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事了与故友-《宝可梦:一块石板的旅途》

  宇宙战场,行星残骸之上。

  伊裴尔塔尔与黑暗洛奇亚飞在空中,对面仅存的五道神明身影眼中冰冷的金光闪烁,毁灭性的能量再次汇聚。

  【喂,黑煤球,你还能撑几轮?】伊裴尔塔尔的声音虽然不如最开始有中气,但状态看上去依旧良好。

  黑暗洛奇亚发出一声压抑着痛苦的嘶鸣,【……死不了,但撑不了多久了。那东西在吞噬我……】

  在祂猩红的眼眸深处,湛蓝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在粘稠的黑暗侵蚀下愈发微弱。

  【啧,麻烦……】伊裴尔塔尔正欲动身,一股浩瀚且温和的意志骤然扫过整个战场,属于石板的气息让对面的五个傀儡准备攻击的动作一顿。

  天空的混沌也在这时被瞬间抚平,阳光普照,龟裂的大地萌发新绿。

  【成了!小洛成功了!】伊裴尔塔尔狂喜,青蓝的瞳孔爆发出前所未有的锐利光芒,【黑煤球!看好了!这才是爷真正的实力——嗯?!】

  祂的狠话戛然而止。

  因为就在祂准备大展神威的瞬间,下方新生的世界里,那片倒映着七彩巨树的清澈湖泊中央,暗紫色的虚空涟漪猛然扩张。

  没有惊天动地的咆哮,只有空间被无声撕裂的细微嗡鸣,一道庞大的身影悄然降临,反转世界之主骑拉帝纳悬停于虚空,祂猩红的眼眸扫过战场,目光在伊裴尔塔尔身上短暂停留。

  【……来了。】骑拉帝纳的声音低沉而内敛,听不出太多情绪,祂巨大的头颅转向伊裴尔塔尔,意念传递过去,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责备,【阿尔宙斯设置的隔离屏障很强,之前一直都没有找到。】

  【不管怎么样……谢了,骑拉帝纳。】伊裴尔塔尔意念回应,难得地没有用戏谑的称呼。

  骑拉帝纳此时出现在这里无疑能说明对方的立场,艾斯洛在祂心中的地位不低,那么在以后就可以信任。

  骑拉帝纳巨大的双翼无声的展开,无穷无尽的暗影如同静谧的潮汐,瞬间弥漫了整个战场。

  下一刻,一个庞大无比的通往反转世界的通道出现在对面五个陷入僵直状态的神明下方,连带着之前被伊裴尔塔尔和洛奇亚击败的四个,九神一同被恐怖的吸力吸进了反转世界之中。

  【……?】伊裴尔塔尔向骑拉帝纳投去疑惑的目光。

  【雷吉奇卡斯、帝牙卢卡还有帕路奇亚在那边。】骑拉帝纳简单的回应着,雷吉奇卡斯是祂简单说明情况之后自己来的,至于时空双龙……祂们敢不来试试。

  见伊裴尔塔尔目露了然之色,骑拉帝纳的目光便转向了一直沉默着的黑暗洛奇亚,猩红的眼眸中带着一丝询问,【小洛已经苏醒,此时正在下方处理残局。】

  言外之意就是让对方尽快下去找艾斯洛净化自身。

  黑暗洛奇亚缓缓抬起头,看了看下方生机盎然的世界,尤其是那恢复湛蓝的大海,目露遗憾之色。

  【……不必了。】洛奇亚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股前所未有的平静,【这污秽已与我的本源同化,纵使新生的世界之主亦无法剥离……】

  祂的目光仿佛穿透了空间,落在下方那个站在生命之树下,正用力拍着仆刀将军肩膀的黑发少年身上,那目光中有欣慰,有解脱,也有一丝深深的遗憾。

  【吾乃洋流之神,纵使沉沦黑暗,亦当归于海洋,而非以此残躯苟存……】

  话音落下,黑暗洛奇亚庞大的身躯骤然爆发出最后的光辉,那并非黑暗,而是祂本源深处最后一点纯净的湛蓝光芒,这光芒瞬间冲破了粘稠的黑暗束缚,将祂身体内最污秽的部分强行剥离并湮灭。

  紧接着,在伊裴尔塔尔和骑拉帝纳沉默的注视下,洛奇亚那庞大的身躯开始从边缘一点点化作闪烁着微光的蓝色光粒,缓缓消散在新生宇宙的清风之中。

  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无声的告别。

  最终,所有的光芒凝聚,在洛奇亚消散的中心留下了一枚静静悬浮的精灵蛋,蛋壳并非纯色,主体是深邃如寂静海域的灰色,表面却流淌着如同洋流般温柔的蔚蓝色波纹,散发着微弱却纯净的生命气息。

  骑拉帝纳巨大的头颅微微低下,面甲极其小心的将那枚蛋交住,祂没有言语,只是遗憾着一位神明的落幕。

  【走吧。】祂的意念传递给伊裴尔塔尔,【他在下面。】

  ……

  生命之树下,新生湖畔,净化之雨早已停歇,阳光温暖,湖面如镜,倒映着七彩巨树与湛蓝晴空,美不胜收。

  达克莱伊静静悬浮在艾斯洛身后,冰蓝的眼眸扫过湖畔,残余的敌人早已在艾斯洛登场,借新生世界之力降下的瞬间,便被无可抗拒的威压彻底制服,如同被无形的巨钉钉在原地,动弹不得。

  仆刀将军手持大刀,身姿挺拔如初,灰红色的威严盔甲在阳光下流转着冷冽光泽,驹刀小兵则紧紧贴在将军腿边,棕红的眼睛好奇又敬畏的看着周围焕然一新的世界和那位仿佛与天地融为一体的少年。

  “将军……”艾斯洛的目光温和的落在仆刀将军身上,话语出口之后,忽然转而一笑,“现在称将军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啦~”

  “呜——!”仆刀将军微微低头,发出低沉而坚定的回应。

  “你看看,你又这样了,我们是朋友,不是吗?”艾斯洛看着眼前高大的身影,一脸无奈,他刚刚只是开了一句玩笑,对方就这副职责所在、仿佛下一刻就要为他尽忠的模样了,要真是开口夸奖还不知道仆刀将军会做些什么。

  “呜……”仆刀将军身体一僵,连带着他身后披散的长发都抖动了一下。

  “行啦……总之,谢谢你,仆刀将军。”艾斯洛上前几步,运用恶系能量飘了起来之后才拍了拍对方的肩膀。

  此时的将军身高足有两米多,艾斯洛在他面前还真是算是个小豆丁。

  “嗯……”却见仆刀将军微微摇头,那原本不苟言笑的面容上竟也多了几分笑意,他们是朋友,不是吗?

  “朋友之间也是要道谢的。”听了将军的话,艾斯洛脱口而出,随后他走到仆刀将军面前,递出一枚黑暗球,“那以后就要多多指教喽,仆刀将军。”

  仆刀将军有些失神的看着眼前少年手中那颗神秘的金属球体,他明白那就是长辈们口中相传的“精灵球”,没有任何犹豫,他缓缓抬起手臂,覆盖着钢铁护甲的手指郑重的轻轻触碰了精灵球的开关。

  “嗡——”光芒亮起,将仆刀将军收入其中,没有任何摇晃。

  艾斯洛拿起精灵球,感受着其中那强势的气息轻声道:“欢迎加入,仆刀将军。好好休养,未来的征途,还需要你的锋芒。”

  接着,少年又微笑着看向驹刀小兵,小家伙立刻挺直了小身板。艾斯洛变戏法似的又拿出一枚豪华球。

  “至于你,小家伙,”少年语气温和,“未来的路还很长,跟着你的将军,也跟我们一起,见证这个世界的繁荣,如何?”

  驹刀小兵兴奋的“咔呐!”一声,小爪子毫不犹豫地按了上去。

  “嗡!”光芒再度亮起。

  艾斯洛看着手中两枚精灵球,嘴角扬起温暖而雀跃的弧度。

  就在这时,天空暗影笼罩,骑拉帝纳那庞大的身影无声的缓缓降落,伊裴尔塔尔也缩小体型落在了艾斯洛肩上。

  骑拉帝纳缓缓张嘴松开了面甲,幽灵系能量极其小心的递出那枚流转着蔚蓝波纹的灰色精灵蛋,祂猩红的眼眸看着艾斯洛,沉默无言。

  【是洛奇亚。】伊裴尔塔尔的声音带着一丝沉重,替骑拉帝纳解释了一声。

  艾斯洛了然,他小心的接过那枚带着海洋气息的精灵蛋,指尖感受到蛋壳上细腻的触感,心中涌起一阵复杂的情绪,是遗憾,也是对新生的期待。

  他抬头来看向骑拉帝纳,真诚的说道:“谢谢你,骑拉帝纳……”

  “呜——”骑拉帝纳微微颔首,巨大的脑袋轻轻拂过艾斯洛的手臂,这是祂表达亲近的方式,这里人多,祂不太好意思跟在反转世界时一样向着少年撒娇。

  在简单亲近一番之后,骑拉帝纳轻吟一声,随即庞大的身躯缓缓融入悄然打开的暗影涟漪,【……走了,保重。】

  身影消失前,祂最后看了一眼艾斯洛肩上的伊裴尔塔尔,猩红眼眸中传递过去一个只有他们才懂的眼神,【护好他。】

  【不用你说!】伊裴尔塔尔看上去有些不满。

  阳光洒在七彩的生命之树上,映照着清澈的湖泊和充满生机的大地,硝烟散尽,伤痕会愈合,而希望如同这新生的世界,广阔无垠。

  艾斯洛一手抱着洛奇亚留下的蛋,看着肩头的伊裴尔塔尔,身后的达克莱伊,以及手中的两枚精灵球,眼中泛起一抹笑意。

  少年又将将军和小兵放了出来,“你们应该还有不少事情没有处理完吧?”

  将军点头,他从未忘记和艾斯洛说过的,要回到族群的誓言。

  “那你们就先回去吧,处理完了事情之后,呼唤我一声就行,我能听到的。”

  在艾斯洛点头之后,让精灵飞速转身离去。

  【好啦,我们现在该走了吧?外面应该闹得底朝天了。】伊裴尔塔尔“啧啧”两声,祂对阿尔宙斯会在外面上演怎样一出悲喜剧没有什么兴趣。

  “我们两个是该走了,但不包括你哦,伊裴尔塔尔。”艾斯洛轻笑,“你先去见见你的那位故友吧。”

  【故友?】伊裴尔塔尔闻言一愣,下意识看向了旁边的生命之树。

  “不在那儿,看身后。”艾斯洛伸手指了指。

  伊裴尔塔尔立即扭头看去,只见在不远处的湖泊中央,高挑且优雅的身影悄然而立,神圣且温暖的气息弥漫,彩色的光芒扩散开来。

  生命之神——哲尔尼亚斯。

  【?】伊裴尔塔尔又是一愣,看了看远处那道身影,又看了看旁边的生命之树,百思不得其解。

  【你还是像以前那样呆呆的,伊裴尔塔尔。】哲尔尼亚斯似乎在笑着,【生命之树已经相当于这方世界的世界初始之树,难以行动,所以小洛帮我重新从其中分出了一具身体。】

  说到这里,哲尔尼亚斯也充满感慨的看了看自己的这副新的身躯,此时祂的实力虽然不及践行了生命的道路、刚刚成为世界之主的时候,但比起曾经和伊裴尔塔尔纠缠的日子还是要强上不少。

  【……】伊裴尔塔尔此时有些不知道自己该做出怎样一副表情,只是看一眼艾斯洛后又扭头看向哲尔尼亚斯,竟然真像生命之神所说的那样,看起来呆呆的。

  “好啦,你们先叙着旧,我和达克莱伊就先走了哦~”少年抬手拽住伊裴尔塔尔命运的后颈,将伟大的破坏之神放到地上,随后便开了一道传送门,和达克莱伊一起离开了这里。

  生命之树下,就只剩下了伊裴尔塔尔和哲尔尼亚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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