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伪装与真相(三)-《HP白蔷薇与剑》

  费尔奇先生将补丁摞补丁的羊毛外套裹得更紧些,虽然有些漏风但还算保暖,褪色的银纽扣在黑暗中泛着幽光。老旧的提灯随着他的步伐摇曳,烛火在玻璃罩里不安分地跳动,将走廊石壁上金线绣制的格里芬纹章照得忽而狰狞,忽而黯淡。

  第三次巡视经过四楼转角时,他突然僵住——某种类似丝绸又带着冰碴的摩擦声自左侧飘来,像是有人故意用指甲刮擦着石砖缝隙。可当他猛地转身,唯有褪色的猩红挂毯轻轻摇晃。

  “该死......”沙哑的咒骂混着白雾从齿缝挤出,提灯的光晕里浮着细密的尘雾。费尔奇总觉得耳畔有凉气吹过,似乎有某种东西如同鬼魅般一左一右出现在身侧,惹得他脊背发凉,还得不断得安慰自己什么场面没见过。

  虽然他已经适应了在偌大的城堡中夜巡,但如此诡异的气氛还有寒冷的气温令他的后颈汗毛竖起,仿佛有看不见的冰手指正沿着脊椎往上爬。

  “不管是谁在哪里装神弄鬼,我只要抓到你,就一定会把你倒吊在阁楼!”他对着空荡荡的走廊厉声警告,喉结却在阴影中滚动。当第五次经过三方汇聚的通道时,费尔奇终于发现异样。月光从窗户斜切而入,拉长他佝偻的影子。

  “洛丽丝夫人你是不是看见了捣蛋的混蛋......”呼唤卡在喉间变成古怪的咯咯声,余光瞥见映在盔甲上的倒影——那佝偻着背的自己背后,不知何时多了团模糊的灰雾,正随着呼吸频率缓缓起伏。

  突然响起的猫叫刺破死寂,不知道是哪里来的一股力量撞过,费尔奇踉跄着撞上石墙,提灯脱手砸在地砖上。

  ......

  “不是说别惹洛丽丝夫人吗?你把它拎起来干什么?”

  “谁知道费尔奇有没有把金裤衩裁成袜子给洛丽丝夫人穿。”

  “见鬼,谁见过猫穿袜子的?”

  因为刚才狼狈的逃窜,詹姆斯的膝盖顶着隐形衣隔着校服长裤摩擦,感到刺痒的同时,让他想起小时候偷穿父亲旧斗篷时那种刺痒感。因为隐形衣已经接近装不下他们的程度,所以他们之间的距离不得已靠的很近。并且西里斯每次呼吸都带着甜杏仁糖的气息,让詹姆斯多次暗自吐槽他俩亲昵的倒胃口——这小子怎么又含着糖,还是这股熟悉的甜味。甜丝丝的气味还真是让他没办法和西里斯联系起来,简直是太割裂了。

  不过没时间给詹姆斯继续“品味”,天性活泼好动的他立马被动静吸引去。

  他们藏匿在隐形衣下,在转角处停下来,望向远处倒在地上嗷嗷叫的费尔奇。看起来费尔奇摔得不轻,一时半会还不能起来,活像只曝晒在阳光下四脚朝天的甲虫。

  詹姆斯恶趣味地数着费尔奇哼唧的次数,第四声时,费尔奇终于抓住墙边挂毯。深绿色织物被扯落时扬起细小尘埃,在月光里跳起混乱的华尔兹。西里斯的肩膀剧烈抖动,詹姆斯不用看都知道他在憋笑——直到挂毯彻底盖住费尔奇干瘪的身体,露出两条在半空徒劳蹬踹的腿。

  “这简直是我们认识他以来最滑稽的一幕。”西里斯毫不留情地点评道,不过他注意到留给他们绑架法拉利·罗曼的时间不多了,他捞起笑得正起兴的詹姆斯,两人趁费尔奇挣扎的这段黄金时间赶去地牢。

  詹姆斯的靴跟碾过碎石,惊起几只蜷缩在阴影里的潮虫,西里斯的黑袍下摆扫过墙根时,铁链摩擦的回声在甬道里荡出细碎涟漪。

  \"真真切切。\"

  两个声音叠在一起撞向高悬的橡木画框。先知摩普索斯浑浊的眼珠在油彩下转动,龟裂的嘴唇一张一合仿佛在咀嚼每个音节。似乎在重复生前的预言,挂毯后方传来齿轮咬合的钝响,一个黝黑的洞口出现在詹姆斯和西里斯眼前。

  詹姆斯拽着西里斯的袖口闪进裂缝,石墙闭合时带起的风掀动他额前碎发。

  远处传来石像鬼振翅的扑簌声,羽翼划破空气的震颤顺着石墙蜿蜒而来,人声由远及近。詹姆斯贴着墙砖侧耳倾听,凭借几次的交集和魁地奇比赛,詹姆斯通过分析语气词和尾音下沉的特点可以辨别出这是法拉利·罗曼,还有一个不能确定是谁但绝对欠打的男生。他们的校袍下摆在转角处一闪,又迅速被黑暗吞没。

  没过多久,鞋跟叩击大理石的节奏自斯莱特林休息室方向传来。根据科林的第一线报,他们俩会在午夜时分见面。所以詹姆斯和西里斯相视一眼,确定了这就是法拉利·罗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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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手腕处传来酸痛,我睁眼就看见了我的双手被丝带绑住了。正当我不知所措的时候,我望向视野里的红色丝绸,再结合我所听到的模模糊糊的声音——“什么!?你们截胡到法拉利了?”\"我们才疑惑,\"另一个声音响起,\"你怎么还在这里?月亮都爬到天文塔尖了。\"说话人的影子突然掠过我的眼前。

  “开什么玩笑,我和法拉利早就见面了,噢不是,噢对也算是法拉利吧。”

  那边传来的声音似乎是难以置信,“不可能,我们抓到的就是法拉利。”

  “等会......”听起来像是科林,他惊呼道:“你们不会抓的是维斯吧!”

  那些此起彼伏的质疑声像是被按了麻瓜收音机的循环播放键,看来是药效还没完全消失,吵得我脑袋疼。猩红色丝绸,明亮的灯光,熟悉的声音,我能判断出我身处于格兰芬多男生寝室。对于詹姆斯和西里斯他们稀里糊涂的行动,我也是无奈叹气。

  “不如我们先看看再下定论?”声音贴着耳廓传来,莱姆斯似乎站在我的身边,话音刚落,他的手就向我探来。

  嗓子里的粉末呛得我出声,咳嗽声虽然让莱姆斯迟疑了一下,但下一秒他就掀起了我眼前的猩红色丝绸。

  “维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