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制伏-《道起五脏观:我在九十年代当天师》

  随着车辆的急刹和失控。

  齐云只觉得一股大力从侧面猛地撞来,安全带瞬间勒进皮肉,火辣辣地疼。

  他整个人被掼在车门上,“砰”一声闷响,脑袋磕得嗡嗡作响。

  视线天旋地转,窗外灰蒙蒙的山景和湿漉漉的树影搅成一锅粥。

  “你他妈疯了?!”齐云又惊又怒,喉咙里挤出嘶吼。

  那平头青年,哪还顾得上方向盘?

  安全带扣子早不知何时弹开了,整个人带着一股狠劲扑了上来!

  双手铁钳似的,一手去扭齐云胳膊,一手死死按向他的脖颈,要把他钉死在座椅上!

  “少废话!给老子老实点!”

  青年双目赤红,喘着粗气,力气大得惊人,绝非常人。

  他全身的重量都压下来,带着一股搏命的凶悍。

  齐云被安全带捆着上半身,又被这突如其来的蛮力压制在车门角落,一时竟被制得动弹不得。

  他奋力挣扎,手臂肌肉贲张,车厢里响起皮革摩擦的“咯吱”声和两人粗重的喘息。

  “放手!你他妈到底要干嘛?!不要命了?!老子什么都没干!”齐云怒吼,手肘猛击对方肋下。

  青年吃痛闷哼,手上力道却不减反增,咬牙切齿:“什么都没干?!昨儿还在黔省火车上害人,今儿就蹿到云省地界儿了?

  你他妈属穿山甲的?!跑得倒快!

  老天开眼,撞老子手里了!今儿非得把你丫摁瓷实了归案!”

  车子在湿滑的路面上彻底失控,打着旋儿,轮胎发出濒死的尖叫。

  终于,在撞上路肩一块凸起的山石前,“哐当”一声巨响,猛地顿住,熄火了。

  引擎盖冒起一缕白烟,又被冷雨浇灭。

  就这顿挫的瞬间,齐云终于抓住一丝空隙!

  右手闪电般探到安全带扣上,“咔哒”一声脆响,束缚解开!同时左手猛地发力顶开车门锁!

  “滚开!”齐云暴喝一声,腰腹发力,全身劲道如同绷紧的弓弦骤然释放!

  他用尽全身力气狠狠一掀!

  那青年正全力压制,猝不及防,被这股沛然巨力掀得向后倒去,后背重重撞在方向盘上,喇叭发出一声短促刺耳的鸣叫。

  齐云抓住这电光石火的机会,滑出副驾驶,踉跄两步,站在了冰冷的雨水中。

  雨水立刻将他从头浇到脚,他大口喘着粗气,胸口剧烈起伏,指着车里挣扎爬起的青年破口大骂。

  “疯子!你他妈就是个疯子!老子招你惹你了?!

  差点把命都搭进去!”

  青年扶着车门站直,甩了甩撞疼的胳膊,脸上惊怒交加,但更多的是对齐云的这一身力气难以置信。

  “疯子?哈!你他妈力气比老子还邪乎!现在装什么孙子?!”

  他眼神锐利如刀,死死钉在齐云身上,“像你这样的畜生,老子见得多了!力气大是吧?喜欢练是吧?”

  话音未落,他右手闪电般探向后腰!

  齐云瞳孔骤然收缩!

  一股冰冷的寒意瞬间从尾椎骨窜上天灵盖,浑身的汗毛都炸了起来!

  只见青年手腕一翻,一把乌沉沉、泛着冷硬金属光泽的手枪赫然出现在他手中!

  那黑洞洞的枪口,指向齐云的头颅!

  “咔嗒!”清脆的开保险声,在雨声的背景下显得格外刺耳!

  “哗啦!”上膛的声音更是如同催命的符咒!

  青年的动作一气呵成,快得只在眨眼之间!

  他脸上带着一种混合着愤怒、警惕和掌控局势的冷笑,枪口纹丝不动。

  “跑啊?接着跑啊?怎么不蹦跶了?嗯?”

  齐云僵在原地,仿佛被无形的冰水从头浇下。

  所有的愤怒、辩解、力量感,在这冰冷的金属造物面前,瞬间被碾得粉碎!

  绛狩火?它能焚鬼灭邪,却挡不住这能瞬间洞穿血肉、夺人性命的枪!

  只要还是碳基生物,都无法对抗枪械!

  死亡的气息,让他浑身的肌肉都绷紧到了极限,冷汗混着雨水顺着鬓角往下淌。

  “手!举起来!慢慢举起来!”

  青年厉声喝道,声音在雨幕中穿透力极强。

  齐云缓缓将双手举过头顶,雨水顺着胳膊流进袖管,冰凉刺骨。

  青年缓慢下车,但枪口从始至终都稳稳的对准齐云。

  “哐啷!”一声轻响,青年左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副锃亮的钢制手铐,丢在齐云脚前的路面上。

  “自己拷上!右手铐左手,别耍花样!快点!”

  齐云看着那副冰冷的手铐,喉结艰难地滚动了一下,试图做最后的辩解。

  “同志,你听我说,昨晚的事真跟我没关!我也是受害者,我……”

  “砰!!!”

  一声震耳欲聋的枪响猛然炸裂!

  压过了雨声,在山谷间激起阵阵回音!

  齐云只觉得一股灼热的气流几乎是贴着他右臂的衣袖擦过!子弹打在身后几米远的泥地上,“噗”地溅起一蓬浑浊的泥水!

  巨大的声响和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让齐云浑身一颤,心脏几乎要从嗓子眼里跳出来!

  剩下的话全被堵死在了喉咙里。

  耳朵里嗡嗡作响,只剩下枪声的余韵和雨水敲打车顶的单调声响。

  青年眼神冷得像冰,枪口依旧稳稳指着齐云,声音不高,却带着不容置疑的杀气。

  “再废话一句,老子打的就不是空气了!拷上!”

  齐云彻底噤声。

  他缓缓弯腰,冰冷的雨水顺着脖子流进后背。

  他捡起那副手铐,金属触手冰凉刺骨。他依言将右手铐住左手腕,“咔哒”一声轻响,冰冷的钢圈锁死了他的自由。

  青年紧绷的神经似乎这才松了一丝丝,但枪口依旧稳如磐石。

  他用枪口朝路边的水泥马路牙子点了点:“过去!蹲那儿!抱头!背对着我!别动!”

  齐云依言照做,走到马路牙子边,蹲下,双手抱头,将湿漉漉的后背完全暴露在那黑洞洞的枪口之下。

  他只能听到身后青年踩着积水走回车边的脚步声,接着是打开车门、拿起大哥大的按键声和拨号音。

  “对,是我!人他妈的给我在路上碰上了,对,按住了!

  就在我这儿!百花县往西,大概…老鹰嘴过去十来公里的省道边上!

  没错!就是他!《南江日报》登的那个齐云!

  好!严加看守!明白!等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