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惜玉-《黄泉守夜人》

  沈嫚的脸色瞬间煞白,嘴唇被死死咬住,都快泛出青紫色。她吸了口凉气,声音发颤:“可能是脚崴了。”说着,就想推开路人的手,挣扎着要站起来,可刚松开支撑,脚踝就传来一阵钻心的疼,身子又是一个趔趄,差点再次摔倒。幸亏路人眼疾手快,长臂一伸,稳稳地拦腰抱住了她——怀里的人轻得像片羽毛,隔着衣料能感觉到她微微的颤抖。

  “脚都伤成这样了,还倔什么?”路人无奈地叹了口气,双臂一用力,打横将她抱了起来。沈嫚惊呼一声,下意识地抓住他的衣襟,酒红色的裙摆垂下来,扫过他的手腕。路人小心地将她放在客厅的沙发上,动作轻柔得像捧着易碎的瓷器。

  他单膝蹲在沙发前的地毯上,膝盖压得绒毛微微凹陷。指尖刚触到沈嫚脚踝时,她下意识瑟缩了一下,连带着小腿肌肉都绷紧了。路人没作声,拇指轻轻按在她脚踝骨上方,另一只手去解高跟鞋的金属搭扣——那搭扣是菱形的,边缘磨得发亮,他用指甲抠住缝隙,“咔哒”一声轻响,扣带弹开了。

  他捏住鞋跟,小心翼翼地将七厘米的细高跟褪下来。凉鞋离开脚的瞬间,沈嫚轻轻“嘶”了一声,脚踝处的红肿在灯光下看得更清楚:原本纤细的骨头轮廓已经被一片淡紫色的淤青覆盖,肿起的地方像个小馒头,连带着脚背上的血管都绷得发白。

  “果然崴得不轻。”路人喃喃道,伸手就想去卷她的裤脚。指尖刚碰到裤管边缘,却触到一片冰凉滑腻的触感——那是丝质的料子,在灯光下泛着幽微的光泽。他愣了一下,目光顺着裤管往上移,这才发现她穿的竟是条黑色连体裤袜。袜料紧紧裹着小腿曲线,一直延伸到大腿根,袜口被蕾丝花边箍着,牢牢贴在皮肤上,根本没有单独褪下的余地。

  空气瞬间凝固了。路人的手指僵在半空中,离她的脚踝只有几厘米远,能清晰地感受到她皮肤散发出的热气。他喉结滚动了一下,只觉得耳根有点发烫,视线不知该落在哪里——往下是她红肿的脚踝和黑色丝袜包裹的小腿,往上是蕾丝袜口若隐若现的边缘。

  “我……”他张了张嘴,声音有点干涩,“你这裤袜……”

  沈嫚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刚才疼得煞白的脸“腾”地红透了,从脖子一直蔓延到耳根。她猛地把腿往后缩,脚踝处的疼痛让她又倒抽一口凉气,却还是咬着牙把腿蜷到沙发上,双手慌乱地往下拽裙摆,试图遮住大腿根的袜口。黑色丝袜被她扯得皱巴巴的,在膝盖处堆出几道褶子,反而更显暧昧。

  路人赶紧别过脸,目光死死盯着地板上的花纹,手指无意识地搓着那只高跟鞋的鞋跟:“你、你先别动,我去拿冰袋。”说完几乎是逃也似的站起来,快步走向厨房,身后传来沈嫚低低的、带着窘迫的吸气声,还有丝袜摩擦沙发布料的窸窣响。

  褪掉袜子后,沈嫚的脚踝彻底暴露在空气中,红肿处泛着青紫,像颗被揉皱的葡萄。路人深吸一口气,右手掌心缓缓抬起,指尖并拢时,能看到空气里仿佛有层淡淡的光晕在流转——那是真气凝聚的征兆。他将手掌悬在她脚踝上方寸许,掌心的温度渐渐升高,带着点熨帖的暖意。

  “放松些。”他低声道,指尖轻轻落在红肿最明显的地方。刚一碰触,沈嫚就瑟缩了一下,脚踝处的肌肉下意识绷紧。路人没急着用力,只让掌心的暖意慢慢渗透进去,像温水漫过石子。过了片刻,见她呼吸渐匀,才凝神提气,丹田处一股温热的气流顺着经脉涌至掌心,再从指尖缓缓注入她的三阴交穴位。

  那股气像是有生命似的,顺着穴位往里钻,带着点酥麻的痒,又有点微烫的暖。沈嫚起初还咬着唇,后来睫毛轻轻颤了颤,原本绷紧的脚趾慢慢舒展,连带着眉头都松开了些。路人能清晰地感觉到,她体内淤塞的气息被这股真气推着,一点点散开——掌心下的皮肤先是发烫,接着泛起层薄汗,最后那片红肿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退下去,淡紫色的淤青也浅了大半。

  他控制着真气的力道,像用细针绣花般精准,既不敢太猛伤了她的经脉,又得确保气息能冲破淤堵。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抬手用袖口擦了擦,视线始终没离开她的脚踝。直到感觉到那股阻碍的力道彻底消失,沈嫚的脚踝恢复了些自然的弧度,他才缓缓收力,掌心的光晕像潮水般退去,只留下点余温。

  “呼——”他轻舒一口气,掌心微微发麻。再看沈嫚,原本煞白的脸上已浮起健康的红晕,连嘴唇都有了血色,呼吸平稳得像睡着了似的,只是睫毛上还沾着点疼出来的泪珠,亮晶晶的。

  怕真气输得太多她扛不住,路人赶忙收了功,掌心的热意渐渐散去。他抬眼看向她,嘴角带了点笑意:“怎么样?好些了没有,美女?”

  “谢谢……”沈嫚低着头,声音细若蚊蚋,双手无意识地绞着裙摆,酒红色的布料被捏出几道褶子,“好、好些了。”往日里的张扬劲儿全没了,连眼皮都不敢抬,仿佛多看他一眼,脸上的红晕就要烧起来似的,耳根子红得能滴出血来。

  路人没太留意沈嫚眼底那抹忽明忽暗的情愫,转身时衬衫下摆扫过沙发扶手,径直走到那两个行李箱前。他用指节敲了敲绿色箱子的ABS外壳,发出“咚咚”的闷响:“走吧,我帮你把行李搬下去,省得你回头再来跑一趟。”说着便弯腰扶住一红一绿两个拉杆,金属杆从箱体内滑出时发出“咔啦”的轻响,伸缩杆上的刻度还沾着点灰。他正要拖着箱子往门口走,鞋跟刚碰到门槛,就被沈嫚的声音叫住了。

  “算了。”她的声音从身后飘来,带着点含糊的鼻音,像是埋在沙发垫里发出来的,“东西先暂时放在这儿吧,我……我过两天再来拿。”

  路人愣了一下,握着拉杆的手顿在半空。他转头看过去——沈嫚正蜷在沙发角落,双腿并拢屈起,下巴搁在膝盖上,酒红色裙摆堆在腿弯,露出的脚踝还泛着点红。她低着头,长长的睫毛在眼下投出片阴影,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沙发扶手上的皮质纹路,不知道又在琢磨什么弯弯绕。路人虽满肚子疑惑,却也没多问,只挑了挑眉:“行,听你的。”说着便依言将两个行李箱往房间拖,绿色箱子的万向轮在地板上打了个转,“咕噜噜”地撞在衣柜侧面,他小心地把箱子塞进衣柜和墙的缝隙里,红色箱子竖着放进去,刚好填满空间。

  等他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身回到客厅,沙发上空荡荡的,连刚才沈嫚坐过的地方都只余一点浅浅的凹陷。“这女孩,真是一会儿风一会儿雨的。”路人咂咂嘴,暗自嘀咕,走了连句招呼都不打,倒像阵风似的。正想着,后颈忽然掠过一阵凉意,紧接着一双纤细的手从背后伸过来,指尖带着点护手霜的茉莉香,指甲盖涂着半透明的裸粉色指甲油,一下子捂住了他的眼睛。

  “猜猜我是谁?”她的声音压得很低,带着点刻意掐出来的娇俏,吐气时温热的气息拂过他的耳廓,像羽毛扫过心尖,痒得人发麻。

  不用猜也知道是沈嫚。那双手腕上还带着刚才脱鞋时蹭到的凉意,指尖沾着点护手霜的滑腻,捂在眼睛上时,连带着她身上的香水味都裹了过来——是甜丝丝的栀子香,混着点淡淡的汗气,竟格外勾人。

  路人的后背几乎完全贴着她的前胸,隔着她那件酒红色的吊带裙,能清晰地感觉到布料下肌肤的温热,像揣了个小小的暖炉。更让人心跳失序的是她呼吸时胸腔的起伏:吸气时,那片柔软会轻轻顶过来,带着点若有似无的压力;呼气时,又微微放松,留下一片温热的余韵,像海浪拍打着礁石,一下下撞在他的后背上,也撞在他的心上。

  一股莫名的燥热顺着脊椎“噌”地窜上来,从尾椎骨一直烧到后颈,烫得他后颈的肌肉下意识绷紧,连头发丝都仿佛竖了起来。他屏住呼吸,又猛地泄出半口,呼吸彻底乱了章法,漏了半拍的空档里,全是她发间飘来的洗发水清香。

  这突如其来的亲昵像根浸了火油的火柴,“嗤”地一下点燃了心底积压的火苗。他能感觉到自己的耳朵在发烫,指尖也微微发麻,脑子里像有无数只小蚂蚁在爬,乱哄哄的全是些不受控制的念头。沈嫚的体温、她的呼吸、她发丝扫过脖颈的痒意,甚至她手腕不经意蹭过他喉结的触感,都像带着钩子,把那点本就摇摇欲坠的镇定勾得七零八落。

  心猿意马像疯长的藤蔓,瞬间缠满了整个胸腔。他甚至能想象出她此刻的模样——定是歪着头,嘴角噙着恶作剧得逞的笑,睫毛垂下来,在眼下投出浅浅的阴影。这念头刚冒出来,又被他强行按下去,可那点燥热却更甚了,连带着指尖都渗出了点细汗。

  “别闹。”他的声音从喉咙里滚出来,带着点被砂纸磨过的沙哑,尾音不自觉地发飘。抬手时,指尖因为那股莫名的燥热微微发颤,刚触到她的手腕——那截皓腕细得像段嫩藕,皮肤滑腻得像抹了蜜——就被她反手扣住了。沈嫚抱得更紧了,胳膊肘牢牢抵在他的腰侧,那力道不算重,却带着点耍赖似的柔软,像只撒娇的小猫用爪子轻轻扒拉着人,让人根本狠不下心推开。

  她的长发从肩头滑下来,漆黑的发梢带着刚洗过的湿润,扫过他的脖颈时,像羽毛搔过心尖,痒得人想缩脖子。洗发水的清香混着她身上那股栀子味的香水,顺着呼吸钻进鼻腔,甜丝丝的,又带着点勾人的暖,诱惑得人骨头缝里都发酥。

  路人只觉得脑子里“嗡”的一声,像有只蜜蜂猛地撞进了太阳穴。先前帮她疗伤时那点正儿八经的念头,早被这阵亲昵搅得烟消云散,只剩下胸腔里擂鼓般的心跳——“咚咚、咚咚”,响得像要撞碎肋骨。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体温在往上窜,耳根烫得能煎鸡蛋,连指尖都沁出了层薄汗。

  沈嫚的呼吸吹在他的后颈,带着点温热的湿气,她的身体贴着他的后背,隔着衬衫都能感觉到那片柔软的起伏。路人的喉结用力滚了滚,想说点什么打破这暧昧的僵局,可话到嘴边,却只剩下些含糊的气音。那点难以言喻的悸动像潮水似的漫上来,淹没了理智,让他只想转过身,好好看看她此刻的模样——是不是像自己猜的那样,正红着脸,眼里闪着狡黠的光。

  他猛地转过身,顺势抓住她的手腕,指腹触到她腕间细腻的皮肤,还能感觉到脉搏在手下轻轻跳动。目光灼灼地看过去——沈嫚仰着脸,鼻尖微微泛红,睫毛上沾着点细碎的水汽,像是刚哭过,嘴角却噙着抹狡黠的笑,脸颊红得像熟透的樱桃,连耳尖都泛着层薄红。

  这副又纯又媚的模样彻底勾动了他的心思,路人喉结用力滚动了一下,再也按捺不住,伸手便要将她往怀里揽。

  不想,睁开眼睛后撞入眼帘的竟是另一番景象:方才捂住眼睛的柔软触感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双温热的手在肩头游移——那手掌带着点沐浴后的湿润,指尖涂着银粉色亮片指甲油,在灯光下闪着细碎的光,划过他衬衫领口时,指甲偶尔轻轻蹭过锁骨,留下一阵微麻的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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