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我扶他青云志,待他爬上高处,最先嫌弃的就是我这糟糠妻-《胭脂烈马谋天下》

  那姑娘戴着面纱,温初颜看不清她的脸,却觉有一道视线落在自己身上,她来不及多想,魏柔就跑到眼前了。

  “皇后娘娘。”魏柔一把抱住温初颜,“我不会骑马怎么办?”

  温初颜收回视线,“你不会骑马?你怎么能不会骑马呢?!”

  “没人教我呀?”温柔翘起唇角,“娘亲又不让我出去,我只能在家里练功夫玩。”

  温初颜微怔,忽的想到,魏柔好像就是小时候骑马摔到了脑袋,才导致现在像小孩子似的,那魏夫人肯定不敢让她骑马了。

  温初颜摸摸魏柔的头,“以后,让我二哥教你,走,我们共乘一骑!”

  “好嘞,娘娘。”魏柔抱住温初颜的胳膊,又道:“哦,对了,娘亲说,娘娘不想张扬,她便不出来了,请娘娘恕她失礼之罪!”

  “我知道了,告诉你母亲,哪有什么失礼之罪,都是一家人,快上马吧。”

  秋菊跑过来,“娘娘,要不让奴婢和魏姑娘骑一匹马吧?您的肚子。”

  “你那匹是小马,两个人骑恐怕不行,没事,走吧。”

  温初颜摸摸奔霄的耳朵,在它耳边低语几句,煞有介事的看向魏柔,“上马吧,魏姑娘,哦,不对,魏公子。”

  魏柔盯着温初颜,满眼崇拜,“皇后娘娘,您刚刚和马儿说了什么?它能听懂你的话吗?”

  “当然能了,想知道?”温初颜抬起下巴,看着魏柔嗯嗯嗯的连连点头,笑道:“下面不要叫我皇后娘娘,叫我温公子,我就告诉你。”

  “嗯,温公子。”魏柔重重点头,“我一定不会叫你皇后娘娘,你就告诉我吧。”

  温初颜笑笑,“先上马吧,别害怕,我的奔霄最听话了。”

  “嗯。”魏柔点头,抓着马鞍翻身上去了,奔霄站的四平八稳,一动不动。

  温柔惊喜的看向温初颜,“娘,娘,温,温,温公子,你看,你看,我坐在马上了。这是我第一次骑马哎。”

  温初颜笑笑,也翻身上去,“走啦,奔霄。”

  奔霄走的不紧不慢,魏柔惊喜的左右乱看,“我还没怎么在上京城逛过呢,以前,我都是偷跑出来,不敢在外面太久。”

  “以后,让二哥带你逛。”

  “娘娘,你不能带我逛吗?”

  “嗯?!叫什么?”

  “温公子。”

  “嗯。”温初颜点点头,看着不远处的人流都往一个方向涌,看来那就是京兆尹府衙了。

  看热闹的人可真多啊,据说,这是大虞开朝以来第一例,女子为了和离,闹到府衙的。

  “对了,温公子,你刚刚和马儿说的什么?”

  温初颜看向府衙大门,道:“我说,人这么多,我们得找个视野好地方。”

  “那马儿知道哪里是视野好的地方吗?”

  “自然知道!”

  温初颜指指府衙屋顶,“去那上面。”

  秋菊摇摇手,“公子,我可上不去,我在下面等你们。”

  “行,我和魏公子上去。”

  温初颜抓住魏柔的肩膀,“需要我帮你吗?”

  魏柔点点头,“温公子带我飞!”

  “坐好了,”温初颜抓住魏柔的肩膀,内力一提,纵身跃上了屋顶。

  正好,庞统带着两个御林军赶过来,看着皇后娘娘飞上屋顶的背影,摇了摇头。

  “真是人心不古,连咱们得皇后娘娘看热闹的地方都没有,还要爬屋顶!简直岂有此理!”

  “你们两个,去找京兆尹,让他们安排好地方,我去请皇后娘娘。”

  一旁的御林军小声道:“庞统领,曹公公说了,不能让皇后娘娘发现了,就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就算躲着皇后娘娘,都有可能被发现,何况还往上凑?!”

  另一个御林军仰起头看屋顶,“可是,皇后娘娘在那么高的地方,咱们也不好保护啊,要不跑那边,东厢房的屋顶!”

  “还是算了吧,我们还没上去呢,皇后娘娘就发现了,等回去,皇上又骂咱们废物。”

  庞统摆手,“行了,咱们远远的看着吧,省得离得近了,皇后娘娘还得保护咱们。”

  “是是是,庞统领说的有道理,就咱们这三脚猫的功夫,在皇后娘娘面前耍,都觉得丢人。”

  于是乎,三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找了个人少的地,府衙门口的两棵大杨树。

  庞统独占一棵,另外两个人一棵,刚上去,就听着惊堂木一响,升堂了。

  屋顶上的温初颜,揭开了府衙屋顶的两块瓦片,她和魏柔一人占据一块,看下面的升堂。

  视野不好,人看不太清,不过声音倒是听的挺清楚的。

  “庄氏,就是你将夫君告上公堂,要和离?”

  “是!”女子的声音听上去平静,坚定。

  “不过是和离,至于闹上公堂吗?!俗话说,一日夫妻百日恩。”

  “哼,若是范成建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就请他与我和离,而不是一纸休书,将我赶出门,连我的嫁妆也要留在范府!”

  “范成建!”

  “草民在!”

  听着不是范成建的声音,温初颜皱起眉头,伸手又揭了块瓦片。

  魏柔小声道:“娘娘,你别揭了,再揭就漏雨了。”

  “你揭了不给人放回去么?”温初颜说着,又揭了一块,这下看清楚了。

  那人果然不是范成建,看着是个年轻人。

  又听一声惊堂木响,“堂下何人?”

  “回大人的话,草民是被告人的儿子,范起。”

  “那对面站着的是你母亲了?”

  “正是!大人能否让草民和母亲说两句,母亲只是一时气急攻心,草民劝劝就好了。”

  “能劝再好不过了,你看看这外面围的里三层外三层,全是看你们范府笑话的,夫妻一场,何必闹成这样。”

  “大人说的是。”

  那叫范起的看向对面,“母亲就算不为爹爹着想,难道也不为儿子们想想吗?儿子和弟弟还要考功名的,您闹成这样,让我们如何去书院读书。”

  “呵呵呵呵,我这辈子都在为你们父子着想,可是,你们有谁为我着想过?!”

  “母亲,此话从何说起啊?!”

  “从何说起?那就从我嫁入范府说起。”

  “我虽出身商贾,但是,嫁给范成建的时候,也是十里红妆,带着万贯家财来的。他范成建曾在我父母面前发誓,此生只我一个妻子,永不纳妾!”

  “我扶他青云志,掌管内宅,四处打点,助他一步步向上爬。可是,等他爬到高处,他最先嫌弃的,就是我这糟糠妻。”

  “而等他从高处跌落,最先怨恨的,也是我这个出身商户的糟糠妻。”

  “我为了他,为了范府殚精竭虑,可是,最后,我又得到了什么呢?!”

  “范起,你是长子,应该知道从五年前,你母亲我就备受冷落,独守空房。”

  “五年,他进我的院子屈指可数,拿着我的嫁妆,养着外室!真当我庄妍死了不成。”

  “母亲,就算是如此,您又能怎样呢??”

  “您是女子,外祖家又没人了,您一个女子在大虞都不能自立门户,您和离了有什么用呢?!”

  庄妍冷冷一笑,“不能自立门户又如何?!我有万贯家财,随便勾勾手指就有的是男人愿意入赘!为我立起门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