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惊心动魄的考核(三)-《HP白蔷薇与剑》

  风拨开了云,视野内的景物都清晰了起来。阳光像烧化的金箔泼在我们身上,为首的詹姆斯抬手揉了把翘起的额发,细碎的发丝在掌心下服帖片刻,旋即又倔强地支棱起来。

  随着卷袖的动作詹姆斯露出了小臂,小麦色肌肤与纯白色袖口形成鲜明对比。他扭动手腕,腕骨处的透明圆环晃动,三根细丝分别牵着西里斯、我和伊娃的手腕。这是莱姆斯提议的想法,圆环在不会限制我们的动作的前提下,起到了连接的作用。如果我们其中有一个人被抓住,就可以利用圆环绳索解救对方。为首是詹姆斯,接着是西里斯,然后是伊娃和我。

  詹姆斯偏头避开刺眼的阳光,下颌线绷出弧度,“走吧兄弟们,刺激的冒险要开始了!”

  我们几乎是刚接近深水塘,一股腐殖质的气息裹着水腥味就直冲脑袋,惹人反胃。芦苇丛里偶尔泛起气泡,咕嘟一声又归于死寂。某处突然漾开涟漪,几个模糊的黑影闪过,转瞬便被漆黑的旋涡吞没,只留下一圈圈泛着青苔色的波纹。

  只有自己看到事情的真面目,才会知道恐惧从何而来。

  “这个水塘是非进去不可吗?”西里斯捏着鼻子,痛恨自己有灵敏的嗅觉。詹姆斯像是被隔空打了两拳般嗷嗷叫起来,熏得找不着道。我无声赞同西里斯的话,但是不进去的话我们要进入下一轮的机会可渺茫了。

  能隔绝湖水,保证巫师在水下呼吸的咒语是......

  泡头咒!

  *一种能够在头部周围制造一个大气泡的符咒,可以让人在水下或者周围环境空气污浊时获得足够的氧气进行呼吸。

  说到泡头咒,两位整蛊王——弗雷德·韦斯莱和乔治·韦斯莱没有经过我本人的同意,一并跃入我的脑海里,这两位可谓是给霍格沃茨粪蛋史创造了辉煌的事迹。他们离校后,霍格沃茨时不时就会臭气熏天,全都是拜整蛊王麾下的粉丝所赐,他们为了纪念两位韦斯莱的王就狂放粪蛋。这造就了霍格沃茨有味道的编年史。另外,我记得三强争霸赛中,塞德里克·迪戈里和芙蓉·德拉库尔在第二轮比赛中用的是泡头咒,而哈利用的是鳃囊草。

  “我们使用泡头咒吧。莉莉,咒语是什么来着?”我转头问向正在思考的莉莉,她听完后双眼一亮,“我记得是bubble......”“bubble bubble creatiilo!”我前面的伊娃抢答道。

  莉莉愣了一下,而后点头赞同伊娃。

  詹姆斯抽出魔杖在自己的头部周围制造一个大气泡,看起来像是脑袋上倒扣了一只金鱼缸,“酷,这样我们就不用喝臭水了。”

  西里斯也做了个大气泡,他用手触碰气泡,气泡灵活地回弹,“这气泡可没怪人西蒙的头盔抗打,我敢说格林迪洛可以一口就吞下你的泡泡。”

  在潜入水塘前我提醒道:“如果被格林迪洛缠上了,就用抽离咒,如果想不起来可以晃动你的手腕。”

  我们相视点头。

  深水塘的暗绿水面上浮着零星藻类,泛着油腻的微光。芦苇丛歪斜着探向水面,根茎间缠绕着发黑的水草,仿佛无数蜷缩的蛇影。塘底淤积的腐叶与淤泥搅出刺鼻的腥气,混合着潮湿苔藓的霉味,让人胸口发闷。

  我触碰自己的气泡,确保稳固,心中撇去厌恶之后便跳进水塘中。

  气泡将湖水隔开,留有足够的空间让我呼吸顺畅。光从水面筛下,碎成摇曳的琉璃渣。感官所收到的刺激被放大,我的耳畔传来气泡浮动的声音、不明物体掠过的声音,以及自己心跳的轰鸣声。冷水如无数细小的针尖扎入毛孔,随后裹挟全身,我靠着划动四肢来维持热量。

  虽然我觉得状态不错,但水中的能见度太低了。我环顾四周,发觉水塘似乎被施了延申咒,空间远比肉眼看到大得多。手腕上的圆环发出微弱的光亮,三条细丝向不同方向延伸,证实了我的猜测。

  我顺着三条细丝的方向游去,争取在有限的时间内穿过这片危机四伏的水域。

  圆环随着我向前游逐渐呈现出实心的状态,终于有一条细线可以用手抓住,我顺着细线不断拉近距离。细线从松散转为紧绷,抖动的幅度越来越大,我察觉到不对劲,向细线奋力游去。

  很快,细线几乎是扯着我移动到它的所在地,但是细线突然松软下来,弹力让我猝不及防。在水中翻滚了几圈后,我才迷迷糊糊中看见一个身影——伊娃。她的双眼紧闭,气泡也消失了,也许是气泡破裂溺水了。

  我极力地游向逐渐沉入湖底的伊娃,仅仅是一只手的距离,我就可以抓住伊娃的手。但她的双眼忽然间睁开,瞳孔缩小,睫毛挂着千万颗水晶珠。我的眼前骤然炸开一团泥浆,伴随着急速的水流穿透了我的气泡。四散的泥沙如同尖刺嵌入我的眼睛,擦破我的皮肤,血腥味顿时从我的鼻腔涌出。暗绿色的湖水顷刻间染上雾状的血色,我来不及查看是哪里被细小的木枝刺穿,只能捂住不断冒出猩红色血液的左臂,提高警惕,迅速地察看周围。

  伊娃的身影消失不见,只剩诡谲的水草摇摆身体。在我没有注意到的地方,蹼状水草似是苏醒般缠上了我的小腿,冷硬如铁链,我努力挣开束缚,带起了一簇腥臭的淤泥云。但是周身出现了越来越多的水草,几乎是以一种铺天盖地的形势向我袭来。不留我游出包围圈的时间,我整个人就被水草笼罩住。

  我向腰间探去,却摸不到熟悉的魔杖,我迅速用右手摸遍所有可能存放魔杖的地方,但一无所获。然而,危机从来不会单独出现,这个水草监狱是格林迪洛为我设计的。没有过多久,格林迪洛在我上方破水而出。这只格林迪洛有一种对猎物势在必得的优越感,它快速地摆动身体,在我周围绕圈,让水草挤出剩余的空间。

  一种无力感和恐惧感将我的希望吹灭,手腕上的圆环趋近透明,在控制手臂渗血程度的同时我尽力地摇晃圆环,希望有一个人看到我深陷危险。肺部所剩的氧气不足以让我喘息片刻,我只好冒险地松开右手,在水下施无声咒。咒语形成了一圈微弱的气泡,供我暂时喘息。此刻我也不顾持续流血的手臂,打算与格林迪洛拼死一搏。

  格林迪洛蛰伏在褐藻交织的阴影中,青灰色的躯干与水草融为一体,唯有那双凸起的惨白眼球偶尔转动,折射出冷冽的光。水流掀起了外层的水草,它的身影愈发明显。这一只格林迪洛似乎有着超过同类的智商,它懂得如何耗费猎物的力气,体型也比同类优越的多。它的四肢细长如蜘蛛腿,关节处生着倒钩般的骨刺,指爪抠进淤泥时不会泛起一丝涟漪,喉间发出的“咯咯”低鸣像气泡破裂般渗人。

  如果被它如铁钳般的爪子扣住脚踝,没有魔杖就难以逃脱了。

  经过五圈的对峙,它的身影消失了。

  水面下的混沌骤然炸开,格林迪洛青灰色的躯干如同溃烂的海草猛然窜出。它张开口腔,锯齿状尖牙泛着绿莹莹的光,妄图一口吞下我的头颅,被我后仰躲开。那截布满黏液的尾巴如同淬毒的钢鞭,破开凝滞的空气,格林迪洛直接咬向我的左臂,利齿嵌在血肉里令我吃痛,我用右手按住格林迪洛的头,念出咒语——

  “Reducto.”

  格林迪洛的脊柱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它抽搐着向后弓起,脊椎骨节以反关节的弧度折叠,下半身却仍缠住我的腰腹。断牙混合着墨绿色血液落在我锁骨上,腐蚀感沿着皮肤纹路蔓延,我强忍住喉间涌上的腥甜。

  它凹陷的鼻翼近在咫尺,我能数清那些覆在软骨上的苔藓孢子。我绷紧右腿,靴底积聚的魔力裹挟着湖水猛地踹向格林迪洛。胫骨与它塌陷的鼻梁碰撞出湿漉漉的闷响,粘稠的鲜血从它裂开的颅骨缝里喷涌,几只寄生的水蛭随着冲击波四散逃窜。

  当我借着反作用力旋身时,缠在腰间的断肢仍保持着抓取的惯性。我剥离鳞片剥落的断肢,浮萍在身后聚拢成颤抖的绿毯,而那张扭曲的格林迪洛面孔,正缓缓沉入冒着气泡的湖底。

  彻底挣脱了格林迪洛后,我的气泡因激烈的争斗而破碎,我只好屏住气向上游去。

  上升途中,我的肩胛酸胀如负千斤,手臂却仍机械般划动,每一寸关节都在抗议与服从间挣扎。肺管里憋着的气泡膨胀,肺部涨的我迫切地想要吸气。

  终于破水而出时,阳光砸在眼皮上的瞬间,詹姆斯和西里斯合力将我拉上岸边,我咳出渗入喉咙的湖水,贪婪地吸入新鲜的空气。莉莉及时地帮我解开脚腕上的水草,而脚下幽潭仍沉默地吞着光斑,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

  我扶上莉莉的手臂起身,“......伊娃呢?”

  莉莉不知道怎么了,她眼眶泛红,睫毛滴下的水珠下坠,滑过她的脸庞,最终化在她下垂的唇角。“我举报了她。”

  “发生了什么事?”

  “伊万斯说她看见布朗击破了你的气泡,偷走了你的魔杖。”西里斯抽出魔杖为我施烘干咒,我这才意识到寒冷让我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听到之后我心下一震,不禁加快了呼吸,而呼吸过度让我的心脏抽痛,我捂住胸口难以置信地说道:“怎么会......”

  莉莉把从伊娃手里拿回的月桂木魔杖放在我手心,接着低头在我的左臂上洒上白鲜香精,她的双手无措地想止住汩汩流出的血。泪珠滚落,舌尖传来意外的苦涩。她无法理解伊娃的行为,如果我们不是参加考核,是真的遇到了危险,我们任何一个人的生命可能就永远陨落在湖底了。她觉得后怕,夹杂着她的愤怒、不解以及伤心,一并融入那双翡翠绿的眼睛,望向了我。

  我轻声安抚莉莉。

  “真是疯了!她到底在想什么?”谁会想到波洛教授设计的考核里会有如此令人胆寒的怪物,而且还有一个会攻击队友的学生,真是难以置信。此刻恼怒占据了詹姆斯的大脑,他甚至都想直接退出这超乎常理的考核。

  “她不是正常人,一直以来的表现都让人难以理解。”西里斯的视线越过在我身前的詹姆斯,落在我受伤的手臂上。

  玛丽恍然大悟般,“法拉利·罗曼也是怪物。”

  “玛丽,放轻松。”莉莉皱眉,她现在不想听到任何离奇的事情。

  “不,你想想。连我们都差点出不来第一轮。他是怎么做到整个考核都能通过的?”玛丽点出矛盾点,让自己后怕的推理不仅说服了自己也说服了我们。

  虽然法拉利·罗曼在第一轮耗费了半个小时,比我们多十分钟,但是不能否认他的心理素质超乎常人。

  “管他呢,维斯你好些了吗?”詹姆斯不由分说地介入我和莉莉,他在看到我左臂伤口的时候顿了一下,薄唇抿成平直的线,眉毛揪在一起打起了架,“咬的真丑,真是让它的同类蒙羞。”

  “你咬的很漂亮吗?詹·格林迪洛?”

  詹姆斯捏住我的手腕,装模作样地要咬我的手臂,不过他的另一只手拿着绷带从我的眼前绕过,一圈一圈直到打好结,“啊哦,没兴趣了。作为一个崇尚健康的格林迪洛,我不吃刚做好的木乃伊。”说罢还做出一副欠揍的模样。

  我眯起眼睛假笑,詹姆斯感觉背后一凉,他清嗓后问道:“还可以的话,我们就前进?”得到我的肯定回答后,他才转身。“好了,接下来我们五个必须紧密联系,任何人遇到危险一定要第一时间提醒。”瞥见时钟还剩下三十五分钟,詹姆斯烦躁地揉干燥的头发,带领我们向第二轮进发。

  这一瞬间他好似成熟了许多,还是说他一向如此,只不过藏在了不正经的外表下。

  詹姆斯走后,接着是西里斯,如我所料西里斯要让我待在他身边,有詹姆斯保护伊万斯和麦克唐纳,他只用来照顾我就行了。

  “梅林啊,你们不用担心我了,我可以照顾好自己。”说起来我的左臂感觉不到疼痛,血也止住了。也许是格林迪洛的尖齿里释放了麻痹毒素,左臂的神经暂且休息了,疼痛也没法顺着路反馈到我的大脑。“而且你也看到我刚才逃出生天,我的能力不赖吧?”我笑着,西里斯也笑了,他看着我沉默了一会,“那我只提一个小要求,”他忽然敛了笑意,瞳孔深处泛起布莱克家族特有的执拗。他伸出手,手指微微卷起又摊开,似乎是在试探那道横在他心上的模糊界限。\"我相信你会答应我的。”他的轻声传至我的耳畔。

  西里斯没有听见走远的詹姆斯在呼唤他,也没有注意到莉莉和玛丽拉走打破气氛的詹姆斯,只觉得自己把除了眼前的女孩以外的一切事物屏蔽,专注于她垂在身侧的手。

  “好。”

  西里斯一抬眼便看到了我的笑容,手上传递来温暖,两只手就这么轻轻地交叠。西里斯轻笑带着上扬的尾音,他转而牵住我的右手向前走。

  詹姆斯在不小心踩到坑洞边缘后,迅速警觉,赶紧调整自己的平衡。

  玛丽从上一轮考核的旁观中捕捉到几个小型的红色影子,“莉莉,你有见过喜欢过圣诞节的小矮人吗?”莉莉拉住玛丽的手,惊险地躲过一个坑洞,她说道:“没有,我只见过商铺的橱窗里有戴蓝帽子的侏儒小地精,它们不是送给圣诞老人的礼物吗?”

  “噢,可现在不是七月份吗?你瞧,那就有一个红帽子小矮人。”玛丽话音刚落,我们一齐望向前方闪现的红帽子。荆棘丛簌簌抖动,露出半张皱缩如核桃的脸——灰白胡须沾着新鲜草汁,鹰钩鼻下的豁嘴正滴落猩红黏液。它佝偻的脊背几乎触到地面,十指如钢钩抠进腐叶,拖行时在泥地上犁出五道血痕。

  如果圣诞老人收到这份礼物,估计吓得连夜赶麋鹿回家了。

  从坑洞里连续跳出三只红帽子,紧接着一簇猩红突然撕裂了灰绿色幕布,它们以惊人的速度扑向我们。

  “我们该怎么办啊啊啊!”玛丽尖叫起来,手足无措地用魔杖在空中甩动,莉莉上前把玛丽护在身后,口念咒语挥舞魔杖“cave inicu(降敌陷阱)”莽冲的四只红帽子撞上无形的屏障,“Expulso!”詹姆斯魔杖尖端迸发火星,顺势扔出飞沙走石咒,魔力掀起的泥浪在空中凝聚成旋涡。泥沙暴雨倾泻而下,最前排的红帽子被沙砾击中面门,但其余的红帽子侥幸躲过了攻击。

  “petrificus totalus!”西里斯对着闪躲的红帽子施咒,但又一次被其躲过。我用魔杖持续瞄准那个红帽子,最终向我预判的方位挥动魔杖。“confringo !”击中目标一声爆炸轰鸣,红帽子霎时随着熊熊燃烧化为灰烬。

  “不行啊,它们速度太快了!”玛丽不断地甩出咒语,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叽里咕噜了。莉莉见四角的防护屏开始破裂,喊道:“这样下去不行,防护咒坚持不了多久。玛丽!我需要你施你最拿手的咒语!”“什么!我最拿手什么啊?”玛丽要哭出来了,莉莉说用来对付曼德拉草的那个!

  眼见一只红帽子跃过头顶,即将用利爪划破屏障,“Iobulus!”莉莉的魔杖划出新月轨迹,空中爆开细碎冰晶。霜花顺着枝干蔓延,将攀爬的红帽子冻成扭曲雕塑。最后那只首领模样的红帽子突然仰头发出啼鸣,音波震得防护罩泛起涟漪,它自己却趁机化作虚影穿透屏障—— “Stupefy!”迎面撞上玛丽的昏迷咒,直接栽进蕨类植物堆里。而我们这边,詹姆斯击昏了最后一个红帽子。

  时间紧迫,我们快速进入下一轮。

  在这泥沼中行走需要保持镇定,我们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内心平静下来,在沼泽地里寻找着坚实的落脚点,一步一个脚印地稳步前行。

  我感觉到眼前景象开始变得模糊,猜测是毒素蔓延开来,我只能强忍着胃里翻涌的恶心,坚持往前走。

  根据法拉利·罗曼和杰米·斐尼甘的表现,我大概能推算出这一轮的生物可能是欣克庞克。

  又一次神经阵痛,我吃痛地咬紧后牙。

  浓雾如同活物般从地底渗出,欣克庞克的尖啸忽远忽近,那些黏腻的震颤顺着耳膜钻进颅骨。我注意到西里斯的眼神开始飘忽,不由自主地被这些杂念吸引,他好像陷入了某种痛苦中,不断地呓语自责。他忽然抬起手,用指节抵住眼底。等他放下时,只见到他的衣领沾湿了一块。

  “西里斯,你......”

  西里斯看向我时,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颤动的阴影。眼睛如燃烧殆尽的灰烬,失去了耀眼的亮光。我从未看到过他这样的神情,只觉得内心被揪住,鼻尖涌上一阵酸涩。在雾中,西里斯抱住了我。他滚烫的额头抵上我的左肩胛,我轻声地在他耳旁安抚。

  “西里斯,闭上眼睛,这都是幻觉。”

  他几番在情绪崩溃的边缘徘徊,最终回归了平静。

  但我出现了幻觉,恍惚中看到前方出现了一个我此生不想见到的人,他的出现让我如鲠在喉。而我只能紧紧闭上双眼,强行将那些杂念驱赶出脑海。

  当我目光重新聚焦时,那个人消失不见,周围的雾在渐渐散去,我们听到了詹姆斯的呼唤声。西里斯也似乎是从幻觉清醒回来,他放开了我,“对不起。”一道泪痕还存留在他的脸上。他别过头,一言不发地带着我走出了沼泽。

  终于,我们来到了最后一轮,噩梦也该结尾了。

  最后的考验需要我们进入巴洛克风格的大柜子,与里面的新博格特进行搏斗。詹姆斯让西里斯先进入,然后是我,结束之后让西里斯快些将我带去医疗翼。

  西里斯的考核过得很快,他成功地把博格特变为一条橡皮蛇。

  我深吸一口气,推开那扇布满划痕的柜门。陈旧的铰链发出刺耳的呻吟,木屑簌簌落在肩头。当最后一缕光亮被隔绝在外的那一刻,周围都暗了下来,而博格特藏在黑暗中。我举起魔杖,对准那团不断变化着形态的黑影。

  我对未知的贪婪让我不愿闭上双眼,这次我的恐惧将会化成什么。

  还会是那个人吗?

  眼前的博格特最终成形,而它在咒语过后变为了游乐园的气球。

  我支撑着身体,走出了柜子,在接触到土地的那一刻我晕厥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