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8章 谢三姑娘,又见面了-《世子想和离?夫人她决心守寡了!》

  相信不出半日,承恩侯在祠堂暴打发妻的事情,就能传遍整个京城了。

  到时候,她再加一把火,定要将承恩侯府的好戏传得人尽皆知。

  她倒要好好看看,承恩侯这老狐狸演了两辈子忠厚老实的假面,还能维持多久?

  看着出脚的承恩侯,谢姝不免赞叹了一声:“侯爷,果真是大义灭亲的典范。”

  “虽说婆母蓄意谋害儿媳,但到底是一家人,看在侯爷的面子上,这一次我就不计较了。”谢姝言辞间俱是宽容大度,她看了看一旁敢怒不敢言的宁容笙,朝着他挥了挥手,笑道,“夫君,你也切莫惹父亲生气了,赶紧回府好好思过吧。”

  被谢姝阴阳怪气的嘲讽了一嘴,宁容笙硬是忍了下来。比起谢姝那刺耳的几句话,他更在乎的是承恩侯的转变。

  今日,他才猛然发觉,自己这位表面上懦弱无依的父亲,原是这般行事果决之人。

  宁容笙低垂着眼眸,他心下几番思忖,终是一甩长袖,跟在刚才拖走李氏的那几名侍卫的后头,先行回了侯府。

  谢姝望着他的背影,掌心轻轻扶着圣旨,暗道:暂且,放你们一马而已。

  “侯爷,我们是被污蔑的啊!”

  底下的人见李氏和宁容笙都被打发走了,一时更加慌了神,他们一个个喊着冤枉,都朝着承恩侯求情。

  因着承恩侯不曾搭理他们,有几人相互交换了一下眼神,哭喊道:“我们都是为了侯府做事,侯爷,你不能过河拆桥啊!”

  “还不捂住他们的嘴!”谢姝一声令下,护卫们眼疾手快地扯下了那几人的衣袖,一把塞进了他们的口中,顺道在脑后绑了个死结。

  “唔唔唔唔——”

  唔咽声四起,谢姝听得脑袋疼,她朝着承恩侯拱手请示道:“侯爷,你瞧瞧他们这些人,自己做错了事情不说,竟还要推脱到侯府身上。儿媳若是现在不处置了他们,只怕往后咱们侯府是更脱不了干系了。”

  承恩侯冷哼了几声,如今人与罪证都在她手里,自己又能如何?

  “随你处置。”

  承恩侯此言一出,宁氏族人皆是目瞪口呆,纷纷开口求情,“侯爷,你不能不管我们啊!”

  “你们做的事,你们心底有数。”承恩侯阴涔涔的视线扫过众人,继而他又幽幽说道,“至于有些话,是该说还是不该说,你们更应该心底有数。”

  看着一时间噤了声的众人,谢姝勾起了嘴角,暗自念叨着:看来这宁家的水,比她想得还要深。

  上辈子,宁家的这些肮脏事,谢姝只是听闻了一二。偶尔,也会有一两件欺男霸女的事情被人捅出来,她也曾帮着处理些风声,上下打点些关系。

  那时,她只一心为宁容笙铺路,生怕这些旁支的污秽事情阻碍了宁容笙的仕途。可良心上,总是有些过不去。

  她死时,也曾后悔过。那些因她而罔受欺凌的人,何其无辜?

  随后,谢姝大手一挥,转身就朝着镇远侯府的护卫命令道:“将他们扭送至京兆府!本世子妃今日,必要清理门户,还受冤者一个清白。”

  “喏!”

  训练有素的护卫们齐声应和!喊声震天响,就连祠堂里供奉的牌位,都禁不住抖了抖。

  不稍片刻,那跪着的十几个宁氏族人,已被捂着嘴巴,一一拖了出去。

  宁氏祠堂的门外。

  原本笼罩着黑夜的朦胧月光,已渐渐散去。与此同时,一抹微弱的日光缓缓升起,在皑皑白雪的映照下,天色大白。

  等到众人抬头看去,才惊觉!

  京兆府羁押犯人的牢车,已等候多时了。

  “谢三姑娘,又见面了啊。”林升挠着头,他怎么也想不到,才一夜而已,这位谢三姑娘竟又让人敲锣打鼓地来京兆府报案了。

  告的,居然是她今日刚刚嫁入的承恩侯的宗亲!

  等到案件罪证被一一呈送至公堂,林升随意翻看了一眼,竟都是抽筋扒皮的大罪!

  果真,是最毒妇人心啊!

  “林大人,又要劳烦您了。”谢姝一身嫁衣,但此刻却无一丝喜庆之意,反倒有了几分诡谲,看得人头皮发麻。

  林升连连摆手道:“不麻烦,不麻烦。这不凑巧,我刚给府尹送了茶饼去,就来活了。”

  这是告诉谢姝,他家府尹大人也知晓了。

  “走。将人都押回去!”林升朝着身后京兆府的官兵一个招手,发号施令后,犯人皆被关了进去。他朝着谢姝拱手作别,一个跃身上马就走了。

  三辆牢车紧跟其后,从宁氏祠堂出发,穿过了热热闹闹的早市,引来了一批围观的百姓,才最终抵达了京兆府。

  等到日上正午时,有关承恩侯的流言就在京城被传得人尽皆知了,就连镇远将军府通敌卖国的八卦,在茶馆酒肆中都鲜少有人提及了。

  大家都围在一起,纷纷议论着:“这承恩侯世子啊,怕是娶了个讨债鬼!”

  “还不是那宁世子自己下作,才惹得那谢三姑娘狠心报复!”

  “要我说啊,这承恩侯府,还有那镇远将军府,都不是什么好东西。”

  “……”

  “且等着吧,这午门啊,过几日就有斩首的好戏看了。”

  “……”

  人来人往,这京城里的流言沸反盈天,似乎所有人都在等着看谢家与宁家的笑话。

  京兆府内。

  林升前来复命,他已经初审了宁家族人,将口供汇集成册,递到了周循礼的案牍上。

  但略微一想,林升浑身都冒出了鸡皮疙瘩,若是他自己摊上这么个媳妇,怕是命都没了。他朝着身前正批阅公文的周循礼咂舌道:“啧,这世子妃啊,是谁娶谁倒霉。“

  周循礼手中批阅的狼毫笔顿了一下,未曾回话。

  林升见他不搭话,也就不敢再多言了。

  随后,周循礼放下了笔,将林升递过来的口供细细翻阅着,可看了几页,他不由蹙起了眉头,“这口供与谢姝呈上来的证据,多有不同。”

  “口供有误差,那是常有的事。证据确凿就行了。”林升答了一句,这能有多大问题呢?

  周循礼白了他一眼,将谢姝之间呈上来的证据递到了林升面前,道:“这些证据,缺了关键的几环。若要定罪,怕是要细细纠察许久。”

  林升“啊”了一声,“那怎么办?这人都抓过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