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你爸对这事儿动了心思-《陆总跪地求饶,沈小姐偏要独美!》

  沈黎听到这话,还有些懵。

  因为在车祸中,也遭受了冲击导致轻微脑震荡,让她现在的所有反应,其实都慢上半拍。

  就连看到门口站着的人,好像都慢半拍才后知后觉反应过来。

  是陆砚川的母亲,朱清慧。

  “……什么?”沈黎讷讷问了一句。

  朱清慧已经走了进来,这位贵妇人,在任何时候的形象都很是高贵优雅。

  此刻好像……也不例外。

  就好像儿子遭遇了车祸对她来说,也不能让她狼狈忙乱。

  “少装傻了!”朱清慧狠狠地瞪着沈黎,“警察都在门口守着了!你还想狡辩?!”

  沈黎眨了眨眼,目光依旧茫然,“……什么?”

  曲湘皱眉道,“陆夫人,你冷静一点,事情还没有定论,请不要血口喷人。”

  “沈黎也是受害者,她也受了伤。”曲湘道。

  “冷静?!”朱清慧冷冷扫了曲湘一眼,“她是受害者?她是帮凶!她受伤难道不是活该吗!”

  沈黎有点乱,朱清慧的这些话语,让她脑子里一片混乱。

  但朱清慧接下来的话,就如同一把尖刀,扎进沈黎的心里。

  “我儿子呢!我儿子才是生死未卜!”朱清慧瞪着沈黎,“你也不用在这儿佯装无知,砚川要是有什么事情,我绝对不会放过你!”

  沈黎眉心紧拧,“什么意思?”

  她转眸看向曲湘,“怎么回事?”

  到底是……怎么回事?

  自己只不过是晕过去再醒来,事情究竟是什么情况了?

  朱清慧看着她一脸无知的样子,冷笑了起来,“我不相信你真的一无所知!”

  “你父亲好赌贪财,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情了,你第一天知道?装什么傻呢?”

  “之前爆出来砚川没有遗嘱,你作为配偶,拥有最大的继承权。你爸对这事儿动了心思,我不信你会不知道!”

  “多简单啊,只要把陆砚川给弄死,你就一步登天了!你爸别的事儿不行,在歪门邪道上,脑子转得倒是挺快的。”

  听朱清慧说到这里时,沈黎的脸色白得更厉害了。

  就算是反应再慢半拍,听到朱清慧这话,沈黎也已经明白了是个什么意思了。

  她嘴唇轻轻颤抖着,又再次发出了那两个音节,但声音颤抖着,已经有些哽咽,“……什么?”

  曲湘看不了她这模样了,走上去就握住朱清慧的手臂,请她出去。

  “陆夫人,事情还没查清楚,还请不要随便给沈黎定罪。她也是受害者,是伤者,需要休养,还请您先出去吧。”

  曲湘算是半劝半赶的,把人给请出去了。

  门开门关的间隙里。

  沈黎看到了门口守着的两个警察。

  曲湘走回床边时,沈黎猛地抓住了她的手。

  曲湘知道肯定是刚才朱清慧的话,影响到了沈黎的情绪,所以劝道,“别怕,事情还没查明呢。”

  曲湘是担心她因为那些莫须有的罪名而害怕。

  但沈黎紧紧握住她的手,并没有问起关于那些莫须有的罪名。

  问的依旧只有,“陆砚川到底怎么样了?你带我去看看。”

  曲湘轻轻叹了一口气,“伤得挺严重的,还没有脱离危险。”

  沈黎的手指猛地颤抖了一下,她努力想要稳一稳心神。

  但是声音还是透露出了她此刻不稳的心绪,她声音也颤抖着,“他……伤到哪儿了?”

  或许当时沈黎自己也有些脑震荡吧,此刻对于事故发生之后那段时间的记忆,模模糊糊,颠三倒四。

  与其说记得一些具体画面,不如说记得的是事件的概念。

  她记得陆砚川救了她,记得自己逃出了车里,将他拽了出来。

  依稀记得,他应该是伤得很重,虽然具体的画面沈黎都不记得了。

  但却对眼皮上黏腻的触感和血液腥甜的味道,有些印象……

  她虽然不记得具体画面了,但对自己制服了肇事司机的事情,是有印象的。

  还有对肇事司机当时打电话的内容,也能记得个大概。

  “他颅内出血,肋骨断了三根,断骨给肺造成了伤势,身上其他的伤势,倒是不算致命。”

  沈黎听到‘颅内出血’‘肋骨断三根’‘断骨刺破了肺’这种内容。

  眼睛睁得大大的,就连眼珠仿佛都开始颤抖了。

  沈黎深吸了一口气,紧紧咬着嘴唇,但还是没能忍住,喉咙里溢出一声哽咽来。

  曲湘想安慰沈黎,但就陆砚川的伤重程度,曲湘都不知道应该怎么安慰。

  “他颅内出血做了手术,我听周总助说,医生说他的出血情况不严重,手术应该基本能够控制,而且出血位置也不算太危险,应该不会影响到后续生活自理及各项功能。”

  曲湘这话,没能让沈黎放心下来。

  因为,如果是这样的话,这个人就应该已经脱离了危险才对。

  但他却还没有脱离危险,那就说明,目前可能还有比这更重的情况。

  沈黎哑声问了句,“还有呢?”

  她眼前倏然闪过那张被鲜血浸透染红的脸。

  心脏又猛地抽了抽。

  曲湘轻轻叹了一口气。

  “还有就是他肺部的伤势,让他没能脱离危险的也是这个,因为肺破损了,现在还插着引流管,医生的意思是,肺最容易出现感染情况了,他现在的情况,还需要密切关注,所以还不能转出IcU。”

  听到这里时,沈黎尝到了血液腥甜的味道,嘴唇上一阵刺痛。

  这才发现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嘴唇已经被自己咬破了。

  “他醒了吗?现在。”沈黎问道。

  她记得IcU是个什么滋味儿,她曾经进过那里,虽然时间不算太长。

  并不是因为被人殴打得差点瘫痪那次,而是和陆砚川结婚之后,她去海城‘独自蜜月’。

  自暴自弃,暴饮暴食。

  然后搞得急性胰腺炎的时候,当时自己的血检和各种指标,都非常不好。

  虽然她觉得自己当时意识还算清醒,但保险起见,依旧被医生塞进了IcU去。

  大概是因为那段记忆太深刻了,所以沈黎直到现在都还记得。

  清醒状态下,关在IcU里,是一种怎样的折磨。

  周围全是离死就只差一步的人,感觉上,好像没有丝毫活人气息。

  就连自己,好像也没有什么活人的气儿似的。

  只有各种机器滴滴作响的声音。

  吵得就连想睡,都睡不了。

  只能清醒的,恐惧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