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这混蛋还真是走上原文的路学坏了-《嫂嫂乖,回家而已又不是要你的命》

  虽然和景绽的第一次见面出了些小小的状况。

  但乔嘉茵一点也不担心对方会认出她。

  毕竟现在的她完全是另一个人,对方就是起疑去查,也查不出什么异样。

  昨日会突然问起“乔招娣”这个名字,想来也只是因为她姓乔而已。

  五年前的小混蛋简直就是个疯子。

  为了将她困在景家,竟敢给她下药逼迫成亲。

  还好她死遁了。

  否则对方若知道自己就是当年的恶毒寡嫂,怕是分分钟都能弄死她。

  到了毅国公府,她站在大门前抬头仰望。

  朱漆大门足有两丈余高,鎏金兽首衔着碗口大的铜环,在日光下泛着冷冽的光晕。

  门楣上悬着御赐的赤金匾额,“毅国公府”四个大字苍劲雄浑。

  出来迎她的人是绫罗。

  不知是不是她的错觉,对方再次见到她,目光显得柔和许多。

  “乔楼主来了?请随我进来。”

  对方引着她跨过高高的门槛,穿过三重垂花门眼前豁然开朗。

  走在曲折的连廊下,她感慨国公府真是朱甍碧瓦,高堂广厦。

  比他们以前住的小宅院,不知大了多少倍。

  一路上丫鬟仆从不间断地路过。

  比之先前他们只有四个人的家,也不知多了多少人。

  她被引到一处小花厅,绫罗告诉她在此稍候,对方去取赔她的砚台。

  看着绫罗出去的背影,她自嘲一笑松了口气。

  只是来拿东西而已,以景绽现在的身份,根本不会出来见她。

  他们之间,也仅仅是陌生人的关系。

  来时做了一路的心理准备,看来都是多余的。

  她在绣墩上坐下,四下打量着这里的陈设。

  不觉间,手指习惯性摩挲起来。

  不远处的阁楼上,隐在窗棂后的景绽目光忽而犀利起来。

  他脑海里瞬间闪过无数个嫂嫂做这样无意识动作的画面。

  两个完全不一样的人身上,会有这么多巧合吗?

  乔嘉茵正四下欣赏,有人端了茶盘过来给她奉茶。

  她回过头来看,要向对方致谢时突然愣住。

  “春……”

  她差点下意识叫出声来,目光停留在对方脸上难以挪开。

  “这位姑娘想说什么?”

  对方温柔看着她,一笑眼角的皱纹都透着和蔼可亲。

  她控制不住红了眼眶,慌忙低头揉着眼道:

  “春日里的风真是过分,总把风沙吹进人的眼睛里。”

  眼前的人一脸关切:“姑娘没事吧?要不要我帮你?”

  “不必了。”

  她摇着头擦干眼底的湿意,微微偏开些身子,“已经没事了,多谢你。”

  “姑娘不必客气,请用茶。”

  “嗯。”她低着头点了下,等对方转身才敢抬起头来看。

  那时被景绽打乱计划,她离开得匆忙。

  都没有好好安顿她们以及告别。

  如今看到春婶儿和绫罗都还跟着景绽,她也就可以放心了。

  且看春婶儿的衣着打扮和气色,应该过得还不错。

  还算这小混蛋有些良心,没有弃了她们。

  此刻阁楼上有良心的小混蛋,已将她见到春婶儿的所有反应都看在眼里。

  深沉的眸色中带着些许兴奋,胸腔里翻涌着激动往外走。

  小花厅里,绫罗已经拿着东西过来。

  “乔楼主,这是我家大人赔给您的东西,请您过目。”

  乔嘉茵目光在她脸上扫过,发现对方也在盯着自己看,又急忙垂眸接过锦盒。

  她将盖子打开,发现里面的砚台并不是和她那个一模一样的端石鱼脑冻砚。

  反而是一方品相差了一大截的砚台,顿时蹙了眉。

  不是说好赔她一块一模一样的吗?

  “这砚台……”

  虽然他们曾经是一家人,但现在以陌生的身份相处,该计较的还是要计较清楚。

  本来她并不打算索赔的,但对方既然说了要赔她,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

  况且景绽现在都这么有身份地位了,不会在这种小事上搞这么不体面的行为吧?

  “这不是端石砚,你们大人是不是记错了?”她直接指出来。

  “没有记错!”

  身后突然传来熟悉的男声,她心底猛地一紧。

  做足心理准备才站起来转过身去。

  男人一袭藏蓝锦袍,腰间玉带轻束,勾勒出挺拔身形。

  配合那张轮廓分明已经成熟长开的脸,俊逸非常。

  袍角随步轻扬间,端的是玉质金相,令人见之忘俗。

  “乔楼主勿怪。”

  他款步朝她走过来,眼底似带着笑,“说好要赔你一方一样的,但本公回来寻遍府库,竟没有找到相同的。

  若乔楼主不急,不妨再等等?

  即日起本公会对外言明,日后他们送上来的礼,只收端石砚。

  等哪日得了端石砚,再给乔楼主送去?”

  乔嘉茵:“……”

  这混蛋还真是走上原文的路学坏了。

  公开收受贿赂这种话就这么说出来了?

  当真嚣张狂妄。

  她要是能亮出身份,高低抽他一顿鞭子教训一番。

  不过就算她现在说出自己是他嫂嫂,对方也只认为她是个胡乱攀亲的疯子。

  “国公大人不必麻烦了。”

  她压下不满,露出一抹客套的笑,“本也不敢让国公大人赔我,既然府上没有,此事就作罢吧。

  当时是小女子自己不慎撞到国公大人,大人不怪已是莫大的恩典,不敢奢求其他。”

  “那怎么行?”

  男人在椅子上撩袍坐下,抬眼似笑非笑地盯着她:

  “本公在裕王面前放话说要赔偿,一转头却出尔反尔,岂不成了言而无信之徒?

  乔楼主这是要陷本公于不义啊?”

  乔嘉茵对上他蕴着危险的眸子,心里盘算这个时候是不是该急忙跪下,说“小女子不敢”?

  但面对曾经的“小叔子”,她这双腿好像打了石膏一样,弯不下去。

  只低了头佯装惶恐:“小女子绝无此意。”

  她心里暗骂这小混蛋现在怎么变得阴阳怪气,轻狂乖张?

  不料对方良久都没再出声。

  她奇怪地抬起头,发现对方正意味不明地盯着她,眼神怪异。

  “那就好,”对方缓缓启唇,“乔楼主且等着就是。”

  无奈,她屈膝福礼准备告辞:“那小女子就先行告退了。”

  男人没有吭声,就这么一直盯着她。

  她被看得不自在,转身要走时,对方又蓦地出声:

  “听说乔楼主是乔大人半年前寻回的,不知先前都待在哪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