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章 得天庇佑,自有神护。-《长相思之为相柳扭转乾坤》

  大荒中心,天地失色。

  滔天的黑雾如同挣脱枷锁的太古巨兽,以最狂暴蛮横的姿态肆虐奔腾,无情地吞噬着所经之处的一切。

  巍峨的山川瞬间崩解风化,奔腾的河流眨眼间污浊死寂……

  广袤的荒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失去生机,化为一片焦土。

  魇祖悬浮于这片毁灭景象的至高处,周身缭绕着浓郁的魔气,将他诡谲的身形完美隐藏在层层叠叠云朵之中。

  他微眯着眼,冷漠地俯瞰着下方荒原上正在发生的挣扎——那些如同蝼蚁般渺小的各国军队,正相继赶到,试图阻挡这末日洪流。

  一道身影如同鬼魅,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他身后不远处,来人带着慵懒与散漫,与这毁灭的场景格格不入。

  “魇祖,您吩咐的事,都已办妥了。”声音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笑意。

  魇祖甚至连头都未曾回一下,只是面无表情地朝身后瞥去一眼,目光冰冷,并未开口。

  那慵懒的声音似乎毫不在意他的冷漠,再次响起,只是这次,话语里多了一丝若有似无的探究:

  “只不过,魇祖,您看这下面的各国军队……这默契的配合,倒像是提前通过气似的,我们这才刚出手,他们立刻就组织了有效的拦截。

  这开局就受挫,您的计划……当真稳妥么?”

  高空的狂风凄厉呼啸,吹得两人宽大的衣袍猎猎作响。

  魇祖缓缓转过身来,那一刻,周遭肆虐的狂风似乎都为之一滞,他眼中闪过一丝森然杀意。

  “你们这个位面的生灵,”他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蔑视,每一个字都像裹着冰碴,“眼界狭隘短浅。你,也不例外。”他抬起枯瘦的手指,指向下方那一片混乱的景象,“这大荒中心,不过是一块贫瘠之地。

  其中的上万蝼蚁,与整个大荒生灵相比,更是九牛一毛!就算他们今日侥幸得救又如何?

  不过是晚死几天罢了,终究难逃死亡的命运。”

  说到这,他的嘴角扯出一抹残酷的弧度:“我的大计,囊括寰宇,岂是这几只蝼蚁的垂死挣扎所能影响的?他们的抵抗,徒增笑耳。”

  “魇祖说的是啊……是在下眼界浅薄了,佩服,佩服。”

  那慵懒的声音再次响起,嘴上说着恭维的话,可那语调深处,却听不出半分真切的敬意,反而隐隐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讥诮。

  魇祖眼中寒光骤盛,毫无征兆地,他轻飘飘地拍出一掌。

  这一掌看似漫无目的,然而下一瞬间,磅礴的魔气瞬间凝聚,一道数丈庞大、凝实无比的漆黑掌印凭空出现在那慵懒身影的面前,带着湮灭一切的气息,狠狠印下!

  一声低沉的闷哼在高空炸响,被狂风撕扯得有些破碎。

  那身影剧烈晃动了一下,嘴角一丝殷红鲜血瞬间溢出,他凌空单膝跪倒,一手勉强支撑住身体,肆虐的狂风吹得他一头黑发疯狂舞动。

  在暗淡的星光与魔气映照下,只能看清他低垂的脸上,那一双骤然抬起、闪烁着冰冷与异样光芒的星眸。

  “说话做事之前,”魇祖的声音冰冷得如同万载寒冰,“都要想想自己的位置,掂量掂量自己的身份。

  鬼方魑,再有下一次,就不是一掌这么简单了。”

  鬼方魑用手背缓缓擦去嘴角的血迹,他慢慢地站起身,仿佛刚才那足以重创他的一掌只是清风拂面。

  他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容。

  “是在下唐突了,咳……”他轻轻咳嗽一声,声音依旧平稳,“魇祖,流言已成功散播。

  如今这些天过去,想必大半个大荒都已陷入恐慌与猜忌,开始自乱阵脚。”

  “哈哈哈哈!”魇祖发出一阵肆意张扬的狂笑,笑声震得周围的魔云都在翻腾,“你的提议最好真的有用!鬼方魑,你比我们更了解这个位面的蝼蚁!

  他们不是都尊崇、爱戴那个皓翎玖瑶吗?那本座就将他们的尊崇彻底打碎!让他们在绝望中彻底沉沦!哈哈哈!”

  鬼方魑缓缓立直身体,星光下,他唇角的血迹已被拭去,只留下一抹冰冷而诡异的弧度。

  “没错。”他轻声应和,眼眸深处,暗流汹涌。

  ……

  玉山瑶池。

  小夭静静的躺着,她的身影并非是在瑶池底部,而是悬浮于万里碧波之上。

  四周一片死寂,在场的所有人皆屏息凝神,震惊地望着这超乎理解的一幕。

  连见惯了风浪的王母也安静地立于一旁,眉头微蹙,眼中带着罕见的惊疑与审视——因为这绝非她的手笔。

  玉山之境向来是金霞漫天,万里无云,无数年间,玉山始终固守着它万年不变的圣洁与寂静。

  可今日,整个玉山,彻底变了样。

  无数巨大无比、梦幻般蓝彩色的云朵,无边无际地蔓延开来,覆盖了目之所及的整片玉山。

  这些云朵根本不似凡尘之云,它们厚重却通透,边缘流淌着奇异而柔和的蓝色莹光,仿佛是由最纯净的星光凝结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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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们缓缓流转,低垂而下,如同一方巨大神秘的华盖天穹,将悬浮于瑶池之上的小夭,护佑其下。

  小夭在这天地异象的中心沉睡着,一身素白的衣裙无风自动,衣袂飘飘。

  高空之上,那蓝彩色的瑰丽天穹仿佛与她产生了玄妙的共鸣,源源不断地垂落下数百道如星河般璀璨的光练。

  那些光练将她包裹其中,缓缓流转,衬得她面容安详圣洁,周身散发着朦胧的光辉,宛如仙子。

  与此同时,瑶池深处。

  相柳紧闭双眼,盘坐于池底,但他的脸色却不平静,眉头紧锁,额间渗出细密的汗珠,脸色不断变幻。

  上面的烈阳再也按捺不住内心的焦灼,快步走到王母身边,声音因急切而显得有些尖锐:

  “王母!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半日之前,相柳就分明有了要苏醒的迹象,小夭更是成了现在这幅样子!到底怎么回事?

  为什么过了这么久,他们两个还是一个悬浮于天,一个困守于底,都没有真正醒来?!”

  王母仿佛没有听到他连珠炮似的追问,她的目光从未离开过头顶那一片几乎将整个玉山都囊括进去的蓝彩色天穹,眼神深邃得如同包含了整片星海。

  这股浩瀚天际的力量从南方而来,温和却不容抗拒,磅礴而充满神性。

  王母缓缓开口,声音里带着压抑的的震动与难以置信:

  “我在这玉山,守了上千年……玉山的历史,更是绵延了数十万,乃至上百万年,历代先祖留下的所有手札典籍,我更是烂熟于心。

  任外界沧海桑田,浩劫迭起,玉山始终万年如一日,从未被外界的风云所扰动分毫。

  可今日……”

  “今日……?”一旁的阿獙也忍不住上前,轻声追问,“所以王母您的意思是……?”

  王母没有立刻回答,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光芒,震惊、困惑、以及一丝难以捕捉的异彩。

  她用低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到的声音,喃喃自语,仿佛窥破了某种惊天动地的奥秘:

  “这力量……非灵力……是众生愿力……其源头,来自于天理,来自于大道!

  是…信仰之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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