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1章 她要结婚了,男朋友还不知道-《贺总,您女朋友跟人跑了!》

  沈书瑜要结婚了,谈了七年的男朋友还不知道。

  川菜馆。

  贺淮旭又放沈书瑜鸽子,在她生日这天。

  桌上的菜早已凉透。

  手机屏幕突然亮起,她几乎是扑过去,没想到却是短视频app推送。

  “贺氏集团掌权人贺淮旭疑似好事将近?三个月多次约会女方被爆,竟是白月光弟妹陈雅。”

  “砰!”

  手机砸在地上,屏幕炸开蛛网般的裂痕。

  视频是从后偷拍的。

  能看见贺淮旭将陈雅,他死去弟弟的妻子,搂在怀里。

  女人红唇碾过他的脸颊,留下刺目的印记。

  他纵容陈雅口红弄脏他的衬衫,纵容她的手指划过他的喉结,甚至在她耳边低语时……

  他红着脸低头笑着,像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可他对她呢?

  她碰一下他的手,他要消毒。

  她偷偷亲他,他冷脸三个月。

  她情动时想抱他,他嫌她出汗,嫌她呼吸太重,嫌她……脏。

  “啪嗒。”

  一滴泪砸在碎裂的屏幕上。

  同居七年,贺淮旭在外面有人沈书瑜怎么可能没察觉?

  贺淮旭衬衫领口的口红印,深夜电话里娇媚的女声,还有那些沾着陌生香水味的西装外套。

  她一次次说服自己,没有绝对忠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日子才能过下去。

  她假装闻不到,假装看不见。

  可当真相撕开最后一层遮羞布,那个女人的竟是弟妹陈雅。

  太疼了。

  疼到眼泪都是安静的,像无声电影里最苍白的特写。

  她颤抖着触碰脸颊,指尖沾到的不是泪,是心口渗出的血。

  “砰。”

  碰到了桌上红酒杯。

  玻璃碎片四溅,猩红的酒液像血一样泼洒开来。

  她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指甲深深抠进掌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

  服务生惊恐地站在门口,“小姐,您没事吧?”

  沈书瑜抬起头,满脸泪痕,却咧开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

  “没事。”

  换了座位,桌上的菜热了又热,油色浑浊,青菜泛黄蔫软。

  “小姐,我们要打烊了。”服务员犹豫着走近,“您……是在过生日吗?”

  沈书瑜缓慢地转过头,眼神空洞,

  “是。”

  几个大学生兼职突然围过来,脸上带着涉世未深的热情,

  “那我们给你唱生日歌吧!”

  他们的歌声在空荡的餐厅回响,“寿星吃蛋糕,来年幸福美满!”

  沈书瑜看着蛋糕,嘴角扯出僵硬的弧度,

  “我蛋白质过敏,这是我男朋友喜欢的味道…”

  她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算了,你们吃吧。”

  沈书瑜拎起包走向门口,背影单薄得像张纸。

  夜风扑面而来,她刚要骑上小电瓶。

  “沈小姐!”

  贺淮旭助理齐明气喘吁吁地追跑来,“贺总就在附近,马上到。”

  玻璃窗内,大学生们突然起哄,“姐姐男朋友要来了吗!好幸福啊!结婚结婚!”

  沈书瑜猛地僵住。

  他来陪她过生日吗?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她死死攥着车钥匙,金属棱角深深硌进掌心。

  下一秒,贺淮旭的声音像一盆冰水浇下,“书瑜,陈雅今晚生日,没人陪她,你和我一起过去给她过生日,我给她准备得很好,没人去浪费了。”

  每一个字都像针,密密麻麻扎进沈书瑜的耳膜。

  她死死攥着车钥匙,指甲几乎要掐进肉里,可脸上却扯出一抹笑,眼眶热得发烫,却倔强地不肯让眼泪掉下来。

  多可笑啊。

  他对她这个正牌女友的生日,爽约,不记得,甚至没有礼物。

  却对陈雅,这个插足他们感情的弟妹,费尽心思准备惊喜。

  心脏像是被人狠狠攥住,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手一松,钥匙啪嗒掉落。

  就像她小心翼翼捧着的真心,又一次被他随手打碎。

  夜风吹得眼睛发涩。

  “淮旭。”

  沈书瑜的声音轻得几乎破碎,“你知道今天……我为什么在这里吗?”

  贺淮旭的视线仍停在手机上,手指滑动着屏幕,认真地回复陈雅发来的消息。

  沈书瑜又喊了一声,“淮旭。”

  贺淮旭这才抬头,“啊?你说什么?”

  七年了。

  沈书瑜每次和他说话,他总会自动变聋。

  她曾温柔地一遍遍重复。

  可今天,她看着眼前这个永远心不在焉的男人,忽然笑了。

  原来最疼的不是他听不见。

  而是她失去了再说第二遍的欲望。

  下一秒,贺淮旭牵着沈书瑜的手就往劳斯莱斯车上走,他着急道,

  “陈雅的情况你也知道,她不容易,你是她准大嫂,长嫂如母。”

  为了陈雅生日都不在乎洁癖了?

  沈书瑜手指攥紧掌心,留下深深的月牙印。

  劳斯莱斯直奔A市最豪华酒店。

  踏入云端宴会厅,十层蛋糕的糖霜泛着冷光,厄瓜多尔玫瑰在暗处绽放,香槟气泡无声炸裂,主位的金丝椅空荡刺得沈书瑜眼疼。

  这一切准备至少提前要花三个月。

  大哥对弟妹真上心。

  “准大嫂。”

  陈雅踩着十厘米的JiyChoo,猫步从旋转楼梯款款而下。

  沈书瑜和贺淮旭谈了七年,这是她第一次看清弟妹陈雅。

  鹅蛋脸,小翘鼻,眼尾一颗泪痣。

  她和她太像了,特别是眼尾的泪痣。

  沈书瑜背脊一瞬间僵直,如同被冰水浇透。

  她是替身?

  陈雅红唇微扬,语调亲昵地刺耳,“大嫂,我叫陈雅,淮旭哥都叫我啊雅,你也这么叫就好。”

  啊雅?

  沈书瑜忽是想到什么,指尖一颤,指甲几乎掐进掌心。

  “谢谢大嫂来给我过生日。”

  陈雅笑吟吟地递来一块蛋糕,银叉闪着冷光,“尝尝?我特意为你切的。”

  奶油甜腻的气息扑面而来,沈书瑜胃里一阵翻涌,

  “我过……”

  过敏两字还未说出口,贺淮旭突然接过陈雅手中蛋糕,笑容温柔递给她,“书瑜我忘记今天你也过生日,祝你生日快乐。”

  沈书瑜怔住。

  原来……他记得?

  那她对蛋白过敏。

  他是不是也记得?

  她看着眼前精致的蛋糕,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烫。

  然后,在贺淮旭欣慰的目光中,她缓缓舀起一勺,送入口中。

  奶油滑进喉咙的瞬间,像吞下一把碎玻璃。

  她转身冲进洗手间,水流声掩盖不住剧烈的呛咳。

  抬头时,镜中的自己嘴唇泛紫,脖颈爬满骇人的红疹。

  再睁眼时人已在医院。

  床边站着发小,李佳佳。

  李佳佳攥着棉签小心在沈书瑜干裂的唇上轻轻沾了沾,“你他妈疯了吗?”她声音发抖,“蛋白过敏会死人的知不知道!”

  “贺淮旭谈七年了都照顾不好你?”

  “要我说就听你妈的,跟那个要求六天后闪婚的傅少结婚算了。”

  沈书瑜直接就答应了,“好。”

  李佳佳捏着棉签轻轻沾水,

  “要舍得你早分了,还拖到这个时候才另嫁他人?”

  “这次…我真想分了。”

  “这七年……”她轻声说,声音飘忽得像一缕烟,“每次他和我同房…高潮时喊的都是……啊雅。”

  “他的弟妹。”