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道貌岸然-《恶毒师姐被嫌后,全宗门火葬场》

  此番出行,这些任务里面可以顺带完成几件,正好换点贡献点,日后进宗内藏书阁看看。

  玉简上的字迹泛着淡青色灵光,密密麻麻记载着东海一带的任务。

  赵衍指尖划过“探查迷雾岛异动”“寻回丢失的潮汐珠”等条目,最终停在“调查半年前蛟族秘境崩塌之谜”上。

  这任务旁标注着“高危”,奖励却格外丰厚,足够她兑换三个月的藏书阁权限。

  更让她在意的是,玉简边缘用朱砂小字写着一行注解:“秘境崩塌前,最后进入者为蛟族嫡系。”

  赵衍摩挲着那行字,忽然想起叶涧窗台上那盆兰草。

  方才匆匆一瞥,她便认出那是“忘忧兰”,本是秘境特产,半年前秘境崩塌后便再难寻得。

  叶涧竟会养着这样一盆半死不活的植株,未免太过巧合。

  正思忖间,窗外忽然掠过一道黑影。

  赵衍迅速掐诀熄灭灵灯,借着月光看见一道纤细的身影正往禁水牢方向去,正是今日才见过的美妇人。

  她腰间挂着个白玉瓶,步履匆匆,脸上早已没了白日的柔弱,反倒透着几分急切。

  赵衍眸光一动,悄然跟了上去。

  禁水牢外的结界泛着幽蓝水光,阿瑶却熟门熟路地摸出块玉佩贴在结界上,水光竟瞬间褪去一道缝隙。

  她闪身而入,刚走两步,身后忽然传来叶沧的声音:“你果然来了。”

  阿瑶浑身一僵,转身时脸上又堆起楚楚可怜的神情:“沧哥,我……我就是想给翎儿送点御寒的药……”

  “御寒的药?”叶沧缓步走近,月光照亮他眼底的寒意,“还是能解禁水牢寒毒的‘破冰丹’?”

  他抬手一挥,阿瑶手中的白玉瓶便飞到他掌心,“叶翎若是连这点苦都吃不了,以后如何继承蛟族大业?!”

  阿瑶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说不出话。

  “你要是不怕涧儿继承族长之位,翎儿被比下去,你就尽管纵容他!”

  叶沧捏碎玉瓶,丹药碎屑混着寒气落在地上。

  玉瓶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禁水牢外格外刺耳,破冰丹的药香混着刺骨的寒气弥漫开来。

  阿瑶看着满地碎屑,忽然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瘫软在地,先前的楚楚可怜荡然无存,只剩下歇斯底里的怨怼:

  “继承大业?他一个被你关在水牢里的儿子,拿什么和叶涧比?!”

  “当年若不是你强占我,我又何苦受尽族人白眼,又害得翎儿生来就被人歧视!

  如今你倒好,叶涧伤好了,你就又要抛下翎儿,你根本就是偏心!”

  赵衍&鸿蒙:“?”

  它小声道:“这叶沧看起来道貌岸然,没想到背地里竟然……”

  赵衍满脸罪过,觉得自己的心灵有些受污染,偏偏又很好奇。

  闻言,叶沧冷厉的脸色怔愣住,他平静下来,面色略有缓和,好半天都没能说出话。

  阿瑶在一旁轻声哭泣,绢帕擦了一遍又一遍,连带眼尾红得不像话。

  叶沧终于叹了口气,温声道:“是我对不住你们,阿瑶,翎儿的事,我改日寻个由头便放出来,今夜你先随我回去,晚间寒气重,你身子本就脆弱……”

  妇人这才靠着他悠悠离去。

  鸿蒙:“这么一看,叶涧还挺可怜。”

  赵衍点头,眸色暗了暗:“叶沧如此偏心,看来叶翎要坐上少族长的位置,用不了多少时间。”

  “那叶翎不是和你有仇?那天小爷我看他那样子恨不得杀了你。”

  赵衍挑眉,笑笑:“巧了不是,我也想杀他。”

  但是她偏要留着他,等他再次见到云渺,是不是也会恨不得杀了她?

  这种狗咬狗的场面最是好看不过。

  赵衍指尖摩挲着灵鳞边缘,冰凉的触感让她眼底的笑意更冷了些:“留着他,可比杀了他有趣多了。”

  鸿蒙晃了晃手,叼起块刚啃剩的灵石:“那叶沧明显是想让叶翎压过叶涧,你说叶涧会不会坐不住?毕竟谁也不想自家东西被抢了去。”

  “她若是坐不住,才合该有好戏看。”赵衍望着远处叶沧离开的方向,那里宫殿烛火通明,想来阿瑶正借着叶沧的纵容撒娇邀宠,“叶沧这碗水端得太歪,迟早要翻。”

  正说着,院墙外忽然传来极轻的衣袂声。

  赵衍眼风一扫,就见一道淡紫色身影贴着廊柱闪过,往叶涧的寝殿去了。

  “看来今夜不止我们在。”她挑了挑眉。

  鸿蒙凑到她耳边:“要不要跟去听听?说不定还能听到什么秘辛。”

  “不用。”赵衍摇头,“她需要我们的时候,自然会找上门来。”

  她转身回房,将灵鳞收入储物袋,“咱们只需等着,看叶翎出来后,这场戏怎么唱。”

  三日后,果然传来叶沧赦免叶翎的消息。

  听说阿瑶在殿里哭了三日,以死相逼,叶沧终究是松了口,只罚叶翎抄写族规百遍,禁足半月。

  消息传到叶涧寝殿时,她正在修剪那盆忘忧兰,侍女急得满脸通红:“少族长!族长也太偏心了!那叶翎明明犯了错,怎么能就这么算了?”

  叶涧剪去一片枯叶,动作慢条斯理:“算了?怎么会算了。”

  她将剪下的枯叶丢进火盆,看着火苗舔舐着残叶,眼底映着跳动的光,“他欠我的,迟早要一点一点还回来。”

  侍女愣了愣:“少族长的意思是……”

  “去居水阁订个厢房。”叶涧放下剪刀,起身理了理衣袍,“将天机阁的嬴少主邀过来,就说我有要事相告。”

  而此时的赵衍,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听鸿蒙叽叽喳喳地讲着叶翎被放出禁水牢时的模样。

  据说他虽脸色苍白,眼神却狠戾得像头刚被放出笼的狼,路过阿瑶寝殿时,还特意进去待了半个时辰。

  “估摸着是跟他娘合计怎么收拾你呢。”鸿蒙打了个哈欠,“你真不做点准备?”

  赵衍端起茶盏,轻轻吹了吹浮沫:“准备什么?”

  她抬眼看向叶涧寝殿的方向,那里正有淡紫色身影往外走去。

  “先看叶涧怎么做,我们今日去剑安宗东海据点看看,赚点贡献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