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2章 快乐上等(为“小李子又酸又甜”加更)-《她这么老实,怎会海我》

  叶晓曼还没来得及点头,她就被一个乾坤大挪移,送到了袁鬼王的身旁。

  此情此景落在萧楚竞的眼中,无非是叶晓曼被移送到袁鬼王手上当人质了。

  筑吹灯离开前,还不忘当着他的面,用脸埋叶晓曼的心口。

  老登啊!

  萧楚竞如同无力保护妻子的丈夫,火力全开,拼上命了。

  筑吹灯从宝座上站起来。

  他背着手,看着朝他冲来的萧楚竞。

  数千年来,除了荆追,他久违地看到了敢对他发出杀气的修士。

  无论如何,他都敬佩萧楚竞的胆气。

  按照以往,他会赐予挑战者死亡。

  只是叶晓曼千叮万嘱不让他杀萧楚竞,这就让他很是为难了,仁慈有违他的原则。

  筑吹灯隐忍着,伸手,接住了萧楚竞的剑刃。

  长剑凛冽,压在筑吹灯的掌心,无法伤害他分毫。

  筑吹灯直视着萧楚竞发红的眼,客气地道:“你太弱了,回去吧。”

  萧楚竞倔犟,宁死不退。

  筑吹灯为了叶晓曼,耐心劝他,“你我修为有云泥之别,你打不过我,何必送死。”

  萧楚竞咬牙将剑锋往筑吹灯的掌心又压入数毫,他与筑吹灯对峙,两人脸与脸的距离不过一掌宽,他沉声道:“我可以死,但必须有尊严地死。”

  “你欺侮我师妹,我必要你付出代价!”

  筑吹灯饶有兴致地问,“你怎知我和你小师妹不是两情相悦?”

  回答筑吹灯的,是萧楚竞的冷哼:“老贼痴心妄想。”

  萧楚竞已呈半魔之像,筑吹灯后方,萧楚竞银发血眸黑衣的心魔分身手持另一柄帝尊剑走来,心魔与萧楚竞同仇敌忾,从筑吹灯身后一剑挥落。

  筑吹灯弹指,捏碎三道鬼主之气,将萧楚竞与他的心魔一同拍飞出去。

  彼岸花海被撞开两条白痕,无数花瓣被切碎飘落。

  萧楚竞以剑撑地,剑尖嵌入厚实花海,堪堪稳住了后退的趋势。

  他抬起脸,下巴绷紧,沉沉地看了眼悬在高空的不可一世的鬼主,以拇指用力抹去嘴角的鲜血,他将口里的回气丹嚼碎,再次朝筑吹灯冲去。

  他会一次又一次地站起来,就算被碾碎五脏,折毁手足,打断骨头,直到被彻底打倒,只要他能活着回去,这次打不赢就下一次,十年内打不赢就一百年,他会日日夜夜地谋划、修炼、执行,终有一天要替叶晓曼讨回公道。

  筑吹灯抬掌,接住空中飘落的半片被萧楚竞切下的法衣。

  “有点潜质,我来会会你。”

  萧楚竞和筑吹灯天崩地裂地开打了。

  袁鬼王将她折断的小指种在脚下,庞大的鬼手张开五指罩下来,将她们笼在手中,与战场隔绝开。

  萧楚竞的声音传来:“老贼以一界之主的实力,迎战我区区一介金丹,就算得赢,传出去未免叫世人看了笑话。”

  “不如你自降为金丹,与我对打,如何?”

  袁鬼王今天真是活久见了,“他真敢骂。”

  叶晓曼把脸贴在鬼手的指缝之间,想看外头的对战。

  她还真担心萧楚竞会被筑吹灯打死,绝对悬殊的实力面前,萧楚竞就算有大男主光环护体,也免不了要受一顿毒打。

  不过按照原着的调性,筑吹灯和萧楚竞打着打着,忽然被萧楚竞的风度所折服,两人相视一笑泯恩仇,继而发展成一生知己也不是没有可能……

  当她没说。

  袁鬼王以为叶晓曼担忧萧楚竞,她站在叶晓曼身旁安慰。

  “萧楚竞在鬼主手下过不了三招的,战斗很快结束了。”

  叶晓曼转过脸看袁鬼王,她披着筑吹灯的外袍,衣服过于宽长,衣摆长出了一大截,有些拖沓的样子,在袁鬼王眼中却是身披皇袍,鬼主的气息熏得她两股战战。

  袁鬼王继续顽强地抚慰叶晓曼:“做长辈的,不跟晚辈一般计较的。”

  叶晓曼指出:“姨你开始谄媚了,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那副骄傲的模样。”

  袁鬼王秋波横了叶晓曼一眼,她打量着叶晓曼的小体型,老觉得叶晓曼会被鬼主玩死。

  袁鬼王再次震撼地感慨:“脚踏两条船,你怎么敢的?”

  叶晓曼装作听不懂,“姨别抹黑我的清誉。”

  袁鬼王亮出叶晓曼的半截长发。

  “你该庆幸鬼主不具备我从万物身上读取记忆的天赋。”

  但话说回来,鬼主想要搞清楚叶晓曼的情感状态有的是手段,应该说庆幸鬼主人品尚可,尊重叶晓曼,没有窥探她的记忆。

  袁鬼王忘了已经第几次问了:“你就不害怕吗?”

  叶晓曼悲伤地捂住脸:“我是很怕翻车啊。”

  袁鬼王看着眼前的老实人,震惊于人的内心和外表可以天差地别,“你看起来是个好孩子,怎么就长歪了呢?”

  叶晓曼大发悲声:“要怪就怪社会太过残酷,将我们从形形色色的人,变成了色色的人。”

  袁鬼王:“怕了就该趁早收手!”

  “收不了。”叶晓曼捶胸顿足,“我活着就是为了瑟瑟,我奋斗的目标就是瑟瑟,瑟瑟真的让我很快乐!”

  袁鬼王:“……”

  叶晓曼好奇地打量袁鬼王身边的血尸,黑衣男尸平心而论长得尚可,但再怎样也只是一副尸体而已。

  叶晓曼抓耳挠腮,好奇心作祟之下猥琐地问:“姨,你和姨夫晚上怎么过二人世界的,咳咳……你还能获得快乐吗?”

  “快乐?”袁鬼王愣了一下,被一个轻飘飘的词汇击中了心间。

  叶晓曼理所当然,“搞男人当然是为了让自己快乐,不然为什么搞?”

  恋爱、搞钱、修炼、游历,在叶晓曼看来都是能取悦自己的事,不然她根本不会去做。

  就算全世界的人都来命令她“你必须当个好女人才会获得幸福”“你必须要很美很强很富才会有人爱你”,只要她觉得不高兴,别人的意见对她而言就像放屁。

  人一辈子就活三万多天,你不追求快乐,反而压抑自己的快乐只求让别人快乐,你是有病吗我的朋友。

  叶晓曼简单的一句话,震得袁鬼王脑壳发痛。

  和男人谈恋爱就是为了快乐,你都不快乐了,为什么非得扒着这段关系不放?

  也许是叶晓曼披着筑吹灯的外衣,带着鬼主的绝对控制力,口含天宪,言出法随,袁鬼王被她影响着,不得不去想曾经闭眼回避的事。

  她想起她和夫君在一起时,其实一直是不快乐的情感状态。喜欢他的时候,看他和小师妹的互动她不高兴,好不容易成亲了得到他这个人了,他的心始终系在别人身上,她依旧不高兴。

  后来夫君死了,她不高兴了一千多年。

  一场没有观众的独角戏,她投入地演了千年,最后只感动了自己。

  袁鬼王的心就像此时她们悬在半空,脚下是十八层炼狱,头顶是苍茫天空,她执着了许多年的心事忽然被抽去了主心骨,眼里心底白茫茫的一片,不知何去何从。

  她一会觉得叶晓曼在胡说八道,一会觉得叶晓曼说的确有几分道理,一会又想小丫头对人性洞若观火几句话就能乱了别人的心智,能把几个男人玩弄在股掌之中有几分真本事,她现在是不是搬弄手段在操纵我了?

  此事她还需要慢慢想,慢慢想。

  袁鬼王最后只感叹了一句跟聊天主题八杆子打不着的话,“袁姨没成亲之前,跟你一样还是人的时候,当时也有许多人喜欢我的。”

  叶晓曼疑惑:“现在就没有了吗?我如果有姨的地位……”

  她狗狗祟祟地笑出了声。

  袁鬼王面无表情,叶晓曼收敛了笑容,当一个不炫耀的海王,是对纯爱族的尊重。

  “姨,重新开始什么时候都不晚的。”

  她建议道:“我如果是你就烧了姨夫,整天带在身边怪瘆人的,很挡桃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