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3章 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我的夫君是条傲娇大黑龙》

  我一颗心瞬间变得柔软了。

  薄从怀因为紧张和担忧而簇起的眉头、反握住我手的手掌,都在跟我诉说着他的爱意。

  我用空着的一只手轻轻拍打着他的胸膛,像小时候奶奶哄我入睡一样,

  轻轻地哼着舒缓的调调,用这种方式告诉他我在,我在他身边。

  陈最踏着拖沓的步伐而来,手中端着陶瓷药壶,看着我正在哄着薄从怀,他轻笑一声,

  “你们之间的情趣当真是不一般啊。”

  我“啧”了一声,现在没有心情和他斗嘴,松开薄从怀的手,我站起身迎过去。

  刚一转身就闻到了很浓烈的草药香味。

  我知道陈最总是在研究医书,配出来的一定是对症下药,“这么快就配好了?”

  陈最先将沉甸甸的药壶递到我手中端好,又转身去了隔壁屋取出一个煮药的小炉子摆好,抽空白了我一眼,

  “你要是没有什么可夸的可以不夸。”

  “哪有!我明明是真情实意的好不好?”

  陈最接过我手中药壶,端端正正地摆放在炉子上,变戏法一般从身后拿出一把扁圆扇子,

  “薄从怀救过我的命,我自然会拿出真本事来救他。”

  捕捉到他话语中的一个“救”字,我顿觉情况不妙,直视了他的淡绿色眼眸,我一脸严肃,

  “陈最,你和我说句实话,薄从怀的身体到底怎么了?”

  陈最从旁边拖过一个圆凳子坐下,本来是张大了嘴,筹备着打一个惊天动地的大哈欠。

  被我这样一问,哈欠也不打了,嘴也收回去了,

  因为觉得是自己说错了话,嘴直直抿成一条直线,用手中的扇子含羞带愧地遮盖了自己的面容。

  他真的很奇怪,只要我一提薄从怀的身体情况,他就支支吾吾地躲闪,这样让我一颗心直直沉到了谷底。

  我伸手上前一把扯下他的手腕,声音压制着要声嘶力竭了,

  “他到底怎么了?你说话啊!”

  陈最悲切地长叹一声,“我不是说过了嘛,薄从怀不让我告诉你。”

  正因如此,我才会一再追问。

  陈最缄口不言,我却一转念,“他之前就知道自己会晕倒?”

  陈最“啊”了一声,低下头去躲避我的目光。

  我越想越觉得蹊跷,一边将自己的推断缓缓道出,一边点头验证自己的猜想,

  “如果他不是提前就知道的话,如何能嘱咐你保守秘密?”

  “陈最,你们到底瞒了我什么!”

  我气死了,薄从怀言而无信!

  说好了不瞒我的,说好了一起面对的,他食言了!

  等他醒了我一定要晾他几天,让他知道骗我的结果有多严重。

  心中暗下的决定虽然豪壮,实际上却是红了眼眶。

  我不敢接下去深想,即将失去的恐惧笼罩着我,我几乎快要被逼疯了。

  陈最有点惊慌失措,双手握住扇柄,将扇面朝向了我,上下扇动,送出一股似有似无的凉风,

  “你消消气,薄从怀也是为了你好嘛。”

  我无力地摇摇头,冲他摆了摆手。

  算了,我现在只希望薄从怀能够早日苏醒。

  至于他俩联合起来瞒住我的真相,在他醒来之前都不重要。

  陈最见我没有再继续追究下去,立刻松了一口气,

  “你也累了,去隔壁休息一会儿吧,这里有我照顾,你放心。”

  “我守着他吧,心里有事,睡不着。”

  身体是极疲惫的,精神也接近到了临界点,但是我不舍得离开薄从怀去休息。

  如果在我睡着期间,他有了什么变化,无论是好是坏,我都无法原谅自己没有守在他身边。

  陈最见我语气坚定,故而不再说什么,继续低下头,扇动小炉子里的火苗。

  里外一片寂静,只有从药壶中升腾而出的“咕咚”声,热气将整个房间笼罩了一层带着草药味的雾。

  从远处响起鸡叫声,然后一丝天光撕破黑暗,渐渐从地平线升起。

  煮药是一个漫长而无聊的过程,陈最昏昏欲睡,但是本着负责和报恩的医品,硬掐了自己大腿好几下,才撑住了没睡。

  而我是毫无睡意,坐在薄从怀身边,感受着他的体温,凝视着他的面庞,心中平静如水,没有思考没有情绪。

  一壶药终于在天色大亮之后煮好了。

  陈最倒了一大碗,我和他一人从身后扶起薄从怀,一人一勺一勺地将药喂进薄从怀的嘴里。

  喝过一贴药后,陈最实在扛不住了,钻进隔壁房间之前还不忘让我有事喊醒他。

  看样子他也是十分放心不下薄从怀。

  奂脊提前受了我的嘱托,在紧闭的房门之外驻守。

  她最习惯面无表情,所以即使是撒谎说出是我病得不省人事也毫无破绽。

  花蝴蝶一般翩翩而来的段予一就被她阻拦在了外边,悻悻地转身离开。

  到了下午,陈最睡醒之后,带着第二贴药来换我的班,

  苦口婆心地连劝说带保证,竖起三根手指又是对天发誓又是对地保证。

  我半眯着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只觉得眼前的薄从怀从一个虚化成了两个,陈最的絮叨像外来文字,在我左耳朵右耳朵传来传去。

  总而言之,能听见,就是听不懂。

  陈最一脸苦相,就差给我跪下了,

  “姑奶奶,你快去睡觉吧,你都熬一天了,要是你把身体熬坏了,我会被薄从怀烤成蛇干的。”

  我舔了舔干涸的嘴唇,刚想开口说我还能坚持,张了嘴,竟然是直直地向后瘫倒而去。

  在接触地面或者陈最的托举之前,意识完全模糊成了一团漆黑。

  这是我睡过最乱七八糟的一场觉。

  我从最初的短暂昏迷,过渡到了一段复杂而冗长的梦境。

  几个梦我已经不记得了,只觉得自己睡醒之时,头疼欲裂,还不如不睡。

  半支起身子,我首先看到房内的一片昏暗,然后是奂脊温和平稳的嗓音,

  “主人,您醒了。”

  我又仰面躺下了,同时问道:“我睡了多久?”

  奂脊很贴心地为我倒了一杯温茶,绿茶的清新让我觉得呼吸顿时舒畅几分,“两个时辰。”

  我抬起头,将茶杯中的水一饮而尽,感觉到自己的嗓子受了滋润,

  “薄从怀醒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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