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0章 对我而言是真的真理-《救命,在末世和死对头绑定了生死》

  时间紧迫,这位帮手还需要沈月白亲自去请才行。

  两人虽然已经是末世生存的老手,但也不敢莽撞出发。

  他们花了一个小时来规划路线,讨论要带的武器和装备,吃喝用度,列出了一个清单。

  然后由宋惊风去准备清单上的东西,沈月白去与庞谢与杨慈心沟通。

  她暂时没有透露她们的真实目的,只是说要出去进行一次大型库存补充,需要两天半左右的时间,让他们守家,然后把小仓库的钥匙交给了庞谢。

  临近正午,天朗气清,两人整装出发。

  他们除了四五天前清理了一下3岛,几乎一直都是在建设基地,没有太大的活动,身心都很放松。

  期间还跟着庞谢拉练了个把月,现在几乎状态拉满。

  两人还从杨老板的地下车库找到一辆崭新的库里南。

  车内空间很大,物资也非常丰裕,能想到的都带上了,从来没打过这么富的仗。

  两人仔细检查了一下发动机和其他地方都没问题,油加满再拉上两桶备用,一路火花带闪电,向中海市冲去。

  因为时间比较紧张,沈月白打算与宋惊风轮换开车,在夜里也继续前进。

  这辆暗夜王者疾驰在高速上,偶尔有些车祸障碍和丧尸群,也移形换影,巧妙避让。

  沈月白刚刚小睡了一会,醒来发现已经到了凌晨一点,就从脚底的包里拿出一瓶冰红茶。

  刚喝了一口,她皱起了眉头。

  “常温如马尿。”

  评价完,她顺手把剩下的扔出了窗外。

  飞驰下来的饮料正好砸中一只刚准备追着车尾气自动的丧尸,烂脑瓜子瞬间爆炸,沈月白在不知不觉中完成一杀。

  “老哥,我们都开库里南了,你准备的饮品居然是冰红茶。”

  沈月白打了个哈欠,又拿了一瓶矿泉水,漱了漱口,吐槽道。

  “嫌便宜?那你可以和顾源一样,用Hers 的茶杯装。”

  驾驶位淡淡飘来一句。

  差点没把沈月白笑死。

  “怎么回事啊宋大人,你也看x时代?”

  沈月白想起自己学生时为了融入集体熬夜看的几本书,这好像是里面一个令人诟病的段落。

  “没有,以前上网冲浪刷到的梗。”

  “你也上网冲浪啊?以前咱们不是加班挺多的,你还打游戏吧,你是时间管理大师?”

  视野受限,这会开车最容易犯困,沈月白就跟他聊了起来,打发时间,顺带提提神。

  “只是在公司的时间长而已,除了封包那几天,其他时间一天工作量就那么多,一两小时完成了就刷刷视频……难不成你一整天都在做事?”

  “……”

  看来就是了。

  沈月白作为牛马,那得是最勤劳的牛马,应该给她颁发一个最佳牛马奖。

  不过她是为了驱散虚无感,跟普通的工贼还是不太一样的。

  “现在想想在现世那会其实也有其他有趣的事情的。

  魔兽剧情虽然越来越烂但还是每年都有新版本,每年都有新的手机,新的网红,新的小吃,新的衣服饰品,新的烂梗新的游戏……”

  沈月白双手反折,压在头后。

  “人多了才会不停创造出新鲜东西,好的坏的,起码是新的。”

  说完,宋惊风看了她一眼:“怎么,想回去了?”

  她没有直接回答他的问题。

  “我有时候会想,我俩要是没有这一遭,是做完项目就分道扬镳,还是会化干戈为玉帛,然后就产生爱情,结婚,吵吵闹闹过上一辈子。”

  “有可能。”宋惊风闷闷的答。

  “要是真是这样挺不错的,真的。

  但是宋惊风,你有没有想过,现世的我们也被升级了大脑?”

  “……”

  “那样的话,回去之后,最后的结果不是你死在我面前,就是我死在你面前。

  我们的意识最终分隔在两个不同的时空,永恒的、寂寞的〔活着〕。”

  “我不想那样,”

  宋惊风打断的很干脆:“我现在最怕两件事,第一是回到现世我们感情太深了,第二是留在末世我们感情变淡了。”

  怕曾经沧海难为水,也怕等闲变却故人心。

  谁不怕。

  沈月白也怕。

  但人是不能在活着的时候证明自己的绝对忠贞。

  她哑着嗓子,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和你说起这个不是想让你对我做出什么承诺,只是我偶尔会想到这个事情。

  你知道克尔凯郭尔吗?”

  宋惊风扶着方向盘,直视着黑洞洞的前方。

  “听过,〔无论你结婚或不结婚,你都将为之后悔〕。”

  沈月白回答。

  宋惊风嘴角扯了扯:“我比较喜欢他的另外一个观点,〔我要找到一个对我而言是真的真理,找到我愿意为之生、为之死的观念〕。”

  “唔……这个观点很有个人色彩。”

  沈月白很能理解,宋惊风兴致极高,他一扭方向盘,越过了一堆丧尸群:

  “克尔凯郭尔常描述人生可能经历的三种不同阶段或存在方式:美学阶段、伦理阶段和宗教阶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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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说〔审美家需要一种使事物变得有趣或好笑的能力……审美家给出的策略基于一个农业类比:农作物的轮作。人们可以通过每年在不同的田地里种植相同的作物确保丰收……

  在爱情问题上,一个人也可以轮作或脚踏多只船,从一个女孩移动到另一个女孩,只要不停留太久,就不会引出承诺的遗憾。这就是……〕”

  “唐璜?”听得沈月白皱了眉。

  “对,这就是唐璜的艺术。”

  宋惊风接着说:“然后就会进入伦理和宗教阶段,简单来说伦理阶段是因为法律和社会伦理所以要对爱情负责,宗教则是将爱情视为信仰。

  一般来说审美的人和伦理的人之间存在巨大鸿沟。

  而有些人选择婚姻,就是选择从审美阶段跃入伦理阶段。

  这是一种勇敢的行为,意味着你选择用一生的承诺和责任来赋予你的爱和生命以意义,而不是仅仅追随多变的情绪。”

  “哦,是吗?那你是哪种?

  审美的人,伦理的人,还是从审美跨入伦理的人?”

  沈月白歪着头,问。

  恰巧路过隧道,宋惊风的脸一下陷入无尽的黑暗。

  随后远光灯打在隧道的反光环上,他的脸又被光影勾勒出来。

  “我对这个框架有不同看法,不是每个人都非要停留在某一阶段再完成跳跃的。

  我从来没有前两个阶段,爱情对我来说是一种宗教,我既然想和一个人结婚,那这个人就是我的信仰。

  这就是对我而言是真的真理。”

  沈月白没有说话,两人沉默了许久。

  直到呼啸着出了隧道,周遭的黑暗变得透气起来。

  “宋惊风,我也一样。”

  她开口,虽然言辞简短,但语气笃定泰山。

  车疾驰而上一条跨江大桥,行至桥中心,从车窗望去,清风朗月,两岸是宽阔的平原,近处则是平缓的江水。

  星垂平野阔,月涌大江流。

  在沈月白惊讶于此等壮观的景象时,耳边传来了宋惊风的声音:

  “很好,那我以后就不会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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