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她来报复了-《八零老太重生,脚踹伥鬼丈夫暴富》

  她皱着眉,披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小心翼翼地掀开一角窗帘。

  月光下,看见是沈翠芬在磨刀,她松了口气,又躺回床上。

  三个儿子里,只有路贵林被吵醒,看了一眼窗外,嘴里嘀咕了句:“有病吧!”

  在他看来,半夜三更磨刀,不是神经有问题,就是故意找事。

  可他懒得管,也懒得问,只盼着这声音早点停下。

  李芳芳则正躺在床上小声咒骂沈翠芬。

  突然听到外头动静,她一下子坐了起来。

  “又搞什么鬼名堂!”

  她压着嗓子低吼,声音里满是惊疑与不安。

  李芳芳慢慢走到窗边,贴着窗户缝往外瞧。

  只见沈翠芬拿着菜刀。

  刀刃在磨刀石上推拉,每一下都泛起一道冷冽的银光。

  这一眼,把李芳芳吓了个激灵。

  她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脚底绊了一下,差点跌倒。

  白天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沈翠芬拎着鸡脖子,满脸是血。

  这一想,让李芳芳呼吸一滞,心跳得飞快。

  “这女人疯了!”

  她压低声音骂了一句,声音抖得几乎不成调。

  缓了几秒才回过神,她跌跌撞撞冲到门边,抓起门后的长条板凳,死死卡在门缝下。

  又顺手搬了旁边的矮柜,一股脑堆在门后,堆得严严实实。

  她清楚自己几斤几两,力气小,胆子更小。

  沈翠芬那般壮实,又心狠手辣,若真动起手来,她连反抗的机会都没有。

  此刻,她只求门板够结实,能撑到天亮。

  平时连个水桶都提不动的李芳芳,这会儿却像换了个人似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

  一定要把屋里能挪的东西全都堆到门口去。

  她额角的皱纹都拧成了一团,手指微微发抖。

  可脚下一刻都没停,只想着赶紧把门封死。

  祖上留下的那把老旧太师椅,原本一直靠在墙角。

  可现在,李芳芳咬着牙,两手死死抱住椅子扶手。

  木头与地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吱呀”声。

  还有靠墙的那只小柜子。

  虽然不大,但对她来说也够沉的。

  她弯下腰,双手抵住柜身,一边喘着粗气,一边用力往前推。

  柜角磕在门槛上,“咚”地一响。

  她吓得一哆嗦,还以为门外有人要冲进来。

  搬得动的,她赶紧往门边搬。

  搬不动的,就干脆趴在地上,用肩膀顶着,一寸一寸地硬生生拖过去。

  她的裙角被柜子勾住,撕裂了一道口子,露出半截发黄的袜子。

  吭哧吭哧忙了半个多小时。

  她整个人已经像从水里捞出来一样。

  额头上的汗珠一颗接一颗往下滴。

  她的后背湿透了,衣服紧紧贴在脊梁上。

  门总算被堵得严严实实,。

  连最窄的缝隙都被小板凳塞得死死的。

  她又伸手去摸了摸门缝,确认没有一点空隙,这才松了口气,扶着墙缓缓站直身子。

  陆大强躺在床头冷眼旁观,一双眼睛半睁半闭。

  他嘴角微微抽动了一下,似乎想笑。

  可最终只是轻轻哼了一声。

  李芳芳估摸着沈翠芬肯定撞不进来,心里才算稍稍安定。

  她抹了把汗,急急忙忙凑到窗户缝那儿,蹲下身子,一只眼贴着窗棂的缝隙往外瞧。

  抬眼一看,院子里空荡荡的,哪还有沈翠芬的影子。

  晾衣绳上的衣服还在轻轻晃动,像是刚刚有人碰过。

  可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连只鸡都没叫。

  可她心里还是发毛,像有无数小虫在爬。

  那股不安感挥之不去。

  她缩了缩脖子,不敢再久看。

  好在这窗户口小,木框窄,连她自己钻都费劲。

  沈翠芬那壮实身子,肩宽背厚,根本不可能爬得进来。

  这点让她稍稍安心了些。

  不然她还真不知道怎么防得住。

  总不能把整个屋子都砌成砖墙吧?

  可就算那样,她怕夜里也会梦见沈翠芬破门而入。

  她站在窗边盯了好一阵,眼睛酸得直眨眼,也没见外面有半点动静。

  风吹过树梢,发出沙沙声,她都以为是脚步声。

  猫跳上墙头,她差点喊出声来。

  直到天光彻底亮了,院子里连只鸟都没飞过。

  她才战战兢兢地爬回床上。

  她没敢躺下,只是缩在床角,背靠着墙,两只手死死抓着被子边。

  她哪里知道,沈翠芬早就干完活,把院子扫得干干净净,连鸡窝都垫了新稻草。

  此刻正躺在自己屋里,盖着薄被,睡得香甜。

  粗重的呼吸声从她鼻腔里传出,偶尔还打个呼噜。

  刚才听见她挪柜子的声音。

  沈翠芬就在半梦半醒间睁了睁眼。

  听那动静,东撞一下,西磕一声。

  她立马就明白了。

  李芳芳这是在演戏,演给她看的。

  既然是演给她看的,那她当然得“看”完。

  可戏看完了,人自然就该走了,何必真的去撞门?

  惹得鸡飞狗跳,还得收拾烂摊子。

  好在她担心的事也没发生。

  李芳芳没敢来偷她的东西,也没敢半夜踹她房门。

  一切都安静得像往常一样。

  到了半夜,李芳芳开始觉得膀胱胀得难受,小腹一阵阵发紧。

  她坐也不是,躺也不是,只能蜷着身子,在床上扭来扭去。

  她平时根本不做饭,一天到晚就熬点稀糊糊喝。

  那糊糊稀得能照出人影,一碗接一碗往肚里灌,喝得多,尿自然就多。

  偏偏她又特别讲究干净,闻不得屋子里有半点臊味。

  哪怕一点点尿骚气,她都能皱起眉头,骂上一整天。

  从来不让尿桶放在屋里。

  连陆大强小时候用的夜壶,都被她扔到灶房后头去了。

  以前只要陆大强一尿床,她就立马扯着嗓子喊沈翠芬来收拾。

  “沈翠芬!快来!脏死了!”

  喊完就站在门口,捂着鼻子,等着人来擦地、换褥子。

  所以她自己根本没这个习惯。

  从没想过有一天,她也会半夜尿急。

  身边却连个使唤的人都没有。

  这会儿不光尿急,外头一有点响动。

  她就觉得是沈翠芬来报复了。

  风吹动窗纸的“啪啪”声,她听成是脚步。

  老鼠在房梁上跑动,她当成是人影。

  尤其是有几次,沈翠芬起夜走动。

  脚步踩在泥地上发出“嗒、嗒”的轻响。

  她吓得心跳都快从喉咙口蹦出来。

  整晚翻来覆去,被子都被她蹬到床下,眼睛瞪得通红,愣是一下都没合上。

  好不容易熬到天边泛白,晨光从窗缝里透进来,照在她苍白的脸上。

  她才敢闭眼睡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