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何人……”
少年的那句话一直在古夜脑海回荡，少年挥拳的姿态仿佛还在眼前。
“不！”
“不可能的！”
古夜连连摇头，试图将少年的声音甩出脑海。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明明各处在不同的时空，少年怎么会发现他的存在？
这只是留影而已啊！
倘若少年只是与自己对视，古夜或许还会认为这只是错觉。
但对方的挥拳相向，还会是错觉么？
要知道，方才在仙殿，除了自己和少年，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可自己只是身处在前人的留影当中，为何会被前人发现？
古夜不认为世上有这样的手段。
通过留影，遥望未来，与观望留影的人相见。
纵为至尊，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仙人或许可以，那是超出自己认知的存在。
但那位少年可不是仙人，只是仙人后裔，没有仙人的境界和手段。
说起仙人，一开始那位白衣仙人步入仙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包括古夜初次进入仙殿参悟无名仙经之时，白衣仙人及其一众弟子都没有任何感应。
而且，少年在开辟出仙脉之前，也没有任何异样。
“一切都发生在我和他开辟出仙脉之后……”
古夜暗自思索。
难不成就是这个原因？
他和少年同步开辟出了第一条仙脉，再通过无名仙经某种冥冥中的联系，双方在错位时空感应到了彼此间的存在？
也就是说，少年发现自己之前的一切景象都只是留影，后面则是真实的时空交错。
还是说，这一切全部都不是留影，他的的确确回到了少年所在的时空。
可这也解释不通，不够合理。
还是那个老问题。
倘若他回到了那片时空，白衣仙人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思来想去。
古夜还是倾向于前面那种推测。
无名仙经或许存在着某种现在的他无法理解的奥妙，在达成某种特殊的条件之后，奥妙才会显现。
正如他和少年同一时刻开辟出了第一条仙脉的开辟，使得两人感应到了身处不同时空的对方。
当然。
与其说这是推测，不如说是臆想，并没有充分有力的理论支持。
其实，想要印证对错，寻找答案，也很简单，那便是与少年再见上一面。
但，古夜连这一次留影出现的根源都不知道，只能推断和无名仙经有关。
可也仅限于此了。
所以，他又怎么再回到仙殿留影，与少年再见上一面呢？
“仙殿……”
古夜忽然想到了广妙真人手上的仙殿。
他在那里也见到过一次另一片时空的留影，而且好像接受仙殿传承便必定触发，仙殿诸王应该都曾见过。
应该，只是应该。
他还真没问过仙殿诸王有关仙殿留影之事，一直都下意识认为这是所有参悟无名仙经之人都有过的经历。
“来日再去仙殿一趟，或许能再见到那位仙人后裔，印证一下所有。”
古夜生出这个念头。
轰！
也就在这时，修行塔外传来一道震天彻地的雷声。
天穹乌云密布，雷光滚滚，劫数的气息迅速弥漫。
“帝劫！”
众人望向天穹。
这正是帝劫的气息。
“看来那小子已经完成冲关了，要历劫破境了。”
仙火也在这个时候冲出了修行塔，回到了黑山羊身前，意味着塔中之人不再需要。
这也正是属于古夜的帝劫。
帝境十二重楼，一重楼便是一重天。
这句话指的不只是每一重楼的实力差距巨大，也意指每一重楼晋升的艰难有如凡俗登天。
除了境界跌落重返这种情况，帝境每一重楼的初次晋升都会迎来一场帝劫。
而且，每一重楼帝劫的规模和凶险程度都会随着境界攀升越来越大，绝不会逊色于成帝大劫。
眼下，属于古夜的这场帝劫无疑是浩大的，船上的众人尽皆因此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尚且在酝酿中而已，声势便如此壮观，比这位道子当年的成帝大劫还要盛大太多。”
孟婆眯着眼，仿佛被闪烁的雷光刺得有些睁不开。
船上的其他人或许不太了解，她却是一清二楚，这位三清天道子当年的成帝大劫足以载入史册，恐怖程度堪称旷古绝伦，纵观九天十地的历史都很难找到与之媲美的例子。
今日这场帝劫还要更加可怕。
冥海的天穹本就昏暗，黑压压的劫云更是将这片海域衬托得无比压抑，激扬的各色劫雷铺天盖地，轰鸣不绝，给人一种一不小心误入了炼狱般的错觉。
而这场帝劫还只是在酝酿，尚未彻底成形。
“这场劫数不容小觑，先退走吧。”
象至尊开口，面色同样凝重。
和成帝大劫一样，任何一场帝劫笼罩范围内都不能存在其他生灵。
否则不光渡劫者的劫数威能会成倍增长，连他们也会被劫数锁定。
纵是同为成帝者，也不敢轻易去干扰另一位成帝者的劫数。
“嗯。”
众人颔首，打算赶在劫数正式降临前，脱离劫数笼罩的范围。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亢的龙吟声传出。
“吼！！！！”
龙吟声的来源正是古夜所在的修行塔，声音响彻云霄，浑厚激昂，充满了威严感。
轰！
下一刻，修行塔的大门轰然大开。
一条真龙从中钻了出来，龙首高扬，直冲天际。
上升过程中，龙躯还在不断变大，如血一般的龙鳞开合摩擦，发出的声音仿若沉重的锁链拖过坚石筑成的地面。
“烛龙！”
众人目光一凝。
这赫然是一条烛龙，但散发出的气息远远超过任何一条始祖级别的真龙，慑人到了极点。
严格意义上来说，古夜早已达到了先天生命层次，是与初代祖龙同列的存在，已然超脱了烛龙的血脉，只是保留下来了烛龙的龙躯形象。
“好生庞大的龙躯！”
黑山羊发出一声赞叹。
它还是第一次见到古夜展露龙躯。
这副龙躯实在是太大了，龙首都快要抵至天穹的雷云，龙尾却依旧在塔内，没有显露。
这一刻的黑山羊神色都有些恍惚，仿佛见到了神魔时代的初代祖龙再现。
庞大的龙躯排空而上，仿佛成为了连通冥海和天际的桥梁。
轰隆隆！！！
随着这条烛龙的出现，响彻天地间的雷声愈发宏大，劫云汇聚的速度也在急速提升，几乎在几个呼吸间便要结束劫前的酝酿。
正主主动逼近劫云，无疑构成了一种挑衅行为，对雷劫造成了刺激。
也就在这时，一股朦胧的劫数气机自苍天垂下，将要锁定船上的几人。
“不好！快退！”
众人面色大变。
一旦被劫数气机锁定，他们也将会被天道判定为历劫者。
以古夜这场帝劫的规模来看，一个不小心，他们沦为劫雷下的牺牲品也是有可能的。
可就在下一刻，更加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吼！！！”
只见那条连天接地的巍峨巨龙发出一声怒吼，龙首扎入劫云当中，张开狰狞巨口，便将笼罩整片天际的乌云和劫雷吞没。
风卷残云一般，一口便啖尽了无边劫云。
大黑鱼双手捂着头，嘴巴张大到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两只瞳孔急速放大，眼珠子好似都要掉出来了一般。
其余人此刻的状态也和这位镇守天外仙关多年的老将差不多。
这一幕的震撼程度不亚于有人伸手给了老天爷一记响亮的耳光。
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场天劫，还能展露出这种强势的姿态，简直是闻所未闻。
然而，正主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口啖尽劫云之后，便缩回到了修行塔，仿佛只是闭关久了无聊，出门放个风。
天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笼罩在他们身上的劫数气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嘶……那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黑山羊将目光转移回了古夜所在的修行塔。
这场劫数自然不会就这样过去。
劫主虽然吞下了劫云，但不意味着劫数的力量会就此消失，只是从外界转移到了劫主的体内。
这种行径绝对是危险的，看起来很震撼，但着实是有些托大了。
贸然一口气将劫云吞入体内，太过于鲁莽。
这样做当然有好处，劫数的力量自内而外产生作用，能够更好地洗礼帝躯，磨练道心神念。
可前提是帝躯足够强大，能扛得住这一场劫数在体内爆发带来的恐怖破坏力。
在黑山羊看来，就古夜这场帝劫的级别，至尊之体都未必能扛得住。
事实却不是如此。
黑山羊似乎想得太过于凶险。
修行塔内。
吞下整片劫云的古夜，若无其事地打了个饱嗝，口中有细若游丝的雷霆弥漫。
此事还真不是他托大，只是觉得常规渡劫有些太浪费时间。
于他而言，帝劫最重要的作用是淬炼形神和道心。
可他已经开辟出了第一条仙脉，历经了一次脱胎换骨，现在的体魄太过强大，这种级别的劫数很难形成太好的淬炼效果。
与其一轮轮劫数渡过去，不如一口气吞下，让劫数的力量自内而外发挥出作用，还能取得更好的成效。
古夜估摸着，也就帝境四重楼晋升至帝境五重楼，以及帝境八重楼晋升至九重楼，也就是晋升为帝中神圣和帝中至尊之时的劫数，能够对他产生一定的威胁。
帝境为一个大境界，每四重楼为一个中境界，每重楼为一个小境界。
那种中境界的晋升劫数，凶险程度并非当下这种小境界能比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今他的修行，最重要的是稳扎稳打。
接下来。
古夜便花费了一点时间，将吞入体内的劫数力量炼化，淬炼形神道心，顺带巩固了一下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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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渡过成帝大劫没多久，便晋升为帝境二重楼，这么快的修行速度，很容易让人疏忽大意，忽略一些隐患，心态也有可能因为短时间迅速取得的成就变得骄躁，道心也将因此虚浮。
因此。
在巩固根基的工作上，古夜做得很仔细。
此后，他仍旧没有出关，开始着手于此次闭关的下一个目标。
那便是参悟渔帝的勾魂大道。
有着渔帝的大道本源在手，参悟勾魂大道对古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继时空、因果、天权、气运、涅盘、杀生、御魔、长明之后，这是我参悟的第九条大道了。”
手捧着渔帝的大道本源，古夜轻声自语。
成帝后，他参悟的大道数量并不是很多。
现今的他，只是掌握了八条大道，加上即将参悟的勾魂大道，便是九条。
这并非是他在大道修行上不够用心。
只是比起修行术法，参悟大道要艰难许多，更加耗时。
大道修行讲究由浅入深，一条大道参悟个千年万年，都是十分正常之事。
因此，他参悟的大道数量虽然不够多，但进展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这还得益于有大道本源的支撑。
譬如，现有的八条大道当中，御魔大道和长明大道都是借助他人的大道本源参悟的，前者源自于蒲魔古帝，后者源自于帝曌。
若无大道本源的支撑，他现在未必掌握了那么多条大道，哪怕掌握了同等数量的大道，恐怕也只是粗浅入门，不能运用自如。
有大道本源的支撑，一切都简单许多了。
古夜双眸再度合闭，开始参悟勾魂大道，背后天道神树再现。
仅仅半月时间后，天道神树便又延伸出了一条枝杈，意味着第九条大道修成。
随后，他又耗费了数日的时间，参悟仙灵渡。
有着黑山羊出借的仙灵石板，仙灵渡的参悟并不是太难，不会太耗时间。
这门仙术领悟的门槛本就不高，虽是仙术，但还不如六道仙文。
此术的难点在于后续的修行，需要时刻以仙力温养，修出数量可观的仙纹，方能发挥出可怕的力量。
对于无名仙经修持到第二层的古夜来说，拥有本命仙气和仙脉，这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持之以恒即可。
至于仙灵渡修持的部位，古夜选择了右手的食指。
他当然也可以和黑山羊一样，选择头顶的龙角，但不论是人形，还是龙形，他都习惯了以手御敌。
这纯粹是出于习性的考虑。
喜欢重生为鱼，十年成蛟，百年化龙！
少年的那句话一直在古夜脑海回荡，少年挥拳的姿态仿佛还在眼前。
“不！”
“不可能的！”
古夜连连摇头，试图将少年的声音甩出脑海。
这是多么匪夷所思的事情啊！
明明各处在不同的时空，少年怎么会发现他的存在？
这只是留影而已啊！
倘若少年只是与自己对视，古夜或许还会认为这只是错觉。
但对方的挥拳相向，还会是错觉么？
要知道，方才在仙殿，除了自己和少年，根本没有第三个人。
可自己只是身处在前人的留影当中，为何会被前人发现？
古夜不认为世上有这样的手段。
通过留影，遥望未来，与观望留影的人相见。
纵为至尊，也不可能做到这种事。
仙人或许可以，那是超出自己认知的存在。
但那位少年可不是仙人，只是仙人后裔，没有仙人的境界和手段。
说起仙人，一开始那位白衣仙人步入仙殿的时候，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包括古夜初次进入仙殿参悟无名仙经之时，白衣仙人及其一众弟子都没有任何感应。
而且，少年在开辟出仙脉之前，也没有任何异样。
“一切都发生在我和他开辟出仙脉之后……”
古夜暗自思索。
难不成就是这个原因？
他和少年同步开辟出了第一条仙脉，再通过无名仙经某种冥冥中的联系，双方在错位时空感应到了彼此间的存在？
也就是说，少年发现自己之前的一切景象都只是留影，后面则是真实的时空交错。
还是说，这一切全部都不是留影，他的的确确回到了少年所在的时空。
可这也解释不通，不够合理。
还是那个老问题。
倘若他回到了那片时空，白衣仙人为什么没有发现他的存在？
思来想去。
古夜还是倾向于前面那种推测。
无名仙经或许存在着某种现在的他无法理解的奥妙，在达成某种特殊的条件之后，奥妙才会显现。
正如他和少年同一时刻开辟出了第一条仙脉的开辟，使得两人感应到了身处不同时空的对方。
当然。
与其说这是推测，不如说是臆想，并没有充分有力的理论支持。
其实，想要印证对错，寻找答案，也很简单，那便是与少年再见上一面。
但，古夜连这一次留影出现的根源都不知道，只能推断和无名仙经有关。
可也仅限于此了。
所以，他又怎么再回到仙殿留影，与少年再见上一面呢？
“仙殿……”
古夜忽然想到了广妙真人手上的仙殿。
他在那里也见到过一次另一片时空的留影，而且好像接受仙殿传承便必定触发，仙殿诸王应该都曾见过。
应该，只是应该。
他还真没问过仙殿诸王有关仙殿留影之事，一直都下意识认为这是所有参悟无名仙经之人都有过的经历。
“来日再去仙殿一趟，或许能再见到那位仙人后裔，印证一下所有。”
古夜生出这个念头。
轰！
也就在这时，修行塔外传来一道震天彻地的雷声。
天穹乌云密布，雷光滚滚，劫数的气息迅速弥漫。
“帝劫！”
众人望向天穹。
这正是帝劫的气息。
“看来那小子已经完成冲关了，要历劫破境了。”
仙火也在这个时候冲出了修行塔，回到了黑山羊身前，意味着塔中之人不再需要。
这也正是属于古夜的帝劫。
帝境十二重楼，一重楼便是一重天。
这句话指的不只是每一重楼的实力差距巨大，也意指每一重楼晋升的艰难有如凡俗登天。
除了境界跌落重返这种情况，帝境每一重楼的初次晋升都会迎来一场帝劫。
而且，每一重楼帝劫的规模和凶险程度都会随着境界攀升越来越大，绝不会逊色于成帝大劫。
眼下，属于古夜的这场帝劫无疑是浩大的，船上的众人尽皆因此生出一种心惊肉跳的感觉。
“尚且在酝酿中而已，声势便如此壮观，比这位道子当年的成帝大劫还要盛大太多。”
孟婆眯着眼，仿佛被闪烁的雷光刺得有些睁不开。
船上的其他人或许不太了解，她却是一清二楚，这位三清天道子当年的成帝大劫足以载入史册，恐怖程度堪称旷古绝伦，纵观九天十地的历史都很难找到与之媲美的例子。
今日这场帝劫还要更加可怕。
冥海的天穹本就昏暗，黑压压的劫云更是将这片海域衬托得无比压抑，激扬的各色劫雷铺天盖地，轰鸣不绝，给人一种一不小心误入了炼狱般的错觉。
而这场帝劫还只是在酝酿，尚未彻底成形。
“这场劫数不容小觑，先退走吧。”
象至尊开口，面色同样凝重。
和成帝大劫一样，任何一场帝劫笼罩范围内都不能存在其他生灵。
否则不光渡劫者的劫数威能会成倍增长，连他们也会被劫数锁定。
纵是同为成帝者，也不敢轻易去干扰另一位成帝者的劫数。
“嗯。”
众人颔首，打算赶在劫数正式降临前，脱离劫数笼罩的范围。
然而就在这时，一道高亢的龙吟声传出。
“吼！！！！”
龙吟声的来源正是古夜所在的修行塔，声音响彻云霄，浑厚激昂，充满了威严感。
轰！
下一刻，修行塔的大门轰然大开。
一条真龙从中钻了出来，龙首高扬，直冲天际。
上升过程中，龙躯还在不断变大，如血一般的龙鳞开合摩擦，发出的声音仿若沉重的锁链拖过坚石筑成的地面。
“烛龙！”
众人目光一凝。
这赫然是一条烛龙，但散发出的气息远远超过任何一条始祖级别的真龙，慑人到了极点。
严格意义上来说，古夜早已达到了先天生命层次，是与初代祖龙同列的存在，已然超脱了烛龙的血脉，只是保留下来了烛龙的龙躯形象。
“好生庞大的龙躯！”
黑山羊发出一声赞叹。
它还是第一次见到古夜展露龙躯。
这副龙躯实在是太大了，龙首都快要抵至天穹的雷云，龙尾却依旧在塔内，没有显露。
这一刻的黑山羊神色都有些恍惚，仿佛见到了神魔时代的初代祖龙再现。
庞大的龙躯排空而上，仿佛成为了连通冥海和天际的桥梁。
轰隆隆！！！
随着这条烛龙的出现，响彻天地间的雷声愈发宏大，劫云汇聚的速度也在急速提升，几乎在几个呼吸间便要结束劫前的酝酿。
正主主动逼近劫云，无疑构成了一种挑衅行为，对雷劫造成了刺激。
也就在这时，一股朦胧的劫数气机自苍天垂下，将要锁定船上的几人。
“不好！快退！”
众人面色大变。
一旦被劫数气机锁定，他们也将会被天道判定为历劫者。
以古夜这场帝劫的规模来看，一个不小心，他们沦为劫雷下的牺牲品也是有可能的。
可就在下一刻，更加让人感到不可思议的一幕出现了。
“吼！！！”
只见那条连天接地的巍峨巨龙发出一声怒吼，龙首扎入劫云当中，张开狰狞巨口，便将笼罩整片天际的乌云和劫雷吞没。
风卷残云一般，一口便啖尽了无边劫云。
大黑鱼双手捂着头，嘴巴张大到仿佛能吞下一个鸡蛋，两只瞳孔急速放大，眼珠子好似都要掉出来了一般。
其余人此刻的状态也和这位镇守天外仙关多年的老将差不多。
这一幕的震撼程度不亚于有人伸手给了老天爷一记响亮的耳光。
面对如此恐怖的一场天劫，还能展露出这种强势的姿态，简直是闻所未闻。
然而，正主却像是没事人一样，一口啖尽劫云之后，便缩回到了修行塔，仿佛只是闭关久了无聊，出门放个风。
天穹很快便恢复了平静。
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笼罩在他们身上的劫数气息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嘶……那小子真是不要命了。”
黑山羊将目光转移回了古夜所在的修行塔。
这场劫数自然不会就这样过去。
劫主虽然吞下了劫云，但不意味着劫数的力量会就此消失，只是从外界转移到了劫主的体内。
这种行径绝对是危险的，看起来很震撼，但着实是有些托大了。
贸然一口气将劫云吞入体内，太过于鲁莽。
这样做当然有好处，劫数的力量自内而外产生作用，能够更好地洗礼帝躯，磨练道心神念。
可前提是帝躯足够强大，能扛得住这一场劫数在体内爆发带来的恐怖破坏力。
在黑山羊看来，就古夜这场帝劫的级别，至尊之体都未必能扛得住。
事实却不是如此。
黑山羊似乎想得太过于凶险。
修行塔内。
吞下整片劫云的古夜，若无其事地打了个饱嗝，口中有细若游丝的雷霆弥漫。
此事还真不是他托大，只是觉得常规渡劫有些太浪费时间。
于他而言，帝劫最重要的作用是淬炼形神和道心。
可他已经开辟出了第一条仙脉，历经了一次脱胎换骨，现在的体魄太过强大，这种级别的劫数很难形成太好的淬炼效果。
与其一轮轮劫数渡过去，不如一口气吞下，让劫数的力量自内而外发挥出作用，还能取得更好的成效。
古夜估摸着，也就帝境四重楼晋升至帝境五重楼，以及帝境八重楼晋升至九重楼，也就是晋升为帝中神圣和帝中至尊之时的劫数，能够对他产生一定的威胁。
帝境为一个大境界，每四重楼为一个中境界，每重楼为一个小境界。
那种中境界的晋升劫数，凶险程度并非当下这种小境界能比的。
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而今他的修行，最重要的是稳扎稳打。
接下来。
古夜便花费了一点时间，将吞入体内的劫数力量炼化，淬炼形神道心，顺带巩固了一下根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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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刚渡过成帝大劫没多久，便晋升为帝境二重楼，这么快的修行速度，很容易让人疏忽大意，忽略一些隐患，心态也有可能因为短时间迅速取得的成就变得骄躁，道心也将因此虚浮。
因此。
在巩固根基的工作上，古夜做得很仔细。
此后，他仍旧没有出关，开始着手于此次闭关的下一个目标。
那便是参悟渔帝的勾魂大道。
有着渔帝的大道本源在手，参悟勾魂大道对古夜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事。
“继时空、因果、天权、气运、涅盘、杀生、御魔、长明之后，这是我参悟的第九条大道了。”
手捧着渔帝的大道本源，古夜轻声自语。
成帝后，他参悟的大道数量并不是很多。
现今的他，只是掌握了八条大道，加上即将参悟的勾魂大道，便是九条。
这并非是他在大道修行上不够用心。
只是比起修行术法，参悟大道要艰难许多，更加耗时。
大道修行讲究由浅入深，一条大道参悟个千年万年，都是十分正常之事。
因此，他参悟的大道数量虽然不够多，但进展已经算是很快的了。
这还得益于有大道本源的支撑。
譬如，现有的八条大道当中，御魔大道和长明大道都是借助他人的大道本源参悟的，前者源自于蒲魔古帝，后者源自于帝曌。
若无大道本源的支撑，他现在未必掌握了那么多条大道，哪怕掌握了同等数量的大道，恐怕也只是粗浅入门，不能运用自如。
有大道本源的支撑，一切都简单许多了。
古夜双眸再度合闭，开始参悟勾魂大道，背后天道神树再现。
仅仅半月时间后，天道神树便又延伸出了一条枝杈，意味着第九条大道修成。
随后，他又耗费了数日的时间，参悟仙灵渡。
有着黑山羊出借的仙灵石板，仙灵渡的参悟并不是太难，不会太耗时间。
这门仙术领悟的门槛本就不高，虽是仙术，但还不如六道仙文。
此术的难点在于后续的修行，需要时刻以仙力温养，修出数量可观的仙纹，方能发挥出可怕的力量。
对于无名仙经修持到第二层的古夜来说，拥有本命仙气和仙脉，这也并不是什么太大的问题，持之以恒即可。
至于仙灵渡修持的部位，古夜选择了右手的食指。
他当然也可以和黑山羊一样，选择头顶的龙角，但不论是人形，还是龙形，他都习惯了以手御敌。
这纯粹是出于习性的考虑。
喜欢重生为鱼，十年成蛟，百年化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