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曾经-《无限之律者:连接过去,引导未来》

  “琪亚娜,感觉到了吗?”

  “嗯……终焉之茧那里,那两股能量,有一个已经彻底消失了。而剩下的那个……我不太敢确定。

  可如果那就是无垠的话,那他的变化太大了。”

  “但在这里感知这些能量没有太大的意义,我们还是尽快出发去终焉之茧吧。”

  “也对,我们走吧。”

  少女手中的长剑斩出,一道幽紫色的空间裂缝被撕开,这道通道随着琪亚娜的定位,其目的地变成了终焉之茧。

  等候了这么久,她们必须出发了。

  ………………

  十分钟前,终焉之茧内。

  苏无垠的心跳声在这个空间里有力地跳动着。

  看着眼前这颗力量核心,他迟迟没有伸出手触碰。

  他只感到无尽的苦涩。

  迟来的亲情没有他曾经幻想中的美好,唯有那让他痛苦的血淋淋的现实。

  就连曾经,一开始许下的【守护】的誓言,也成了唯一一个无法遵守的约定。

  看到自己的至亲在自己面前彻底消散的时候,他难道无动于衷吗?

  不,打自心底的情感让他本是比任何人都悲伤。可经历了那么多,如今的他反倒变得麻木。

  “无垠……你还好吗?”

  知道这一切的爱莉也知道此刻无垠也很不好受,她也只能选择安慰,并想办法让他的精神振作起来。

  “……我没事。”

  他摇了摇头,打起精神来。

  但他已经红肿的双眼没办法撒谎,解除真理之眼的力量后他的眼球更是布满血丝。

  他很累了。

  但这一切远远没有结束。

  思索了很多,他还是朝着那枚力量核心伸出了手——

  而当终焉的力量与权柄已经留下的神力涌入自己的体内时,他却惊讶地发现——原本猜想中的排斥感与痛感一点都没有,取而代之的是无比的亲和。

  “真是个……大骗子……”

  哪有什么力量的相互排斥?

  那不过是为了隐瞒而选择的伪装。

  而当这两份真正完整的力量交汇时——

  他的全身被一道冲天而起的光柱笼罩,而在这光柱之中,代表他力量的莫比乌斯环也逐渐开始发生变化!

  原本彩色星光流转的莫比乌斯环逐渐生出银色的六翼,双环中的日与月也开始融合,并在莫比乌斯环的中心重合在了一起!最后便是一个白金色的x型纹路交叉在环的中心。

  而在这全新的印记凝结完成后,笼罩苏无垠全身的光柱也逐渐消失。

  但……貌似他的样貌并未有多少变化。

  爱莉希雅连忙来到他的面前,想确定他的状态。

  “无垠,你感觉怎么样?”

  “没什么特别的感觉。”

  无垠平淡地摇了摇头,和先前近乎没什么变化——除了身上多了几道白金色的纹路。

  而当爱莉还想继续问什么的时候,一道突然张开的传送门出现在了他们的面前!

  “终于来了么……”

  他看向那道门,很清楚那通往哪里。

  那便是自己的父亲,长久以来待在的地方。

  “无垠,你真的准备好了吗?”

  跨出的每一步都如此沉重,就连她都很难露出微笑。

  “事到如今,我已经没有后退的理由。

  况且,有些真相只有从祂的口中才能知晓。

  ——这也是我本该背负的「命运」。”

  言罢,他迈出了脚步,跨入了那道门扉之中。

  ………………

  “这……”

  来到终焉之茧外部的三人已经被外围布满密密麻麻的裂纹的茧震惊到了。

  作为终焉之律者,琪亚娜实际上对终焉之茧的认知与联系都是要强一些的。虽然是第一次看到茧变成这样,但她清楚这到底意味着什么。

  “快——我们快进去!”

  马不停蹄地赶进去,结果这里早已人去楼空,留下的唯有破碎的星海和四散的残骸。

  不用想都能猜出这里曾经发生了一场怎样惨烈的战斗。

  终焉之茧的内部空间很难感知到边界,但如果能将这片近乎无限的空间摧毁成这般模样——三人也总算明白,为何苏无垠极力禁止她们参与到这场战斗中来。

  “奇怪……为什么感知不到他的位置?”

  琪亚娜放开感知的范围,却未能在这里感知到无垠的气息与位置。

  “或许……这个可以。”

  芽衣从怀中拿出了曾经苏无垠的记忆体送给她的毕业礼物——【守望的梦晶】。

  “布洛妮娅,琪亚娜,或许我们可以用这个来定位无垠的气息与去向。”

  那熟悉又陌生的气息,想必是【往世乐土】中芽衣的收获吧?

  “嗯,应该可以。”

  这块晶石漂浮在三人中间,而其中喷薄出来的彩色流光也逐渐延伸,朝着某个方向延伸而去。

  三人沿着指引,来到了那扇一直都未关闭的传送门前。

  “看来,无垠是通过这里离开了终焉之茧。”

  “但……这会通向哪里?”

  “不知道,我们也只有进去才能知道了。”

  ………………

  而苏无垠这边。

  当他跨越这道传送门后,映入眼帘的便是一片四处纯白的空间。

  无边无际——这是苏无垠的第一认知。

  而他也清楚这里是哪。

  因为他的面前,便是他要见到的——

  【神】。

  “又见面了——

  父亲……”

  这是自己绝对无法逃避的事实,面对这个创造了自己的父亲,苏无垠自始至终都是带着恨意。

  青长、琳儿、琪亚娜……还有崩坏所带来的一切悲剧,祂都难辞其咎。

  而那纯白的破碎神座上,那道身影也终于动了——

  “你需要答案,【无限】。”

  祂开口了,但再无曾经的空灵与无情。

  “我会给你想要的一切真相,在那之后,请登上这个神位吧。”

  而随着祂的声音落下,四周纯白的空间破碎,随后,便是变成了一片浩瀚的银河。

  “你倒是干脆,看起来也不在乎先前发生的一切。”

  无垠冷哼一声,意有所指地嘲讽着祂的无情。

  “孩子,你能抵达这里,加上你身上的力量就已经说明这一切了。”祂摇了摇头,语气中带着一种老人的惆怅,“我并非不在乎已经发生的战斗,而是我无力改变这一切。

  想要跨越命运,就必须付出相应的代价。”

  “那你呢?”无垠继续质问,“你又付出了什么代价?”

  “所有。”

  祂说出的两个字让无垠不由得一愣——【所有】?

  这一切……在那遥远的过去,到底都发生了什么?

  “好好看着吧——这场可悲命运的轮回的一切。”

  而随着这句话的落下,苏无垠和祂周围的星河也迅速变换——

  变换到了一个与地球近乎无异的星球。

  但苏无垠能看得出来,这颗星球的体积至少是地球的万倍!

  “这里是……”

  “我的故乡——我们这一脉原本居住的星球。”

  随着画面的变转,一段尘封了数十万年的往事被拨开。

  祂们曾经所居住的星球,和地球一样美丽。

  而不同于地球,祂们的文明可以说无比发达,并且这颗星球的智慧生命体,都拥有着极为强大的力量。

  不过好在星球的广阔,让祂们有着十分充足的资源。

  不需要侵略,不需要战争,一切的资源充足,能够让所有人都富足地生活下去。

  并且与生俱来的强大力量足够让每个个体拥有足够悠久的寿命,让祂们能够在时间的长河中极难死去。

  而拥有这般条件,这颗星球上的生命体也急速向星球之外,甚至是祂们所在的银河各处都进行了探索。

  然而,强大又强盛的文明,往往也会要付出相应的代价。

  在如此强大的个体的背后,便是种族繁衍的问题。

  尽管有性别之分,但由于天生的缺陷,导致了这个种族繁衍上的问题。纵使在十分强大的科技技术的加持下,这个种族的数量增长依旧缓慢。

  并且,当祂们向外探索时,各式各样的文明无法承受祂们的力量而走向了毁灭。

  客观来讲,祂们对外并无恶意,但是这样背负的诅咒让祂们无法接触、拥抱那些文明。因此借助其他文明来繁衍后代、延续自身文明的计划也因此破灭。

  并且,在祂们生命成长的过程中,体内强大的力量增长的同时,内心的情感也会逐渐消失,最终与冰冷的智能机器无异。

  拥有数千年之悠久的生命的种族,也因为后至的诸多灾难而遭到了无比严重的打击。

  “强大的力量和悠久的寿命并不代表着我们种族不死不灭,但或许正是因为强大的力量与极高水平的科技让族人们逐渐失去了本心,外加上因为诅咒而丧失情感,我们种族所持有的强大力量——最终失控了。”

  而二位周围的画面,变了。

  原本美丽富饶的星球,顷刻间便化为了人间地狱。

  当一个从来都不掀起战争的高科技星球爆发战争时,带来的灾难远比全球性自然灾害要恐怖得多。

  更何况,这些智慧生命体的个体战斗力也足以毁灭一颗像地球这样的行星。

  而战争留下的,伤亡与废墟、痛苦与悲伤……诸如此类,别无其他。

  “所以……自那时起,族人打算解决这样的问题。

  倘若力量过强会带来不幸,那不如将这一切集中,让一个族人去背负,并让祂远离族群,去往更遥远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