只是位配合的小可怜,他失德,她站理,她引导他的愧疚要求补偿。

  筑吹灯戴上坚夫的头衔之后,她提出任何条件,就算免不了要讨价还价,他不得给她一个奸情价?

  就算他不答应,她和荆追给他设局一场仙人跳,荆追跑出来指责他偷婶,人证物证俱在,不交出宝藏就宣扬出去,祠堂家法伺候。

  这不就有可能妥协了吗。

  荆追无声,深沉。

  他依旧猜不透为何叶晓曼假摔就能勾住筑吹灯。

  但他是无所不知的魔神,一问三不知会损害威严。

  他假装什么都懂,刚才揪住叶晓曼后衣领也是因为他另有安排。

  至于是什么安排,他目前还没想到。

  叶晓曼性格乐天,筑吹灯已经是她的囊中之物,此次让他跑了,下次再努力。

  她没再跟荆追纠结,今晚的知识点对千岁老雏男来说,委实超纲了。

  她抓着红绳,将手里的一个东西举到荆追眼前,“是你要找的宝藏吗?”

  荆追定睛一看。

  天杀的,是筑吹灯刚才除去上衣后,挂在胸膛前的家传玉佩。

  叶晓曼兴冲冲地献宝:“宝物既然不是埋在地里,那么就是随身携带着了。”

  荆追无言。

  他忍不住替死对头感到心塞。

  筑吹灯惨啊,惨无人道。

  筑吹灯眼见叶晓曼摔倒,好心好意来扶她,怕她磕着碰着,含在口里怕化了,捧在手里怕摔了。

  叶晓曼呢。

  她趁筑吹灯不备,伸出罪恶的手,偷他家传玉佩。

  是只要稍微代入筑吹灯本人,就会被气到吐血的程度。

  叶晓曼追着问,荆追回答:“不是。”

  叶晓曼失望:“为什么?”

  荆追:“没这么小。”

  “哦。”

  叶晓曼把玉佩对着光照的方向,像照钞票那样照了照,又用牙齿咬了咬,确定玉佩的价值。

  “这个值不值钱啊?”

  荆追看出来了,她偷了筑吹灯的玉佩确定用不上后,她不打算还,她还要私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